菏国人妖恋爱录 第10章 除夕

除夕夜很快就到了，梨花坊众人大多有表演，连应九都要应召表演，芦花虽然极看不上她的便宜师兄，但也不得不承认，便宜师兄应九关键时刻是不掉链子的，宫中也确实有很多贵人喜欢他唱的小曲儿，虽然芦花本人不能欣赏，但宫中女子第一号的羡慕对象春贵妃娘娘就很喜欢，尤其爱他唱的一首《撷芳词》。

芦花等人舞毕，匆匆退下。除夕夜宫内四处张灯，夜景极美，芦花经过御花园时见园内月湖湖面结了冰，映着灯光颇有一番景色，想要约上黄鹂一同赏月，黄鹂推脱说天寒，不想出门，芦花只得作罢。

本想等便宜师兄回来一起，但左等右等都不见人，想来是还在表演，便自行抱上大猫，披了个斗篷出门去了月湖。

去的路上，芦花摸着大猫的脑袋道：“球球，你说这世上真的有妖的吗？听上次那个说书人讲，原来宫外对妖是习以为常的么？”想了想又道，“我自小长在宫里，并没有去过比宫外的鸿礼记更远的地方，宫外的世界是不是要精彩得多呢？”其实，我也想出宫，去更远的地方走走看看啊。

到得月湖，不想月湖面上似乎有人在，芦花不好意思，就躲在了树后面。

湖面上，一少年对着坐在冰面上的人道：“你再不起来我可就走了，我数一二三，一，二……”地上的人赶紧爬起来，猛地抓住作势要走的人的手道：“曾珣，不，曾珣哥哥，我起来了，你不要走，我们继续学吧。”月色照在湖面上再折射到人脸上，说话的姑娘原来是常乐公主曾乐。两人却是在学习冰戏。可怜曾珣教了一遍又一遍，曾乐不是自己摔跤就是带着他一起摔跤，搞得他已经不想自讨苦吃，明日起来身上少不得淤青淤紫的，曾乐却好像一点不怕摔得样子，拧着一股劲非要学会。

芦花抱着猫躲在树后看着远处的人影，只听得风吹送来的一点只言片语，依稀知道是一男一女，心道：“这莫不是哪个宫里的一对小情侣，趁着夜色来此处打闹？”自己当然是不能打扰别人的，但是一直这样偷偷摸摸地躲在树后面未免难看。正不知如何是好，怀里的猫趁着她分神，顺着树就爬上去了。芦花一拧眉，这大猫真不省心，只得从树背向湖的那面悄悄爬上去。爬到树的中段，见大猫正趴在一支斜伸出来的较粗的树枝上，估摸了一下自己的重量，就慢慢挨过去，逮住了大猫的后勃颈，把大猫抓到怀里。正在此时，不远的地方一支烟花咻地窜上了天，嘭地一声炸开，又化作星光坠落，将将消散的时候又是一支烟花上了天。烟花此起彼伏，与宫城中的灯光一起，映在冰面上，伴着如水月色，光影闪动间，芦花抱着怀里的猫不禁有些痴了，怀里的大猫微微扭转了身子，看看远处的烟花，又转头看看眼前的少女，脸上的长长的胡子颤了颤，如果芦花在白天看到必然要再被吓一跳，这大猫竟然似乎……是在笑

后半夜，应九房间，之前的长身少年躺在应九的床上，应九气结道：“你一天天的过来也不干正事，到底在想什么”床上的人笑道：“着什么急嘛，就这两天了，咱们不能轻举妄动，你别忘了还有个天师府。”“我看那天师府是个摆设，这宫里早就混进脏东西了也没发现。”似想起来什么，微微皱了眉头，点点头道：“确实有些废物，我决定改变一下计划。”“你又想怎样？”“你等着吧，有情况告诉你。”

两日后，梨花坊内，众人聚在一处，叽叽喳喳讨论着。“哎，天师府里的人容貌都这么出色的吗？”“不能够吧，你看天师本人好看吗？”“那倒也是。”另外有人插话道：“你们说了半天，咱们其他人连个影子都没见着，你俩见着了也不讲讲是个什么样貌，搞得人心里面痒痒的又没法子。”

两人中的一人道：“怎么说呢，就是，哎就是他斜着看你一眼，四周景象都黯然失色了，总之你们见着就知道了。”另外的姑娘附和道：“对对对，秋英，平时没见你这么会说话呢？”旁边有人取笑道：“人家才子见美人扬诗兴，可能是美男子激发了秋英的天赋。”众人也都笑起来，叫秋英的女孩子羞得脸都红了。

芦花正从浣衣坊拿了衣服回来，听得众人讨论，忙问道：“怎么，天师府又有新的弟子了？”“是啊，听秋英他们讲还是个俊俏无双的呢，你说说天师府这不是造业呢么，清修，远女色，白瞎了这许多美男子。”旁边的白樱微微笑道：“我们梨花坊的人不也在宫里蹉跎，白白耗费光阴。”立马有人拉住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多言，好在白樱也自觉话多了些，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