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中学散记 第7章 一节期末化学课

“铃——铃——”

教室里的上课铃清脆地响着，敲碎了少年人的美梦。

“啊——十分钟深度睡眠，好香！”

“不是，怎么又上课了？我怎么感觉就过了两分钟？”

“明明老章好不容易没拖课，我怎么还是跟补过觉一样的啊？”

“那应该不是老章的问题，之前错怪他了……”

王羌款步走进教室。勉强挣扎“起床”的几位同学倒是吃了一惊——王羌常年一身黑，今天好容易换了米色羽绒服外套配加绒牛仔裤。好看归好看，但是对于十六七岁、睡眠时间严重不足的高中生来说，还是能多睡几分钟比较重要——尤其是这种“裂缝”中的睡觉时间。

王羌一边走上讲台一边做着唤醒服务：“哦呦，醒醒，醒醒，朋友们。”

“现在已经上午第三节课了，还困成这样的话，那前两节课不是约等于没有人在了吗？你们这样，我做班主任的很慌的呀。” 王羌看着讲台下“听取哈欠声一片”，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王羌这个时候觉得自己话痨的优点发挥出来了——下面的同学都逐渐在她絮絮叨叨的说话声里坐起来了，后排男生毫无包袱打着哈欠，配上凌乱的头发，着实是有点王羌小时候看的动画片里面特意夸张的搞怪效果；前面坐着的女生倒是紧急做了形象管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王羌一下想到朋友家养的布偶猫，一下子心都要化了。

看着挣扎着起床的同学们，王羌心下不忍，但课又不能不上，在教室电脑上调了个五分钟倒计时：“朋友们，朋友们，还困的，去厕所洗把脸、教室后面空的地方走走、去我办公室拿点咖啡什么的都可以啊，怎么醒神怎么来，课还是要上的……”

“给大家四分钟再清醒清醒，不然在大家冬眠模式下，我把这四十分钟让出来给大家睡觉的收益大概率是比上课高的，好歹恢复了一点精神，后面一节英语课还能听一下……”

戴轩逸出去厕所洗了把脸回来，正好路过讲台，一听到“四十分钟让出来给大家睡觉”眼睛都亮了：“真的？那老师你别上课了！”

“哎，我不上课了，你们是睡好了，被领导知道我要被骂的啦。再说了，还一个星期快期末考了，到时候没考好，别找借口说是我上课不讲题目……”

“那不可能的呀！我们化学一定是第一的呀！”戴轩逸已经回了座位，教室最后一排。因为距离远了，说话声音也大起来了，一下好多同学也关注者两人的对话。

王羌一下气笑了——这小子，全班每天睡得时间最长，一听到能多睡一节课真是什么话也说得出来——虽说一班已经连续两次月考平均分第一了，但是以王羌保守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这么说的。

有一说一，戴轩逸的化学成绩这两次也是前十有了，这个自信是好事，但是过度的自信往往被叫做“自负”，王羌也不想给同学们压力，但是一时又不知道怎么接话，直接一招“祸水东引”，看向另一边的王恺：“课代表，怎么说？”

王恺神经粗一点没有get到王羌的意思，加上化学成绩常年霸榜年级段第一，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那包第一的呀！”

王羌：“……”

一个点子突然冲进王羌的脑海里，：“那这样，这次期末考试，我们六个理科班就是选课带物化的六个里面，我要求也不高，也不求你们保持第一，只要我们班平均分排在前三，我就不布置寒假作业了，行吧，”全班爆发一阵欢呼，一下子瞌睡全醒了，“但是啊，但是，如果你们没考到的话，还是有的啊，另外戴轩逸和王恺两个人一人多加四张。”

“哇——”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一下平衡了是怎么回事！”

“突然觉得考差也没关系了，毕竟还有垫背的”

“逸啊，恺啊，心疼你们零秒！哈哈哈哈哈哈哈！让你们嘚瑟！”

戴轩逸一下人都蒙了，憨憨地问：“不是凭什么啊？我们俩是犯了天条了吗？”

“那谁让你们俩要打包票的，你们四舍五入就是法人了，不要承担风险的？”

“那老师教得好还不让夸了？”

戴轩逸脑子灵光，这种时候彩虹屁更是张口就来。

王恺脑子转得更快：“那我考要还是第一能不能把我那五张给我轩轩啊？”

“靠！你怎么搞背刺！怎俩不是一边儿的吗？这时候不应该一致对外吗？说罢又将手覆在心口上，做出伤心状，“恺恺啊，你变了，你不爱我了！”

王恺笑骂道：“鲧（发音和“滚”字一样）！”

两人旁边有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在起哄。

王羌看着这帮孩子笑着摇摇头。

“叮——”

王羌在教室电脑上设置的倒计时结束了。

王羌见同学们回来得差不多了，也醒得差不多了，虽然精神头还不是很足，但是起码看着能撑个半小时，开口道：“把昨天作业拿出来奥，这节课讲卷子。”

划拉——划拉——

此起彼伏的翻找声响起。

“不是，朋友们，五分钟时间真的没有人提前把卷子拿出来吗？都听这聊天了莫，果然八卦是人类的本能……”

王羌看他们找得差不多了：“先看第三题啊，这个A选项，气体没说明者标况条件下就不是22.4升每摩尔，算都不用算的……”

……

期末的试卷往往是有一定难度，王羌刚分析完选择题，就只剩两分钟了。王羌看看自己的手表：“还有两分钟啊，大题目一道都讲不完了嘛，那就算了，先讲到这儿。大家把选择题订正一下，还是不会的、没讲到的题目上来问吧，订正完的同学可以休息了。”王羌从门旁边顺了把凳子坐在讲台上，学习委员葛誩第一个上来问问题，后面又排了两个个。

王羌瞥了一眼讲台下，倒了一大片。

“铃铃铃——”

下课铃响，王羌正好给一个同学答疑完，已经伸手问下一位叶青同学拿试卷了，叶青一个转身，干净利落地下了讲台，回位置了。

王羌满头问号，脑袋歪着，疑惑。

叶青最后看了眼她，双手合十，靠近耳边，比了个睡觉的姿势的姿势就光速趴下了。意思是睡觉比较重要。

王羌：“你可以的……”

李晓佳：老师今天作业是什么？

王羌：就订正吧，感觉大家已经快不行了，感觉大家已经快接近冬眠了，给大家少一天作业吧。

李晓佳：呜呜呜呜，好感动，老师你是个好人

王羌：我也这么觉得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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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四章 一节期末化学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