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最连忙跟上去从身后抱住许则易:“别走。”
许则易站在原地任由他抱着,深深吸口气又徐徐吐出。
其实他知道,当初谈最没有分清楚轻重缓急,最重要的原因是不够在意他,所以不在乎拖《未完待续》的补拍时间。
往事不可追,这件事已经过去,既然他已经做出选择,他就不想追究询问过去,更不想问谈最,如果没有这个赌约,你是不是还是会无条件答应他的请求。
压下心中所有糟糕的情绪,许则易说:“暂时不走,我先去找制片人,等你们谈完的。”
“我们已经说清楚了。”谈最迎上许则易冷淡的视线,语气认真而诚恳:“你别生气,以前是我不对,没有分清轻重缓急,没有将你放在第一顺位,以后在我这里,你最重要。”
许则易:“你先松开我。”
谈最就算不愿意,也只能乖乖松手。
刚一松开手,许则易反手拉住他的手,往谈最房车停靠的方向走去,经过郁止停身边时,许则易看都没看他一眼,越过他直接上房车,关上房门,留下一个独属于他们的空间。
其实郁止停也好,其他人也罢,许则易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否则当年谈最提出代替郁止停陪在他身边时,他当场就会拒绝。
许则易唯一在意的就是谈最的态度。
他迎上谈最无措有些慌张的视线:“你真的确定郁止停没有喜欢过你。”
谈最抿了抿唇,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许则易的问题,因为他曾经在意过郁止停是真的,即便他不喜欢他,已经说好要做朋友。
当初没有第一时间选择许则易是他到现在都没有办法辩解的事。
“谈最如果你说不出口,这件事我们也没有必要谈了。”许则易说罢,拉开房车的门准备走。
谈最动作比他更快,迅速关上房门,他深深吸一口气:“当初我追他时,他拒绝我了,回国之前,他又将谈婚论嫁的女朋友带到我面前,我就彻底放弃了。”
停顿片刻,他继续说:“虽然有点难以启齿,但如果没有放弃,我只会和追哥哥一样,不管不顾只想追回来。”
许则易了然:“行,我知道了。”
停顿片刻又道:“既然不是吃醋,看我不爽那就好办了,提前告诉你一声,恶意影响我的电影我会让他知道得罪我的代价,伤害了你心目中纯洁无暇的白月光真是不好意思啊~”
许则易就是故意说给谈最听的,他本也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人,尤其是在利益上,谁得罪他,他就要谁好看。
至于之前没有动手收拾郁止停到底还是因为不想让谈最觉得他是故意针对。
也想给谈最一个警告,既然选择了他,那他就别想将其他人放在重要的位置。
谈最又心疼又自责,他伸手拉住许则易的手紧紧圈在手心里,声音都在微微发颤:“之前都是我的不对,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你才是最重要的人,其他人都不重要。”
许则易微微眯眼:“其他人都不重要?”
“谁都没有你重要。”谈最再次表态:“我都打算让你欺负一辈子的,你爱欺负谁欺负谁,我只会帮你。”
许则易点点头还算满意。
不算宽敞的房车内,两人无限贴近,手臂贴着手臂,大腿贴着大腿,呼吸一紧一慢,互相萦绕。
谈最闻到他身上VERSACE清冷调的男香,喉结上下滑动,感到一瞬间的痒。
两人曾经亲密无间,谈最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许则易就知道他现在想亲他。
许则易嘴角扬起一个清浅的弧度:“想亲我啊!”
谈最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让亲吗?”
许则易点点了自己的唇,谈最笑了,伸手搂住他的腰,就在快要触碰到许则易唇的那一刻,他偏过头。
那个吻擦过他的脸颊,什么都抓不住。
“哥哥。”谈最有些委屈,可同时心中又升腾起几分旖旎,那个喜欢溜着他玩使坏的许则易回来了,他咬着牙低笑着:“你真的很坏。”
许则易淡笑:“谢谢夸奖,不甚荣幸。”
谈最还想说什么,房车的门被工作人员敲响,提醒他下一场戏即将开始,让他过去。
“知道了。”谈最深深凝视许则易:“真的不让亲?”
许则易抬手指腹用力擦过谈最饱满的唇瓣,言笑晏晏道:“我们什么关系都是不,我不喜欢和人暧昧。”
谈最抓住他作乱的手,不轻不重咬了一口:“我认栽。”
许则易催促:“快点去,别让工作人员等着急了。”
谈最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马上就走,晚上还有应酬,要赶回去。”
谈最在他手心落下一个吻:“别喝太多酒了。”
不能在这里待太久耽误剧组拍摄进度,俩人一道走下车。
下午五点半,夕阳慢慢地落下海平面,晚霞满天,来来回回行走的工作人员,林荫道的树,海边小楼全被染成了红色。
俩人并肩走着,在路口分开。
谈最目送许则易上车,直到车子离开,消失在视野之中他才转身走回剧组。
--
那天从剧组回来后,俩人聊天又比之前更加频繁起来,谈最会给他分享一些剧组生活,许则易则看心情报备自己的行程。
【哥哥,杀青那天来吗?】《费洛蒙》的拍摄进度也到了尾声,没有几天的戏份了。
许则易很快回过来:【忙着抢市场,没空。】
和谈家抢市场,马上就到收网阶段,他现在分不开身特意到剧组探班。
谈最:【哥哥开心就行,有什么需要告诉我一声。】
他后来才知道,他从四楼跳下来那天,许则易也找他父亲谈条件,让自己从老宅出来,最后两人不知道聊了什么,许则易直接签下文件,现在文件应该生效了。
也正因为这样谈信浔又来找过许则易一次,劝他松口,反正到最后,钱都会到他口袋,至于从哪里进,没得所谓。
许则易才不上这老狐狸的当,谈家名下所有公司控制权都在他手上,他最多有一个投个票,收股权分红,这些哪有自己一点点打江山有意思。
许则易笑:【你现在什么都没有能帮我什么?】
【帮你吵架跑腿,你当我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谈最不着调说着。
许则易:【行,之后将你放在公司当吉祥物。】
谈最提出建议:【吉祥物想申请待在总裁办。】
许则易挑挑眉:【看表现。】
谈最回:【保证当一个合格好看的吉祥物。】
戴姝敲了敲桌面,谈最抬眸问:“什么事?”
“叫你半天了,导演叫我们过去。”戴姝睨他一眼:“聊什么呢,这么专心,话也听不到。”
“没什么。”谈最漫不经心应着,低头给许则易发消息:【哥哥,我去拍戏了。】
这一次许则易没有秒回,谈最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收到消息,猜测他应该又被人叫走或者忙重要的事去了。
将手机收回口袋,和戴姝一起去现场。
一直到晚上十点剧组收工后,谈最才有空看手机,聊天消息还停留在他给许则易的发去的消息上,他没有回过来。
谈最继续下午被打断的话题:【哥哥,电影很快杀青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滑雪。】
许则易想了想:【杀青具体什么时间,我提前安排时间。】
谈最:【日程单上还有五天左右的戏份。】
许则易看了眼日历,粗粗算了时间:【下周一出发?】
拍戏时间会有浮动,他额外留了三天空挡,而他也需要安排自己的工作。
【好,我来安排】回完消息,谈最吩咐助理订机票,安排时间。
--
第二周周一,许则易和谈最坐上飞机前往北海道。
电影开拍没多久,他提出滑雪许则易答应后,谈最就一直在期待又希望这一天吃点到来,之前的协议全靠命,他几乎都不怎么抱希望,抱着会失败的想法,想和许则易留一次鲜活的回忆。
现在有了全新不一样的感受。
唯一让谈最不爽的是,本来和许则易单独的出行变成了四人游,周忱肃和简崧也跟来了。
周忱肃不想和简崧待在一块,拉上许则易一块坐,他就只能和简崧在这里盯着他们有说有笑干瞪眼,无聊到打牌打发时间。
谈最将牌丢掉桌板上:“你说你,跟来做什么,人家又不欢迎你?”
简崧:“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电影还没上映呢,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肯定可以。”谈最非常自信。
简崧轻嗤:“未必吧,二十一亿也不是小数目。”
谈最丢了一个王炸:“我可是谈最。”
“谁知道呢。”简崧丢一个一对怪:“一切皆有可能。”
谈最:“那也比你有希望。”
简崧冷冷笑了两声。
这两个渣男,互相戳对方脊梁骨,往最痛了戳,一路斗法斗到飞机落地。
飞机一落地,简家这边的负责人派人来接他们去滑雪场的民宿。
安排好,他们直接换上装备,搭上去山顶的缆车。
远处是松柏,脚下是越变越小的木屋,许则易看着眼前的景色,谈最看着他,缆车越升越高,皑皑白雪之中,谈最伸手牵住他的手。
许则易看了过来,谈最说:“你手太冰了,我帮你暖暖。”
这一次他没有很快松开,谈最就这样握着他的手一路到山顶,寒冷的室外,他们又待在半空中,温度更低,所人都希望快点到山顶,嫌弃缆车运行速度太慢。
只有谈最,觉得这条路太快,快到眨眼到了。
许则易喜欢玩单板,从山上滑下来时,有技巧的摆弄滑板,速度非常快,谈最的双板险些没跟住,为了跟上许则易,他拄着雪仗俯下身加快滑雪速度,超上去,直到并行。
身侧的许则易看到是他,淡淡一笑,继续加快速度,拉开与他的距离。
谈最一愣很快跟上去,又一次跟上去。
每次跟上去与他并行后,许则易都会加快速度往前滑。
刚开始谈最执着与他并行,追逐几次后,他也找到乐趣,选择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许则易,偶尔使个劲儿加快速度,超过他,让许则易发力超过他。
他再追逐他。
两人很快滑到山下,许则易收起单板,再次走向缆车:“走吧。”
谈最说:“等等,我去换个单板。”
许则易点点头,等他换完单板,两人再一同坐缆车上山。
到达山顶,许则易刚踩上单板被谈最拉住,“哥哥带我一下,我单板没有那么好,怕摔跤。”
厚重的滑雪护目镜下,谈最看不清许则易的表情:“真的,不骗你。”
许则易抱着怀疑态度:“不会还选单板!”
谈最的单板并没有那么好是真的,他只能保证从山上滑下去,前提是没有人,躲避人那就有点困难了。
刚从山上追逐许则易时,他突然想到在海边牵手玩滑板,穿校服的两个男人。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试试看,也想牵你的手,和在海边的那两个人一样。”
许则易没忍住笑出声:“你真幼稚。”
“是别人有的,我和也想和你有。”谈最认真地说。
“算了,我做回好人,总不能真将你丢在山上。”许则易伸出手,谈最很快握住他的手。
许则易牵着他,一路缓速下行,风呼啸而过。
许则易冰冷的手被他一点点焐暖,谈最垂眸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嘴角不自觉扬起。
在这一刻,巨大的滑雪场变成一座巨大暖炉,他好像听到了雪融化的声音。
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幸福,爬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