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途行者 第12章 第十二章 探店

任行才刚跟人显摆做领导的好处，马上就来了个现世报，通宵了。

他给自己泡了杯加浓版的浓茶，再去市局公共浴室冲了个冷水澡，然后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虽然年过三十比不得小年轻，但一个通宵还是不在话下。

就在他想着自己好像有啥事儿该干而还没干的时候，透过窗口看见萧雨阳拎着两袋早餐，正在市局门口被门卫拦着不让进。

哦，是了，还没吃早餐。

因为这些天都是萧航和他一起出门，顺便给他准备点吃的，昨晚他没回家，萧航也直接去交警大队接着查监控了，他到现在没觉着饿，就忘了要吃早餐这事了。

任行出去把萧雨阳领进来，这小孩放下早餐，顶着一脑门起床气地开口：“你这领导咋这样啊？怎么还指使我哥给你买早餐啊？”

任行百口莫辩，虽然这不是自己要求的，但确实自从萧航来市局之后，就承包了他的早餐，说是当车费了，但他到底没拒绝。

萧雨阳跟着他进了队长办公室，然后从书包里掏出一瓶果汁，不情愿地放他桌上：“喏，我哥给你的，让你补充维生素。”

一脸的“这么大个人了，还要我哥照顾。”的不满。

然后他拿了其中一袋包子豆浆，自顾自地往沙发上一座，边吃边说：“诶，商量个事儿，我今天在你这儿玩会儿行嘛？”

任行：“没大没小的，叫谁诶呢，警察局是给你玩的地方？”

萧雨阳：“嘿嘿，大哥，任大哥行了吧，我能干活，啥都能干。”

“我们市局遵纪守法，不用童工。”

萧雨阳做哀求状：“求求你了，我哥不让我跟着，三爷也不理我，外面好热啊，收留一下孩子吧……”真是猫嫌狗不待见。

任行被他逗笑了，把外面柯铭叫了进来。

“给他找点事儿干，归你管了。”一扬下巴，示意她把人领走。

“啊？”柯铭一脑袋问号，“这谁家小孩？”更重要的是，怎么就归她管了？

柯铭内心是拒绝的，她最烦不懂事的小孩了，也不明白为啥她一个刑警还要干带娃的活儿，但当着小孩的面又不好直说。

还没等任行说话，旁边萧雨阳就积极发言了：“警花姐姐好！我叫萧雨阳，萧航是我哥，您放心，我绝对不给您添乱，我什么都能干！”

感觉他不是熊孩子那挂的，柯铭才松了一口气，把他领走了。

医院里，白先客刚在值守刑警的帮助下去看了沈妍，这几乎成了他这么多天的固定安排，但沈妍还是毫无苏醒的迹象。

在回自己病房的路上，拐角处走过一个女人，身上的味道让白先客猛然想起一件事。

他想起之前那个叫山疤的毒匪头子曾经带着这种味道回来，白先客对于气味比较敏感，一个汉子身上染了这种偏女性的熏香，他当时就觉得很奇怪。

而那个味道好像就跟这个女人身上的一样！

任行边接电话边奔向警车：“先把人稳住，别声张，让穿便装的兄弟去，不能让人看出来有警察跟她接触，让她待在就诊室，我马上到。”

进入就诊室后的女人被突然出现的两个男人吓了一跳，在知道对方是警察后，反而更紧张了。

“你们是问我身上的香吗？这是我们店里特制的，叫‘曲径幽’，特点就是前调不明显，反而尾调能闻出特别的味道来……”

两个刑警大老爷们儿都不懂香水，问她：“你们店特制的？什么店？”

女人叫刘兰芝，是一家叫“水毓秀”的足疗店的客户经理，这家足疗店规模看起来还挺大，除了本部，在滇城还开了两家分店，分别在南城区和北城区。

任行十多分钟就到了医院，前面的情况已经在电话上同步给了他，他到了之后直接问：“你们店最近有没有来过什么可疑的人？”

刘兰芝：“我平时主要在北城区那边的分店，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啊。”

任行：“那你们老板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刘兰芝：“老板平常都在本部，哦，就是西城区那里，不太来我们分部，本部的营业额是我们分部的好几倍，大客户都放那边。”

任行拿出根据白先客的记忆画出来的那个叫“山疤”的画像，问她：“这个人见过吗？”

刘兰芝仔细回忆了一会儿，说：“来过两次以上的我一般都记得，最近见过的我也记得，这个没什么印象，要么是他很久之前来过我不记得了，要么就是没来过。”

看起来不像撒谎。

这时萧航的电话打了过来：“任队，我这边筛查完了，有两辆嫌疑比较大，一辆是登记在个人名下，一辆是登记在一个叫‘水毓秀文娱有限公司’的名下……”

任行打断他：“你说什么？水毓秀？”

萧航：“没错，他们公司有辆车曾在7月10号出现在凤凰山附近省道，环山路有三个摄像头都拍到了，可以确定回市区的车里面有人。”

“这辆车回市区后去了哪儿？”

“西城区青阳路134号。”

水毓秀的本部地址！

为了避免走漏风声，任行让医生给刘兰芝办了个住院，让她如果有人问起就说“问题严重，得先住院”。

然后找了些信得过的市局刑警，重点布控水毓秀本部，先摸清楚周围的情况。

“怎么样？有什么动静？”临近傍晚，任行上了一辆盯梢后门的车。

前排驾驶座那人转过头来，话没说先笑了，是萧航。

旁边刑警老张说：“这个水毓秀的老板叫吴良科，早年靠房地产起家，这一带有好几处物业，这个足疗店是照着四合院的样子建的，有前后院，藏人的话估计会在后院。”说着把查到的房屋规划图给他，这后院还分东西厢房，占地面积比前院大得多。

递给他一瓶水，萧航接着说：“队长你看，他们这订的餐都够三四十个人吃的，这里面员工不像有这么多人。”

任行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盯了一会，说：“这人去送餐真是屈才，这会儿的功夫已经把这门口的情况扫了一遍了。”他们天天跟这些人打交道，当然知道应该要怎么不显眼获取情报，所以从各种细微动作也能看出来。

看那人身上的员工服，应该就是附近一家快餐店的人。

在接近六点的时候又陆续进去了七八个女孩子，都是一水儿的年轻靓丽。

任行看到车后座不知谁留下的衬衫和一个骚气的墨镜，计上心来。

他迅速换上了那件白衬衫，随便抓了一下头发，把旁边刑警老张的佛珠撸下来给自己戴上，说：“外面盯着点，我进去瞧瞧。”

萧航：“我也去！”

他们绕到正门进了“水毓秀”。

一进店果然是有一种奇特的香薰味，前台是个漂亮的小姑娘，看着只有二十出头，见任行他们进来，露出标准的职业笑：“先生二位吗？想要做什么项目？这是本店的套餐，您二位先过目。”

说着递了两张项目套餐表给他们，一边还接着介绍：“我们有鱼疗、电疗和药包项目，您如果有脱皮、足藓问题，可以试试鱼疗，如果是想要缓解疲劳，可以试试电疗，如果是脚气之类的，可以试试本店特效中药包项目，三个疗程下来无效的话，可以免费给你退款。”

店里光线暗，任行把墨镜往下划拉到鼻梁上，露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很快地浏览了一遍手上的套餐表后，直勾勾地看着前台，等她念完词条后，才慢慢摘下墨镜，挂在胸前开了两个扣子的衬衫上。

“就没有别的项目了吗？”他露出有点猥琐的笑容，色眯眯地问道。

前台秒懂：“先生您是想要什么样的项目呢？”

任行：“就是，嗯，不能写在这上面的那种。”

前台了然，马上用呼机叫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过来，把他们带到后院去了。

那女人脸上打了很厚的粉，但没有风月场女人的媚态，熟练地带着任行他们二人穿过一排洗脚房，往左边拐进另一个院子。

“二位先生，我是本店的服务经理Linda，您二位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我说，我们这边尽量满足客人的需求。”

任行：“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

“那您这怎么收费啊？”

她从随身口袋抽出一本小册子，只有巴掌大小，里面的内容可就丰富了，服务从洗脚按摩到什么绳子游戏、鞭子游戏都有，酒水标价比正常价格贵了五倍以上。

Linda领他们一个光线昏暗的房间，房间挺大，有两张床，一张沙发和茶几，还有一些鸡零狗碎的玩意儿。

任行：“那行，先找个人给我们按摩，要脸蛋漂亮身材好的，再给我们来点儿红酒。”

Linda有点意外，说：“只叫一个人吗？”

任行像带着点难言之隐，用手掌挡着嘴，跟Linda耳语：“这次主要是带我这小兄弟来体验体验，他长这么大还没经历过那事儿，怕到时候找了女朋友被笑话，先带他来见见世面……”

俩人耳朵里还藏着隐形无线耳机，他们的对话外面的刑警们听得一清二楚，频道里明显有憋笑的声音，但没人敢说话。

Linda听到这抬头看了一眼萧航，也觉得他有点害羞样，暧昧地说道：“没问题，您二位先在这稍等，我马上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