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启明星 第10章 黑色启明星（10）

10《“西弗勒斯独自行动”》上

小汉格顿的冈特老宅。

这里是黑魔王的重生地，也是包含着他对父亲麻瓜血统恨意的伤心之地。

不知道刚刚在霍格沃茨耽搁了那么久，黑魔王会不会察觉什么。

他重要的食死徒几乎都到齐了。阿莱克托和阿米库斯、多罗霍夫、卢克伍德、罗齐尔、艾琳、卢修斯、小矮星彼得、塞尔温、麦克尼尔……只要没被关在阿兹卡班的，都来了。

还好黑魔王的表情没多难看，反而对我笑着。

“亲爱的西弗勒斯，你来了啊。我们大家都在等你。”黑魔王亲热地把我揽入怀中，单薄的长袍无法掩盖他身上肃杀的寒意，我还是觉得浑身发冷。

“我的主人，请原谅我的无能和莽撞……我没能保护小巴蒂在霍格沃茨的卧底身份，他被夏洛克·福尔摩斯抓住了。可怜的英勇的克劳奇！他已经为了黑魔王的伟大事业自尽了。”我低声说着，没有直视黑魔王的眼睛，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一阵可怖的沉默。

“哀悼！”黑魔王突然举起魔杖，一道刺眼的白光射向天空。这是一种古代魔咒，据说能为往生者的灵魂指明方向。我并不知道这道魔咒的含义，但和其他食死徒一起为牺牲的小巴蒂·克劳奇默哀。正当众人沉浸在痛苦的寂静中时，“阿瓦达索命！”一道令人胆寒的强烈绿光射向人群最远处的一个佝偻着的昏暗人影。在众人惊惧颤抖的目光中，伊戈尔·卡卡洛夫应声倒地，如同一具了无生气的人偶，僵硬地倒在腥臭的泥泞中。

我相信我的表情并没有起伏，也相信我的大脑封闭术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尽管我看见卢修斯和彼得拧成一团的脸觉得有些可笑。

我站在黑魔王的身侧，如同一具最为忠诚的骑士的铠甲，严谨而坚硬，守护着黑魔王的每一句话。

他怎么也不会知道，兰斯洛特会将锋利的长矛刺向他的胸膛。

艾琳·安德勒站在他的另一只手边，正好在我对面，这使得我能仔细地端详这个能在黑魔王身边周旋自如的女人：她被称为“那位女人”。金色的长发如同瀑布一般倾泻下来，她的瞳色比夏洛克还浅，像碧蓝色的托帕石一样。身材更是妙不可言，眉眼中自有一番风情，但又能从她的神色中看出非凡的智慧（可能是在拉文克劳学院积淀的结果）。她尚未毕业便被黑魔王标记为食死徒，并以惊人的速度爬升成为骨干成员，在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之上（这使得她十分不满，却又不能奈她何）。

她似乎发现我在看她了，于是我赶紧收回了我的目光，低着头，和其他人一样顺从地听着黑魔王的训示。

这次要在冈特老宅多待上一段时间了。黑魔王要我致信给邓布利多，解释因为特种魔药的筹备和霍格沃茨安防问题要去一趟伊法魔尼魔法学校，暂时不能回去授课了。

我像往常一样，在信上先用隐形药水写一遍真实情况，再施了好几个隐藏咒。然后用普通墨水写上黑魔王要求我写的内容。不过这次，除了邓布利多，我让我在我的猫头鹰的羽毛里藏了一枚只有冈特老宅才有的黑芽白蜡树叶，让他飞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那里有看得明白的人。

小汉格顿的冈特老宅被修葺一新，可惜的是，这里比起十几年前，笼罩着更为恐怖的阴霾——复仇。是黑魔王的复仇之恨，这恨意是那样激荡着，几乎要吞噬所有的人。

我还是住在黑魔王之前许诺给我的那个房间。这里宽敞、舒适，还有十分华丽的装潢，足以见得他是多么器重我。而且这次他重生之后，甚至给了我更多华贵的衣服和器皿，似乎要向我弥补什么似的。

我只觉得恶心。

十五年了。我当时就是在这个房间里哀求他、毫无尊严地、像一条卑微的狗一样伏在地上乞求他放过莉莉，只要饶她一命就好。可他还是像倒掉一盘令人作呕的鳗鱼冻一样把莉莉杀害了。

我差点失态了。有时候不得不感激母亲给我的血统，这使我的魔法能力凌驾于我无用的情感之上。或许是被极度的悲伤击中，我反而不知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了，只是震悚地立在原地，和往常一样低着头，用晦暗的声音说：“为了黑魔王的事业，牺牲任何人都在所不惜。我相信会有更好的纯血统女孩成为我的配偶。”黑魔王抱住了我，我听不到他的心跳声，我在他冰冷的声音里也感受不到人们所谓的“感情”。从那时我便鲜明地明白了：他是魔鬼。是在人间游荡的没有丝毫情感的魔鬼罢了。

我正准备取出魔药的书籍做一些研究的时候，有人叩响了我的房门。眼前站着的便是那位曼妙的金发女郎。她晃了晃手上的红酒瓶和酒杯，没等我开口，便径自进了屋。

“随便坐吧。”我话音还未落，她便很自然地坐到了我的床沿，轻巧地打开了红酒，并把杯子递到我的嘴边。见我没有喝的意思，她似笑非笑地把红酒杯转了一个沿，轻轻抿了一口：“马尔贝克，是我最喜欢的酒，不尝尝看吗，西弗？”

不喝不行了。

等等，她刚刚叫我……西弗？

我正想着，这酒浓郁的黑莓巧克力的香味便冲上鼻腔，我不禁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这酒和这女人一样冲。

艾琳正饶有趣味地看着我。她穿了一件深蓝色的露肩礼服，哑光的丝绸衬得她的肤色更加雪亮，月光石的项链仿佛人鱼族的泪滴坠落在她的颈窝里。她把腿抬起来，皮质尖头高跟鞋几乎要碰到我的脚踝。

我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正准备去书桌前搬把椅子坐下，她纤细的小腿猛地勾住了我的腿。

“西弗勒斯，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