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同学,明天赛后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看看。”山之内辽平发出邀请,心底估量着周围都是桐先的队员,他自觉吞下了“甜品店”几个字,试图用挤眉弄眼表达出他想传递的讯息。
藤原愁收回扫向远处三个人的视线,不知为何他总感觉那个黑发戴口罩的人有点熟悉。
藤原愁看向山之内辽平,试图从他皱成一团的五官中看出他想表达的意思。实在是表达者的肢体语言过于抽象,藤原愁皱着眉也没看出,只能先应下。
山之内辽平瞬间眼神放光,这副模样像极了藤原愁家那只大黄犬。
“那我们电话联系。”
山之内辽平留下这句话赶紧飞奔前往集合的地点,他是专门留在这里等藤原愁答应自己的邀约,虽然有手机联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邀请共同吃饭这种事情还是当面比较好。
山之内辽平捏了捏口袋的手机,面上的笑容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莎绘酱我答应你的事情可是做到了。
看着飞奔离开的敌队队员,藤原愁的视线再度不自觉扫向已走到大树底下的三人。
“愁,你什么时候和风舞那个家伙这么熟了?”菅原千一竖着眉嘟囔,“互叫名就算了,还一起约会。”
“千哥,那不叫约会。”菅原万次不认同。
千一气鼓鼓的脸上划过难为情,但还是固执的再问了一遍,声音大到似乎在反驳弟弟的话。
“应该是一起吃饭。”
藤原愁掏出手机,果不其然收到来自山之内辽平的简讯,补充的是关于一起吃饭的时间地点之类的未尽之言。
不对,藤原愁皱了皱眉,这是个甜品店。他思考了一会,似乎想通了什么,耳边却听见了一片惊呼。
“藤原,你和风舞的山之内约饭?”
队内其他人不好对“贵公子”私事发表评论,队长本村宏树作为领头羊发出疑问。
他扶着镜框打量藤原愁,这个起初游离在队伍之外的队员,似乎,慢慢变得有人情味了?
藤原愁将手机揣回口袋,点了点头,承认方才发生是约饭。他正准备继续走,却发现队伍的脚步彻底停了下来,队内成员个个面色青橘,他偏头眼皮掀开,好似再问怎么了。
贵公子的仪态、神情永远是淡淡的,很难让人猜到他在想什么,是以纵然大家一同参与了这么多场比赛,除了千一万次两人,队内的众人和他关系还是平平淡淡。
本村宏树和佐濑大悟互相对视一眼,紧接着后者便鼓了两下掌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到后方:“既然这样,我们不如今晚就团建吧,大通铺怎么样?正好酒店其实也住腻味了,换个方式怎么样?”
众人正要欢呼,却听见身为部长的本村宏树说:“团建就算了,明天就是比赛。”
紧接着本村宏树扫了一眼佐濑大悟,氛围本该就此凝住沉默下去,他单手抵住唇又说道:
“今晚可以一起吃饭放松一下。等比完赛,我们可以申请资金团建,以往的社团活动都是为了练习弓道,这次比赛如果取得好成绩,我们可以不联系射箭单纯团建。”
听着众人欢呼的声音,本村宏树下意识低头扶住镜框以此遮挡自己眼中的笑意,可嘴角上扬的弧度确实怎么都磨不下去。
佐濑大悟无奈受了身边队友一拳,按住受伤的胸大肌,朝前方领头的自家发小撇撇嘴,什么馊主意都先让他来想,哎,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
我转头收回望过去的视线。
愁君,你和他们相处的很好呢。
一队人勾肩搭背热热闹闹的为接下来一起吃饭做准备。
江户川柯南不留痕迹的掩饰自己曾偏头看去的痕迹,怎么都有些在意这人方才的样子。那队人里一定有他认识的。
可惜刚刚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叔叔和兰的聊天上,也没仔细看过。
……
毛利兰说等一会儿还真是一会儿,她拎着装满运动服的挎包出来时,三人也不过等了几分钟。
其实还怪不好意思的,毕竟前两天刚拒绝毛利兰的邀请。但是看见她眼睛突然放光的样子,好像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
我扯下口罩预备接过她手中的包,她摇摇头拒绝,双眼弯成微小的弧度朝我打招呼。
“阿绪也来了,真开心。”
毛利兰对我的善意,可以说是让我受宠若惊,而且她总若有若无的展现出对我很似了解的一幕。
比如我嗜好甜口,爱吃红豆馅的一切甜品,更爱吃超大的芒果。
第一次吃甜品店,她就精准的点了芒果榴莲冰沙,椰果红豆双拼。当时在座的有铃木园子、本堂瑛佑、毛利兰和我,整碟冰沙众人都只是小尝两口,平常也并未发现毛利小五郎和江户川柯南嗜甜的偏好。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她为我点的。
刚认识不久的人,真的能对我的喜好有所了解吗?
她并没将包递给我,而是转头问毛利小五郎新干线上案件的来龙去脉。
毛利小五郎挠了挠头,他是睡过去的怎么对案件有所了解。看着自己父亲一脸挠头尬笑的样子,毛利兰很快就反应过来,又是“沉睡的小五郎”上线解决了案件。
她弯下腰,单手按住江户川柯南的头:“柯南,你作为爸爸的助手,肯定知道整个事件的经过吧。”
虽然是询问的话,但说出者的语气就是有种不容置喙的笃定感。
从江户川柯南的角度来看整个案件的行凶过程,更能品出对人性,对情爱的慈悲。不是工藤新一式冷酷的杀人者死罪,而是历经麻生事件后对于罪犯无可奈何后选择行凶的怜悯。
爱人者,人恒爱之。可一旦不爱了,爱变质融为欺骗,所有的承诺化为欺骗,所有的罪孽也将一并而来。
毛利兰低落的叹了口气:“樋口小姐也是个可怜人,可杀人只能带给自己惩罚啊。”
毛利兰的感慨之言想必也是江户川柯南的未尽之言,这一番案件聊下来本该活跃的气氛都变得沉重。
“如果,如果。”毛利兰攥着单肩包带子的手握到发白,嘴唇上下蠕动半天却到底没蹦出接下来的句子。
她见过许多美满的婚姻,但见过更多由两情相悦走到婚姻破碎的蜜侣。她的父母就是典型的例子,且她父亲。大名鼎鼎的毛利小五郎,最擅长最拿手的就是调查婚外情。她从小到大,见得最多的恐怕就是婚变的案子了。
毛利兰脑中为数不多最后走向幸福的案例被这些失败案例挤到角落。
江户川柯南看出毛利兰低落的情绪,他拽了拽毛利兰的手。
“小兰姐姐,新一哥哥这次虽然没办法赶来,但是他有给你准备礼物哦。”
“工藤新一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上道了?”
毛利小五郎双手插兜的姿势瞬间打破,他半弯着腰凑到江户川看俺的面前试图看出他撒谎的痕迹。
真是的,叔叔什么时候这么敏锐了。
江户川柯南汗颜。
“好了爸爸,你都不说你自己,一下车跑去吃饭,把正在场馆的女儿抛在一旁。”毛利兰推开自己父亲。
“好了柯南,不过是真的吗?新一都没告诉我,我上次跟他说我要来北海道参加全国大赛他也是兴致不高的样子。”
江户川柯南擦掉额角的汗珠,一抬头就接触到毛利兰半信半疑的目光。
“当然是真的,新一哥哥已经向我打听了酒店住址,肯定是想给小兰姐姐你一个惊喜。
话题越跑越偏,但好歹住一家酒店,他们住在九楼,我在十六楼。
在九楼告别时,我看见一个戴着红帽子的黑皮帅哥和一个扎了高马尾的少女,两人背对电梯口站在拱门方向内侧,男生单手插兜,女生看姿势好像在双手拿着什么东西,低着头的样子,估摸着拿的不是手机就是房卡,但是房卡不需要这么琢磨,站在门口进不去也应该是拿着房卡不停刷,应该是用手机在联系房内的人来给自己开门。
长得还蛮像服部平次,不出意外那旁边应该是远山荷叶。
推开房门,很自然里面的灯都是亮着的。
“玩的开心?”
翘着一只腿坐在沙发里的贝尔摩德正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的指甲。
或许我得感谢她没有带上波本一起来,这才避免了我的样子暴露在酒厂之中。
我脸上肌肉抽搐,能感觉到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我把外套脱下挂在架子上,随后脚底一勾拖来一把椅子,我转着手机,胳膊搭在椅架上。
“你没说你要来,不然或许我可以申请定个总统套房。”
花组织的钱,让组织无钱可花。想通这一点后,我才不学琴酒那种称得上是以苦痛磨砺自己的完成任务方式。
我,可是个享乐主义者。藤原宅的钱就没让我吃过这种苦。
贝尔摩德扫了我一眼:“答应你保守你身份的秘密,但是我的天使我可没允许你去接触。”
原来是为了毛利兰来的,不允许我玩弄你的天使是吗?
“既然是帝丹高中的学生,同为同班同学,怎么能不为她加油呐喊。”
听见我的话,贝尔摩德径直起身,扯住我毛衣的领口:“那你最好记得今天的话,不然,你们藤原也不过是一枚棋子。”
她蓝紫色的眼睛盯住我,**裸的杀意不是闹着玩的,我赶紧捏着手机双手举至脸侧作投降状。
她眯起眼满意的打量我两下,然后松开我。
贝尔摩德拍了拍手,重新坐回去。
“琴酒有给你任务详情吗?”
贝尔摩德明知故问,我一个非代号底层成员,能参与进来,即使是作着边角料的工作都很不容易了,琴酒怎么可能会给我任务详情?而且还没联系方式。就算是伏特加哥,那也是只告诉我要过来一趟。
即使什么也不知道,但是我也需要装作知道一些,方便从贝尔摩德处得知更多讯息。
“我只是负责辅助你。”、
贝尔摩德发出一个“呵”音,眼皮一掀蓝紫色的眸子好像看破了我的装腔作势。
她划拉一声,黑色的指甲划拨烟盒的塑封包装。
“也就是疯病犯起来有点看头。”她低声点燃烟头。
借着燃起的烟雾,贝尔摩德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那批药物,目前有实验室的人负责对接,暗线会在那批货物里做上记号,我们负责确保研究员在对接时的安全,必要时候解决那些海关检查的人。”
必要时候?
是发现情况不对后的play b吧。
“我负责狙击?”我撑着脸有些嫌弃这股烟味。
细长的女士香烟点燃后散发的是薄荷木质香味,不像男士香烟那样霸道冲人,更多的是清浅细腻的寡淡味道,只是香烟燃烧注定会有圈圈白雾。
而我不喜欢这种焚烧感,无法忽视。
“你到时候伪装成货物的代理人。”贝尔摩德另一只空白的手在玻璃台面上画了一个圈。
“这次狙击由科恩负责,我在后方接应。波本会和你一起。”
她对着圆心的位置点了两下:“这一次做好,琴酒会考虑将你纳入备选成员。”
像是补充一般的话,却引起了我的兴趣,我问:“那,那群海关官员?”
“会有人出面谈妥这些,你只需要确认货物的数量。到时候和你对接的人会朝你发出信号。”
看贝尔摩德那个样子,似乎在说: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实在不行,就杀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开始强调此次任务结束后我的单人任务。我表示了解了,只是她这样安排的意思,是接下来我们都不会再有碰面的机会了么。
离开前,她回头看我一眼,好似警告道:“对了,我可不需要和你共挤一间总统套房。”
哼,你不想和我挤我还不想和你挤呢?我翻着白眼不屑一顾。
等等,不需要?挤?这么说,她住的是总统套房。总统套房?代号成员都过得这么舒适吗?不仅专车接送,出行全是头等舱,就连酒店一言不合也都是总统套房。难道不是贝尔摩德自费?可她刚刚的表情以及语言所属的语境,无一不在表明,她的开销全由组织报销。
黑衣组织的福利待遇原来都这么好吗?怪不得那群人都兢兢业业的往上爬。
琴酒,你可真是......节俭,且忠心耿耿的为组织减少开支啊。
我眯着眼,脑中为黑衣组织强大的财力震惊的下一瞬又想起方才贝尔摩德说的话,备选代号成员?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确实得努力了。毕竟福利由地位而定,贝尔摩德这类核心成员所享受的对比我这个......
我环顾原来在我看来也还算不错的大床房。
确实,为了改善生活质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