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亲 第19章 第 19 章

我现在会做好几种题型了，尝到被黎老师教导的甜头了，我要更加缠着她。

我想缠着她，想和她同一个班级的念头达到史无前例地强烈，好想和她做同桌，想和她一起上课，一起做作业，一起去食堂，一起回宿舍。

可现实残酷，以我如今学习成绩我的能力，我做不到，可我又实在想缠着她，想知道她每天都在做什么，在说什么，我太想了，所以我要和从前一样监视她。

返校那天，我们一起往学校走，临近校门口前，人来人往，人声杂乱影响我和她说话。我拉着她到安静树荫下，我手指卷住她袖子扭扭捏捏对黎往月说，“表姐，我真的好想和你一个班。”

她眉心一动笑着揉揉我的脸颊，温声道，“那你要继续加油，继续像现在一样进步，说不定下次分班真的能在一起。”

“可我没信心，我现在的成绩还是到不了你的班级，你以前说过的，会帮我学习，帮我补课还算数吗？”

她言辞坚定牵着我往前走

“当然算，你要信我一定会帮你。”

“好！”

我要不厌其烦一遍一遍的问，我要一遍一遍听她的承诺，我就要烦她让她一遍一遍的说，我很喜欢听。

又是一次月末语文测试。

看着摆在桌上的试卷，我再没了上次呆呆望着题目无从下笔的紧张无措，此次测试我信心满满，胜券在握，自信潇洒执笔在卷上写下答案。

好多我会做的题，我越做越欣喜，越做越兴奋激动，笔下越发自信有劲儿，我吭哧吭哧大写特写，我有信心能考好！非常有信心！

啊！能一雪前耻啦！

随着老师的声音在讲台上响起，同学们纷纷停笔。

“好了，同学们不能再写了，时间到了。”

老师话毕，同学们站起有序排队将卷子交到讲台上，交了卷子后是同学们庆祝考试结束如释重负的欢笑交谈声和对答案有误的懊恼哀嚎声，而我和熊清看老师正低头整理，瞄准时间，趁机凑近卷子小对几题。

看着一模一样的答案我们压低声音兴奋狂喜。

“啊！熊清，我们的答案一样！”

“那就是对了对了！”

我和熊清噤声忍笑一本正经交了卷子后激动手舞足蹈。

“啊！！！”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那两题拿不准！我纠结好久！终于还是做对了！”

“是啊是啊！”

我们激动不已，兴奋欢呼!

我无时无刻不在期待成绩，我满心满眼想看到我的进步，我想我的努力，我的付出得到回报，哪儿怕回报再小我都接受，只要能有进步，能不辜负自己，不辜负她。

过了几天后再到语文课，老师已将卷子批好，她在讲台上，笑容满面开场。

“同学们考得都非常不错，进步非常大，希望大家再接再厉。好，现在我开始发试卷，听到名字的同学请上台领试卷。”

“第一名……”

“……”

“第三名，熊清。”

“熊清！你第三！”我兴奋欢呼。

熊清开心点头应和，兴高采烈走上台领卷子，老师看向她时那赞赏的目光十分触动心肠，我和雁子在下激动用力鼓掌，我知道熊清会考非常好，她的付出值得，我为她开心，为她没日没夜背书做题，为她每周末图书馆用功，为她所有辛苦付出得到的回馈而感到开心。

开心之余，我也为我的成绩感到紧张，我好担心我考得不好，我的努力打了水漂。

“第四……”

“第五，张铃。”

啊！

“小铃小铃！”

熊清和雁子激动用手肘推击沉浸喜悦中的我，感受到手臂传来的兴奋暴击，我才从缓缓喜悦中回过神，听着我的第五，我激动得险些热泪盈眶，坚定步伐上前领取属于我辛苦付出后的成绩。

“张铃进步很快，上次还是二三十名，这次就到第五名，你要继续努力，取得更好成绩，大家为张铃鼓鼓掌。”

“好的，谢谢老师。”我迎着激烈掌声面红耳赤领了试卷回到座位。

我和熊清无声雀跃欢呼，我和她四分之差，和第一名八分差距。此次成绩分数相差不算太大，让老师吃惊的是，老师为了拉开分值特地加入好些道还未学过的课程，她原以为或许能有三四位能做出来，结果她没想到会有如此多同学做出正确答案，老师喜上眉梢毫不吝啬表扬我们的提前预习自学，毫不吝啬表扬我们的认真刻苦，我和熊清看着打了勾的题目，相视一笑，内心得到极大满足。许多同学也做对了，能分到学习氛围如此浓厚，同学友善毫无保留一起交流学习思维的班级也是好运，每个人都很努力，我们也要更加努力。

我看着试卷，心中欣喜万分，指尖按着老师打出的红勾移动模仿。

虽只是小测试，但得到进步，得到表扬这令我十分开心，毕竟上次我是三十一名，一下到了第五我还是忍不住的兴奋！也算一雪前耻了吧！或半雪前耻！啊！黎往月！

我要将好消息告诉她！

我在等，在等好的时机，我仍难忘怀上个月她看到我低分打满红叉的卷子时她那震惊眼神，那是让我自卑，让我无地自容，让我无措抬不起头的眼神。我知道她并无此意，是我，是我自己心里过不去。

所以这次！我要让她看到我这一月的进步！我要让她为我惊讶！为我开心！我要她对我刮目相看！

我心中所想，要在周末夜晚，只有我和她，夜黑静悄悄，我穿着我的漂亮新睡裙，惬意看电视。我要故意弄乱我的书包，我要将书包放倒大敞拉链，我要将书包里的书笔杂乱半倒出，我要故意弄乱，因为我知道黎往月会主动来帮我整理。我就是要在刻意的不经意间让她发现我的试卷，当她拿起看到试卷面露震惊喜悦神色夸赞我的进步时，我要漫不经心。

‘阿铃！考这么好啊！一个月进步这么多！’

‘诶，随便考的，还是有题不会做，小进步吧，只是进步了二十六名。’

啊啊！我兴奋无声欢呼，无比期待周末与她相见。

时间缓缓而过，已经周四了，再过一天就能放学啦！

我满心期待明晚见她。

我和舍友们慢悠悠出宿舍去上下午第一节课，途径操场时，我放缓脚步，我知道星期四下午第一堂是表姐她们班的体育课，我四处张望，寻找她的身影，每次每次，自从我无意间知道星期四下午第一堂课是她的体育课后，每次去上课路过操场，我总不自觉想去寻找她的身影，想去看她，我记得上周她抱着排球是上排球课，上上周还是排球，上上上周是跳绳，我莫名好想知道她这周的上课内容。

“月月！再往后退一点。”

“好，我站到这。”

我听到了她的朋友在叫她，也听到了她的声音，我含笑闻声望去，想知道她在做什么，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我并未在操场见到她的身影。

“哈哈哈哈哈！”

欢笑声不绝传入耳，我看不到她的喜悦笑容，看不到她的丁点儿人影，好像是拦网挡住了她，是笑什么呢？我突然好想冲过去一探究竟，可随着人流攒动，上课铃声的逼近，我只能随波逐流往前走，移动的脚步和身旁说话声，掩不住我心头落寞，我的心还停在那，停在能听到她声音的那儿，我回头去看，看不到任何，心里闷闷是说不出的失落。

她上体育课，我上英语课。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里闷或是什么，这堂课我听得极其费力极其疲惫，我心猿意马，我魂不守舍眺望窗外，看绿草红花看鸟鸣振翅，看一切平常出神，任心飞九霄云外。

猛然想起要认真听课回神时才惊觉已落下许多知识点，我无奈苦笑，又得借笔记补笔记了。

我也不知我在想什么，也不知被何扰乱心绪。

“好了，同学们，剩下的十五六分钟大家拿出练习册做上面的题，遇到不会做的上来问我。”

同学们纷纷拿出册子安静做题，我也心不在焉翻到对应页数。

唰唰唰，我听到隔壁座位传来翻箱倒柜翻找声。

我歪头看雁子似要将整个头伸进抽屉，眼盯着抽屉，一本一本往外拿书，书桌堆高她仍未找到练习册。

她挠头思索，半晌后恍然大悟低声苦笑。

“哦，我想起来了，我的练习册被我拿去宿舍，我没拿回来，亏我还找半天。”

宿舍，宿舍！

她说完那瞬我怔神心中百转千回，无神低落的脸和眼睛情不自禁染上笑意，好似混沌枯萎脑子得到清醒清泉，我两眼放光，激昂澎湃的心跳告知我，我能消除我的烦恼了，我去宿舍！路过操场！我能见她！

我郑重难掩亢奋低声告诉雁子。

“我去拿！”

“啊？你去拿？”她震惊连连摆手，“没必要老远远跑一趟，都快下课了。”

“我去拿！”我兴奋重重点头，不顾雁子的劝说，激动站起直直往讲台上去。

脑中幻想一会儿便能见到她，我情难自已激动得双手微颤，我深呼吸极力压制那扰乱人的亢奋，压声作出平静模样乖巧询问老师。

“老师，我的练习册忘在宿舍了，我能回去拿吗？”

我满眼期待盯着老师。

“去吧。”

得到允许我激动快步走出教室，就在踏出教室那刻，我奋力奔跑，我要奔向她，我要她解答我心中困惑，我要她让我明白我为什么会想着她，我要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执着想见她，我要知道她为什么会牵动我的心弦让我不安宁，我要知道她为什么会在我脑中挥之不去，为什么要似小虫密密麻麻抓着我的心，我要知道她为什么会让我冲动，让我兴奋，让我紧张，让我心跳加速，让我心神不宁，因为她，黎往月。

我要知道她今天上的什么内容的体育课。

我刻意放缓步子走过操场，我目视前方绷紧神经却佯装平常不特意去眼神寻找她，我想她看到我，我越走越慢，可遗憾没听到她的声音，她没看到我，我心中半失落，没关系的，我先拿了册子，再去找她。

我飞奔上楼，拿上册子急匆匆下楼，我不想路途花费太多时间，我想将所剩不多的时间用在与她说话上。

再次走到操场，我麻利整理被风刮乱的头发，调整呼吸，以温柔干净崭新面貌去见她。

我沿着阶梯路过密密麻麻拥挤人群，路过人声鼎沸欢呼加油的激烈球赛，我的安静清宜在这满场朝气蓬勃，肆意青春汗水中是如此突兀，我无意，我只想快些找到她。

我东张西望，穿梭人群，终在操场最上角的球场见到了她。

那一瞬间是得偿所愿的漫天喜悦将我淹没，慌跳的心好像安宁了，我眉开眼笑痴痴看她，看她娴熟控球，看篮球在她手中轻盈跳跃被她掌控，我知道她会打球，她什么都会，什么都好厉害，而我，我做什么我都笨手笨脚的。

她真的什么都好，人好，学习好有运动天赋，长得高，长得漂亮……

我好羡慕……

隔着铺石小道片片玉龙草，隔着热闹奔跑人群，我孤零零如此痴痴坐在身后种满角堇的花坛边痴痴望着她，看她青春朝气，自信明媚。

我在想什么呢？我已经知道她上篮球课，也看到身旁有同学在跳远，已经知道她这堂课又练篮球又练跳远了。

可我为什么还不走呢？我在想什么呢？心里的失落难受是遗憾没和她说上话吗？

我不知道……

我看到她身旁的朋友用手拍了拍她，眼神示意的我方向，她回头目光转向我，视线对上那瞬她的明媚脸庞温柔眼神让我心头一颤，呼吸一窒，我的心没来由的好紧张。她仍在看我，我眼神躲闪惊慌捂住砰砰直跳的心低头回避。

是的，是的……因为她看我，我紧张了……

我胸腔起伏颤抖重重喘息，我的余光能感知她的靠近，我紧张低头回避她炽热视线，可随着地面那道直奔我而来的影子越来越近，我的心跳也随之前进疯狂跳动震得我心律失常，浑身滚烫。

“阿铃，你怎么没去上课。”她的声音从头顶传出。

“我刚去宿舍拿书……老师同意的……”我腼腆低声，捏着手，我不知我在紧张什么，我在心慌什么……扪心自问，我是想见她，是想和她说话的。

我要冷静，冷静……

我和黎往月安静坐在花坛边，隔绝人群，只有彼此。

我能感知，我的安静沉默下我是开心的，因为她坐在我身旁，我因为她而开心，我好想和她说话。

我等不了了！我现在就要和她说！我不要等到周末听她的夸赞，我现在就想听！我现在就要享受她对我的关注！对我的在意！我现在就要！

“表姐，星期一那天我们班又考试了！你知道吗？你知道我考得怎么样吗？”

我兴奋盯着她的双眸，紧张期盼她的反应。

“你考得怎么样，阿铃，有进步吗？”她追问。

“有！第五名耶！我进步了二十六名！表姐！我好开心！”

我兴奋抓住她的衣服，我忽然好想冲动紧紧抱住她，我想让她感受到我的喜悦！我想在她怀里听她的夸赞表扬！我好像疯了！我好想抱她！好想好想好想抱她！我胸膛激昂起伏乱了神志，我看着她的眼，那温柔溢出来的眼眸要将我溺毙，如此勾人，我情绪高涨无比亢奋，我快按捺不住我的冲动，我现在就想紧紧抱住她！想她抱我！

不！不要！

我收回手极力扼制我的冲动，同学打闹声和老师的吹哨声唤醒我剩存的理智让我清醒，我垂头重重喘息，被自己方才的失智吓昏头，好可怕，我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要逃避。

“表姐，谢谢你帮我，我要回教室了。”我匆匆说完，落荒而逃。

她在身后对我说的话，我一字不敢听清，更不敢回头看她。

我落荒而逃气喘吁吁跑到教学楼下，昂头看高楼离她有多远。

我打了报告进了教室，我将册子放到雁子书桌上，心中仍念念不忘刚才。

“谢啦。”雁子小声说。

“是我谢谢你……我刚好有事要回宿舍……”

我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我要清醒清醒，冷静冷静。

我是怎么了？我琢磨不清我的想法我的动机，我后知后觉我的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辛苦去跑那一趟去见她呢？我为什么要见她呢？为什么要在她面前失态？我是怎么了？我是怎么了，我想知道可我难以思考，不能思考。被她影响没听课，被她影响魂不守舍，是她的错吗？不，是我的错，是我莫名其妙。

我冥思苦想想不明白，我到底是怎么了。

铃铃铃，下课铃响起，到了下一堂课。

课间休息时间，我心事重重往外走，想透透风放空放空自己乱糟糟说不清道不明的心。

“黎往月，黎往月……”

她的名字如雷贯耳，我低下头，往旁走了几步离远楼梯，我知道是她和朋友回教室，要去上第二节课。

“月月，月月。”

“往月。”

我放空盯着栏杆前高树嫩尖，佯装毫不在意，却忍不住静静偷听她的朋友与她说话，偷听她们的欢声笑语。

黎往月，黎往月。

真好听的名字。

我心惆怅失落，是我自寻烦恼，为什么我不是和她一个班级。

今天从下午到晚上我一直心不在焉，我在想什么呢？我没在想什么，可为什么心乱得很……

我辗转反侧，心乱如麻，胡思乱想。

黎往月，黎往月。

黎往月。

‘哇！你们不知道黎往月的胸有多好看！！’

啊？！我浑身一僵，脑子发懵，难以置信！怎么会莫名其妙毫无征兆想起这句话？

啊？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想起来呢？！好奇怪，好奇怪，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初中时无意听到的我毫不在意的话会在两年后的今晚重重闯进我脑中，不断回闪，逼迫我引诱我回想当时。

我面红耳赤双颊绯红惶恐裹紧被子，我不要想起来！我为什么要想有关她的事！啊！为什么！我不要！

那是发生在中考体检时的事。

我早不清楚是体检什么，只记得当时在医院封闭的房间里，医生让我们脱到只剩贴身内衣内裤，随后排好队形让我们跟随音乐动动跳跳做动作，展臂、转身、开合跳，女孩儿们憋笑打量彼此对如此‘坦诚相待’感到好奇腼腆。

当时体检人数以三十名左右的女生一起体检一起跳，而多出来的人则混到下一班级，正巧正巧，当时我宿舍里的女生和表姐她们班一起体检，那时她就站在黎往月的身旁两位。

体检结束那晚的宿舍，我静静躺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听她们三女生欣喜围在一起谈论今日体检趣事，谈论私密。

就在她们聊到谁的内衣款式挺好看，谁的身材好时，那女生突然情绪高昂，她万分激动，压低声音兴奋说道。

‘哇！你们不知道黎往月的胸有多好看！’

‘我在她旁边我都不好意思看！’

‘她的胸，又白、又圆、又挺……’

‘她的内衣也好看……’

那时我少说话，她们不知道黎往月是我表姐，她们也没有恶意，是十五六岁少女对身体的好奇和害羞，说过便忘。同样那时的我亦未将她的话记心上，仅是觉得她们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早忘了的，可是今时今日的今晚，为什么要莫名其妙让我想起来，让我辗转反侧脸红发烫，让我忍不住的好奇幻想。

白、圆、挺……

她的胸是什么样的？

我疯了，我真的疯了。

我失神，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小的，但也软软的……

黎往月呢？温柔、聪明、善良、勇敢的漂亮表姐不止拥有美好的内在，还有迷人的□□？我闭眼幻想，任温热被子捂得我脸颊滚烫，意志恍惚，我知道她有纤细的腰，胸呢？啊！我为什么要想起这些话……好奇心熄不灭，愈燃愈烈，我好猥琐好变态，可我就是好想知道，她的胸，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