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放纵 第8章 第 8 章

接下来两天都是在操练中度过，中途教官跟十一连的教官打了个赌，花了一下午时间，教他们军体拳。

教的时候教官信心十足，比赛完后单手捂脸，实在是没眼看。

为了挽回面子，教官冲十一连喊道：“我的连有人会跳舞，你们有吗？”

“我的人，唱歌跳舞耍拳表演魔术等等样样齐全，你有吗？”十一连的教官也不承让，呛回来。

“吹吧你就。”教官不信。

“哎呀，不信？孩儿们，咱们今天给三十连的教官开开眼。”十一连教官勾了下手指，“你等着。”

“切，我就在这等着，有本事你现在给表演一个。”教官指了指他，“你小子，我还不知道你底细。”

“咋地，来来来，说说看，知道我啥底细？”

八连的教官正好带人过来休息，看他们吵，也加了进去，主要是拱火：“同学们，想不想看你们教官表演？”

“想！”

在场的所有人不约而同立马喊道，有表演看，也就意味着能继续休息，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耐不住大家一致起哄，十一连和三十连的教官跳了个双人舞，其默契程度跟熟练度直接把在场的人震惊了。

八连的教官很淡定，不住点头：“不错不错，比去年有长进，你们两个人是不是背着我们又偷偷练了？”

“肯定是！”不知是谁喊了声，立即引来阵阵哄笑。

下午是野炊时间，说是野炊，基地都给提供了土灶还有锅碗瓢盆等等。

教官把班里的人分成一组十个人，颜一被安排在最后一组，只有八个人，她看过去，张凯阳，林予川，赵一峰还有李巍，四个男生，而女生有她，陈蕊，许然还有徐晓。

“前面那两个屋子，左边是锅碗瓢盆，右边是菜，你们自己解决下午的饭，实在不会做就去隔壁蹭，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懂不懂。”教官说完，和其他连的教官勾肩搭背离开，没走两步，转身警告一句，“别玩火！班长你给看着。”

“知道了，教官。”张凯阳给他比了个OK。

每个班都会安排一次野外做饭，今天是周四，下午安排的是七班，十二班还有三十班。

“快，去选锅，选菜，晚了就没了。”张凯阳眯起眼睛，往前面看，一堆人往屋子跑，赶紧催他们，“走走走。”

放厨具的屋子挤满了人，颜一瞧见旁边有个看起来不错的锅，大小正好可以煮饭，便拿了起来，陈蕊也挑好了，两人一起回去。

张凯阳拎着米，身后跟着拿菜的林予川和许然，几人回到时，留下的人也已经把炒菜的锅刷好，灶台饭桌也擦拭干净。

所谓菜，不外乎奶白菜，洋葱，胡萝卜之类的，张凯阳眼疾手快，抢了最后两块鸡胸肉，回来后一个劲地跟旁边没抢到肉的二组炫耀。

颜一把锅洗干净，开始淘米，根据电饭锅煮饭的原则，伸出手指比了下水的高度，看着差不多，应该是可以了，随即把锅交给张凯阳。

张凯阳接过，忽然察觉到什么，皱起眉头，把锅端起来，本以为是锅底沾了水，才会往下滴水，这个量显然不对，直至看到那乌漆嘛黑的锅底有处在渗水。

“颜一，这锅漏水，你帮忙去换一个回来。”张凯阳把锅隔在一边，去忙其他事。

“好的，不好意思。”颜一再次回去那屋子。

她算是明白过来，为啥那锅放在地上没人拿，屋子里还有几个锅放着，她一一拿起来仔细查看，基本都有洞，最后才找到个周边被摔得凹凸不平，好歹底下没有洞的锅。

拿着这个锅回去，张凯阳忍不住跟旁边的李巍道：“这锅，肯定被降龙十八掌拍过。”

丑是丑了点，好歹不漏水，因家里基本都是用煤气灶，煮饭都是电饭锅，这种用柴火煮米饭，很多人都是第一次。意外的是，张凯阳游刃有余，熟练地把饭煮上。

“班长，你那火怎么弄的，来帮帮忙！”三组的人被烟呛到，实在是不行了，十个人轮流上阵都没把火给点着，只能把求助目光投向张凯阳。

“等等，这就去拯救你们。”张凯阳回了声，把汤放到灶上，让李巍烧火。

“班长，你不能留我一个人被烟熏啊。”李巍伸出手在面前扇着，火是张凯阳点的，他得负责看火，还要保证不能灭。

“熏不死。”张凯阳头也不回，应道。

大家各司其职，做着分配好的工作。颜一和徐晓暂时没事情可做，便去和李巍轮流看火。

赵一峰把刀放在水里泡了一会儿，还是避免不了那眼泪往下掉，跟旁边正在剥蒜的陈蕊抱怨：“班长那家伙，都说不要洋葱，非得拿，啊，我的眼睛！”

陈蕊看他甚是痛苦，不停眨眼，不厚道地笑起来。

许然正在削胡萝卜的皮，削好后递给旁边的林予川：“予川，给你。”

颜一一时好奇，朝林予川看去，只见他拿起刀，慢条斯理地切，说刀工不好吧，胡萝卜片厚度大小适中，说好吧，他切得很慢。

别的组跟他们一样，都是分工合作，慌乱中带着和谐，说不上是有条不紊，只能算是磕磕碰碰摸索。

所有的菜都已备好，班长还没回来，几人对着桌上的几盆菜面面相觑。

“先说好，我不是不会炒，但也仅限会炒，你们要不介意，我就开始了。”赵一峰被陈蕊推上去，实在是没有办法，拿着锅铲一再跟他们强调，一脸是被逼上梁山般的决然，“阿川，下盘你来。巍巍，火不要太猛，焦了咱们就啥都没得吃了。”

“没问题。”李巍拍着胸口跟他保证。

“开干！”

起初赵一峰还有些不知所措，炒着炒着发现越来越顺手，于是很欢快地在炒锅上各种翻弄，就是最后放调料时卡壳了，连连转头问他们几个:“盐放多少？糖要不要？酱油是不是放多了？这啥玩意？味精？”

他问一句，颜一几个就点一下头。他们也不清楚这量该怎么放，都是几乎没下过厨房的，就算偶尔有那么一两次做饭经历，放调料也是凭感觉。

好悬把胡萝卜片炒好了，赵一峰跟捧宝似的端到桌上：“这可是我第一次炒菜，没想到这么成功，看来我有做饭的天赋。”

下盘是炒洋葱，林予川接过锅铲，慌张不见，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深藏不露的大厨，结果下一秒拿起油瓶就要开干。

“兄弟，虽然我不懂炒菜，但至少得洗下锅吧，不然串味了。”李巍无奈扶额，伸手拦住了他。

林予川想了想，点头，开始洗锅，洗了三遍，看着干干净净的炒锅，他跟在灶前的颜一道：“开始吧。”

颜一很是怀疑，林予川连饭都不吃，会做饭吗？

“你真的可以吗？”要不还是算吧，颜一很想说，但林予川似乎挺感兴趣，也不好意思打击他的信心，或许还真有这天赋也不一定，就像她那个表哥，没培训过，但做饭就是好吃。

“嗯哼。”林予川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递给颜一一个你说呢的眼神，“等下我倒油时记得躲开。”

好吧，颜一扔了两块木柴，林予川拿着油瓶看着她，她赶紧往后撤开。

那架势，跟他切菜差不多，慢悠悠的，比赵一峰要稳，就是不知道菜炒出来味道如何。

许然和徐晓围了上去，观摩林予川炒菜。

“予川你好厉害。”许然不停夸赞，徐晓也好奇，在边上看。

颜一站在外侧，暂时没事做，走到陈蕊身旁坐下，和赵一峰聊天。

“班长，你可舍得回来了。”赵一峰眼角瞥到张凯阳跑回来，调侃，“猪八戒进盘丝洞时间都比你短。”

“说多都是泪。”张凯阳拿起杯子猛喝了几口水，把气喘匀了才继续道，“一排过去，不是不会生火，就是煮饭不知道放多少水，还被十二班的人拉着，帮忙炒了一个菜才把我放回来，你是不知道那个女生的厉害，拉着就不给走。还行吧？你们。”

“那必须得行啊。”赵一峰很是骄傲得指着那盘黑不溜秋的胡萝卜，“我炒的，怎么样？”

颜一和陈蕊想起他放调料时的各种不确定，保持微笑不说话。

“我咋这么不信呢，我去看看。”张凯阳走到林予川身旁，看他有模有样的，稍微放了下心，转头一看，切好的鸡胸肉放在那，丝毫没动。

他本来计划好的鸡胸肉炒洋葱，没了，果然不该对这些人抱有希望。

“予川，你炒的肯定很好吃。”许然十指交叉握成拳，对着林予川端上来的炒洋葱，“闻着就很香。”

林予川把锅铲交给张凯阳：“交给你了。”

相比前两个，张凯阳靠谱多了，颜一换下李巍，蹲在灶前看火。

“等着，给你们弄好吃的。”张凯阳利索地倒油，下菜，翻炒。

火小了些，木柴快没了，颜一只好把地上的木屑归拢归拢，扔进灶坑里。

也不知木屑里混了什么，突然发出‘砰’的一声，一个火球从里面冒出来，颜一下意识地往后躲开，坐在地上。

还是晚了一步，火舌燎到了她的刘海，能闻到头发的焦味，颜一摸了摸，烧到的焦发落在手里。

“没事吧？”张凯阳离得近，赶紧放下锅铲，走到颜一面前。

“没事。”颜一虽被吓到，不过问题不大，“班长，我眉毛有没有烧到？”

其他人都在说话，此时都转头看了过来。

“没有，刘海有一点。”见颜一没有受伤，张凯阳稍微放心了些，“不用烧火了，你去坐着吧，这里交给我就行。”

“抱歉。”颜一刚想起身，身旁有人伸手，侧头看过去，是林予川。

“谢谢。”借林予川的力起身，颜一拍掉衣服上的灰尘，走到陈蕊面前，“陈蕊，我的刘海，还好吗？”

“还好，回去剪掉就行。”那小撮被火燎到，比别的要短些，还是挺明显的，陈蕊努力忍住想笑的冲动，“没事，到时问问谁有剪刀，我帮你修剪。”

“好的，谢谢你。”颜一笑了笑，看陈蕊直表情就知道她现在刘海肯定很滑稽，不动声色地把帽子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