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零的一百次约会 第10章 第 10 章

车越开越偏僻，最终停在了一间毫不起眼的房子前。

“我就不陪你上去了，稍后会有人给你送生活用品。”贝尔摩德从车里拿出一叠厚厚的资料递给早川优人，“你的任务目标，是摸清这个人的所有行动轨迹。”

早川优人在心里默默吐槽，预言并不是万能的，它只是对未来的预测，可能会因为各种连锁反应而发生改变，而且也不是他想用就能用的。

但他并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因为他现在还没有话语权。即使说了，贝尔摩德也只会让他自己想办法解决，这是他在组织里应该做的事情。

早川优人只能先接过资料，点点头。

贝尔摩德留下资料后就离开了，早川优人拿着资料回到了所谓的“安全屋”。他在屋里草草转了一圈，发现不少窃听器和监控设备。

……

这是安全屋吗？监控室吧。一点**都没有，酒厂的监控设备是批发来的吗？

他拆除了几个过于明显的监控设备，剩下的没管。要是全部拆了，反而会显得他心里有鬼。

处理完监控，早川优人的目光落在了屋里的橱柜上。橱柜里满满当当地塞着一排酒，他的眼神从一排排酒上扫过，最后落在一瓶波本酒上。

他伸手将酒瓶从橱柜里拿出来，满意地拿出酒杯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他悠哉地喝了一口酒，感受着酒液在口腔里流淌的感觉，然后才坐在沙发上开始看起资料来。

“小岛骏介？果然还是你。”早川优人看着资料上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算什么，压对题了？

他早就对小岛家的次子进行过深入的调查，贝尔摩德给的资料上几乎全是他已经看过的内容。

调查过，自然也就对他进行过预言。

对于以前就预言过的人，早川优人发现自己的能力更容易发动。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开始拼凑小岛骏介的模样。一幕幕生活影像，从四面八方汇聚，以小岛骏介为中心，勾勒出一幅幅他走过的轨迹。

找到了——

月色朦胧的深夜，银辉洒落在街道上。大厦外树影婆娑，在夜的掩藏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流。

国会大厦的灯火依旧通明，议员室的灯光透过门缝，形成一道长长的光影。加完班的小岛骏介拿上公文包，疲惫地站起身，准备回家休息。

他今天已经很累了，只想赶紧回家睡个好觉。

楼下，一辆黑色轿车静静地等待着。司机穿着一身整洁的西装，见到小岛骏介走来，立刻恭敬地替他拉开车门。

没有人注意到内后视镜闪过一缕寒光，车辆正常起步，驶离了国会大厦，行驶在无人的街道上。小岛骏介还沉浸在疲惫中，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打破了夜的寂静，车辆化作一朵爆炸云，火光冲天，碎片四溅。

早川优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贝尔摩德发来的画面，画面中爆炸的火光与碎片交织成一幅残酷的图景，一切都如他预想中的那样进行着。

他呼出一口气，没再往下翻看贝尔摩德的消息，那些不过是些例行公事的夸赞，说他这次行动还算不错，为组织立下了功劳。

预言的能力经过几轮验证，每一次的成功都像是用别人的生命为他铺就稳固的地位。

早川优人知道自己不算个好人，但也庆幸着，小岛骏介同样不是个好人。

不过现在并不是反省的时候，早川优人迅速将注意力拉回到现实，他瞥了一眼手机的日期，这一年，小灰给他留下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是时候去零的同期面前刷个存在感了。

＊

装潢简约而温馨的餐厅里，低垂的纸灯笼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映照出一张张沉浸在交谈中的脸庞，营造出一种宁静而舒适的氛围。

早川优人特意选择了这家餐厅，他打听到警视厅警备部机动队爆炸处理班的成员经常来这里用餐，特意过来制造偶遇。

一次不成就两次，反正花的是组织的钱，他不心疼。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翻动着菜单，心里盘算着点什么最贵，同时还不时地抬头观察着餐厅内的动静。

就在他准备点餐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一阵喧闹声中，一个长发女人像是喝醉了酒，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突然摔倒在地。

“你没事吧？”

“需要我帮你打报警电话吗？”

有好心人上前问她是否需要帮助，但女人的嘴微微张着，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紧接着，她的嘴中出现泡沫，毒发身亡。

……

工藤新一也在附近？

不然早川优人想不到自己为什么来吃饭还能遇上案子，总不能是他运气不好吧。

他四下环顾一圈，毫不意外的在尸体边上看见了工藤新一。

果然，他就说这孩子邪性。

除了工藤新一，路人报警后赶来的警员也全是熟人，又是目暮警官又是伊达航的。

虽然没能偶遇到那两位爆炸处理班的，但好歹也遇上了伊达航。

伊达航一眼就看见了人群里的早川优人，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随即迅速恢复了平静。

工藤新一曾经见过他们出现在一起，早川优人现在再装作不认识也没用了。他主动打起招呼，朝伊达航使了个眼色。“伊达警官，好久不见啊。”

伊达航虽然不理解早川优人的用意，却也迅速反应，微微颔首以示回应，观察起现场情况。

他有很多话要问早川优人，但正事要紧。

工藤新一的注意力则完全放在了死者身上，没有太注意早川优人和伊达航之间的互动。他蹲在地上，仔细观察着死者的面部表情和身体状况，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伊达航开始询问早川优人关于案件的情况，“你今天有见过死者吗？”

早川优人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过来吃个饭，来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我之前也不认识他，没有任何作案动机。”

早川优人并不擅长推理，对这方面的兴趣也不大。除了问话用得上他，其余时间都作为观众欣赏工藤新一和伊达航的推理表演。

他不清楚那两个人是怎么做到的，一问一答之间，几乎就要锁定凶手，给目暮警官看得一愣一愣的。

只是现在还缺乏关键证据来证实他们的推理。

早川优人走到女人之前用餐的桌子旁边，桌子上放着一份没吃完的赤豆年糕汤，他随口嘟囔道：“这份甜品看上去挺好吃的。”

他的目光在甜品上停留了几秒，然后不经意地瞥向工藤新一，却发现对方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工藤新一瞬间来了灵感，他迅速联想到死者生前吃了红豆，所有的线索全部串联起来。

凭借工藤新一令人惊叹的推理，犯人最终流下了悔恨的泪水，被警方带走。伊达航并没有急于返回警署，他走出餐厅的大门，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早川优人的身影。

早川优人在真相大白后就偷偷溜走，但此刻正站在巷子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班长。”当伊达航朝他走来时，早川优人换了一个更为亲切的称呼。

两人一同走进巷子，躲开了监控摄像头的视线。伊达航的眼神变得严肃，他问：“这段时间你都去哪了？零找了你很久。”

听到降谷零在找他，早川优人的内心涌起一阵激动，但他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低声回应道：“抱歉，我不能说。零他，最近过得好吗？”

“跟你一样，也开始玩起消失。”伊达航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突然消失，他可以猜测他们是去执行任务了。

但早川优人，零当天晚上介绍他们认识，第二天人就不见了，他实在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和零感情出现问题了？”

早川优人下意识地反驳道：“不可能，我对零的感情永远都不会变。”他的语气非常坚定，仿佛是在向伊达航证明自己的决心。

“班长，我还没想好要怎么说，等到有一天零愿意把一切都告诉你的时候，我再来解答你的问题。”

伊达航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这么说，你的消失和零有关了？”

“……”这也能套到他话？他不说话总行了吧。

知道早川优人以后会是降谷零的爱人，伊达航继续关心起两人的事情。他看着早川优人继续说道：“同样消失了这么多天，我在看见你之前正好看见了零，你就不想去见见他吗？跟我不能说的事情，总能跟他解释清楚吧。”

“零出现了！偏偏是今天！我……”早川优人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他低垂着头，眼神黯淡无光，“我，不能去见他。”

伊达航皱起了眉头，对早川优人的回答感到困惑，他追问道：“那你在这里等我，是为了什么？”

早川优人抬起头，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班长，你相信宿命吗？”

哈？伊达航只是想要个解释，怎么还扯到宿命上去了？

“有些事情，真的很难去解释。我只能说，因为你今天能见到我，所以你必然会见到零。虽然实际上，你见到零是在见到我之前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