菏国人妖恋爱录 第9章 休沐出宫

过了些天，终于到了休沐日，梨花坊众人相约出行。芦花拉着黄鹂和师兄应九一同出宫。第一步就是去大名鼎鼎的鸿礼记买点心，打包好点心后，应九道：“哎呀，出来走了那么久了，渴了，师兄请你们喝茶。”说着带着她们进了附近的一家茶楼，上了二楼。

赶得巧，二楼的正有说书人讲故事。“这新娘子啊，坐在轿子里，被人抬放在那巨大的莲花上，这莲花就带着轿子慢慢往下沉，花口也慢慢地关起来了。”

一拍惊堂木，吓了人一跳，又道：“过不了多久，却见得池塘里的水翻涌起来，乌黑的淤泥翻涌而上，把个湖面都染黑了。”笑了笑道：“众位看官，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给小人一点鼓励啊。”这便有人往台上扔些铜板碎银，又有些人喝彩起来。

这说书的又一拍惊堂木道：“你道它为何这般，不一会儿竟是一条大蛇从池子里蹿了出来。”厅堂里众人惊疑道：“哦——”“却说这大蛇啊，长有近十丈，两只手都包不笼，啪地一声摔在地上，四周的民众都给吓得没了魂。”捻了捻并不存在的胡须，又道：“这时候，从池子里又蹿出来一个影子，却是个穿着新娘衣服的男子。”嘿嘿一笑，“你道那男子是何人物，竟是那玉虚山座下首席弟子。”有人在底下窃窃私语道：“玉虚山不是传说中的吗，真有这山？”“哎，你听个说书的求什么真假，啧啧啧。”台上人继续说：“原来刚刚坐在轿子里的新娘子，就是那玉虚山的弟子假扮的。”又是一声惊堂木，“那莲花，原来是这大蛇的嘴张开幻化而成……”底下，芦花和黄鹂听得入了迷，应九侧身看了芦花几眼，芦花仿若未觉。

说书人讲完后，便准备去后面歇歇，不想店里伙计说有客人喊他过去喝杯茶。便过去了，见是一位相貌端正的高大男子带着两个生的极为水灵的姑娘。坐下拿起茶喝了一口道：“客官何事？”应九抚掌道：“觉得先生这故事讲的实在是好，故请您喝杯茶。”说书的见他夸赞自己，微微自得，面上却谦虚道：“主要是这故事精彩。”芦花插嘴：“这故事还不是您编得好、讲得好？”说书人正色道：“这可不是我编的故事，是确实发生的。”

芦花惊讶，“这世上真的有妖怪？”说书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这位小姐是不常出门吧，这妖物是什么稀罕的吗？”顿了顿，压低声音道：“不瞒各位，在下就见过。”应九莞尔，跟着压低声音道：“敢问先生见到的是何妖物？”“是一只菊花精。”

应九又兴致勃勃道：“想来长得极美吧。”说书人沉吟，“对也不对，那菊花精长得的确称得上是美，但其实称为俊美更为合适，他的化形是个男子。”说着露出些许惋惜之意，“这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那菊花精也早就死了。”芦花正要再问，应九道：“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于是，不由分说拉上了黄鹂和芦花。

回去的路上，芦花对旁边二人道：“原来这世上竟然真的有妖怪的，我原来以为都是人编出来的。”看了看旁边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黄鹂道：“黄鹂，你之前在宫外的时候见过妖么？”应是还在为寿喜的事情伤心，黄鹂心不在焉，听得芦花问她，才回答：“我没见过，倒是听人讲过不少。”

这次休沐过后不久就是年节了，宫里面渐渐忙碌起来，梨花坊也开始准备各种庆典的表演，陈教习开始对坊内众人严格起来。

距离上次陈教习找芦花谈话已经过去很久，陈教习后面却表现得仿佛两人从未深谈过一般。芦花也不在意，只当那日是陈教习的一时兴起。

除夕前的一日，坊内彩排到很晚，芦花回房时天已经基本黑透。进屋后却找不到她的大猫了。本没有在意，哪知到了晚上戌时还是没见到她的猫，便出门去找。坊内各个角落都寻遍了也没有见到。梨花坊紧紧挨着御花园，芦花怕这猫是跑进御花园去了，只得进了御花园找猫。不敢大声喊叫，只能口中轻声呼唤:“球球，球球……”忽然听得一阵嘻嘻索索的声音从草丛里传出来，心中一瞬间闪过许多可怕的场景，但又怕正是她的球球发出来的声音，就大着胆子剥开了草丛，夜里眼睛看不清东西，只听得因入冬枯黄了的草枝啪啪折断的声音，有什么东西迅速往深处去了，空气中隐隐有一丝熟悉的味道，却想不起来是什么。心中害怕，遂转身往别处去。

找了一圈没有见到猫，只得回房，却见那猫正安稳地躺在她卷起来的窝里，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刚刚因为失而复得升起来的喜悦之情倏忽间消失，芦花气不打一处来道：“我在外面找你半天，刚还差点被吓死，你倒好，屋里躺着。”然而大猫只是回她两声喵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