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朝岁伊始。
天空放晴,风和日丽,路边的积雪和薄冰开始消融。
席珩马上到青城,段珂毓焦急地望着接机口,忐忑又激动。
在刚才来的路上,他接到了梁律师的电话。
“少爷,合同证据已经基本齐全,我和段总沟通过,基本拟定了详细的财产分割,我已经发给您了。”
段珂毓嗯了一声,别说分割财产,就是不要财产他也愿意。
“好的,宋总不愿签字,如果对方不同意离婚,您可以委托我提起离婚诉讼,但到时候需要调解,您还是得和对方见面。”
段珂毓下意识拧起眉头,“不同意调解会影响判决吗?”
梁律师:“有概率,但他是过错方,基本不会影响。”
段珂毓松了口气,“那就走程序吧,麻烦你了,梁律。”
两人分居已经超过三个月,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没有意外了,这个莫须有的婚必须得离掉!
和律师通完电话,段珂毓好似全身都轻松了,如同卸下往日沉重的枷锁。
他一直望着接机口,连心带着魂儿都不知飞到了哪里去,脑子里只有席珩两个字。
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时,段珂毓马上跑了过去。
席珩笑着走过来,接过飞奔而来的青年,段珂毓气喘吁吁:“席珩。”
“嗯。”
席珩眼含笑意,见他稍微平复了些,长臂一伸,把人抱了个满怀。
段珂毓的泪瞬间涌出眼眶,他顺势搂住了男人的腰,耳边酥酥麻麻的,压低的嗓音带着撩人的鼻息钻入耳中。
“珂毓,我想你了。”
段珂毓哪管得了那么多,此刻他的心如同起了千万次的波澜,起伏拍打的心潮仿佛将他整个人都吞没了,眼泪被胡乱蹭到男人的衣领上,他吸了吸鼻子,“我也想你了。”
人来人往,席珩在他脖间吸了口气,然后放开了他。
段珂毓被他搞得红了脸,席珩有些心动,拉过他的手往外走。
“我们快点回家。”
“怎么了?”
席珩回头看他,眼底讳莫如深。
“快忍不住了。”
根本没等到回家,两人一上车,车里的挡板就缓缓升起。
段珂毓几乎是被扑倒的,没来得及直起身子就被人压住了,席珩的吻从未如此霸道,几乎篡夺了他的呼吸。
唇瓣被用力地吮吸碾磨,舌尖也开始发麻,段珂毓微阖着双眼,尽量配合着身上强取豪夺的男人。
原本十指相扣的右手被反剪在身后,顺势托着他的后腰往前,身体有一部分悬空感,段珂毓本能地想找支撑点,左手只能扶着车窗,浑身都使不上力,连气都喘不上来,段珂毓本能想后退,又被腰间的手搂紧了些。
席珩似乎察觉他的反抗,加大了亲吻的力度,他的膝盖撑在座椅上,倾身向前索取,几乎罩住了青年的整个身体。
咚咚的心跳声被二人剧烈的chuan息声掩盖,段珂毓向后仰了仰头,试图脱离桎梏,席珩的大手马上覆盖住他的后颈,稍稍使力便让怀里的人再也不能动弹。
指腹轻轻摩挲着颈间细腻的皮肤,段珂毓的舌根麻得发疼,呼吸开始费劲。
“唔唔……”
他渐渐挣扎起来,席珩终于放缓了动作。
不再是狂风急骤,转而是和风细雨般的疼爱和轻抚,席珩不紧不慢,游刃有余地探索,段珂毓忍不住深吸几口气,男人贴着他的唇,轻轻笑了一声。
脖间流连的手终于抽了回来,席珩摸着他的脸,拿牙齿轻轻磨了磨他的舌尖,才终于放过了他。
段珂毓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睫毛挂着几滴水珠,湿漉漉的眼睛眨了好几下,好似才回归意识般开始大口呼吸。
席珩僵了一下,看向他的眼神又深了些,不自觉舔了舔牙尖。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段珂毓浑身发软,四肢关节都仿佛失去了关节。
他靠在椅背上,活动着早已僵硬的手腕,席珩又凑上去轻啄几下,才坐到了他的身边。
不知他的嘴唇此刻是何种光景,段珂毓感觉好似有千万根小针在扎自己,细细密密地疼。
席珩让他靠着自己,轻轻揉着他的手腕,“还难受吗?”
段珂毓幽怨地瞥他一眼,狠狠点了点头。
男人却笑得十分愉悦,但也听话地继续给他揉着腰。
段珂毓的脑袋可能有些缺氧,缓了好一会才发现车子已经停下了,撤下挡板,司机不知何时早已离开。
席珩下车绕过来为他拉开车门,弯腰做了个绅士礼。
“腿还软吗?我抱你下来?”
段珂毓倒还没到那个地步,搭在他的手上下了车。
他脸皮还是一样地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车停了,不告诉我?嗯?”
席珩一脸平静,“我那么入迷,怎么可能知道。”
“那怎么办?小李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他不会以为我们……”
段珂毓欲言又止,席珩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一脸宠溺,“不会的,他懂分寸。”
说实话,那种情况下很难不那么以为。
两人牵着手上楼,刚出电梯就听到了源源的狗叫声,大概率是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守着门打算迎接。
席珩突然停下脚步,段珂毓扯了他一下,“怎么了?你要先去楼上吗?”
席珩:“楼上也行,没有源源打扰。”
他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已经贴近了段珂毓。
男人的心思昭然若揭,段珂毓暗道不妙,想跑已是来不及,“别……唔唔……”
席珩已经戒烟两年了,前段时间突然又控制不住,吸了好几包。
和段珂毓在一起后,他完全对烟草丧失了兴趣。段珂毓的唇,才是最容易让人上瘾的东西。
熟练地撬开牙关,席珩环着腰把人按在了墙上,叫他不能后退分毫。
他很有耐心,细细地品尝着青年唇间的芳香,丝丝缕缕的痒意撩拨着心尖,段珂毓悄悄睁开眼,席珩仍是迷醉的神情,虔诚地闭着双眼。
两人越贴越近,鼻尖相撞,男人仍旧只是厮磨着嘴唇,段珂毓的手搭在他肩上,心痒难耐,试探着踮起脚,舌尖轻轻勾了勾席珩的。
只顿了一下,男人的攻势就如暴风雨般袭来,段珂毓招架不及,紧紧攀着他的肩膀。
他昂着头,丝毫不输给席珩的热情,亲到最后,两人的呼吸都急促不已,段珂毓脑袋发昏,任凭男人偏头,轻轻舔咬他的耳际。
他紧靠着席珩的胸膛,感受强烈的一起一伏,轻轻推了推,男人靠着他不愿离开,甚至朝着他耳朵吹了口气。
段珂毓缩了缩脖子,略微挣扎,不知怎么地突然僵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席珩也愣了下,接着就低低地笑了起来。
耳畔酥-痒,段珂毓又推他,“你起来。”
席珩还是不动,还得寸进尺地亲了亲他的耳垂。
段珂毓不敢乱动,却仍旧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咽了咽口水,目视前方,“你……要不冷静一下?”
“没办法。”
席珩终于放弃欺负他,直起身来,两人拉开了距离,段珂毓瞬间松了口气。
“遇到你,我没发疯就不错了,根本冷静不了。”
他目光灼热,透着难言的情愫,看向段珂毓的眼中情意滚滚。
段珂毓微张着唇,显然有些肿胀,甚至破了点皮,鲜红欲滴、绯色妖艳。
也怪他刚刚不知收敛,这会段珂毓被润湿的唇亮晶晶的,十分迷人。
席珩抬手抚上那娇艳欲滴的嘴唇,抹净了残留的那一点水色,眼神晦暗,“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他动作不轻,饱满的唇肉被挤压蹂-躏,段珂毓吃痛,轻蹙眉头,听到他的话连忙道:“马上了,我委托律师提起诉讼了。”
他声音急切,像是邀功。
席珩自然要奖励他,但段珂毓显然受不起这润泽了,于是轻柔的一片片吻就都落在了嘴角。
“乖,快点和他断干净,我这边很着急。”
段珂毓的手有些发软脱力,被席珩带着放在他的胸口,似乎要展示自己蓬勃的野心和欲-望。
他抬头,望进了席珩的眼眸,其中压抑着深深的爱意和疯狂,引诱他深陷其中。
于是他不自觉地往前,迫不及待地把自己送入口中,席珩垂着眼睫,摩挲着他的下巴,克制着什么,最终还是搂着他的腰相拥。
“我现在提出同居是不是有点冒犯你?”
段珂毓诧异抬头,男人却一脸认真,“你不想吗?”
段珂毓咽了咽口水,他其实……也挺想的,但就像席珩说的一样,这太快了。
“等判决结果出来,我……”
“我搬下来。”
得到肯定的答复,席珩特别满意,“我搬下来,跟你和源源住在一起。”
段珂毓点头,“好。”
仗着户外玄关这块没监控,两人不知磨蹭了多久才开门回家。
源源迟迟等不到他俩,早就离开了门前,听到他们的动静,摇着尾巴蹦跳出来迎接他们。
比起主人,它显然对主人的老公更热情,围着席珩转,还不停地咬他的大衣将人扯过去陪它玩球。
段珂毓从狗嘴里夺过衣服,看狗子紧紧跟在席珩后面献殷勤,感叹一句,“这么热情,它肯定也想你了。”
席珩正逗弄着狗子,闻言回头轻笑道,“没事,我更想你。”
段珂毓有些奇怪,“我和源源一样想你,这有什么可比的。”
席珩笑了笑,没再说话。
段珂毓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其实有一种不太明显的占有欲。
这股占有欲非常隐晦,却又无比霸道,而且奇怪得难以令人察觉。
席珩很早就发现了,段珂毓有自己划定的一道界线,他对界线内的东西有绝对又霸道的占有欲。
譬如两人相识之初,段珂毓把小狗划在界线之内,把他划在界线之外。即便是小狗真正的主人找过来,他下意识也会觉得对方想带回自己的小狗,于是对俞钧产生了自然的敌意。
而席珩被排除在界线外,却又和界线内的小狗有丝丝缕缕的联系,所以段珂毓对他也有隐隐的敌意。
之前段珂毓从伦敦回来,看到源源黏着他,就表露了几分不满。
段珂毓的占有欲,就是对自己拥有的东西有绝对的掌控,不允许旁人丝毫的觊觎,一点点都不行。
席珩不动声色地观察,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所以给的也毫不吝啬,不加掩饰的、没有退缩的、完全的偏爱。
这就是段珂毓想要的,他给得起,宋景焕给不起,那他就没有理由放手,将挚爱拱手相让;而宋景焕就应该滚远点,少出来碍眼。
他和段珂毓,他们才该是天生一对,而宋景焕,只不过是一颗不自量力的绊脚石,无足轻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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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小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