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远大前程·亲时代 第7章 第六章 胖妇人与隐秘

“是的，那只蓝色孔雀羽毛笔”，马琳将几枚银西可放在柜台上，这是她圣诞节帮助波特夫妇铲雪换来的，作为戈德里克山谷最慷慨的夫妇，他们给予了远超她工作量的报酬。为此她在返校后冲小天狼星吹嘘了许久。一起15个银西可，除了她开学的用品，余下的，她计划全部用来为莉莉庆祝她十七岁的成人礼。

文人居羽毛笔店可供选择的并不多，她可以想象到詹姆斯波特将为莉莉准备如何昂贵的礼物，但她并不想在这一点上被他比下去。虽然作为情侣的他们形影不离，但过去的七年陪伴莉莉的可是她。一想到这里她不绝又感到骄傲，不论她以后的丈夫是谁，她将一直都是莉莉伊万斯最好的朋友，这一点是詹姆斯波特也无法撼动的地位。

“是个有品味的选择”，斯科文先生将那只精美的羽毛笔从柜台中取出，在灯光下它的羽毛更加华美，魔法的花纹仿佛有着一层水雾萦绕在它的周围。斯科文先生来回打量一番羽毛笔，他从滑稽的小圆眼镜上看向她，“可是小姐，这礼物已经被人预定了”。

“预定？” 突发的状况让马琳有些急切，“ 是谁？我从圣诞节前就看上了它！”

“这将告诉你，如果下一次你提前看上什么，应该主动去争取”，他推了推眼镜，将羽毛笔往远离马琳的方向挪了挪，“ 而不是等自己满足条件了再去着急”。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马琳哀求道，“ 比如，您还有另一只同样的羽毛笔？”

“这可是印度蓝孔雀尾羽制成的羽毛笔，你当是满山的野鸡呢”，斯科文先生再一次将羽毛笔挪远，“ 每只雄性蓝孔雀身上才能摘到一枚”。

“那或者我可以跟预定的人商量，先生您可以告诉我是谁……”

“这是我预定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马琳感到心脏轻轻地往下沉了沉，“ 马琳？”

自从圣诞节舞会后，马琳便再没有主动找莱姆斯卢平说过话。作为她生平第一次也是第一次失败的表白。相比较被“拒绝”的伤心，她更多为误会而感到尴尬。因此她会像躲血人巴罗一样对莱姆斯敬而远之。所以当近半个月后再次听见莱姆斯的声音时，她下意识地想要离开这里。

“你也要这只羽毛笔做礼物吗？”

马琳低着脑袋，有些尴尬地点点头，“ 送给莉莉的成人礼物……” 但她很快意识到，莱姆斯预定这只羽毛笔的理由或许跟她一样，“ 不过我可以去买本书，你知道……丽痕书店提供邮寄服务”。

“我决定让给她，斯科文先生”。

“既然你们自己做了决定”，斯科文先生拿走桌上的银币说道，“ 对我而言都一样”。

一个优美的印有“文人居羽毛笔店”商标的天鹅绒礼盒将笔收入其中，然后由一条蓝紫色的绸带优雅地包裹起来。莱姆斯小心翼翼地将这完美的礼物递给马琳，这似乎是一个让步，又像是一个道歉。马琳抬头瞄了他一眼，轻轻点点头道，“ 谢谢”。

“没什么好谢的”，莱姆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这让那茂密的棕色头发更加杂乱，“ 不过我得再想想办法，也许风雅巫师服装店有最便宜的手套让我选择？”

见马琳未接话，他只得尴尬地“呵呵”笑了笑，“ 那么……我先走了，咱们晚上见？”

他冲马琳滑稽地挥了挥手，努力让一切显得自然。马琳看着手中精美的礼物，再看向走到门口莱姆斯的背影，她想了想说道，“莱姆斯，你知道怎么帮女巫选手套吗？”

莱姆斯回过头，他又一次揉了揉头发说：“ 这可是有些难倒我了，或许一只可以吃掉手指的手套是个不错的选择？”

马琳被他的笑话逗笑，无奈地摊手道，“ 为了不让莉莉在成年日丢掉自己的手指，我想我有义务跟你一起去”。

“啊”，莱姆斯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笑道，“ 这可能是我今天遇到过的最幸运的事了吧”。

风雅巫师服装店所提供的选择并不多，马琳和莱姆斯花了些功夫在一众动辄按加隆计算的配饰里挑选出了一枚带有银色金鱼的胸针。莱姆斯又花了些功夫利用变形咒让那金鱼游动起来，鉴于他优秀的变形术，服装店的老板给了他们一个可观的折扣，并邀请莱姆斯毕业后来风雅巫师服装店工作。

等一切结束已经是黄昏时分，马琳拿着剩余的几个铜纳特买了两杯黄油啤酒，他们抱着被施以保温咒的黄油啤酒，迎着日落往霍格沃茨的方向赶路。

“我知道了，你拒绝魔法部的理由是你想做一个裁缝”，经历过一个下午，马琳在莱姆斯面前已不再尴尬，她假装圣诞节的一切并没有发生，她与莱姆斯不过是在上个暑假逐渐熟络起来的好友而已。

“这倒是给了我一个职业方向”，莱姆斯的笑容让他微微耷拉的眼睛显得温暖，“ 我一定会让每一件女巫长袍都拥有隐形的功能”。

“这样你就会在对角巷看到成颗的脑袋在移动，甚至是伦敦”，马琳幻想着那样的场景，不绝哈哈笑道，“ 你会被送进阿兹卡班的，罪名是设计的服装吓死了多名麻瓜”。

“您想要体验断头的快乐吗？”，莱姆斯挥舞魔杖，模仿着霍格莫德商店宣传语的口吻写下一长串金色的文字，“ 赶紧来卢平服装店吧，它将带给你所有人都不敢靠近的体验”。

“断头服装设计师—莱姆斯卢平”，马琳笑着在他的文字上加上一个标题，“ 带给您最美的皇帝的新长袍，PS：只有聪明的人能看见哦”。

“好了，宣传语有了”，莱姆斯一副雄心壮志的模样说道，“ 现在我们去哪儿捕捉隐形兽？” 他继续瞎扯道，“ 要知道我的服装一定会引起新一轮的流行风潮，这可不是几只隐形兽的毛皮就能解决的大销量呢”。

“或许你们得再做一张遍布全英国的活点地图，否则在你发现隐形兽的时候它就已经靠着预言能力提前消失了”。

金色的文字随着黑夜的来临而逐渐消失，莱姆斯和马琳都陷入了沉默。手中的黄油啤酒已所剩无几，马琳感觉到了来自黑湖的寒风。

“小天狼星告诉了你活点地图的秘密？” 莱姆斯声音平和地问道。

“嗯”，马琳由衷地回答道，“ 是一个很伟大的发明，你们都是一群天才”。

他们继续向前走了一段，停留在他们之间的尴尬如道路上的坚冰，只有他们打滑的时候能感知到冬天还没有完全离去。马琳在黑夜中偷瞄了一眼莱姆斯，他的五官因温柔的月光而更显柔和，她突然有些原谅自己，毕竟谁都无法拒绝这样温柔的人，“ 我似乎明白了，他们为什么叫你月亮脸”。

“嗯？” 莱姆斯一返刚刚的平静，有些警觉地问道，“ 小天狼星告诉了你绰号的含义？”

“没有”，马琳摇摇头，“不过，这是个好名字，月亮脸”。

莱姆斯没有接话，两人各怀心思地又走了一路。直到看见霍格沃茨城堡的塔尖时，莱姆斯终于再次开口，“ 其实我明白那条围巾上RL的含义”。

他的话让那天的羞耻感再次向马琳袭来，她不想至少不想从莱姆斯的口中听到那天的遭遇。但他偏偏提了起来，这让她有些恼火，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呛声道，“ 我也知道了那片百合的含义”。

“我很抱歉”，莱姆斯柔声说道，“ 我没有想到这会让人误会”。

“那是我理解错了”，马琳再一次有些赌气地说道：“ 我想得太多”。

“不”，莱姆斯否定道，“ 若是换成是我也会误会”，他真诚地说道，“ 不是你的问题”。

听见他的安慰，马琳心口的火悄悄熄灭了。她和莱姆斯一样是站在詹姆斯和莉莉亲密世界以外的人，想到这儿她不禁有些同情他，“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莉莉的？”

听见马琳的话，莱姆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或许这个埋在他心里的秘密从未这样光明正大的被暴露在外，所以他才会在皮夹里留下一枚隐晦的花瓣，而不是莉莉的照片。这个秘密是如此的隐秘，以至于当有人提出这个问题时，他会因此感到害怕。

“你们当级长的时候？” 马琳继续问道：“ 毕竟，级长会有很多时间呆在一起”。

“更早”，莱姆斯轻声回答道。

“三年级时？” 马琳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我和莉莉因为练习除你武器而打翻了奖品陈列室的奖杯，等我们叫来麦格教授时，它们已经恢复了原样。那时候我记得只有你和特拉弗斯团体里的几个人，他们等着看我们的笑话，那就只能是你帮了我们？”

莱姆斯轻轻点了点头，“ 是我，但……更早”。

“二年级经常出现在莉莉书本里的百合花标本？一年级莉莉的书包里总会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巧克力蛙？”

“我比詹姆斯更早喜欢上她”，莱姆斯的语调里带着轻微的骄傲，好像这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事，“ 分院仪式结束时，她坐在我的身边，第一个向我伸出了手，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她来霍格沃茨的兴奋，以及她的麻瓜家庭。在这之前因为一些……原因，我很少能够出门，从未有过任何一个同龄人如此热情的与我交谈。何况”，他顿了顿，“ 她还是如此的耀眼”。

他的神色有些复杂，因为回忆起过去而欣喜，又因为想到现在而感到悲哀。这连绵的情绪里，或许还有那微微的妒忌。马琳非常理解他此时的想法，有些人就是像突然闯入的星尘，在每个人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影子。想到这儿，那横梗在马琳脑海里的醋意终于消散，她只感到与莱姆斯的亲近，那种感同身受的亲近。

“可是你为什么没有告诉她？” 马琳问道，“ 既然你这么早就已经有了情愫，为什么一直等到了现在也没有开口”。

“我和詹姆斯不一样”，莱姆斯看了一眼月亮，他轻轻摇了摇头，“我甚至还比不上斯内普”。

“这我可不认同”，马琳哼了一声，“我依然记得他当着所有人称呼莉莉那个词（泥巴种）的事”，她不满地说道，“ 那件事可让莉莉哭了一整夜”。

莉莉曾告诉过她，西弗勒斯斯内普是她的邻居，三年级之前他们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直到斯内普加入卢修斯马尔福的团体，他们才逐渐不再亲密。马琳从来不喜欢斯内普，他从不正眼看马琳，但在卢修斯马尔福这帮人面前又尽显谄媚恭维。“我实在想不通，莉莉作为一个麻瓜出生的女巫，是为什么会和一个纯血拥护者关系这么好的”。

“她有自己的一套选择朋友的标准”，莱姆斯笑了笑，“ 莉莉是第一个给予我光明的人，而詹姆斯是第一个带给我温暖的人”，他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两个最好的人在一起，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祝福了”。

马琳想说些什么，但却无从开口，只得沉默着等待着他倾诉心底最深的秘密。

“在詹姆斯和莉莉在一起后，我努力让自己平和地与她成为朋友”，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改掉习惯还需要一些时间，很抱歉，我的习惯伤害到了你”。

“但或许你该放下”，马琳轻声说道，“否则会伤害到的还有你的朋友与……”

“与莉莉，谢谢你提醒了我”，他柔声说：“ 圣诞节后我思考了很久，虽然詹姆斯大大咧咧，我又努力掩饰所有的细节不让莉莉发现。但秘密是不可能永远成为秘密的，小天狼星会发现，你会发现，那么终有一天会被他们发现，所以”，他摸了摸自己手中的胸针，“ 这是我与我的这场暗恋的道别礼物，今天之后我会努力让自己真的和她成为普通朋友”。

马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与那份被他以最温柔的方式保护的持续他整个学生时代的暗恋道别，她从未体会过这种感情，但又从心底向往，那该是心中何种的波澜与汹涌。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向莱姆斯靠近了些，似乎这种靠近也能让她体会到他爱意带来的刺痛。

“你会帮我保密的，对吗”，莱姆斯低头看着她，月光揉碎在他的脸上，期待而又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当然，月亮脸”，马琳轻轻说道，“ 毕竟我可是劫道者二代”。

莱姆斯被马琳的话逗笑，“ 小天狼星没有给你一个新绰号，为了能够在活点地图上留名？”

“相信我，就算他想这样做，我也会制止他”，马琳做了个鬼脸，“ 不过他告诉我，你们偶尔会去打人柳，说那是个很有趣的地方”。

“他可真是什么都敢说”，莱姆斯无奈地插话道。

“可是那里不是一直在闹鬼吗？” 马琳好奇地问道，“你们难道是想要去捉女妖？”

“呃……” 莱姆斯含糊着说道，“ 不过是小天狼星那些想要冒险的想法，你知道的，哪里危险就会想要去哪里”。

“那你们一定去过禁林吧”，马琳好奇地问道，“毕竟整个霍格沃茨，最危险的就是禁林”。

“嗯，确实没少去”。

“那里面有狼人吗？”

“呃…….”

“你们见过狼人吗？”

“呃…….”

“不如”，马琳来了兴致，她看向莱姆斯的口袋，伪装成破旧羊皮纸的活点地图正躺在那里，“ 我们去打人柳看看？”

“那里真的不适合你去”，莱姆斯绞尽脑汁道，“ 不只有女鬼，还有报丧女妖，我想你一定不想未来无法通过实习”。

“你说得也对”，马琳已经打开了活点地图，丝毫不被莱姆斯的话影响，“ 不过有活点地图，一定能帮我避免这些不必要的麻烦”。

“马琳，也许下次…….”

“穆尔赛伯？” 在活点地图的打人柳的附近两个名字正在飘动，“ 费比安普为特？”

“小穆尔赛伯？” 莱姆斯随着马琳的手指看去，只见费比安普为特的名字最终消失在了打人柳的附近，而穆尔 赛伯则在不远处的地方徘徊。

“他不是毕业了吗？” 马琳好奇地问道，“ 可是费比安为什么会出现在打人柳”。

“或许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莱姆斯眉头皱紧，他盯着活点地图很久。

“也许我们该过去看看？”

莱姆斯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他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说道，“ 生日派对就快开始了，詹姆斯不会喜欢我们迟到的”。

马琳虽有千万个疑惑，但她也认同了莱姆斯的话。她再次看了一眼地图，费比安普为特的名字早已消失，或许刚刚的那一瞬间只是她的幻觉。想到这儿，她跟随莱姆斯的身后，快步向城堡走去。

对于多数的六七年级霍格沃茨学生而言，十七岁的成年生日都将是这一年最值得庆祝的日子。当秒针跨过12点，不论是校外不可使用魔法的禁令抑或是未成年的各项限制都在顷刻间消失。而多数在格兰芬多休息室渡过成年礼的巫师们的十七岁往往开始于一杯热情的威士忌。

“嗷”，莉莉的头发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而竖了起来，她红润的脸则因酒精的苦涩而拧在了一起，“ 这可真难喝”。

马琳与小天狼星为此欢呼起来，詹姆斯开玩笑道，“ 你可比小天狼星强多了，他的威士忌可是一滴不剩全被喷在了彼得的巫师棋上”。

“你不会喝酒？” 马琳回想起他嘲笑舞会上没有烈酒的表情，顿时有些好笑。

“他酒精过敏”，莱姆斯也跟着嘲笑道。

“咳咳”，显然这是小天狼星最不想被人知道的糗事，他假装不经意地挥舞魔杖，让休息室里播放的麻瓜摇滚乐声音更大了一些。

“提出成年礼威士忌点子的一定是胖修士”，莱姆斯拿过桌上的威士忌酒瓶仔细看了看，“ 毕竟他的诞辰日最喜欢的礼物就是接骨木酒”。

“就是他帮我选的”，小矮星彼得骄傲地抬起头，仿佛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 他告诉我麻瓜们的苏格兰威士忌加上竖发药剂远比三把扫帚酒吧的火焰威士忌要刺激”。

“竖发药剂？” 莉莉摸了摸自己冲上天的头发，她忙担忧地对着窗户查看起来，“ 彼得，你用得不会是我上次跟你一起交的魔药的作业？”

“是呀”，彼得认真地点点头，“ 我相信你的魔药一定会比我们所有人的持久”。

“完了”，莉莉无奈地捂住自己的脸，“ 我加了强效药剂，未来一个月我都要顶着这个时髦的新发型了”。

“呃……” 彼得慌忙道歉道，“ 我不知道会这样”，他瞄了一眼詹姆斯，“ 你知道，我只是想让成人礼多一点惊喜”。

“没事，我还挺喜欢它的”，莉莉安慰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看起来就像一根根信号接收线，能帮我打开思路”。

“或许新的时尚即将从圣芒戈传遍伦敦的大江南北”，詹姆斯开玩笑道。

“倒是我们的院长威尔克斯先生下周可能会在实习生的指导会议上跳起来”，莉莉笑道，“ 大概会想要让我在圣芒戈全程披着隐形衣”。

“威尔克斯先生？” 马琳回想起最近刚看过的《预言家日报》，“ 他似乎很不满哈罗德 敏坎对圣芒戈的干预，公开声称哈罗德 敏坎是一位不称职的魔法部长”。

“哈罗德 敏坎断了那帮家伙通过精神鉴定躲进圣芒戈而逃避阿兹卡班摄魂怪的念头”，小天狼星靠在椅子上，一脸的不屑道，“ 阿兹卡班为什么从未接收过纯血家族的巫师，因为每当他们做了违法的事都会有圣芒戈的医生们为他们开具精神问题的证明，理由不外乎是各种致幻生物植物造成的短期内意识丢失。我敢说，颠茄（致幻剂的重要原料）为整个纯血历史背了太多黑锅”。

“威尔克斯也是著名的纯血拥护者之一”，莱姆斯有些担忧地看了看莉莉，但他很快移开了眼睛。

“我可不信没有院长帮忙，单靠几个医师能完成逃避法律的操作”，小天狼星将一个巧克力蛙抛向天空，在它试图逃跑时又将它一把抓住。

“莉莉，若是他因为立场欺负了你”，詹姆斯挺起胸脯，认真地说道，“ 我们绝不是会忍气吞声的”。

“那是自然”，莉莉冲詹姆斯眨眨眼，“ 我可不是逆来顺受的女巫”。

“不过哈罗德敏坎真是个强硬的人”，莱姆斯有些担忧地说道，“ 《预言家日报》说他增加了一倍的摄魂怪在阿兹卡班，但是这并不能让最近的失踪事件减少”。

“听说神秘人和他的追随者正在惩罚那些对纯血家族不敬的人”，小矮星彼得担忧地说：“ 他们会在他们睡觉的时候溜进他们的家中将他们带走，这些人失踪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可真是懦夫”，詹姆斯嘲笑道，“ 如果是我，宁愿面对面决斗也不会在别人入睡时偷偷摸摸下手”。

“说得对”，小天狼星赞同道，最后一次抓住巧克力蛙，“ 伏地魔和他的追随者们最好赶紧找到我，这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讨厌纯血家族的了”。

“到时候我肯定在你身边，大脚板”，詹姆斯肯定道，“ 我们会让他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被他的睡前故事吓倒”。

“是的”，小矮星彼得由衷地支持道，“ 没有人能打败你们”。

“那你们最好先让古灵阁的妖精们相信这件事”，马琳好笑地说：“ 毕竟他们掌握着你们能不能通过实习的大权”。

谈话直至午夜，小天狼星和詹姆斯畅想了一番如何让伏地魔见识到格兰芬多校霸的实力，虽然莱姆斯和莉莉时常打断他们的天马行空，但这并不妨碍小矮星彼得的吹捧让他们俩的尾巴翘上了天。一个低年级学生带来的口信打断了马琳，然而这个口信却在她的意料之中。

当她裹着袍子站在格兰芬多吹着寒风的走廊里时，她一眼发现了躲在骑士盔甲后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他的头发因为夜晚的烛光而不那么油腻。

“这孩子在这儿呆了一晚上了”，胖妇人见马琳忙说道，“ 也不肯给我口令，这可真冷”。

这不是斯内普第一次等在格兰芬多休息室的门口，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也是在同一时间躲在了同样的位置。去年马琳没有理睬他，但今年她忍不住走到了他的面前，不消他开口，她便知道他一定有东西希望她转赠。

他沉默着将一个包装好的礼物递给马琳，看分量和形状似乎是一本厚重的书。他躲避着马琳审视他的目光，抿着嘴唇，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请帮我交给莉莉”。

“你为什么不自己给她？”

“她不想见我”，斯内普低声说道，“ 我也不想见她”。

在他们没有彻底绝交之前，莉莉曾将西弗勒斯斯内普介绍给了她所有的朋友，但斯内普却从不敢正大光明的做同样的事。莉莉麻瓜出生的身份让他在卢修斯马尔福面前抬不起头，她成为了他最隐秘的朋友。

“她曾经很珍惜你们的友谊”，马琳曾见过莉莉为斯内普作出的妥协，“ 她曾经认为你真的是她最要好的朋友之一”。

“请帮我交给她”，斯内普硕大的鹰钩鼻后面的一双眼睛骄傲却又胆怯，他的手微微颤抖着，“ 最后一次”。

毕业在即，马琳也不觉有些心软，她接过那份包装精美的礼物。

“不要……” 他顿了顿，“ 不要让詹姆斯波特知道”。

“莉莉讨厌秘密” ，马琳反驳道，“ 她和詹姆斯都讨厌秘密，你明白这一点”。

他用力摇摇头，像是想要否定马琳所说的话， “ 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这一次马琳没有答应他，他冲马琳点点头，消失在了走廊里。

“晚安了，孩子”，胖妇人看着斯内普的背影感慨道，“ 希望以后不要再有孩子用睡在走廊威胁我了，毕竟，你知道，我是个心软的人 ”。

“晚安，胖妇人”，马琳再次看了一眼走廊，或许每个人在离开霍格沃茨之前都有自己的道别，莱姆斯有，斯内普有，而她自己呢？这七年她似乎并没有什么需要道别的，想到这儿她感到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