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雾中风景 第54章 跳舞

或许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找一个舞伴跟对付一条瑞典短鼻龙比起来，简直是小菜一碟，但对于伽蓝来说，她觉得自己宁愿再和火龙搏斗一个回合！

她不认识多少霍格沃茨的同学，因为她更熟悉十几年前的同学，就算四年级以上的所有同学这个圣诞假期都要留下来，她也毫无头绪。

大部分同学都对即将到来的舞会非常痴迷——至少大部分女生都是这样。

女生们在走廊里吃吃笑着，窃窃私语，每当有男生走过时就尖声大笑，兴奋的交换意见，讨论圣诞节晚上穿什么裙子。

就在第二天，几个德姆斯特朗的男生邀请伽蓝去参加舞会，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接下来的一天，又有一群男生来邀请她，居然还有一个是五年级的，而德姆斯特朗的男生们在旁边虎视眈眈，看他们那样子，似乎如果她敢接受，他们就会把那个男生打昏过去。

学期的最后一星期，学校里一天比一天热闹，同学们四处谣传着关于圣诞舞会的消息，但其中大部分伽蓝都不相信。

比如，邓布利多从三把扫帚酒吧的罗斯默塔夫人那里买了八百桶香精蜂蜜酒。

但是他预定古怪姐妹的事倒有可能是真的，因为古怪姐妹是一个非常有名的乐队，雷尔经常在老宅给她放这个电台。

有些老师，如弗立维教授，看到同学们都心不在焉，索性不再讲课了，他允许他们在星期三的课上谈论三强争霸赛中第一场比赛里哈利的飞来咒和伽蓝的眼疾咒。

霍格沃茨的师生不断表现出想给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客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他们似乎决心在这个圣诞节展示出城堡的最佳风貌。

城堡张灯结彩地布置起来，大理石楼梯的扶手上挂满了永远不化的冰桂，礼堂里惯常摆放的那十二棵圣诞树上，装饰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从闪闪发亮的冬青果到不停鸣叫的活的金色猫头鹰。

那些盔甲都被施了魔法，只要一有人经过，它们就会演唱圣诞颂歌，听是一只空头盔唱出现“哦，来吧，你们这些虔诚的人〞，真是特别滑稽。

盔甲们只知道一半的歌词，费尔奇有好几次不得不把皮皮鬼从盔甲里拽出来，因为皮皮鬼躲在里面，遇到盔甲唱不下去的地方，他就自己编一些歌词填补进去，都是些非常粗野难听的话。

这天进了休息室后，伽蓝惊奇的看见跟哈利混在一起的韦斯莱男孩——罗恩正脸色灰白的坐在远处一个角落里，他的妹妹金妮坐在他身边安慰他。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罗恩喘着粗气说，“我在开什么玩笑呢？那里挤满了人，我真是昏了头，大家都在看着！我走过门厅时遇见了她，我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上前问了她！”

罗恩用手捂住了脸，他还在不停的说着，但他的话勉强能听清楚。

“每次我看到她，都控制不住，她望着我，就好像我是一条海参什么的，根本不屑于回答，我就突然回过神来，赶紧跑了。”

“她有一部分媚娃血统，”哈利说，“所以你控制不住。”

就在这时，赫敏从胖夫人肖像画后的洞口爬了进来。

“你们俩为什么不去吃晚饭？”她说着。走上前跟哈利坐在一起。

“因为他们俩邀请姑娘参加舞会，都遭到了拒绝！”金妮说，“哈利被秋·张拒绝了。”

“多谢你的解释，金妮。”罗恩阴阳怪气的说。

“嗯，是这样的，”伽蓝清了清嗓子，“其实我也没有舞伴。”

众人惊讶的看着她，李·乔丹说，“这不可能，这几天德姆斯特朗的男生一直都在堵你！”

“那么你可以在我们之间挑一个，”颜控的罗恩激动的说，“毕竟你也很不错。”

伽蓝皱了皱眉，看到旁边吃瓜的纳威，突然灵机一动，“你有舞伴吗？”

“还没有，正打算邀请金妮。”他脸红红的小声说。

“那么你现在有了。”

话音刚落，罗恩大张着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他旁边的哈利也是，每个人的表情都差不多，区别是没有罗恩那么夸张就是了，她慢悠悠的回了寝室，休息室只剩一片沉默在空气中弥漫。

1994年12月25日，圣诞节。

圣诞节这天早上，大雪纷纷飘落在城堡和场地上，布斯巴顿那辆浅蓝色的马车看上去像冬天里一只挂箱的大南瓜，德姆斯特朗大船的船舷上结了一层冰，变得光滑透亮，帆索上也染了一层白霜。

今天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忙得不亦乐乎，准备了多种口味的热腾腾的炖菜和甜美的布丁，所有人都很满意，大概只有高傲的芙蓉能够找到借口抱怨几句。

到了七点半，天色昏暗下来，伽蓝把口红小心的放进口袋里，她难得给自己化了个妆，换上了雷古勒斯精心准备的漂亮裙子，随后从螺旋形楼梯走下来。

来到休息室时，站在一堆五颜六色礼袍中的纳威看起来有点局促不安，他的礼袍是简约的黑色，没什么装饰，但伽蓝很满意。

她托起自己火红的长裙，整理了头上红绿缠绕的玫瑰花环，上前挽住了纳威的手臂。

他们来到礼堂时，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银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灿烂的夜空，还挂着好几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四张学院桌子不见了，取币代之的是一百张点着灯笼的小桌子，每张桌子旁坐着十来个人。

麦格教授叫勇士和他们的舞伴两个两个的排好队，领着他们朝礼堂前面走去，礼堂里的人们热烈地鼓起掌来。

芙蓉·德拉库尔穿着银灰色的缎子长袍，她的舞伴是拉文克劳学院魁地奇队的队长罗杰·戴维斯。

克鲁姆穿着标志性的红礼服，旁边是精心打扮穿着蓝色公主裙的赫敏。

至于哈利·波特，他的舞伴是印度裔女孩，穿着粉色纱丽的帕瓦蒂，手臂上一串金色的镯子响个不停。

这时，古怪姐妹一起涌上舞台，观众们爆发出雷鸣般的热烈掌声，她们穿着故意撕得破破烂烂的黑色长袍，拿起各自的乐器。

其他桌上的灯笼都熄灭了，伽蓝和其他几位勇士以及他们的舞伴都站了起来。

古怪姐妹奏出一支缓慢优伤的曲子，他们走进灯火通明的舞池，纳威一只手放在她的腰际，另外一只被她紧紧捏在手里。

伽蓝慢慢的原地转圈，但纳威因为太过紧张踩了好几下她的脚，她差点笑出声，慢慢引导着纳威的舞步。

很快，很多人进入了舞池，勇士们不再是舞池的中心，她四下瞟了瞟，穆迪正十分笨拙的和辛尼斯塔教授跳两步舞，而辛尼斯塔教授紧张的躲避着他的木头假腿。

“袜子很漂亮，波特。”穆迪经过勇士身边时，粗声粗气的说。

“噢，是啊，家养小精灵多比给我织的。”哈利说着，露出了微笑。

“他真是太恐怖了！”帕瓦蒂看着穆迪噔噔的走开，小声说道，“我认为不应该允许那样的眼睛存在！”

伽蓝听见风琴奏出最后一个颤抖的音符，古怪姐妹停止了演奏，礼堂里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立刻松开了纳威。

她离开舞池，走到放黄油啤酒的桌子上，一瓶接一瓶的喝着，看着舞池中的人们。

第二支曲子忧伤的调子断断续续的进入了她的耳朵。

Call it magic,

称它为魔力吧，

Call it true,

或称之为真相，

I call it magic,

我把它叫做魔力，

When I'm with you,

当我还有你陪伴时，

And I just got broken,

我的心突然被击碎，

Broken into two,

已经裂成两半，

Still I call it magic,

但我仍承认那魔力，

When I'm next to you.

每当我靠近你时。

I don't, no, I don't, no, I don't, no, I don't,

我不能，我不能，不，我也不想，

Want anybody else but you,

不想要除你之外的任何人。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瓶黄油啤酒，伽蓝打了个酒嗝，感觉自己再也喝不下了，悄悄溜出门，来到门厅里。

前门敞开着，她走下台阶时，玫瑰花园里的仙女之光闪闪烁烁，周围都是低矮的灌木丛，装饰华丽的曲折小径和巨大的石雕像。

在这里可以听见喷泉哗啦哗啦的溅水声，偶尔可以也看见同学们坐在镂花的长凳上，她顺着一条曲折小径，在玫瑰花丛中穿行。

雪花温柔的飘着，落在伽蓝的肩头，此刻她真的非常想念她的雷，也不知道阿兹卡班的圣诞会不会下雪，有没有火鸡吃。

应该没有吧，在阿兹卡班，白天同黑夜一样，是留给眼泪的。

不过没关系，或许明年这个时候，她就可以把她的雷救出来了。

“孩子？”拐杖声从背后传来，穆迪粗重的声音说，“又开始下雪了，你穿得这么单薄，是不是已经感冒了？”

“噢，是的，穆迪教授，”伽蓝看了看四周约会的同学，他们都成了模糊的黑影，有些在长凳上，还有些钻进了花丛里，她咳嗽两下，虚弱的说，“我想我需要一些药剂。”

“走吧，孩子，庞弗雷夫人在跳舞，我想我办公室还有一些存货。”穆迪转身，示意她跟上自己，伽蓝淡定的提着裙子追了上去，心里真佩服巴蒂哥哥的演技。

回到办公室后，伽蓝有点纳闷。

“你今天是要参加什么宴会吗？”她打量着眼前穿蓝色的三件套西装和金发整整齐齐的男人，“有点帅，七年级毕业舞会你也是这样的吗？”

“我忘了，”小巴蒂敷衍道，“今天你跟隆巴顿那个男孩只跳了一支舞就去喝酒了，是他踩你的脚让你又不高兴了吗？”

“我觉得纳威很好，”她耸耸肩，“但我并不喜欢跳舞，实际上他们在我眼里都是小孩子，毕竟我们是他们父母那辈的人。”

“可是你只有18岁，”小巴蒂摸摸她的泪痣说，“那就跟我跳舞吧。”

伽蓝把手递给他，小巴蒂接过来，吻了一下，把她拉进怀里，两个人在狭小的办公室摇曳起来。

“我很喜欢今天那首magic，”她有些闷闷不乐的说，“它会让我想到过去，虽然我现在不太快乐，但我不能丢掉这些回忆。”

小巴蒂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轻轻的转圈，耐心等待她酒精上头。

雷古勒斯精心准备的火红长裙非常美，一条长长的腿在侧面开叉的部分若隐若现。

“巴蒂哥哥，我想问，”她的视线开始慢慢模糊起来，“我想问，等三场比赛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有很多打算，”小巴蒂看她眼神逐渐迷茫起来，知道时机到了，紧紧的搂着她说，“我想一直效忠你的父亲，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如果她愿意的话。”

“噢…如果…”

“如果她不愿意，我会让她愿意的，”小巴蒂打断了她的话，“她会愿意的。”

她的视线有些眩晕起来，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他们一直都在轻柔的转圈，她突然很想睡觉。

“我困了…”伽蓝贴近了他的胸口，“能送我去睡觉吗？”

“当然。”小巴蒂挑挑眉毛，看她在自己怀里闭了上眼睛。

城堡的礼堂还在传来悠扬的音乐声。

Wanna fall,

希望就此沉沦，

Fall so far,

忘失自我，

I wanna fall,

我想就此沉溺，

Fall so hard,

忘记一切，

And I call it magic,

我把它叫做魔力啊，

And I call it true,

叫它为真相，

I call it ma-ma-ma-magic,

我称它为刻骨铭心的魔力，

And if you were to ask me,

如果你想要问我，

After all that we've been through,

在我们一起历经人生起伏后，

Still believe in magic?

还相信“魔力”吗？

Well yes, I do,

哦，是的，我相信，

Oh yes, I do,

是的，我相信，

Yes, I do,

是的，我信，

Of course I do,

我相信。

(章末车)

车后小剧场：

“这次真的可以睡了。”穆迪的单人床很狭窄，他紧紧的抱着怀中的身体，亲亲她的唇，无论是她的气息还是她的声音，都让他十分迷恋。

如果这张漂亮的菱唇不吐出那个名字，他一定会更高兴的。

少女已经被折腾的无力说话，意识更是早就消失殆尽，立刻沉沉的睡去了。

小巴蒂闭上眼睛，这是他十几年来最安心的一天，就像那次她来阿兹卡班见他，他终于能又一次睡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