某日。
靳林铭的朋友终于挤出了工作之外的时间。
他们仨聚了一餐。
朋友对巨婴靳林铭进行了人身攻击,最后作为凄惨的电灯泡社畜离去。
冬天一到,春节也不远了。
小林说要带段青回家见父母。
段青怔住。
他想了很多。
可能会被赶出来,也可能就此分开,不去才是最好的。
他看了小林期待的眼神终究没拒绝。
处理完剩下的收尾工作他还是和小林去他家了。
能在寸土寸金的城市有一栋占地面积二千多平方米的别墅当家……
段青后知后觉小林和他想象中的小可怜形象截然相反。
段青是理想主义者,即便出了社会,也很少考虑人与人之间的阶级差距问题,但别人只要对他好一点他就能死心塌地,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要么在怨怼中自毁,要么成长为更好的人。
而小林和他相反,小林是在爱里面长大的,做什么事都有底气,喜欢一个人就想要全心全意的喜欢。
他对段青是见色起意开始,在逐渐相处中被照顾被宠着变成喜欢,又变成爱。
靳林铭的父母很开明,对自己的儿子是个同性恋且带了男朋友回来没有一点意见。
小林的父亲和他谈了心里话。
后来喝了酒。
大部分都是小林喝的。
一醉就想去吹吹风散散步。
他们沿着绿化带走。
段青开玩笑似地说:“如果你有一天喜欢上别人了,不想和我在一起的话,记得和我说。”
其实一想到小林以后和其他人在一起,段青胃和心脏就好像拧在一起一样痛。
“段哥,我不会……”醉酒的靳林铭嘟囔。
死去的记忆在这具身体里留下一点余烬,提醒他不要重蹈覆辙。
段青捂住小林的嘴,眼圈泛红,忍着心脏抽痛假装很轻松继续道:“小林,你一定要说,好吗?”
一生这么短,又这么长,承载不了多少爱恨。
监狱。
时念君倒头就睡。
他只留着发茬的头顶上冒出一个黑色的点,“小痣”慢慢变大,最后挣出了黑色的翅膀。
是一只虫子。
黑红色长着翅膀的虫子悄无声音地挪动自己细长的腿从头皮里爬出来,抖了抖湿漉漉的翅膀轻盈地飞出牢狱,飞向黑夜。
“回来了。”汐长阙躺在院中躺椅上莫名其妙伸出手,还自言自语了一句。
撒着鳞粉的虫子落到他伸出的手上就化成了亮晶晶的黑色灰烬。
灰烬缓慢地从他手上浮起,非常不符合科学地向小院上方浮动,直至和看不见的物质融为一体。
“总感觉你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啊。”不用睡觉且目睹一切的鬼挠头。
睡得正熟的小椿敏锐惊醒回了句:“狐狸哥哥最……”而后又没声了。
一瞬间屏息凝神的鬼松了口气。
小椿简直就是长阙毒唯,听不得一句说他不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