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狗皇帝互换身体 第25章 025

卫度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考虑事情不够全面。他以为不会找到平阳公主府上的，便与王飞衡他们放心在此饮酒作乐。还盘算着未来的事情，没想到被廷尉寺的人一网打尽。别说是那些长安豪少，就连平阳侯卫度都被押入廷尉寺中拘禁起来。

因此案罪犯中有王侯子弟，没有天子的诏旨，廷尉寺这边也不能独自办了。故而张释在手下将人拘起来后，便匆匆忙忙往宫中去。

廷尉寺中，能容不过百名罪犯，大多是高官显要，除了定时的汤沐饮食，还有童仆在侧伺候着。卫度一开始慌张无措，但是很快便镇定了下来。他朝着仆人行了个眼色，那仆人立马便朝着狱卒招手，想要借机贿赂他，让他帮忙传递些许消息。若说别的时候狱卒还敢做些小动作，可是昨夜因王飞衡的逃狱，廷尉寺中追究了不少人的责任，那些人还不知是死是活呢，哪里还敢收贿赂？狱卒目不斜视，压根不搭理那边的人。

“爷……”

“算了。”卫度有些心烦，他冷哼了一声道，“我母为平阳公主，伯父为显国公，不会有事。”

平阳侯因联络长安豪少劫狱后被捕之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长安。此刻的显国公府上，一片兵荒马乱。老太太得知这件事情，哭得肝肠寸断，而卫钧侍立在一旁，面上满是愁容。他虽然有国公爵在身，仅次于王爵，但是在朝中并未担任何职事，看着风光，其实如履薄冰。本朝两位国公，世袭罔替，这的确是莫大的殊荣，可到了后面，就会成为悬在头顶的利剑，要不然他也不会遣送幼子卫含光入天子后宫了。

老太太王德容不知道卫钧的为难，她一抹眼角的泪，拔高声音道：“是从平阳公主府上被拘系？她怎么做母亲的？为什么不护着度儿？可怜我儿只有这一个血脉……”

“母亲慎言。”卫钧的面色微变。他是知道卫度的一些事情的，庶子出身，要不是老夫人以死相逼，哪里能够被公主收为嗣子？这么多年，公主对这个“儿子”不管不顾，只一心礼佛，足以见其真正的态度，想来对老夫人是有怨的。此回只做冷眼旁观，可见一斑。“度儿劫狱，可是谋逆之罪。”卫钧面上愁容更甚。

“都是那些公主！我卫家还有王家到底造了什么孽？要有人尚公主？”老夫人高声道，“要不是那咸宁公主不守妇道，飞衡怎么会被废为庶人拘系在牢中？度儿又怎么会去劫狱？”说到后面半句，老夫人恨得咬牙切齿，眸中闪烁着阴毒的光芒。她蓦地转向了卫钧，以命令的口吻道，“你去廷尉寺打点打点。”

卫钧闻言头皮麻烦，左右看了一眼，只能硬着头皮称“是。”那廷尉寺哪是他能够打点的？还不如找宣恩侯去呢，当然，这样的话语，卫钧是不敢在老夫人跟前说的。他满脸忧愁，匆匆换了一身官服让人备马入宫。

待到其穿过一道道宫门，被小黄门带入宣室殿中，发现早已经有人坐在了下首，面色发黑。

“臣卫钧拜见陛下，陛下万安。”卫钧恭声行礼。

片刻后，一道冷淡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平身。赐座。”

天子说坐，可卫钧如坐针毡，他始终不敢抬头看天子的神情。从王飞衡被下了牢狱开始，天子就变了，连其母族王家都讨不得好处，更何况是卫家？

“显国公可是为了平阳侯一事来的？”谢宜修淡漠地望了卫钧一眼，缓缓道。

卫钧一凛，挺直了脊背，他苦涩道：“是。”

谢宜修点了点头，她道：“此事平阳公主已经说与朕听，自会秉公处理。不可因人废法。”她的语气平静自然，卫钧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谋逆之罪秉公处理？这是要他们卫家的命啊！“陛下！”卫钧的语气急促了起来，“臣——”

“显国公不必再言，朕知你刚正不阿。不过此等大义灭亲之言，且莫再提。”谢宜修道。

卫钧：“……”片刻后，他又听见了天子那泠泠动听的声音响在耳畔。

“如宣恩侯所言，明日朝会廷议，再论罪名。”谢宜修又道。

卫钧心中一凛，他望了一侧始终沉默不语的王源知一眼，见其手紧紧地握住椅子把手，力气之大，仿若将其捏碎了。卫钧眼皮子一跳……怎么看起来就不像是一件好事情呢？

匆匆入宫，匆匆离去，卫钧甚至没有开口求情就被天子打了回来。

王源知那边脸色阴沉，卫钧知其因王飞衡心情不爽利，便也没有去问。他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脚步一拐便打算前往平阳公主府，希望这位弟妹能够看在卫值的面上替卫度美言几句。其实在卫度死去后，两家便甚少往来了。卫钧对这个弟妹的印象越来越模糊，只记得她的温婉和大方，丝毫没有天家之女的嚣张跋扈。只是尚未靠近平阳公主府，便见鲁王和咸宁公主并肩出来，卫钧吓了一跳，忙让人躲避到一侧。他隔着长街凝视平阳公主府前的石狮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些人真是荒唐！大胆！连劫狱这样的事情都敢干！”齐霁其实先入宫的，她并不想出现在人前，便躲在宣室殿的屏风后，将王源知和卫钧的声音一字不漏地收入耳中。她气得够呛，等到人一走，立马就出来骂了。她的胸脯剧烈起伏，面色潮红。见谢宜修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她猛地往前走了几步，语气不善道，“明日朝会呢？那些人会以什么借口替王飞衡洗刷？”

“无非是儒家之礼。”谢宜修慢条斯理道，她凝视着齐霁，又漫不经心道，“若是今日我们能换回来，陛下可想过如何应对明日的朝会？”

齐霁：“……”像是一桶冰水迎面而来，瞬间浇灭了心间的怒意。她拧着眉，不太确定道，“不会这么碰巧吧？”可话音虽然落下，眼皮子还是跳得厉害，越是如此恐慌，就越有可能发生。她咬了咬下唇，朝着谢宜修一拜道，“丞相教我！”

谢宜修眼皮子颤了颤，她淡声道：“陛下是天子。”见齐霁仍旧是一副懵懂，她的语气不由轻快起来了，“陛下在群臣心中的形象，已然如此，便少却了许多顾虑。”史书上早就记下了一笔，还能够坏到哪里去？或许还能让人有“三年不飞，一飞冲天”的感慨。

“你——”这拐着弯说她昏庸呢，齐霁气得不轻，她道，“我在说正事！”

“难道不是么？”谢宜修眯了眯眼，心情颇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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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