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狗皇帝互换身体 第24章 024

在外喊叫的侍女名为知书，是当初卫家那边带来的。被平阳公主拨给了平阳侯卫度，如今在他的身边伺候着。

而佛堂中的侍女则是平阳公主的心腹，名为冬衍。她见平阳公主快步地走出了佛堂，面上流露出几分担忧之色，匆匆忙忙地跟了上去。

“公主。”知书扑通一声跪在了疾步走来的平阳公主跟前，距离很近，一伸手就能够触摸到平阳公主垂在地上的裙摆。平阳公主脚步停了下来，她漠然地垂眸望了知书一眼，声音冷冽如冰泉。

“何事？”

“小侯爷那边……”知书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如何开口。冬衍已经赶上来了，她不满地瞪了知书一眼，眉头拧起，嫌恶她的毛糙。

平阳公主漠然地望着知书，知书还没有组织好语言，前方便有一人飞奔而来。那人来不及平息自己的呼吸，朝着平阳公主行了一礼，拔高了声音道：“咸宁公主来了。”

“咸宁？”平阳公主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终于起了涟漪，她越过了跪在地上的知书，声音温和了几分，“请她到大堂中。”

“公——”知书看着平阳公主离开的背影，一张嘴。可才说了一个字，就被冬衍眼疾手快地堵上。冬衍鼓着面颊，怒瞪着知书，压低声音道，“这儿是公主府！别以为攀上那位爷就能飞上枝头了。”知书挣扎了一阵，但她的力气远不如冬衍，眸中溢出了泪水。冬衍冷哼了一声，起身快速朝着平阳公主走的方向追去。

堂中的咸宁公主坐立难安，见到了熟悉的身影，她忙不迭迎上前去喊了一声“三姐”，继而又默然无话了。虽然二人一母同胞，打小亲近，可自出降后，她们并不常来往走动，不知不觉间早生疏了很多。

平阳公主将咸宁的不适都看在眼中，她叹了一口气，拉住了咸宁的手，柔声道：“是有事情发生了？”

咸宁公主听着熟悉的温柔语气，又想到了坊间的传闻，眼窝子顿时一热。她反握住了平阳公主的手，声音有些哽咽：“三姐……”宗室的日子再过往几年尤为艰难，眼下天子似是注意到宗室，可带来的却是忐忑和不安。

平阳公主将咸宁揽入了怀中，手指顺着她的背脊轻轻抚动。片刻后，咸宁公主的情绪终于缓和了过来，她望着平阳公主，低声细语道：“是王飞衡的事情。”

“王飞衡？他不是被下了廷尉诏狱？”平阳公主狐疑道。

咸宁点了点头，沉默一会儿，又道：“昨夜有人劫狱带走了王飞衡。廷尉寺那边将王家、卫家等都排查过了。”

平阳公主眉头一拧，她脑海中倏地浮现了一种可能。想到了自己的那与王飞衡交好的“好儿子”，眸光顿时锋利如针。“他们想查平阳公主府？”

咸宁公主闻言面色赧然，她低声道：“三姐，我——”

平阳公主伸手抵住她的唇，柔声道：“无妨，让他们查就是了！”卫值死得早，这个儿子还是卫家老太太那边要求养在她膝下的。老太太历来疼爱这个孙子，哪管什么嫡庶。大部分时候都是住在卫家的，不过昨夜似是回来了。

咸宁公主眸光露出了几分感激，她道：“谢谢三姐。”

“你我姐妹之间何必言谢。”平阳公主眸光一软，她望着咸宁叹了一口气，又道，“当初是我帮不了你。我有负母妃之托。”卫家的老太君闺名王德容，与王府沾亲带故，自然偏向王家人。再加上天子的态度，谁都不敢胡乱动作。平阳公主的眸中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郁悒。

“陛下她——”咸宁刚开口，就看到平阳公主摇头，她的话语戛然而止。当今圣上根本就靠不住，还不如指望谢宜修。

公主府东苑。

卫度与王飞衡同席而坐，周边还有几个嘻嘻哈哈的配剑少年。这些少年不是公侯弟子，但其家也是长安豪强，家大业大，大多无视大齐的法律。平日里他们犯了什么事情，长安令那边的确也不追究。

“衡哥，需要快些安排你出城了。”卫度开口道，举起了酒杯敬了王飞衡一杯。他与王飞衡情同兄弟，听闻其被廷尉捉拿后便动了劫狱的心思。说起来这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当年便有囚犯被人劫走，在外自在十多年，还是自己喝了酒说漏了嘴才重新被捕。不过以王家的权势，根本不需要逃亡，至多一载，便能够无罪归来。

王飞衡点了点头，他眸中泛过了一丝狠厉。说起来都是咸宁的错，要不是她，自己何以至于此？

就在众人喝酒大笑的时候，东苑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那群少年是机警的，当即出声道：“有人来了。”

卫度不以为然道：“兴许是来伺候的。”

王飞衡却是放下了酒杯，虽然自牢狱中逃脱出来，但是他始终不能够放心。卫度声称平阳公主不管事，府上都是他的人，但他不能够尽信。他见过平阳公主几次，这位气质泠然出尘，双眸流转间，仿若明月清光相伴，在嫁入卫家前，颇得京中人看重。“去看看。”

王飞衡发话了，卫度才起身拍了拍衣摆。他命一侧的侍从出去瞧一眼，可片刻后那侍从匆匆忙忙地跑回来，紧张道：“公、公主——”

“是母亲啊。”卫度松了一口气。

可王飞衡面色骤然一变，他暗道了一声不好，转身就跑。可平阳公主带来的人再见到侍从慌张的神情时，心中便有了数。他们快速地散开将东苑给包围了起来。王飞衡几无可能逃脱。

“母亲这是做什么？”卫度看到了缓步走来的美妇人，面色微微发白。

平阳公主眸光只在他的身上停了片刻，便开口道：“把张廷尉请过来。”

卫度神情倏然一变，眼白翻动，像是一条死鱼。

张释听到了王飞衡被抓到的消息，心中也蓦地一松，悬着的巨石终于消息了。

他望了眼眸中似是火焰燃烧的“谢宜修”，开口道：“平阳侯那边——”

“我大齐律令，劫狱者乃谋逆之罪！”齐霁冷笑一声道。

张释心中一悚，这个罪名可真够大的。平阳侯卫度算平阳公主的嗣子，其大伯为显国公卫钧，极为疼爱他的老夫人则是王家那边的，若真的如此清算，怕是阻力极大。“陛下那边呢？”

齐霁眉头一拧，难不成她会包庇谁么？她道：“陛下便是此意。”

张释：“……”他望了“谢宜修”一眼，眼神变得更加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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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