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和主角攻be的一百种方式[快穿] > 第19章 第 19 章

和主角攻be的一百种方式[快穿] 第19章 第 19 章

作者:八宝酿梨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6 23:55:25 来源:文学城

薛雪凝回来时,刚好雨下大了,险些浑身湿透。

院里的芭蕉树叶被雨水冲得油亮,比起其他美丽脆弱的奇花名卉,独有一种坚忍的禅意。

薛雪凝换了衣裳,临窗站在案前执笔画画,短短几笔就勾勒出细雨下的中庭景色。

禄全奉上刚沏好的热茶,关切道:“公子可算回来了,小的正准备叫人带伞去迎您呢!这雨说下就下,您身子才刚好,再受了风寒怎么好?”

“无妨,庆宝身上可好些了?”

“按您的意思,请了府上常请脉的胡大夫前去,说只是皮外伤,未动筋骨,好好养着就是了。”

薛雪凝搁下笔:“那就好。你告诉他,叫他宽心养伤,等好全了再来伺候不迟。”

“是。”禄全应了声,又道:“对了公子,今早有个年轻书生前来拜访,说是您的朋友。问他叫什么住哪里,这书生支吾半天说不清楚,门倌怕是来攀扯打秋风的就替您回绝了,只留下了贺礼。”

薛雪凝问:“可看清楚长什么样?”

禄全想了一下,“门倌说,那书生年纪约莫十六七岁,个子不高,皮肤雪白,神采漂亮,穿得也比一般人略讲究些。”

薛雪凝闻言,忽然想起庆宝之前同他提起的那卷画像。

庆宝说画上的秦观貌赛神仙,身段窈窕风流,是一位令人见之忘俗的翩翩少年。如今又有一位陌生的漂亮少年来找他,莫非就是画像上的那一位?

禄全将那贺礼拿来给薛雪凝看:“公子您瞧,这就是那人送来的东西。”

薛雪凝打开盒子,里头只放了一只鼠须笔,包装仔细完好。

禄全瞧了一眼道:“鼠须笔难得,只是这只看起来色泽要暗淡许多,不像是栗鼠须,倒像是寻常灰鼠的须,应当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薛雪凝头有些隐痛,忽然像有人在他耳边轻笑道:“雪凝,瞧我为你寻来了什么宝贝。这紫犀角鼠须笔难得,天底下也找不出几只来,你可喜欢吗?”

喜欢,当然喜欢。对了,他是怎么说的。

薛雪凝看见,记忆中的他将笔扔在一边,冷眼瞧着那人:「观观,这些时日你都去了哪里?」

「还能去哪里……」

那人在他的质问下逐渐红了眼眶,眼下露出如胭脂般吃醉的薄红来,衬得脸颊愈加雪白可怜,教人忍不住想好生揉捏,细细安慰。

不对,明明不想这样的,他明明想说的是,他想见他,他想念他,他……

“公子,小的帮您把这笔收起来吧,公子?”

“……好,也好。”

薛雪凝低头捧着手中茶碗,细密乌黑的睫羽微微颤动,禄全唤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即使一颗心早已被搅得混沌,表面依旧是沉稳平静的模样。

禄全察言观色,小心道:“公子可是认识上午那位?要不要奴才再把人找回来?”

薛雪凝半揉眉心,“嗯”了一声,又道:“我今日路过玄武街时东南角,很多人在酒楼上听戏,你去打听打听有什么好剧目,哪些人常去听戏,母亲一向喜欢热闹,改日也可把戏班子请到薛府来。”

“是,小的这就去。”

禄全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薛雪凝一人拿着那鼠须笔怔怔看着,很快他思绪又被屋外小厮声音打断。

“三公子,老爷请您去一趟书房。”

薛雪凝闻言将笔放下,收在笔架上,朝书房走去。

父亲平日事忙,两人很少见面,上次一同下棋已经是月前的事情了,这次不知又有什么事要交代。

「放心,雪凝,母亲什么都与我说了。从此以后我们两家可就是一家人了,你说什么,想去哪里,我都应你。等恒王殿下登基后,你我兄弟二人必能在朝中有一番作为。」

「到时候不论你是要做千古第一贤臣,还是想闲赋逍遥,我们萧家都是你背后的支柱。」

萧梓逸的话犹在耳边,字字刺耳。

薛雪凝沉着气来到书房前,抬手叩门而入。正好,他也有许多话想问父亲。

“来了,坐吧。”

“是。”

数日前对弈时,薛永昌还精神矍铄、昔年风采依旧。

如今再见,薛永昌竟已生出半鬓白发,举手投足间有了老态,那双一向清明锐利的眼睛也好似疲惫了许多,身体也更加削瘦,好似宽袖长袍下空荡荡的,已无骨肉能撑起袍子重量。

薛雪凝道:“父亲清瘦了许多,是近日朝事繁忙吗?”

薛永昌呵呵笑道:“人年纪大了,还总想着像年轻时力挽狂澜,必会有一番辛苦。幸而你也大了,即将进入仕途,为父也就清闲些,再过几年便请圣上恩准辞官,在家种种田看看书,做个逍遥散人也罢。”

“父亲从前常说生而为官,应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方能报陛下知遇之恩。如今话中,为何有灰心之意?”

“不是灰心,是自知力所不及。”

薛雪凝沉默许久,方道:“父亲是否早已知道恒王收买官员,左右考生成绩一事?”

薛永昌没有回答,似乎也不惊讶他为何得知,只是捧起茶盏品了一口,目光淡淡看向远处。

见此情状,薛雪凝已经心中有数,但仍平静问道:“父亲从前教导孩儿,做人当刚健不挠,抱诚守真,为何明知真相却不禀告圣上?”

薛永昌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提起薛雪凝幼时一件事来:“你十岁生辰时,陛下特意赐了一只雪衣女作为贺礼,当时萧小郡王来府上做客时也很喜欢,希望你能割爱转赠给他,可当时不论谁劝你都不同意。还记得吗?”

“记得。当时我们都还小,梓逸很喜欢那只鸟,趁我不注意时一把将它捏在手里,让我猜是活的还是死的,说猜对了就还给我。若是猜错了,便要送与他。”

“你当时猜了吗?”

“没有。”

“为什么?”

“梓逸素来要强,喜欢什么便要争要抢,想尽办法也要得到。若我说它活着,他便会将它掐死,若我说它死了,他便会将鸟放飞,让所有人都得不到。”

“所以你是怎么做的?”

“我将鸟送给了他。”

“为什么不说它死了?你完全可以放它自由。”

“那只雪衣女从小被养在笼中,只吃露水粳米,早已没有生存能力,放飞后迟早饿死荒野。可若被养在裕亲王府中,至少我可以去常常看它。”

“雪凝,你总是这么善良。我很高兴能养出你这样品性高洁的孩子,可是很多时候,我们就像那只雪衣女,自己并没有选择生死的权利。坐拥天下万民,掌控生杀大权,这样的权利只有帝王才能拥有。”

薛永昌说完这句话,又深深地温和地看着薛雪凝,缓缓道:“就像你希望能保护那只鸟一样,父亲也希望能永远保护你们。”

薛雪凝不知为什么,心中好似被撬开了一个塌天大洞,冷风寒津津地灌进来,发出无尽孤寂的回响。

“父亲,我不明白。”

“这个世界上,对错还重要吗?”

“对错是要付出代价的。”

薛永昌道:“或者你有足够的能力,杀了那个夺鸟之人,你可以重新制定法律规制,你可以告诉天下人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可如果你做不到,你就必须学会避其锋芒,因为你不是一个人,你身上还肩负着你同族亲人的命运。”

薛雪凝垂首,细密长翘的睫羽完全遮住了眸子,指甲深陷掌中:“孩儿受教了。父亲今日叫我来,还有什么要交代吗?”

“为父是想告诉你,做官最重要的一个字。”

薛永昌用食指蘸茶水在桌几上写下——「隐」。

“大隐隐于市。”

“你必须学会隐忍,隐藏,隐耐。”

“终有一天,才能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从书房出来后,薛雪凝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脚步虚浮好似踩着云上,后背已经汗湿了半边。

他曾以为像父亲这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众臣敬仰的人应当坚守自己的底线与原则,清白不染,没想到父亲脚上竟然也摆不脱泥淖。

又也许。从始至终所有人都陷在泥里,是他一直看不清,也不愿意看清。

薛雪凝回到萤雪斋,见到禄全高兴地小跑过来。

“公子,我都查明白了!上午来的那个书生叫柳五儿,是您……”

他却没了心情,垂下眼皮,摆手淡淡道:“罢了,我想一个人安静会,晚些再禀报吧。”

“啊……是,您早些休息。”

一夜过去,又是天明。

薛雪凝一早就去探望了禄全口中的柳五儿,看着眼前的少年,他脑海中一点印象也无。

还是柳五儿自己把事情经过说明白了,说薛雪凝善心救他出衡园,还给他买了一处宅子供他读书。

见薛雪凝亲自来看他,柳五儿哭得伤心,说自己不是学习的料子,在学堂里也是天天受人欺负,不如进薛府跟着做些粗活报答薛雪凝。

薛雪凝想,真的做小厮倒也无妨,只是柳五儿是衡园出来的人,进了薛府必会受人非议,处境未必就比现在更好。何况薛夫人也不会答应。

薛雪凝不知道当时自己是出于何种心态替这少年赎了身,但他既然做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横竖柳五儿不愿意读书,也不想再回衡园,更不能进薛府。那不如给他一些银钱,帮他做些小本生意,也算有个营生度日。

柳五儿听了薛雪凝的话满眼惊愕,似乎想不通自己为何年轻貌美却被屡屡拒绝,虽然心里不太情愿,但到底没有多说什么,算是接受了安排。

薛雪凝心底松了口气,希望以前没有做出更多出格的事来。先前他猜柳五儿就是秦观,看来是他猜错了。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

会试之前与会试之后,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

薛雪凝的仕途之路,原比想象得要更加顺畅,仿佛破土青竹一样以恐怖的速度节节高升,一路乘风向上。

自从殿试结束后,皇帝就授予了他右文殿修撰的从六品职位,掌修国史,进讲经史。

不到一月时间,宫中便传下圣旨,称薛雪凝为人躬行勤俭、有翰墨奇香,是宜褒编,升为正六品集英殿修撰。

才十五日,又升薛雪凝为从五品朝散大夫,辅佐皇帝处理政务。

又过十日,晋薛雪凝为从四品太中大夫,掌议论。

三日后,再晋薛雪凝为中书舍人,负责诏令撰写。

短短两月不到,接连受赏,连升数级,古往今来的臣子文生怕是都要望其项背。旁人踏入官场都要小心翼翼,唯有薛雪凝好似踏上一条平稳大道,只需走在路上,便有无数便利迎来。

“薛舍人,恭喜恭喜啊,如今同在政事堂办公,日后还请多多关照。”

“岂敢,林学士严重了。下官定做好分内之职,若有不足之处还请林学士指出。”

“哎!薛舍人,薛太傅当年曾是我的老师,你又是他的孩子,你我之间岂需如此生分?哈哈哈哈今日时间不早了,我先行一步,这些公牍你若看不完,放一放也无妨。”

“是,林学士慢走。”

这些迎来送往薛雪凝已经渐渐习惯,只是旁人对他的看重有几分是因为他自己,又有几分是因为他父亲?宫中传下的圣旨,又是否真的是陛下亲自授意?

这些时日,皇帝依旧很少上朝,薛雪凝担当朝散大夫和太中大夫的时候需要记录皇帝言行,却根本连皇帝的面都没有见到,往往是被宫人一句“陛下正在休息,不见外臣”拦在门外。

既然皇帝数日不曾上朝,也不曾召见他,怎么会知道他事必躬亲,为官勤恳,又再三下旨晋升他官位。

黑暗深处藏着的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自古皇帝不朝,如果不是自身骄奢淫逸,就是病重危在旦夕,又或是——被人挟持。

薛雪凝心中一沉,最后一个结果也是最坏的结果。

当今天子并不是纵情声色不顾朝政的昏君,若不是得了重病无力上朝,很可能是被人挟持了。

前不久一直被关在都察院监的裘青忽然被问斩,其他太子党羽也接连被揪出贪污徇私之事,太子党各个风声鹤唳,恒王一派反而做人做事处处高调,受到了上面重用。

历代皇帝驾崩后太子继承名正言顺,太子根本不需要用挟持逼宫这样的极端手段,若是皇帝被皇子胁迫,那也只能是恒王。

就算皇帝单纯是在贵妃宫中养病,这么多天不上朝也足以让有些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哪种情况来看都不是好事。

薛雪凝很清楚父亲说的话,他没有办法亲眼看着那只鸟死去,正如童年时一样。

可这不代表他就能安心看着那只鸟趋炎谄媚,自取灭亡。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