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市中心,戚暮漪的公司就在不远的江边,车开过来5分钟左右。她知道黎雪瑟喜欢这家西餐厅,带过她来吃饭,也带过不少前女友,所以明净在游戏里只是说了西餐厅三个字,她也知道一定是在这儿。
过来很快,决定要过来却花了几倍时间。
见明净傻站着淋雪,她撑着伞一步步走近。
明净看她走向自己,像是特意来找她的样子,而戚暮漪能来找她,只会是黎雪瑟的缘故,于是盯着她问:“是雪瑟让你来的吗?”
戚暮漪的眸光幽深了几分,不承认,也不否认,反问:“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明净垂眸,如果是,为什么不直接联系她,要让别人来和她说,如果不是,戚暮漪为什么出现在这儿?巧合么?
“去地铁站?”
明净点点头:“嗯。”
“走吧,送你一程,雪不小。”
“谢谢你,戚小姐。”
“不客气。”
两人撑着一把伞,并排走在纷飞的雪里。透明的伞往明净那边倾斜了不少,戚暮漪的肩上,没一会儿就垫了层薄薄的雪。
“吃点宵夜吗?我好像有点饿。”路过那家便利店,戚暮漪停下。
明净看了看,她还没有吃晚饭,于是点下头。
两人进去吃了点关东煮和饭团。
再出来,飘下的雪更大了些。
见明净的情绪仍低落,戚暮漪开口:“你今天很漂亮。”
明净愣了下,看向她,说:“谢谢,妆是我室友帮我化的,衣服和鞋子也是她们的。”
“听起来,你和你室友们的关系不错。”
“嗯,我们关系不错,她们人也都很好,”明净想了想,“唔,我身边的人好像都挺好的。”
不管是室友,同学,还是学生会的小伙伴们。
“你想听我说你幸运,还是别的?”
“幸运?别的?”明净微歪头。
戚暮漪唇角微微扬起,“因为你幸运,所以遇到一群不错的人。”
“噢~”
“但我更想说,是因为你本身是不错的,所以也吸引到一群同样好的人。”
明净想了想,笑起来:“或许都有?”
“那你自己觉得哪部分占据更多?”戚暮漪看她。
明净的脸上显露出自信的神情,“我觉得是后者。”
戚暮漪偏回头,看前方的路,脸上的笑明显了不少。
明净盯着她因为笑而被温柔占据的脸,说:“戚小姐今天也很漂亮。”
“我只是今天漂亮吗?”脸上同样是自信的神情。
“那当然不是。”明净双手插在兜里,周身的失落丢去,脚步闲散了不少,“难道我是?”
“明眸皓齿,肤白唇红,是我对你的第一印象,我想,这些都是形容美人的词汇。”
“戚小姐你人真好。”
“嗯?”
明净笑着不说话。
“两位小姐,买枝花吧,祝你们百年好合。”鼻头冻得通红的小妹妹抱着许多枝红玫瑰走近。
明净一愣,欲解释:“我们......”
还没说完,就听到戚暮漪对小妹妹说:“都给我吧。”
说着就拿出手机扫收款码,再伸手接过所有的花。
“谢谢,谢谢姐姐,你们真是好人,祝你们长长久久,恩爱不移,白头到老。”小妹妹连连鞠躬,又高兴又激动。
等人蹦蹦跳跳走远,明净开口:“我就说了,戚小姐是很好的人。”
她也不去纠结刚刚小姑娘的误会了。
戚暮漪笑了声,“看人不能看表面,也许我远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好人才说自己不好。”
“那也可能是有自知之明的坏人。”
“那应该也坏不到哪儿去?”
戚暮漪只笑不语,笑容有些苦涩。
“啊呀——”
下人行道台阶,明净的脚一崴。
戚暮漪扔了伞,拦腰搂住她,没让她摔坐到地上。明净也下意识抓住她的上臂,另一只手攀住她落了些雪的肩,双腿虽弯曲,却不至于坐到地上。
即使隔着馥郁的玫瑰花,明净也嗅到一丝属于她身上的清香,仍是熟悉的竹香,比那时在车上闻到的要暖,许是带了体温的缘故。
明净眼眸中有慌乱,戚暮漪的双眸却仍如无风无浪的湖面,她的目光扫过明净的眉眼,微红的鼻头,以及已经有些斑驳、掉落了一片雪花的红唇。
“谢、谢谢......”明净收回手站直。
戚暮漪垂眸点下头,走到伞边,捡起伞,重新撑起。明净将掉落到地上的几枝玫瑰花捡起来。
“能走吗?”戚暮漪将伞撑到明净头上。
明净点点头:“可以,只是崴的那瞬间比较痛。”
“嗯。”
两人继续走,地铁站已经出现在视野。
“哈哈,”明净试图打破尴尬的氛围,“我第一次穿这么高的鞋,挺佩服你们这种能把高跟鞋穿出平底鞋气势的人。”
“我其实也不喜欢高跟鞋,可惜身高欠缺了不少。”
“你不矮呀,有170的吧?”
明净记得她穿平底鞋的时候只比自己矮一点点。
“刚好,但有了高跟鞋的这10厘米,才足够我在谈生意的时候,俯视大部分男人。”
“原来是这样。”明净点点头,“但我觉得你的气质,挺震慑人的,也许并不需要这10厘米,也可以俯视他们。”
戚暮漪看她,目光不由又落到她唇上。
明净看着前方继续说:“不然也太辛苦了。”
她才穿一个晚上,走路不到一个小时,就觉得很累,更何况天天穿?
“我会考虑。”戚暮漪收回目光,闭了闭眼平复心底的杂念。
“到了。”明净快步走过阶梯,进到头上有遮挡的地方,转过身对戚暮漪说:“谢谢你送我这一程。”
戚暮漪收了伞,也走上去,回答:“顺便的事。”
“嗯,但也很感谢,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最近我很需要帮助的时候,都是你出现,这算是我的幸运吗?”明净盯着她说。
那目光太明亮,戚暮漪难以直视,说:“很大可能。”
“总觉得我的感谢不应该停留在嘴上,哪怕你是举手之劳,对我的帮助也是实质性的,或许我能请你吃顿饭吗?”
戚暮漪抱紧了下怀里的花,“不用了,或许你能帮我处理一下这些花吗?就算是对我的回报了。”
“怎么处理?”
“你带走就行了,我没地方放。”
“当然可以,但是......”
但是这真的不算是馈赠吗?
可能于戚暮漪这样的富人而言,举手之劳散播的善意得到的这点回报是负担,需要她帮忙处理。就像她要请吃饭,也可能是负担,还不如解决人家眼前的困扰。
“给我吧。”明净伸手。
戚暮漪将花尽数放到她怀里。
捧着一大束花,明净还挺开心的,笑着跟她说:“下次见,我得快点走了,再晚就要室友放绳子下楼拉我回宿舍了。”
戚暮漪被逗笑。看着明净的背影消失在扶梯,她心底方才被填满的一块又空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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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013(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