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富江们 第4章 亲吻

“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交往中。”

川上富江俯下身，你定定地看向他，他浓密得交缠在一起的睫毛垂落，然后一阵蛇信般轻柔的吐息扑面而来。

下意识地，你松开了手，偏脸错开他的嘴唇。取而代之的是川上富江在你的脖颈上落下第一个吻，和想象中一样柔软冰凉，却十分有非人的感觉。

“你会，为我做恋人该做的事吧？”

对你轻声细语，细柔的黑发蹭到颈边带来瘙痒，少年的嘴唇在敏感的颈部上一触即离，留下的触感陌生而湿润。你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唾液在你白皙的脖颈处形成了一道水渍，他舌尖细微的蠕动造成隐秘的心理感觉。由于近在咫尺，能够感觉到他皮肤异常的柔软度和淡淡的冰冷。

“川上君，你好冷……”你一伸手，指尖触到他单薄瘦削的肩部。

从仰视的视角中，他的肤色显现出一种超乎常理的苍白，黑色的发丝精细到每一丝都能数得分明。眼前的美少年，有种天生自成的美艳，失去焦距的眼神和阴柔的泪痣是无端的艳色。

没有人可以比这个人更为美丽了。

你认为他会拒绝你，他一定不知道这么拒绝了多少个女人，你不怀疑即使如此也一定会有不少人继续对他死缠烂打，至死不渝。

他到底为什么没有拒绝你？

川上富江用一只手搂住你的腰肢，使得你向他紧贴。从颈后以大拇指抵住你的下颌骨，稍稍用力，你便不得不往后仰，柔顺的长发不经意流到他的指间，他追上来继续加深这个吻。

只好听之任之，仅能察觉他的呼吸在一步步逼近你的颈肉。凝视了你的反应有一会儿，川上富江发出莫名的轻笑声，你才陡然感觉到他的双唇触及你，疼痛酥麻自颈部漫延开来。

他任性地，施有一些惩罚意味地轻咬你的脖颈。本用于推却的手凭借本能抓住他，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他切实在你的身上留下了潮湿暧昧的红痕。

你不禁作出细细的呻吟，被人亲近到这种地步，剩下所见只有透过泪眼朦胧，看到天花板的残影。

期间你有试图挣扎过，但是没有比引诱好上多少。落到手心的长发此时形成一种控制束缚，你刚刚一动，立刻被拉了回去。

“我知道，别动。”再次倒至沙发面，你听到川上富江在你的耳旁如此轻语，仍然是微微勾起嘴角，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

有时你不得不接受对方比你更加擅长、更为有力，再怎么雌雄莫辨，川上富江也是一个与你有所不同的男性。

就算他告诉你从来没有对其他人这么做过，你也不应该相信他的说辞。

这是当然的。你才和他见的第二面，关于川上富江的一切仍处于迷雾之中。他是什么样的人，喜欢什么人，你现在都琢磨不清。

食指反复摩挲你颈后的皮肤，你不知道川上富江是突然想做什么，他想了又想，抬起你的脸慢慢靠近他的嘴唇。

你轻轻告诉他，“口水十分不卫生。”

“但是，这样似乎并不令人讨厌。”略带新奇的口吻，他的舌尖终于突破了距离接触到你，有股说不出的淡淡腥味，衣领上的栀子花香接踵而至在瞬息之间淹没了你。

你在其中呼吸困难，川上富江试图撬开你不够配合的双唇，舔舐你未有感觉的上颚，最后从中汲取珍惜的唾液。

有些手足无措，因为那是私有的，不知道会有什么味道，喝下去也没有什么价值的□□。

但是无视你的意志，只是被迫微微张开嘴，你的口腔就在不断分泌唾液。川上富江把舌头伸进来不停追逐纠缠你的舌头，一下一下勾住，再放开。

渐渐地，无论是你应该先去刷牙，还是你是不是应该拒绝和他接吻的想法都融化了。

伴随唇齿碰撞间黏腻的声响，他的动作变得有些无所顾忌，或许是因为接吻做起来没有以为的简单顺畅，他显出隐约不耐烦的催促，“再张开嘴一点——再多回应我一点。”

回过神时，你已经按照川上富江的意思张嘴予取予求，一睁眼就是他精致的眉眼，黑白少年唯一的红色的嘴唇现在是经过啃咬的鲜红色调。

“川上君……你在摸哪……”

你不禁缩了起来，“川上君………你……不是饿了……吗？”

“是的。”川上富江停住了一下，你现在看不到他的神情更加无从分辨，只感觉到他的手掌离开你的后背。

许久之后，被放开的你仰头微微喘息着，沙发因为两个人的体重而下陷明显的弧度。“你要给我做饭吗？”

“好。”你努力作出回答。

“无聊的话，可以先看电视。”你的身影消失在厨房之后，川上富江把电视重新打开了，没有出乎意料地，神色担忧的女主持人依旧在新闻镜头前尽力播报。

“我市近日又发生了一起杀人分尸案，凶手至今未被逮捕归案，请广大市民这段时间在外注意安全，尽量减少夜间出门。”

即使音量调到最大，川上富江也显然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当你重新回到客厅，发现他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一叠时尚杂志。一反常态，美丽的人一手撑住下巴，优美骨感的手指一页页翻开滑动纸张。

窗外阳光一片澄澈，终于把他的肌肤染上蜂蜜般的光泽，场景近乎油画的浓厚质感。

“这个我很想要。”他在你的面前展开杂志，指向其中一页明显是经过年轻女性受众赋值涨价的珠宝图，光芒四射的矿石构造甜蜜耀眼的陷阱。

好贵——你的第一反应。

“你觉得怎么样？唯有华丽的珠宝才配得上我，你也想看到我戴上它们吧。”

川上富江缓慢为你展示自己纤细的脖子、腕骨、手指和苍白的肤色，处处精雕细琢，足以称为完全意义上的至臻无暇品。就连和你一样的黑发，因为是在他的身上，就成为了能够更加衬托他美貌的颜色。

“这个，这个，这个，我全都很想要，为了我，全部买给我吧。”他的心理毫无负担，对川上富江来说，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需要羞愧的事物，对自己莫名其妙向人索求伤害他人这件事也毫无自知。

你想象了一下他珠光宝气的样子，“但是什么宝石都比不上川上君本人吧。我倒是觉得不用任何修饰就好，在川上君这里，那些是画蛇添足。”

“你怎能把我和它们相提并论，你以为我是谁。”川上富江透出一些满不在乎的不满，他继续翻了翻杂志，就在你以为他的话没有后续的时候，他忽然抬头提到关于你的事，“你一直没有化妆，我看到你也不打扮。”

“是的，对不起，我并不擅长于此。”你小声解释，“不是每个人都和川上君一样美丽的，能够理解吗？”

“我倒是觉得你挺可爱的。”他随口一提似的。

……你觉得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在你表示不相信之后，川上富江完全把杂志放了下来，“你果然对自己没有判断力吧。”

“川上君这么说的话，我会不好意思的。请用午饭吧。”

大概是不满，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从沙发上站起身，贴身的西装面料勾勒出他腰细腿长，从腰间有意露出一片衬衫下摆形如栀子花瓣。就是这样的川上富江，弯腰吻了一下你的嘴唇。

“这不是在夸你。”川上富江强调，然后他望向摆到眼前洁白的米饭，一时之间不能理解，“然后？你做了什么？这是什么？”

“这是猫饭哦。将木鱼花置于热饭上，再淋上酱油就可以了，很简单吧？我看到《深夜食堂》里有播出过。”

“你给我吃这个？你把我当成猫吗？”

“我只会做这个。”也确实是用来喂流浪猫的。

“我要回去了！”

啊，生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