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雾中风景 第55章 精灵

圣诞节的第二天，人们一般都起的很晚，伽蓝睁开眼睛时，意识还有些昏沉。

房间里光线很暗淡，床板也有些硬，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她睡过好多次穆迪的单人床，没有大惊小怪。

“我好渴…”她喃喃的说。

办公桌前批改作业的瘦削男人立刻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水。

“巴蒂哥哥…”她刚想直起上身喝水，被子突然从她身上滑落，凉飕飕的，她低头一看，猛然发现自己居然没穿衣服。

不仅没穿衣服，她身上还有各种痕迹，雪白的皮肤上那些深色的吻痕清晰可见。

伽蓝的大脑一片空白，有那么漫长的几秒钟，就像她的思维离家出走了那样，她不可置信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身体。

一只手温柔但是不容置疑的把水递到她嘴边，她麻木的喝了水，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另一只手又伸了过来，两只手落在她肩头，用力把她按回了枕头上。

“你对我做了什么！”这个动作刺激到了她的神经，她终于回神，大力挣扎起来，把枕头扔向淡定的小巴蒂，手忙脚乱的试图抓起地上的长裙穿在身上。

“做我想做的事，”小巴蒂把枕头接住，扔到一边去，“你骗了我，但是我当真了。”

“你说做朋友也可以的！”她气得颤抖起来，拿过床头的魔杖指着他。

“我很抱歉骗了你，但是生活就是如此，”小巴蒂嘴上说着抱歉，眼睛里却毫无悔意，“你现在拿魔杖指着我是什么意思呢？”

那双因为愤怒变红的眼睛盈满泪水，但是她强忍着没有落下来泪来，恨声道，“Crucio! ”

小巴蒂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了起来，落在地上重重的喘着气，脸色惨白，但是只有短短几秒钟，他就站了起来，走近少女，抽走了她手里魔杖。

“你真是残忍，”他脸色阴沉，不辨喜怒的说，“一个男人因为爱你被你折磨，你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可惜你对我再也用不出钻心咒了，”小巴蒂捏住她的下巴，“只有一开始会疼，后面的力度甚至不能让我感觉到一点点痛苦。”

她一言不发，但身体还在剧烈颤抖。

“承认吧，你喜欢我，如果光是责怪我会让你好受一点，那你随便吧。”说完，他把魔杖扔在地上，把少女压回了床上。

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魔杖从他指尖滑落，呜咽出声。

但是那呜咽声很快就被身上的男人堵住了，只剩语不成句的抽泣。

眼泪渐渐把枕头打湿了，不知何时，阳光突然顺着窗户落进房间，照在起伏的身体上。

等小巴蒂再一次起身时，太阳已经西斜，他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温柔的问，“晚餐你要吃什么？我去礼堂拿回来。”

床上的少女睁着眼睛看天花板，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伽蓝，”他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唇，“别生我的气，我一直都喜欢你，如果我不这么做，怎么知道你也喜欢我呢？”

“原谅我吧，”小巴蒂轻轻摇晃她的身体，哄骗道，“我不敢奢望你给我未来，但我希望这一年只有我的时候，我能陪在你身边。”

才怪！总有一天我会得到你的心！

过了很久，伽蓝才终于回神，视线聚焦起来，看向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她是那么信任他，依赖他，跟他袒露心声。

但他无情的占有了她，在她最思念雷的时候，趁虚而入。

她甚至无力抵抗他，就算用钻心咒折磨他，也无法真的狠下心。

难言的悲哀如同无风夜晚的雪花静静沉积在她心底，雷还在阿兹卡班等待她，她却跟别人发生了这种事。

此刻她突然觉得很冷，寒流从她的内心升起，弥漫到每一寸皮肤，一直冷到了骨髓里，她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抱住了自己。

她不再是小孩子了，哪怕她也知道，雷当初对她做的事比此刻的巴蒂哥哥还要过分，但她的心已经落在了他身上，所以无论怎样，她都没有计较。

哪怕他一意孤行的折磨的隆巴顿夫妇，并且不知悔改，她也从来没有怪过他。

她知道他是为了她才这么做。

可是现在，雷的等待还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雷回来的那天，发现她有了别人，他还会爱她吗？

她不敢面对雷的愤怒，如果她看到他绝望的眼神，她一定会心痛而死的。

“你明明知道…”她的泪水突然滑落下来，打湿了泪痣，“你知道我爱他…”

“但是我爱你，”小巴蒂平静的说，“别对我这么残忍，你爱他，所以你要肆无忌惮的伤害我吗？”

“既然你做不到，当初在阿兹卡班你为什么又要答应我，”他擦掉了那些眼泪，“你应该让我死掉的。”

“我只是不想失去一个朋友…”她泪流满面。

“你没有失去我，”小巴蒂发现眼泪越来越多，干脆不再擦了，躺回床上把她抱进怀里，“但我不想做你的朋友。”

“他们早就该告诉我的，”他说，“如果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我就不会瞻前顾后，我一定比拉布更能吸引你。”

“靠什么吸引我？”她愤怒起来，试图推开他，“靠你两个月换一次女朋友吗？靠那个分手两年还要找我麻烦的前女友吗？”

“别吃醋了，”小巴蒂淡定的把她控制在怀里，“我不爱她。”

“我没有吃醋！我讨厌你的行为！你不爱她为什么要接受她？你在玩弄她而已！”说着，她的眼泪又在往下掉，“就像你玩弄我一样！”

“我没有玩弄你！”小巴蒂被气得提高了音量，“如果我玩弄你，那我一定会跟你在一起的！就是因为真的喜欢你，才没有跟你说过这些，我怕我们彼此伤害，我怕有一天我们会因为无法到达的未来痛苦！”

“你不要再伤害我了，”小巴蒂恳求的说，“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吗？如果你不爱我，你为什么要去阿兹卡班见我呢？你给了我希望，却又要把我推向深渊吗？”

“你拒绝不了我，”看着仍然不为所动的少女，他无耻的说，“至少你的身体没办法拒绝我。”

伽蓝气得锤了他几下，又被他抱得紧紧的不能动弹。

小巴蒂趁机在她脸上吻了几下，等她安静下来才起身，“等我回来，我去给你拿晚饭。”

等他关上门，听到那拐杖的声音渐行渐远，伽蓝立刻穿好长裙，离开了穆迪的办公室。

1995年2月中旬，霍格沃茨城堡。

“香蕉炸面团。”伽蓝喊出口令，等胖夫人炫耀完她的银发带终于打开休息室的洞口之后，立刻爬了出去。

她下了七层楼，来到一楼的门厅，往左一拐，匆匆穿过一扇门，走下一道石阶，下面不是一条昏暗阴森，像通往魔药课教室的那种地下通道，而是一条宽阔的石廊里，火把照得四周很明亮，到处装饰着令人愉快的图画，上面画的主要是吃的东西。

来到那幅大水果碗的图画前，她轻轻挠了挠那只碧绿的大梨子，梨子蠕动起来，突然变成了一个很大的绿色门把手。

打开门后，只见一个天花板很高的大房间，面积和上面的礼堂一样大，周围的石墙边堆着许多闪闪发光的铜锅和铜盆，房间另一头有个砖砌的大壁炉。

至少一百个小精灵站在厨房里，他们都穿着同样的印着霍格沃茨饰章的茶巾，把茶巾当袍子裹在了身上。

“尊贵的巫师小姐，”其中一个小精灵满脸堆着笑，对她鞠躬说道，“这么晚到厨房来是需要夜宵吗？”

“我需要一些食物，”伽蓝点点头，“一人份就好。”

这一个多月为了躲开小巴蒂，她连黑魔法防御课都翘了，但是她还得去礼堂里吃饭，这就更加难熬了，他那颗魔眼一直转来转去的让她如芒在背。

她已经一整天都没吃饭了，想到之前韦斯莱家双胞胎说过霍格沃茨的厨房怎么走，今晚就想来碰碰运气，顺便看看能不能学点家务魔法。

想到这，伽蓝走到一张桌子旁准备坐下来等待美食，却差点被地上的啤酒瓶绊倒在地，吓得她飞了起来。

“噢！对不起，巫师小姐，”另一个小精灵飞快的跑过来解释，“闪闪是新来的，最近总是酗酒，把啤酒瓶子弄得到处都是，我们很快就会收拾好的。”

伽蓝立刻低头问他，“闪闪在哪里？”

“巫师小姐认识闪闪吗？”那个小精灵带着她往壁炉的方向走，“她就在这里。”

闪闪正坐在炉火旁的一张凳子上，穿着一套整整齐齐的小裙子和短上衣，头上还戴着一顶配套的蓝帽子，上面掏了两个洞，露出她的两只大耳朵。

可能是酗酒的原因，她看起来有些邋遢，喝得醉醺醺的，短上衣上溅满了汤渍，裙子上还有一块地方烧焦了。

“你好，闪闪，“伽蓝说，“还记得我吗？那次在魁地奇世界杯我坐在你前面。”

闪闪的嘴唇发抖，接着便放声大哭，眼泪从她那对棕色的大眼睛里滚出来，洒落在她胸前。

“噢！天呐，”伽蓝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是我说错了什么话吗？我只是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毕竟我听说你被克劳奇家族解雇了。”

闪闪听了这话，从凳子上往前一扑，脸朝下倒在石板铺的地面上，捶打着小小的拳头，痛苦的尖叫起来，哭声更大了。

“别不开心了，”伽蓝蹲下身，安慰的看着她，“老克劳奇对你一点也不好，离开他，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可是闪闪听了这话，赶紧把手捂在她帽子的两个洞眼上，把耳朵压扁，仿佛这样她就听不见了，她尖叫起来，“不许你辱骂我的主人，小姐！不许你辱骂我的克劳奇先生！克劳奇先生是一个好巫师，小姐！克劳奇先生开除了坏闪闪，他做得对！”

“你最好清醒一点，”伽蓝不耐烦的说，“那真的是你的错吗？明知道你有恐高症，他还要你去顶层包厢。”

闪闪鸣咽着，眼泪又一次顺着面颊扑簌簌滚落下来，“我可怜的克劳奇先生，他没有了闪闪该怎么办呢？他需要我，他需要我的帮助！我从一生下来就照顾克劳奇一家，在我之前，是我妈妈，在她之前，是我外婆，如果她们知道闪闪被释放了，会怎么说呢？哦，耻辱啊，真是耻辱！”

她又把脸埋在裙子里，放声大哭。

“闪闪，“伽蓝叹了口气说，“我想给你介绍一份工作，来做我的家养小精灵好吗？”

“你做我的主人？”闪闪喘着气问，从裙子里重新抬起泪痕斑斑的脸，瞪大眼睛，很快又泄了气，“不，克劳奇先生需要我。”

伽蓝看了看四周的小精灵，跟她耳语道，“你想不想去照顾你的少爷？”

“少爷？”她再一次泪如雨下，“可怜的主人，可怜的主人，再也没有闪闪帮助他了！〞

“别管老克劳奇了，”伽蓝烦躁的说，“如果你做我的小精灵，我就让你去照顾你的少爷，但是你得替我保密，不能跟任何人提起他和老克劳奇的事。”

“哦，好的，“闪闪把脸埋在裙子里，哭声又提高了几个分贝，“闪闪替主人保守秘密。”

“去给我弄点吃的，我饿了。”伽蓝正说着，一个小精灵从她后面匆匆跑过来，端着一只很大的银托盘，上面放着一杯牛奶和几块冒着热气菜肉馅饼。

闪闪立刻从对方手里抢过托盘，殷勤的递到她面前，她那像被压扁的西红柿一般的鼻子淌出鼻涕，啪哒啪哒的流出来，又被她吸了回去。

“这学期结束，你就去向邓布利多辞职，”伽蓝吃着馅饼，想到小巴蒂那个大坏蛋，烦躁的皱了皱眉，“这几个月我找机会带你见他一次。”

闪闪已经停止了哭泣，听到这话，两只巨大的棕色眼睛突然对她闪闪放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