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圆舞曲 第1章 进场

一

“小欣，醒醒，快起床去上学！”

耳边是奶奶的催促声，小欣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

一个面相略有凶相的老妇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铲子，佝偻的身躯微微竖立，想要起到威慑的作用。

小欣穿着白色的蕾丝睡裙，撒娇道：“奶奶奶奶，我不想去学校，我想去找妈妈。”

“找什么妈妈，她早就不要你了，跟别人跑了。”

“不可能，妈妈说过，她会回来找我的！”

七岁的小欣坐在床上，窗边的阳光打在稚嫩的脸庞上。

她开始嘤嘤哭泣，赖在床上，任凭老人家好说歹说也不肯下床。

直到老人这么说：“好啦好啦，是奶奶说错了，小欣的妈妈不会抛下乖乖，她会回来接小欣。”

小孩才停止大哭，用手擦了擦鼻子上的污渍，睁着一双水灵的鹿眼：“奶奶，妈妈真的会回来的。她会回来，爸爸也会回的，他们会带小欣回家的，对不对。”

小孩过于认真的语气，以及那双童真的眼睛，让知道一切的老人不忍破坏。

老妇人眼眶泛红，语气哽咽着：“对啊，乖乖这么好，乖乖的爸爸妈妈会回来接乖乖。”

“那小欣也要奶奶一起回家，不分开！”

七岁大的孩童不懂老人为何突然眼睛变红，从床上跳下来，小手拍拍老人的背，语气认真又显得稚气：“奶奶，小欣心里最喜欢奶奶了，不过现在是妈妈排第一。”

老人抬手擦干眼角的泪，故作严厉地赶人去洗漱。

像平常一样送孙女上下学，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若故事只是这样，那么就大错特错。

真正的故事发生在十三年后，此刻七岁的小欣不懂奶奶当时的表情，但二十岁的莫欣却能懂老人的悲哀。

她在自己十八岁时见到了多年未见的母亲，长大的她也能明白为什么父母在小时候抛弃自己。

父母早在好久之前就相互看不惯，只是在她还小的面子上，不谈“离婚”。

直到莫欣妈妈抓到莫欣的爸爸出轨，才最终离开家庭。

这件事一直伴随着莫欣成长，她有父母，又像是没有父母。

两边都觉得她是累赘。

或许是母性光辉仍在，莫欣的妈妈与她约定，等到她成年，她会出来见她一面。

为了见到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莫欣从烂漫到奋发图强。

成功考上本地不错的大学后，莫欣获得了与自己母亲见面的权力。

她见到自己的妈妈，是在学校附近的星巴克。

好久未踏进过的店子和经年未见的母亲，都使莫欣感到陌生。

对面容貌依旧美丽年轻的母亲，正言笑晏晏。

女人将手里的银行卡递给莫欣，开口就是抱歉：“对不起啊，欣欣，你昨天提出的要求，妈妈可能没办法答应你。”

“作为补偿，这张卡里有五十万，可以作为你在大学里所有的花销。”

“这是妈妈在这八年里为你存下来的资金，不要拒绝妈妈，好吗欣欣？你是个好孩子······”

面对女人哀求的目光，莫欣收下了母亲最后的善意。

她轻声问：“那妈妈···你可以有空来看看我，可以吗？”

女人松了口气，似乎没有想过莫欣会提出这么简单的要求，立刻应了下来。她向门口张望，有些着急地说：“那欣欣，妈妈还有些事，就先离开了。”

莫欣目送女人走出星巴克，她面前还摆着两杯未动的咖啡。

正巧她坐在窗面，可以看见女人正挽着一个高中生打扮的少女，后面还跟着个脸臭的少年。有说有笑，在莫欣的眼中，坐上SUV便扬长而去。

她盯着那个扬长而去的SUV，最后没有说什么，端起离她最近的咖啡，抿了一口。

好苦，为什么咖啡这么苦。

苦到了心底。

莫欣突然想起小时候自己想要尝尝咖啡是什么味道，起因也是看广告引起的。她偷摸到父亲的书房，掀开父亲珍藏的咖啡豆罐盖子。

被母亲抓到后，母亲也只是用手轻轻戳了一下发带，便端来一杯奶咖色的饮品上来。

小小的她接过后，道谢后才喝了一口，奶声奶气地朝着母亲说：“妈妈，咖啡不苦，是甜的。”

母亲抱着她，摇啊摇，笑着说：“咱们欣宝可不能吃苦，不然妈妈会心疼的。”

她将手中这杯咖啡一饮而尽，苦涩的口感蔓延至整个口腔。

莫欣收下了银行卡，想要将单子结了，却被告知，之前的女士走之前就结单了。

并留下一句话：“如果没有什么事，就不要再联系了。”

她翻起手机，才发现微信里面联系人早已消失。

她好像从未获得与母亲见面的机会，那个记忆里温柔大方的妈妈早已不在。

莫欣向前台道谢后，背着自己的包，踏出这个装饰华丽的星巴克。

一如她从未来过。

二

在莫欣二十岁的生日当天，迎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暴雨。

她出生在干燥的西部，也生长在西部。

西部什么树都少，一直骄阳高悬。

通常的天气是闷热，只有她给奶奶送鸡汤的那几天开始陆陆续续下雨。

早在半年前，也就是莫欣上大二下时，奶奶一直的风湿病突然爆发，不得不住院检查。

西部的医院的医疗水平明显低于东部的医院。

为了更好的照顾年迈的奶奶，莫欣向院里提交了长期假期的申请。

不是没有尝试向名义上的父亲求助过，只是两人视线相对时，都看清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父亲手边是小她八岁的弟弟，相似的容貌，一半的血缘。

可惜是个活不长久的病秧子。

莫欣摸摸同父异母的弟弟的头，默然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糖果喂给弟弟，便转身离开病房。

她的思绪回笼，坐在前往东部的班车上，左手边的熟睡的奶奶。

人到了老年，板脸的习惯没有消去。

她抚开奶奶的皱眉，将包里的毛毯裹在老人身上。

车上的电子灯忽闪忽暗，车窗外是乌云密布，骤雨不停歇。

冰冷的雨水打在车窗玻璃上，又顺着之前的水渍，向下流动。

莫欣抓紧老人的手，车内的冷气过剩，吹得她忍不住打喷嚏。

眼皮时隔几分钟就跳动，按老一辈的话来说，最近运气不好会频繁跳眼皮。

而她不信这些邪乎的东西。

莫欣从小就喜欢自然科学类的书籍，自然也不会放过写得极好的文章。

面对外面的狂风暴雨，她也只能用地理知识来解释——这是夏季的强对流天气，并且还是厄尔尼诺年。

她有些担忧地望向窗外，又抱紧怀里瘦小的老人。

希望能够快点结束暴雨。

忽至，就在莫欣低头，从脚边的行李包拿水杯时，整个车侧翻了。

所有的旅客都在一瞬间中，从浅睡眠到深度睡眠。

至于莫欣和她的奶奶，一直秉持着坐车要系安全带，没有被甩出去。但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因为班车侧翻，莫欣所在的右侧车厢被压在最下面。

整个人头昏眼花，老人压在她的身上。手上是汩汩鲜血，她艰难地翻身起来，从车祸现场中爬出来。

抱着昏迷过去的老人，颤抖的手摁住求救电话。

莫欣开始为自己不幸的人生哭泣。

小时候是不懂，长大后是因为眼泪丢失，很少哭出来。

因为她什么都抓不住，拥有的也转眼消逝。

耳鸣间，她似乎听到有电子声。

“滋滋滋···”

“锁定目标···滋滋滋···成功逮捕目标···”

“·······”

莫欣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她的脚早已在车祸里扭到了，磕破了脸皮，身上穿着的碎花裙子上是老人的血渍。

她愣愣地跌坐在原地，那双小鹿般清澈的眼眸望向出现在天空的不明飞行物。飞行物打开舱门，一个穿着皮衣的人站在那，看不清容貌。

“你是谁？”她的嗓音因紧张而沙哑。

矮小的穿皮衣的人从机舱上跳下来，并没有摔成肉饼，轻巧地落在她跟前。

“想要改变自己的人生吗？你甘心过着无父无母的生活吗？”

“你难道不想救救你怀里的亲人，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

那人拨开杂乱的发丝，将莫欣那张青春鲜妍的脸露出来。

似乎不满她脸上的血渍，向后面的人要来脸巾，仔仔细细地擦拭着血迹。

“我是系统，我可以就你的奶奶，同样你需要付出一些劳动，抵作报酬···”那人意味不明地朝莫欣笑道，“当然，我现在是拟人化，不是坏人···”

“机会只有一次，敢不敢来入股？”

莫欣抚摸着老人布满褶皱的脸，岁月在人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又没有留下实质性的痕迹。

叫人琢磨不透，又无法掌握。

“···好，我只要我奶奶能活下来，无论做什么样的工作，我都愿意。”

系统欣慰地点头，签注了契约。转手就送莫欣进入异世界。

离开前，系统说：“在那里，你需要学习一些技能，并且攻略一个人。”

顿了顿，又道：“至于是谁，等时机到了，我自会告诉你。”

内容来源于几天前的梦境，所以写的篇幅小，大概只有1-2万字，喜欢这个故事脑洞的小可爱们，就麻烦点个赞，收藏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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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