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怎么这么乖?”
鹤逐尘被搓得止不住颤,他贴在毕云鸣怀里,闭眸喘气,白皙湿滑的颈侧露在眼里,整个胸膛都在起伏。
“不喜欢吗?”他轻声呢喃。
毕云鸣笑了起来,他的手不客气的沿着背脊向下,探入水中。鹤逐尘听着他胸腔里剧烈的心跳,不自觉地与他贴的更紧。
他们密不可分,浪潮一层层地累积在身上,他浑身颤抖。毕云鸣对他从来没有浅尝即止,只有酣畅淋漓。不遮掩的**将彼此推上云巅,在那场**里起起伏伏,毕云鸣意识都变得混乱。
鹤逐尘好像每次都低估毕云鸣,他的精力好像用不完,将他深深地钉在石壁上。他有些承受不住,深深喘着气。
毕云鸣抵着他亲吻,激烈又控制,水汽蒸腾在眼前,鹤逐尘觉得自己就要融化。
不知过了多久,毕云鸣终于饱了。
他拨开鹤逐尘湿透的发,在他颈间舔舐,在不知不觉中,他的眼神带上了情。这些被鹤逐尘尽数捕捉在眼里,他嘴角扬起了笑。
毕云鸣吻上他的唇,问笑什么?
鹤逐尘从他炙热的吻里出来,纤细透白的指尖摸上他高挺的鼻梁,语气暧昧,说:“毕云鸣,你完了,你动情了。”
毕云鸣毫不掩饰,他含住鹤逐尘的手指,暧昧的水渍声响起。
“完与不完,我说了算。”
话毕,他又深深的进入鹤逐尘的身体,这突如的动作刺激的鹤逐尘闷哼一声,他失神的仰高脖颈。毕云鸣看着那纤细的脖颈,一口一口咬上了痕。
在那意乱情迷间,鹤逐尘觉得自己都迷茫了。
这个男人掌控这一切,让他无处可逃。
从温泉池回来,鹤逐尘已经恢复了平静。两人一道吃了饭,毕云鸣带他出了门。
“去哪儿?”
“南宅。”
“不怕我对你不利?”
毕云鸣笑:“你没那个实力。”
鹤逐尘没再说话,只是看着毕云鸣的侧脸,心头有些说不明的意味。这段时日来,毕云鸣好像并不避讳他。
马车沿街走,最后在南宅停下。
南洋听到门口的人来报说小镜安王来了,立马从那小妾的房间出来,整装迎接。那小妾悠悠侧躺在床上,神色有些不悦,怨连连的说:“老爷,这么慌作甚?一个小镜安王而已。”
“妇人之见!你可知我南家这些年能在王城能有这般畅通,全靠这些王族,若是得罪了,不说整个南家前途,你我性命都不保。”
说完,匆匆得赶到前门迎接。
“小镜安王光临寒舍,草民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毕云鸣见南洋风尘仆仆地赶来,笑了笑,“南老爷这是哪里话,大家都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
南洋谄媚的笑着看毕云鸣,目光在他身边的鹤逐尘身上扫过,随即一愣,但转瞬即逝便笑着迎两人进屋。说起来,毕云鸣与这南洋打过交道,两人说不上熟识,不过点头之交。
下人上了茶,南洋才说:“不知小镜安王来此,有何指教?”
“今日来此,也不是什么大事。听闻南老太爷近来身体有恙,本公子儿时受过南老太爷的帮助,今日带了些薄礼特来看看。”
他这话不假。南佐前段时间不小心摔了一跤卧榻躺了半月,老人年纪大,听说伤了筋骨。为此,南洋还在城中遍寻名医来诊治。
毕云鸣得到了消息,所以今日来看看。
鹤逐尘站在他身后,从进门来,南洋在他身上的目光,他就觉得有些异常。他向来敏感,总觉得,这个南洋,或许认识他。
“小镜安王能来看家父,实在是草民之幸。”
“这是哪里话,先年南老太爷在宫中为王上尽忠尽职,又与我有知遇之恩,我来看看,是应该的。”
南洋神色一愣,随即点头,说:“那草民替家父谢小镜安王了。”
毕云鸣却说:“这份礼,我还是想亲自送到南老太爷手上。”
话里的意思很清楚。南洋是个滑头,又圆滑,自然知晓其中的意思。他不敢阻拦,说:“家父在后院休养,草民带您去。”
南洋将毕云鸣带到后院大门口。
毕云鸣看了眼鹤逐尘,说:“南老爷,我这位朋友你带他去休息一下,一会我便来找他。”
“是。”
鹤逐尘也没说什么话,听话的跟南洋去了另一侧的客房。他是有些不知道,毕云鸣到底带他出来干什么,明明完全不需要他呀。
后院里的随从和下人被毕云鸣谴散,他推开了门。
床榻上的人听到动静并未睁眼,而是一如既往地说:“不是说不要进来打搅吗,怎么还来?”
他的声音沧桑,或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气色也不好。花白的发占满了一头青丝,整个人瘦的厉害,褶皱的肌肤里陷着一双苍老的眼睛。整个人虽看起来虚弱,唯那双眼睛明亮睿智。
毕云鸣并未出声。
或许是察觉到有些异常,南佐立马警惕地睁开了眼。
在看到毕云鸣后,他神色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平常。
“小镜安王?”
毕云鸣笑:“想不到南老太爷还认得我。”
“你和你阿爹长得很像。”他说。
他的确说得不错。
毕云鸣和他阿爹长得十分神似,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人时犀利又漠然。他人在看到他第一眼时,就会知道他和谁有关系。
“今日你来寻我必然不是看我这么简单,有什么事就说吧。”不愧是南家的老家主,这些年经历了多少风雨,与多少人打过交道,一眼就知道毕云鸣来找他的目的。
毕云鸣也不意外,直接开门见山:“溪山之战当年的那卷宗,是不是南老太爷负责管理的?”
南佐没料到他是问这件事,神色有了些变化,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些:“小镜安王问这件事,何意?”
屋内的香炉点着熏香,从里冒出的烟雾阵阵缠绕,最后在空气中消失不见。毕云鸣坐在一侧的椅子上,目光透过那烟雾直直的落到南佐脸上。
他没有说话,半边脸匿在阴影里,看起来,泛着冷意。
南佐说:“当年的确是我负责管理卷宗。”
毕云鸣也不忙,摩挲着扳指,细细研磨,好一会才说:“那卷宗里,有关溪山之战的所有记录都消失了。”
他说着,抬眸看向南佐。那眼神,带了些质问的意思。
南佐说:“此事,我并不知晓。”
“不知晓。”毕云鸣咀嚼着这句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说:“你负责管理当年的卷宗,且当年溪山之战这卷宗由你一手封卷入阁,你现在跟我说你不知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所以,今日小镜安王是要审讯我?”
南佐深邃的目光看向毕云鸣,一时之间,两人的气氛有些焦灼。毕竟是在宫里混迹了这么多年的人,南佐显然十分从容。
在他眼里,毕云鸣不过一个毛头小子,想要从他嘴里问出想要的,没那么简单。
毕云鸣稳坐在椅子上,屋内一片寂静。
他缓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说:“你这么多年避其锋芒,小心翼翼地活着,不就是不想参与进这些复杂的事。你从辞了官职,就不让南家的任何一人进入仕途,就是担心这些事情一旦超出你的控制,南家就会变得摇摇欲坠。
所以你弃官从商,做个逍遥散人。你自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自以为你不会与那些事情沾边,可你应该知晓,你已经脱不了身了。如今南家作为一方巨贾,生意做得那么大,你以为,没有官家人的帮助,你觉得就凭你一个有钱无势的人,能走多远。”
毕云鸣摘下扳指放在手心慢慢把玩,继续说:“我当然相信你这么些年积攒的有自己的人脉和势力,可你该知道,这里是王城,在王上的脚下。我毕家呢,我想背后的势力还是可以的,若有意与你作对,你觉得,南家能平安无事,当个局外人?”
“你在威胁我?”
毕云鸣觉得好笑:“不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