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皇病倒了,或许早就病了,但伟大的彼得大帝不愿意让世人看到他缠绵病榻的样子,深秋时节仍旧坚持会见缅希科夫。他路过芬兰湾时看见一只在沙洲上搁浅的船,几个士兵有被淹死的风险,他那特有的个性使他奋不顾身跳进冰水中去救他们。皇帝因此受了风寒,发起了高烧,入冬以后病情严重了起来。
皇帝爱着自己的女儿,病榻之前只有伊丽莎白能常常近身,他总说“他就像爱着自己的灵魂一样热爱自己的两个女儿”。前年时,彼得大帝为了防止保守派扶持孙子彼得,在他死后复古,重复他儿子试图走的道路,下诏更改了传统的皇位继承法令,规定皇位不一定非要传给男性直系后代,也可以按照皇帝本人意愿,指定任何人继承大统。此令一出,众人坐不住了,常有公爵频繁出入皇宫,试图见上彼得一面,当然被皇帝拦下了。
他是中意伊丽莎白的,众人都心知肚明,但他不能直接把皇位传给她。伊丽莎白年仅8岁时,法王路易十五年7岁,原本最适合给伊丽莎白造势的人选,但法国王室果断拒绝了,齐大非偶是众人皆知的,他们可不想让法国落到沙俄手中。但细品可见,这其中也有看不起叶卡捷琳娜王后的血统的原因,因此让彼得大帝很愤怒,乃至迁怒了整个法国。荷兰王室的影响力比不上法国,但相对更可控,皇帝退而求其次,试图促成伊丽莎白和王子卡尔.奥古斯的婚姻。等到借势尘埃落定后,再把皇位传给伊丽莎白。
然天不遂人愿,沙皇的病如风过而山倒,还没来得及为伊丽莎白操办婚礼,也没有对外宣布继承人,他的身体就垮了。一直在表面充当花瓶的叶卡捷琳娜坐不住了,大帝有遗诏的传闻一直在圣彼得堡宫内蔓延,人心惶惶,到处都是教堂人员的祷告和哀鸣。
“你的命运岌岌可危,他可以把一切都留给孙子彼得鲁沙,如果这是遗嘱的话。”
“如果遗嘱是为彼得鲁沙写的,那他就是在愤怒中写的,就是在愤怒中写的。”
“恕不能行义。”
叶卡捷琳娜和伊丽莎白在彼得大帝的病床前激烈交谈着,安娜一直在做祷告,她不断起伏的胸腔昭示着大帝的病情进入危急的尾声。
神殿内钟声长鸣,群鸟掠过却未留痕,沉重的氛围裹挟着圣彼得堡的每一寸土地。
陛下薨了,两枚支撑他眼皮的金币应声而落,终是避免了一世辉煌的大帝的死不瞑目。
殿口倒挂的冰棱高低起伏,看似无序却蕴含肃穆的秩序,寒气迎风而来,似是彻骨的严寒埋没了冬日的焰火。
参议院这几日灯火通明,议长和议员们激烈地争吵着,无人甘拜下风。
“安德烈耶维奇,如果他下令,近卫军将为小彼得鲁什挺身而出。”
“对不起,我想情况紧急。”
“好吧,我们对这一团糟很满意。”
“我们有责任决定由谁来继承王位,并继续我们伟大的逝者的意志。”
……
教堂的房间内,神父攥着黑色纸封,步履沉重地走向面容憔悴的伊丽莎白。
“很抱歉打扰您,萨诺神父。”
“我知道你很爱你的父亲,他却不给你一个灵魂。”
“还发生了什么事?”
“但事情紧急,请原谅我。这是你父亲的遗嘱,你必须遵守。”
“最后一个了。”
“彼得的旨意是让您继承国家的王位。”
“安德烈-伊万诺维奇陛下,你还没意识到这是个禽兽吗?”
“对不起,你亲爱的妈妈,他们要把这份遗嘱装进袋子里。你的父亲是否应该受到米尼查军团的羞辱?站在你这一边,就是让任何不支持你的年轻人闭嘴。他们会扭转局面的,相信我。我、缅希科夫和其他任何但敢违背彼得-阿列克谢耶维奇沙皇意志的人。”
“致所有违背彼得意志者的信,你在说谁?你在说我妈妈。你说你要率领卫队对付她,你疯了吗?”
“伊丽莎白-彼得罗芙娜,下定决心吧,我们去卫队和参议院,我会和你在一起的。”
“安德烈-伊万诺维奇,你走吧。”
“伊丽莎白-彼得罗芙娜,别像个……,我是你父亲忠实的朋友,我希望遵从他的意愿。如果你要我的毕生心血…”
“那就滚吧,滚吧!”
神父睨了她一眼,不知是失望还是愤怒,卷起带着印章的羊皮纸,走出了房间,剩下濒临崩溃的伊丽莎白在房间里辗转反侧地哭泣和平复呼吸。
参议院内,众议员各持己见,争执着怒吼着;参议院外,卫兵虽剑未出鞘却剑拔弩张着。
“先帝的意志高于你们的偏见。”
“根据死者的遗嘱,你有君主的遗嘱,先生。”
“**官立下有利于任何人的遗嘱,我做不到。”
“在彼得-阿列克谢耶维奇没有儿子的情况下,直系孙子必须继承,作为男性后裔。”
“我们必须依法行事,这就是血的法则,迪米特里就是在那个时候死的。”
“米哈伊洛维奇必须按照大教堂的规矩行事。”
“我们必须采取法律行动,我有责任确保这一点,如果托尔斯泰伯爵的提议是合法的,那我就去问问《索伯纳亚法规》。”
……
本章参考俄剧《伊丽莎白》的要素过多,因为对沙俄的权力之争了解不深,发挥有限,之后的章节会更加努力自我发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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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