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icy问道,“那你最后一定把这个名额给到了第二个女生吧?”
司徒教授坏笑说,“并没有,我给了第一个女学生。”
Juicy说,“为什么呢?”
司徒教授说,“我想着,不过一个交换的名额,她就这样竞争。若是我骗她,再过半年还有个更好的机会,去美国交换深造,那她会给我布下怎样的**阵呢?”
万老板敬了杯酒,“所以说,人要是读了书,就别提有多坏了!”
Juicy对万老板说,“那你还把他介绍给我,就不怕把你妹妹给害了呀!”
司徒教授说,“这种聪明的坏,都是守规矩的坏,你不用太过担心,总有人在下面托着你,摔不着你!”
Steven问道,“后来呢?这个女学生相信了吗?”
司徒教授说,“不相信我,她去相信谁呢?那半年的日子,我好不快活,而且当时我的门下还有另外几个学生,个个削尖了头想要这个假机会。除了她,另外还有两个女生偷偷爬上我的床,夜夜笙歌,还好我太太那段日子都在大陆教书,不然早家破人亡了!”
Steven问,“那后来这个女学生没看出是你这个老狐狸设的骗局吗?”
司徒教授还没回答,他身边的女生先举手,像在揭发举报,“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个受害者就坐在这里呢!”
众人才注意到万老板安排在他身边的女生,看着二十多岁,眉眼整齐,红彤彤的脸像一只石榴,带着梵克雅宝的红宝石项链,用手在那摆弄着四叶草,“后来司徒教授送我去了美国,还没去学校,先让我去商会见了万老板,让我陪着几位山东做芯片生意的老板在西海岸转一圈,日日纸醉金迷,后来却被告知错过了报道的日期。”
Juicy说,“好歹也是高材生,怎么这么傻,连个骗局都看不出来?”
娇气的女人换了个姿势,软绵绵地靠在司徒教授肩膀上,“我的这位老师,除了教书传道授业,还有其他厉害的地方,让我不忍怀疑,如同着魔般,全身心地相信他。”
Juicy问,“可是他还让你去伺候其他男人,这你也心甘情愿?”
女人笑道,“我知道他有家室,还有个厉害老婆,本就是及时行乐,便没那么多计较,我还等着他给我介绍个实力雄厚的男人呢!”
万老板说,“Sofia后来成了我国金会所的一员大将,多少客人嘴里眼里的西施!像个蜘蛛精一样,将男人都束缚得不能挣扎,只能乖乖掏钱!”
Juicy说,“万哥哥尽做这种拉人沉沦,不返太平的勾当!好好的女学生,都被你毁了前途!”
司徒教授说,“此言差矣。Sofia在我学生中混得最好,这才来上海三年,就在南京西路买了套大平层,其他人还在苦哈哈地出入写字楼当牛做马,她早已风光无限!”
这话让周岚一凉,又一番暗自懊恼:他现在什么都混没出来,还赔了个女朋友进去。
Sofia站起身敬酒说,“这两年我最有感悟,有句传世的话最误人子弟: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Juicy点头同意,“明明读书最无用,在贫贱之中,非要清高出一股傲世的态度,我也看不上!”
男人们纷纷站起来,“这才是读书悟事的心得呀!”
这个总结让周岚若有所思,另一种捷径的生活再次向他伸出橄榄枝,并且以Sofia和Juicy现身说法的方式,动人的眉眼和闪着光的金钱,吐出毒蛇釉红的蛇信,诱惑着他。理智和情感、道德和金钱站在分岔口,等着他的决策,时间是条长长的路,一去不返的抉择。
万老板坐下说,“上个月Sofia还在香港参加了个圆桌会议,拉拢了两单大合同,光是抽点就赚了大几百万。这就是新知识女性的魅力,以前对女人的要求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现在的要求是,上能去达沃斯论坛演讲,下能睡得稳金瓶梅软床。”
Sofia叹了口气说,“快听听!这当女人有多难!巴不得横看是柳如是,侧看是穆桂英,前看是薛涛,后看是杜十娘。”
甚荒唐,周岚心想,没想到竟让卢姐沾染了其中一个名头。
万老板笑道,“你这么聪明,怕什么?别人眼中的难事,你放在唇齿间,轻松化解了!”
Ray说,“中国的女子好像总要聪明些,有些男的的胆魄和气势,不像日本女人和菲律宾女人,总是畏畏缩缩。”
万老板笑道,“你这句话一说,就知道你都睡过哪些国家的女人了!”
司徒教授搂着Sofia笑道,“刚刚万老板说的战绩,不过是Sofia随手的决断。去年我们去了趟河南,撮合了一单大项目,那才是她一腔智慧的用武之地。”
Steven问,“此话怎讲?”
司徒教授说,“那是一个国际会展中心的项目,并非想实在落地,只是几个人想捞笔钱,从债券募集的资金引出来。计划是先是找了家国际设计公司,等到开工后,所有的钱都从分包偷偷拿出来,喂饱了一圈人。”
周岚接触过此类项目,“可是这些项目都是要验收的,就不怕审计嘛?”
司徒教授说,“这就是Sofia的聪明之处!她大学时候最熟读大陆的地理,看到这地方时常闹水灾,等到今年大水一冲,就顺势让这豆腐渣工程随水而去。这就没了痕迹,像几千年的历史遗迹般。”
Sofia说,“其实这也不是我的好点子,还不是教授让我去睡个江湖学者,一个蓬头垢面连话都说不清楚的老头,看到我原本昏暗的眼睛都亮了!在莫干山伺候了三个晚上,在被窝里才给了我这个锦囊妙计。我看这件事,最妙的并不是这个水灾,而是各方撇清关系的组织架构,用一家民营公司控股,作60%的大股东,其他各方都用资产作价入股,主要用融资的钱,等真出了事这家民营公司就脚底抹油走了。”
张子腾笑着说,“别人的生意都是在会议室、餐桌上谈成的,你最是特别,在床上谈成的!”
Sofia一副英雄不问出处的表情,“我这捯饬得也都是辛苦钱,最近万老板新找来位常青藤的名校生,那才是厉害!曾经我有的客人她如今也有了,还有些我够不到的国际友人。”
Ray这个加拿大人笑着说,“你说的是樱井吧,我在博曼酒店匆匆见了一面,但却一直没能吃上一顿饭。”
万老板说,“樱井有正经工作,来我这不过是挣个零花钱。人家最近陪着北京的老板去美国看展会去了,在飞机的公务舱就能谈定上亿的生意,我只是替她打工的,别提赚钱的,我就蹭个名声。”
Steven说,“我成了局外人了,别说面了,连名字才第一次听说。”
他身边的女生不服气说,“她怎么就那么神仙了!”
万老板说,“上海周边有个国际项目怎么都落不了地,卡在老外不肯投资,她听说了,直接飞到多伦多,在酒会上堵住了老外,一番劝说下,直接让老外投了20%,这一下就让摇摇欲坠的项目落地了,各方都感激她,名声就传开了,以后但凡寻求国际项目的,都去找她。”
Juicy问,“跟她一比,我就跟妓女似的。”
周岚笑道,“在坐的谁不是妓女呢?有的是男人的妓女,有的是女人的妓女,有的是高管的妓女,有的是官员的妓女。再有,即使嫖客又是妓女的人也大有人在,都是粉墨登场,仓皇上台,一场样板戏演罢,统统散场。”
众人聊得开心,后来又有人提议,玩起了行酒令。周岚端着杯酒,走进正吹着风的Steven,说道,“我同意了,我去勾引你的老婆。”
他惊讶一笑,“怎么这么快就答应了?”
周岚说,“这顿饭,都是将这花花世界的真相给看透了。”
Steven笑道,“是吧?我却不这么看。这都是妓女和嫖客们喝醉了的胡话,好似人生事事,都是简单的公式,但平庸人占大多数,虽然渺小,但堆成高山,也能毁了所有精致的计划和盘算。”
张子腾也过来说,“看来我们的晓天公子又要重出江湖了。”
周岚正准备反驳,却听到船尾轰隆一声,像是有什么掉下来去,然后听到有服务员大喊,“有人掉下去了!”
船舱里的人先是一愣,然后陆续跑出去,周岚想到那一日生日宴会上,Ting提及的她小老公的事,让他害怕起来,这会儿如果出事了,谁也脱不了干系!
张子腾在周岚身边说,“这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有人在那头喊道,“怎么看不到人影啊!赶紧救人啊,快报警报警!”
这话一出,周岚脸色大变,他知道若是报警,等会儿一停岸,现在船上所有的人都会被叫去问话,无论好的歹的,都要出事。
周岚问张子腾,“你会游泳吗?”
张子腾说,“会啊,怎么了?”
周岚说,“咱们赶紧跑吧!”
张子腾一下反应过来,还没等周岚去打声招呼,就一头跳进黄浦江中,周岚去和Juicy说了声也跟着跳进了江中。跟在张子腾往对岸游去。
如今是晚春天气,江水还是冰凉,但是相比前去问话的风险,此刻先脱身而去,却是上上之策。周岚全身发抖,但所幸黄浦江不宽,几百米也就到了河岸,这边树下寂静,已至徐汇滨江沿岸,身后是美术馆。
张子腾喘着粗气说,“还好你反应快,真是要了老命!说你机灵,你果然机灵。”
然后掏出手机,叫车回停车场取车。本来张子腾想直接开车走,被周岚拒绝,“逃过一劫,你还想直接栽在交警手里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