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郡主 第27章 冷风夜拖雷留情

拖雷横抱连池，从洗衣营径直回了中帐。

拖雷有一肚子火，可他不能对同伴发泄，也不能埋怨父汗。

他把连池横放地毯上，扔给她几件衣物，自己在背对她在塌上躺下。

连池犹豫着不肯换，他嘲讽地弯弯唇角，“你换吧，反正我也都看过了。”

连池脸都气绿了，这是打嘴仗的时候吗？

看他确实背对她，连池放下掩着麾衣的双手，解开去换衣服。

她四肢着地，向前去抓不远处的衣衫。可是她小腿的皮肤被兵器划破了，伤口摩擦地面，疼得啊了一声。

吓得她连忙看向拖雷，拖雷不过动了动肩膀，躺得很安稳。

她手膝并用地爬了一小段，捏住一角把衣裳够了过来。转身对拖雷，窸窸窣窣地去系衣裳的系带。

她跪坐于地上，在帐上投下一道摇曳的影子，拖雷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游移的双臂和玲珑有致的曲线。他实在有些禁受不住，猛地从塌上跳起，冲过去熄灭了案上的烛火。

帐中突然漆黑一片，背着身的连池惊恐地转头看他。

拖雷没有言语解释，尴尬地说，“你继续，我，我去睡觉。”

他重重地躺下，闭上眼，脑海中全是她一闪而过裸露的后背，自上而下，掩不住的大片雪白光滑的肌肤。

这段日子他们同吃同住，他一直保持着对她宛如宾客的礼节，并不是从没想过要她。

他是正常又健康的男人，又是不到二十岁血气方刚的年龄，不可能长久地保持坐怀不乱。

他听到麾毛滑落的声音，她痛得娇吟的声音，肌肤在地上摩擦的声音，浮想出她洁身横陈在柔软的羊皮毯上的娇美。

拖雷年轻的身体在膨胀，满脑子想的都是她楚楚可怜地伏在他身下求欢。

要是连池没有看出他的心思，他也就不会地撕开两人之间温情掩盖的面纱，可连池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怪异，防备地说了声，“你别过来。”

过度的自我保护对此时的他就是一种勾引和鼓励，拖雷如久未进食的贪鬼一般扑了上去，抱着她一阵啃咬。

她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他用行动告诉她，他这次真不会放手。

连池只抗争了一下就知道无效。他来势汹汹，已不是她印象中的那个柔情的拖雷，和洗衣营中那些寻求欢娱的蒙古兵没什么两样。

连池打决定到蒙古来，就没想过能完好无损地回去。她对男女之事懵懂不清，只和拖雷有过清浅的身体接触，以为无非是男女脱了衣服搂抱而已。

同塌几月，拖雷对她秋毫不犯，温柔有加，对拖雷生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

她在他怀中无力地推拧，被他吻得动了情，自己还不知晓。她细微的表情被拖雷敏锐地捕捉到，更加地肆无忌惮。他下手万无一失，她简直无逃脱的可能。在激情中他在精准地谋算，这次他不用担负激怒她的代价，便能唾手而得到一个魂牵梦绕的美人儿。

连池眼神迷散，不明自身险境，问，“你真的会送我回金国吗？”

拖雷被迎头泼了一桶冷水，他终于理解了父汗之前的话：强占一个完颜连池，只是得到她的第一步。如果你要彻底收复这个女人，就灭了她背后的国家。

他慢慢地松开了她，用隐弊的话回答她，“我会让你回去。”

他是有耐心的伏击手，终有一天，他也会像他的父汗一样，让他的女人甘心臣服于他。

连池浑然不知拖雷真实的想法，她被折腾了一宿，很快在拖雷的轻哄下安然睡去。拖雷却不想睡，对怀中的连池柔情蜜语了一番，待她睡熟，便轻轻地松开她，在晨色中出了帐门。

自和亲以后，哲别已经许久没见到拖雷，拖雷未到天亮便来找他商讨军务，他感到有些蹊跷。

他们谈了几句蒙古诸部的剩余兵力，便无可避免地谈到了日后作战的计划，庞大的金国就醒目地出现在那里。

拖雷全心凝神在粗糙的金国战地图上，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哲别在一旁仔细地看了他许久。

“拖雷，数月不见，你变得沉稳了许多。”

他这么一说，拖雷从繁复的地形图上抬起头来，想起还没感谢他冒险报信，便说，“哲别，这次金匕首之信，我又欠了你一次恩情。”

哲别说，“拖雷你不用这么说，我当然会帮你，况且我和那位公主也认识。”

拖雷惊讶，“你早知道她是谁？”

哲别说，“我第一次就知道，她不是男子。”

拖雷有些泄气，“你是如何看出来的，原来只有我一个人不知晓此事。”

哲别说，“这不能怪你，你那是见过的人太少，没看出燕西楼的小儿都对她恭恭敬敬，惟她是从，而汉人在金都并没人会有这等待遇，必定是金国的王公或者贵戚。再加上她的容貌气质，很容易就判断出她是个女子。”

拖雷寻思说，“我也有过怀疑，但是金国的王公怎么会随我入大牢，还帮我们主动引开金兵？现在想起来，她听说要将她打入大牢，只是气恼，但并无惧怕，也是有他们奈何不了她的把握。”

哲别说，“你要想清楚，你要是和大汗一起去打金国，金国肯定会迁怒于她，那她的处境还不如现在。”

拖雷心早冷了，说，“若是半年之前，我还会听哲别你的。可她心上放的永远是他阿玛和她兄长，和我没有多少交好的心思。我会要她知道，这世上她能倚靠的，唯有我拖雷一人而已。”

“拖雷，”哲别友善地拍拍拖雷的肩膀，“你是大汗最器重的儿子。能承担长生天更重大的命运的，唯有你一人，你不能心软。”

拖雷信任地朝哲别看了一眼，“哲别兄，拖雷当然明白。”

哲别点点头，目光回到桌上，指着这副金国地图说，“你看的这副金国地图，只标出出了中原最主要的河流和山脉的位置，而金国的布防，不完全依靠地形布置。他们采用战壕、堡垒等工匠筑造的塔墙，并建设隐蔽地下的供给营地，源源不绝地将粮草通过地道运送到前方，这样整个系统更易守难攻。况且，攻城不是我军的强项，要拔掉这些钉子，非得获取更清晰的情况不可。”

哲别一点拨，拖雷立刻想到，“这个系统貌似万无一失，但是仔细想来，若能剿灭暗处的粮草营，就能断了堡垒的后援，使它成为一座孤城。”

哲别也表示赞同，“上次进入金国，我曾听当地的反金政权说过，金国兵部有一张绝密的粮草营图，如果能得到这张布阵图，就能知道所有金国的暗营地点和运粮路线，那打下金国就容易多了。”

拖雷说，“这张兵力图这么重要，肯定掌握在元帅手中，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能得到。”

哲别道，“不管如何，我们得试一试。这次再战，一定要加紧笼络反金武装，多了解关于这个粮草图的下落。”

拖雷说，“此事交给拖雷做吧。”

哲别有犹豫之色，还是开口说，“拖雷，这张兵力图，多半和完颜连池的阿玛沂王有直接的关系。”

拖雷说，“安答放心，获取这张图一定有可行的办法。就算必须要从沂王手里夺取，我也不会因为她而影响父汗的计划。”

哲别这才放下心来，“你这么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