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中燕（黛玉×燕临） 第95章 闲话

第九十四章闲话

且说黛玉回京，燕临来接，两人终于圆房。燕临心满意足，抱着黛玉不撒手。黛玉恼道：“还不让丫头进来，伺候我穿衣？”

燕临见她嬿婉如春，亭亭似月，实不愿与第二人分享，傻傻说道：“穿了干嘛，一会儿还是要脱的呀！”

黛玉真是不明白这人是怎么回事，居然有本事把把这么羞人的想法，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她粉面生霞，伸手掐了一把，嗔道：“你说什么呢！”

燕临一点也不觉疼，只当黛玉跟他调笑，伸手下了帘子，把玉人遮得严严实实，然后开了门，叫人送酒膳进来。

紫鹃和雪雁虽焦急，却不敢多瞧。蒋嬷嬷担心不已，黛玉身子不算好，瞧着这人高马大的世子，也不像是好打发的，迟疑片刻，问道：“少奶奶还好么？”

燕临一笑，道：“嬷嬷放心，我伺候少奶奶安寝，你们去吧！”见燕临这么说，蒋嬷嬷无奈，只能又退了出去。

燕临把门一关，黛玉这才掀开帘子张望。燕临安慰道：“别怕，就我们俩！”府里火龙烧得旺，黛玉穿着小衣也不冷，靠在榻上，见燕临在南窗下张罗着摆酒膳。

黛玉走过去扫了一眼，炒芦芽、桃花鲊，合欢汤，龙鳞饼，红红绿绿还怪好看的。她顿时来了胃口。

燕临见她吃得香，还要给她夹菜，黛玉道：“不用不用。难道我没手么？这点事也不会做。”

燕临调侃道：“侍儿扶起娇无力，”然后又劝道：“我看你是累着了。多吃点，才能有力气！”

黛玉剜了他一眼，道：“吃你的吧！”

燕临又给她斟了一点椒柏酒，说道：“来，喝点酒暖暖身子。”

黛玉尝了一口，只觉喝不惯，嫌弃道：“这是什么呀，不如果子酒好喝，还有点辣口。”燕临见她喝不惯，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黛玉见燕临连喝两杯，连忙伸手捂住他的酒杯，不让他喝了。燕临趁势将人抱过来，黛玉挣扎了一下，也就随他去了。

待燕临把剩下的扫荡完，黛玉就起身，装着要收拾碗筷的样子，她到底不习惯这样的狎昵。燕临抢了过去，道：“何须你动手？”

他手脚麻利，很快把东西都放到了门外。

黛玉洗漱一番，回到榻上，燕临也紧跟了过来。黛玉推他：“你洗了没有？”燕临说洗了。

黛玉奇道：“我是说身子，你怎么不叫用热水？”

燕临满不在乎：“就用你那会儿用剩的一些水。”

黛玉怪他：“那都凉了。”

燕临不以为然道：“我还怕这个？”他天生像个暖炉一般，用凉水，还可以压压火气。果然他人一靠过来，黛玉就觉得周身暖洋洋的，于是倚着他，两人说些闲话。

“这一路还顺利吗？”黛玉问道：“我听说泰阿受了伤。”

燕临本不想让黛玉担惊受怕，如今见她知道了，也只得拣可以说的略提了几句，随即跟黛玉商量：“他都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经此一事，我想着……”

黛玉笑着续道：“给他身契，放他出去？”

燕临见她明白自己的心思，大为高兴，握紧她的手，道：“对，你觉得如何？”

黛玉嫁入忠毅侯府也有大半年了，对府里的情况也有了一些了解。侯府也历经几代人了，但人口不算多。究其原因就是，侯府历代主人都擅于精简人事。

有了功劳的，放归；犯了错的，重则发卖，轻则逐到庄子上……

如此一来，侯府人口就不会太多，也易于管束，更不会出现奴大欺主的事来。你有老几辈的面子情，家生子互相嫁娶、盘根错节，那寻个机会、赏了银子放出去，大家脸上都好看。

二来忠毅侯府对主子们的管束也很严，少爷们大了都不用丫头，还常年在外，那些想攀高枝儿的，也就歇了心思，免得主不主，奴不奴的，上下都不成体统。

黛玉对此是赞同的：“这倒是好事，他救了你，那就是对整个侯府都有功，赏罚当分明，只是……”

燕临问：“只是什么？”

黛玉道：“既然放他出去，他父亲呢？不是咱账房管事么？”

燕临道：“自然是他们全家一起放出去。”

黛玉笑了，说道：“那你得问过父亲才行。二来，也当为他们的生计着想。泰阿一身武艺，如果就此埋没，倒可惜了。你放他出去，他说不定还心里不受用。若是能指点一个门路，如此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燕临见黛玉说的和他想的不谋而合，轻轻一拍黛玉的纤纤素手，喜道：“我正有此意，若是锦衣军遴选，我就荐他去试试。”

黛玉问道：“果然要遴选么？你不知道，大嫂还与我说呢，二伯家的两位堂兄还没有出身，若是……”

燕临想了想，说：“可惜可惜。天策卫遴选，都是挑世家子弟，以父亲一等侯的身份，也只能保航弟去选，倒把他们落下了。这事，还需从长计议。”

黛玉“嗯”了一声，心道：南疆已平，云南节度使又换了人，家中子弟出仕，也不像当初那么容易。

燕临又说道：“还有一事，要与你商议，只是看你舍不舍得了。”

黛玉道：“这是什么话？你可别想拿话来激我，先让我听听你的主意。”

燕临见黛玉不上套，笑了起来，真是狡猾的兔子，他拢起黛玉的手，放在胸前，说道：“按府里的规矩，泰阿也到了年纪，可以给他配个婆姨。你看你的丫头中……”

还不待燕临把话说完，黛玉就急了：“好啊，你竟然打起这个主意，谋算到我头上来了，你个贪心不足的……”说着，就用手锤他。

黛玉的两个大丫头，紫鹃和雪雁是她最亲近的人了，就是后来的佳鲤和吉翊，黛玉也是很疼的，绝不会胡乱配人。

见黛玉舍不得丫头，燕临立马换了个口吻，安慰道：“我就是说说而已，你要是不愿意，从家生子里挑，你别气了！”

说着，翻身覆上，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来。

哎呀，他失算了，应该先说说泰阿的好处，武艺不错，人品也好，值得托付。不过黛玉现在在气头上，说了她也听不进去。

燕临暗叫不好，赶紧拿出哄人的手段，一边亲吻，一边求情，一声声“玉儿”叫得黛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黛玉心道：没想到他这么缠人，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一时又被他吻得意乱情迷，失了心神，也忘了再与他掰扯。

直到觉察腰间有什么东西抵着她，她才想要推开，怯生生道：“不行不行，还有点疼呢！”

燕临停了下来，一时也有些尴尬，他不过是想抱着心上人腻歪一下，他们是要做长长久久的夫妻的，他又何必急色于一时呢？也免得日后黛玉翻旧账，说他不懂得疼人。

但是他的小兄弟不听他调遣，自作主张、跃跃欲试，害得黛玉误会他，他一时又没有别的办法，厚着脸皮道：“我知道知道，就是亲一下。”

黛玉还想推拒，燕临委屈道：“我何时骗过你？咱一个来月没见了，你就让我抱一下嘛！今日你受苦了，我疼惜还来不及，绝不会鲁莽的！”

一听这话，黛玉想道：他确实待我好，也从未勉强过我，倒是我多心了。

于是黛玉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错怪你了！”又重新偎在他怀中。燕临开开心心把人抱在怀里，也不再折腾了，免得给自己找罪受。

这青丝堆云，冰肌玉骨，真是嫦娥离月殿，神女卧榻前，就是看着，燕临都觉得心满意足。这样的人，从此以后，就是他的了，真是此生无憾。

黛玉一路舟车劳顿，又是刚刚圆房，很快就累得睡着了。

燕临也犯困，抗争了许久，又偷偷亲了一口，这才不甘不愿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燕临还是早早醒了，见黛玉还睡着，也不惊扰她，蹑手蹑脚下了床，换上衣服就往西花园去了。

燕航当值，只有燕牧和燕临父子俩。燕牧见昨天回府后连影子都没了的儿子终于出现了，“哼”了一声，长枪扫了过来。

不过父子对练没多久，燕临发现，心不在焉的是燕牧，于是停了手，问道：“父亲，可是有什么心事？”

燕牧道：“还不是你惹出的事？虽然你们锦衣军查了不少人，但都是从前‘齐家军’的人站出来指证，那王子腾和穆清风若是狡辩，大可说你们是一面之词，诬陷他们……”

父子两正说话，忽听下人来报，有一位齐公子前来求见，燕临心中一动。

他赶紧去了前头书房，确实如他所料，是齐少保幼子齐安国。

那日燕临对他说“留了活口”，齐安国带人去捉，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捉拿到手，又花了一段时间，才撬开了他的嘴。

此人是穆清风的亲卫，家生子里挑选出来的，若非齐安国这些年也长了些本事，是万万不可能让他供出穆清风的。当年王子腾诱杀齐少保余部，他虽然没有参与，却是亲眼所见的。

一听到是这事，燕临惊喜万分，刚才他和燕牧还在商量这事，一转眼就有了新的人证，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燕临便问：“人证在哪儿？我带回北镇抚司去！”

齐安国摆手道：“不急。听闻燕世子枪法无双，某这次前来，特地讨教！”他一大早来找燕临，就是要把他堵在这里比试的。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到底是“齐家枪”无人可敌，还是“燕家枪”更胜一筹，就要在今日见分晓。

燕临真要仰头长啸了，他怎么偏偏在昨日破了童子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