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哥:打个视频说?】
向黔之听浴室的声音没有停的意思,走到阳台上发了视频。
对面这次秒接了。
“付哥已经到了吗?”
付兰若的背景是个蓝白配色的沙发,身上还穿着晚上的衣服,看起来才到没多久。
“嗯,刚到酒店。”
镜头随着他的声音转了下,固定住,刚好让他的上半身入境。
“在阳台上吗?只穿了睡衣,注意别着凉。”
向黔之趴靠在阳台的外墙上,手机拿得近,只有一张脸在镜头里:“没事不冷,今天室友回来了,就到外面来跟你聊了。”
“付哥,打视频要说什么?”
“熟悉熟悉未来对象。”付兰若的声音懒懒的,“还有,想问问之之朋友哪天有空,一起吃饭的话我来约地方。”
向黔之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不见也没事,这么约来约去太让你麻烦了,休息时间本来就不多。”
“这样吗,我还以为是之之专门想介绍朋友给我认识……”付兰若声音一低,“竟然是我自作多情了,好伤心。”
“不是不是,当然想介绍给哥了,那,那就付哥来约地方吧,麻烦了。”
向黔之臊着把脸埋在手肘上,刚好把红着的耳根露在了镜头中。
付兰若低声笑着:“那好,之之记得把时间发给我。”
“嗯。”
两人这么沉默地在镜头里对视了会儿,向黔之突然听着浴室门打开的声音,洮南看着他没在宿舍里就叫了两声他的名字。
“付哥,我要先挂了,时间也不晚了,你早点休息。”
付兰若道了声“晚安”,两边的屏幕同时黑了下,跳回了聊天框里。
【付哥晚安。】
付兰若看着刚发来地消息笑了下,才扣下手机屏幕,继续着跟助理没聊完的内容。
助理杨小岑,被迫看完老板煲电话粥的全程,虽然面上还正常着,内心已经唢呐二胡锣鼓奏得乱鸣。
这果然是人谈了恋爱多少都得变腻歪。
“对了付哥,杨成导演好像还给你发了消息,他说你没回。”
付兰若神色淡淡:“我休个假他百八十条消息轰炸,给屏蔽了。”
“啊这样……”
杨小岑感觉自己哪天要是辞职最先要被添哥灌两瓶遗忘水,不把助理期间的事忘干净不让走。
谁能想到新闻版面上“高冷”“天道酬勤”“待人友善”的付兰若,实际上嘴不把门,还经常隐身偷懒,属于能气死老板的员工类型。
当然,他自己就是老板,所以要被气死的是牛添。
也就这几天约会呀约会,正正经经地请了假,还打扮得像模像样地往外一跑一整天。
这么一想,有个嫂子好像也不错。
能压住付哥那快三十了还放荡不羁的灵魂。
“付哥,没事了我就先走了,你明早还有戏,真的真的早点休息!”
“还有,记得给杨成导演回个消息,他最新问我的信息已经在关心你还活着没了。”
“嗯嗯。”
——
洮南擦着头发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见向黔之从阳台外进来,问他:“在和林姨打电话吗?”
“没。林女士她最近忙碌于研究小区牌桥交流技术,连我爸都得不到召见,别提我这个隔了老远的儿子了。”
“牌桥技术,交流?”
“打麻将呀,林女士可是高手。”
“这么高级!?”
两人凑再一起又嘀嘀咕咕了会儿,瞌睡上来,各自上床睡了。
第二天向黔之真就在下午就接到了同城快送的电话,小厚的一叠邀请票抽出来,一数足足有五张,这是让他拖家带口去的意思啊。
给付兰若发去消息道谢,直到晚上才收到回复。
发来的语音就能听出来付兰若的疲惫:“旷了几天工,资本家开始压榨纯良打工人了。”
接下来一周,付兰若是真的格外地忙,晚上偶尔发个视频过来,背景不是在休息室就是片场外面。
像是为了躲人,他总是靠在灯光照不全的暗色里,眸子懒懒垂着,与向黔之讲些好玩的乐事。
向黔之这周也基本泡在了图书馆中,连实验室那边都少去了,立志准备这两周就把学业论文结束。
卷不动向黔之的马明原,把这称作约会后遗症。
为了转移注意力不得不把心都放在学习上。
然后迎来了瞿木闻和陈海的混合白眼。
洮南像是就回学校露个面感受一下大学校园的质朴,没呆满一天就被一个电话又扯回了机构。
转眼就到了周五,已是十月二十五号。
生活充实的林女士像是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个儿子,终于大发慈悲地给向黔之打了个电话,让他周末回家呆两天。
了解自己亲妈的向黔之不用想都知道,是从婆婆或者白姨那儿听说了他约会的事,憋了一周,就等着周末让他回去“拷问拷问”。
百分之两百他爸那个加班专业户,周末这两天都会全程在家里呆着。
向黔之家离A大校区不算远,坐地铁也就个把小时,还是直达小区附近。
其实以向黔之现在课表的空闲程度,一周七天他六天都呆在家里都行,但林女士表示儿子只可偶尔爱不可久见,有损亲情,向黔之则经常要去实验室感觉还是宿舍方便。
总之是诡异地达成的共识。
一般林女士主动开口叫他回去,准没好事。
上次还是给他挑相亲对象的时候。
从图书馆出来才下午四点,但这两天天气不怎么好一直乌云沉沉,这会儿看着天就已经黑得离谱了。
向黔之准备回宿舍收拾下,就直接回家。
等地铁的时候,付兰若突然给他打了个电话,这还是这周以来付兰若第一次在晚上七点前跟他联系。
接通,付兰若的声音慢悠悠的,还伴随这些嘈杂的人声:“之之在做什么呢,周末有安排吗?”
“要回家,现在在等地铁,你今天怎么这会儿有空?”
向黔之靠在墙边,声音轻和。
“没在剧组,出来跑宣发了。”付兰若语气不变,“对了,下午的票收到了吧?”
“收到了,不过呀……”向黔之侧头捂住手机,低声说着,“你给得也太多了,这么些张放我这儿不纯浪费。”
“之之问问有没有朋友愿意去的,反正我这儿本来就有这么多名额,不给你放着也是浪费。”
“你以前不邀请人去的吗?”
手机完全贴在耳边,付兰若一出声就像是在他耳侧开口的一样,让向黔之有些臊。
“又不是什么难得的场合,一般都是牛添拿去搞人际关系,反正不归我管。”
“哦对,没跟你说过,牛添是我经纪人。”
“我在网上看见过的。”
两人又随便聊了些,付兰若那边突然有人来叫,声音才快了点。
“我看了几处评价不错的餐厅,之之也问问你朋友,选个满意的,首映之后就直接见个面。”
“好,我晚点问问,你去忙吧。”
“嗯拜拜,之之记得替我跟叔叔阿姨问个好呀。”
付兰若的声音又缓下来,向黔之最喜欢听他这种慢慢的语调。
一直到对面完全没了声音,他才把手机放下来,跟在人后上了刚到站的地铁。
这会儿下班放学的人多,A大这条地铁线还过了处高中,这会儿车厢里基本是人挤人的满载地步。
向黔之被前后挤了会儿,才攀上一处扶手,空出来手点着手机。
他跟马明原他们有个小群,群里就他们四个,这会儿点进去一看显示四个人都在线,干脆直接发了消息。
他把付兰若发过来的餐厅链接一一转到群里,有四五个,刚发出去冲浪强度最高的马明原就回了个“?”,陈海紧接着复制粘贴。
【向前走:你们看看哪个好一点。】
【马上就到:做什么,要请我吃饭吗,那多不好意思~】
向黔之直接掠过了马明原,继续打字。
【向前走:就是,有空一起吃个饭。】
【瞿木闻:你对象请客?】
【向前走:嗯。】
【*ch:?】
【*ch:我错过了什么,黔之什么时候有的对象?】
【马上就到:哎呀忘了跟你说,我们小黔之呀跟相亲对象一眼定终身,三天拉小手,这都忙着要把我们介绍过去了。】
向黔之选择性忽视了马明原的消息,等了会儿却没人再回话。
再过会儿陈海才重新冒泡。
【*ch:木闻姐线下教做人去了,说晚点再回你。】
【向前走:……活该。】
这几个人一直到向黔之到家还没见上线,瞧着时间多半一起吃饭去了,向黔之就没再管。
本来以为林女士叫他回来,晚上会做着饭等他。
向黔之开门进去,就知道自己还是太天真。
屋里灯黑着,显然没人在。
自己摸着把客厅的大灯打开,又从鞋柜里找出被塞到角落里的拖鞋,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开始跟消失的林女士发消息。
那边回倒是回得挺快。
【林女士:我和你爸吃烛光晚餐干嘛要跟你个电灯泡说,冰箱里有速冻水饺,自己煮点吃饱就行啊。】
【林女士:也不用等我们回去,自己想睡就睡,别打扰我们知道不。】
向黔之知道……
知道个屁。
一个字懒得回过去就直接关了手机,在沙发上靠了会儿,又认命地站起来去厨房开火,煮速冻水饺。
最后蘸着醋入口时才舒坦了点。
至少水饺味道还不错。
有人看吗∠( ? 」∠)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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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