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黑下来时,伦敦小惠金区女贞路4号的房子上空钻出了十几个人影,三十多个骑着扫帚的食死徒立刻包围了上去。
小巴蒂的眼睛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出了泪水,头发向后飞去,等他看清时,发现有七个波特出现在上空,有的骑着扫帚,有的骑着夜骑,而混血巨人海格开着一辆飞天摩托。
“分开追击,”伏地魔冷酷的声音响起,“一旦发现真正的波特立刻通知我。”
无数绿光飞射而出,尖叫声和摩托启动的声音混在一起,街灯上满是混乱的叫喊,小巴蒂瞅准斯内普的位置,紧紧的粘在他身后。
他们和另外两个食死徒追击卢平和他保护的波特而去,众人有意识的分散开来,不停有绿光擦过他们身边。
呼呼的风声从耳边掠过,卢平艰难的回身用粉身碎骨炸掉了一个食死徒的扫帚,对方尖叫着掉了下去,坠入黑暗中不见。
斯内普面无表情的发射咒语,一声惨叫过后,他切掉了波特的一只耳朵。
小巴蒂:……牛逼。
怪不得他不会暴露呢,这波真·痛击队友。
他想象了一下如果自己卧底时切掉了贝拉一条胳膊…
他用诡异的眼神看着斯内普,斯内普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油腻腻的头发下,蜡黄的脸皮都在抽搐,但斯内普很快就镇定下来,继续追着卢平飞去。
“快点,他们要逃跑了!”一个食死徒催促道。
扫帚下降了一点点,尽管地面上的灯火像仍然星光一样遥远。
绿光呼啸着从他们身边掠过,斯内普解决掉了一个食死徒,对方从几千英尺的高空中坠落,临死前的表情定格在不可置信,斯内普嘴里很没有诚意的说,“抱歉,打偏了。”
这时候,小巴蒂的黑魔标记灼烧起来,他顾不上嘲讽二五仔斯内普,冷哼一声,幻影移形消失了。
瑞士的木屋中灯火通明,施了魔法的蜡烛浮在天花板上,把整座房子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巴蒂哥哥怎么还不回来,”伽蓝看向门口,郁闷的双手托腮,“这都快天亮了。”
“别等了,你都等了一夜了,”拉巴斯坦给她披上了一件晨袍,“要不先回去睡吧。”
“不,我很担心,如果他们的计划成功了,我就担心哈利,如果计划失败了,我就担心巴蒂哥哥,”她顿了顿,叹了口气说,“父亲越来越残暴了,而且魔法部也让我失望,越狱这么大的事,斯克林杰也选择了报喜不报忧。”
“蓝,你怕不怕如果你父亲战败,你作为他的女儿会被清算?”拉巴斯坦在她旁边坐下来,搂着她的肩膀,柔声问道。
“再我怎么说也是有贡献的吧,”伽蓝不在意的说,“我告诉了邓布利多有几个魂器,给了他挂坠盒,除了把哈利送到父亲那,我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而且,在墓地的时候,我劝过父亲不要杀哈利,也保护过他。”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雷,”她的口吻很平淡,吐出的话语却让人不寒而栗,“报纸上说哈利是父亲的克星,我很赞同,但不是我的,你真的认为他打得过我吗?邓布利多已经死了。”
“那以后你打算怎么做?”拉巴斯坦捏了捏她的脸,“要做大魔王吗?”
“不,雷,”她没有挣扎,只是含混不清的说,“我从来不想获得权势,也不想随意杀人,我更不看重纯血的理念,我只想和你们在一起生活,就在这儿,我哪儿都不想去。”
“以前我总是不知道你的性格像谁,毕竟黑魔王和贝拉身为你的父母,他们的性格——总之你跟他们截然不同,直到那天看了奥格登的记忆,我才发现你真的很像梅洛普,”拉巴斯坦感叹道,“有时候我都忍不住在想,如果五年级时我接了那封情书,你又了解很多魔法的情况下,会不会也用迷情剂控制我。”
伽蓝沉默了一瞬,才说道,“会的。”
“你怎么能离开我呢?我从小就说要嫁给你,你也没有反对,你默认了不是吗?怎么可以接受别人呢?”她突然提高了音量,急得眼眶红红,甩开了拉巴斯坦伸过来的手,“是不是你很想接受?如果不是我哭了,当年你一定会接受的,对不对?你甚至在那里发呆…”
“不不不!我没有!”拉巴斯坦战战兢兢的看着她,不死心的又伸手过去,不停的赌咒发誓,“我从来就没正眼看过哪个女生,除你之外,我根本不会接任何人的情书,宝贝,我的人生只有你,我…”
“狡辩!”伽蓝气愤的打掉了他的手,“如果我没有中父亲的咒语呢?如果你十八岁时我只有十岁呢?是不是你已经准备娶一位纯血小姐做妻子了?”
拉巴斯坦被她这番抢白说得目瞪口呆,愣愣的看着她,一时间大脑宕机,声音也有些卡壳,“我…我…”
这是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伽蓝怒气冲冲的看着他,语气忽然变得冷淡,“你什么?你是不是脑子里只有那种事?只有我的身体长大了你才会爱我?”
拉巴斯坦震惊到无以复加,感觉自己的三观仿佛都在重组,结结巴巴的说,“可是…可是…十岁…”
他又不是变态!怎么会喜欢外表看上去只有十岁的女孩!
他真恨不得掐死刚才的自己,为什么非要提起情书这件事,又被她翻旧账了!
思前想后,看着怒火朝天的妻子,拉巴斯坦决定使出杀手锏,立刻强硬的把她拉进怀里,任凭她的粉拳怎么敲打在自己身上也不松手,趁她抬头的时候强吻了她。
“唔唔唔…” 她挣扎的力道减弱了,等拉巴斯坦放开她时,她已经软软的瘫在他怀里,一脸红晕,樱唇微张,不停的的喘着气。
他心满意足的看着满脸娇态的妻子,其实他一直都知道,想要得到小魔王的温柔和依赖,有时候必须得靠强硬的方式才行。
“坏蛋!坏蛋!”她又骂了起来,但是声音娇滴滴的,明显就是在撒娇。
“算上门口那只猫头鹰,这里就没一个好的,”拉巴斯坦放声大笑,“但是你喜欢啊。”
她撅撅嘴,靠在丈夫怀里没有说话。
她的确很喜欢他的强势和温柔。
她更喜欢被他占有,这让她感觉到自己是被需要的,而不是什么多余的人。
小巴蒂回来时,天光大亮,霞慕尼小镇仿佛是一个被大自然亲手雕琢的宝石,蒙着一层白色雾气的风景让人心旷神怡。
此时天空澄澈透明,像一块覆盖在大地上的巨大蓝宝石,与远山的湖泊和近处的雪松林形成一幅优美的画卷。
伽蓝已经昏昏欲睡,听到声音立刻惊醒,忙不迭起身迎了上去,可惜她身子太笨重,不然她本来应该跳进他怀里的。
“巴蒂哥哥,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她嘴上埋怨着,语气里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关心,“你没事吧?哈利呢?父亲有没有对你发火?”
“没捉到波特,”小巴蒂摘掉兜帽,这才握住她的手,不想把寒气过给她,“你父亲发了好大一通火,因为卢修斯的魔杖炸了,他去地牢里折磨了奥利凡德,我没办法离开他,我、贝拉还有斯内普必须在场旁观。”
“奥利凡德先生怎么说?”伽蓝好奇的问。
“他也不知道,还在建议你父亲换魔杖,所以挨了钻心咒,”小巴蒂紧锁着眉头,疑虑重重的说,“卢修斯的魔杖继承自他父亲阿布拉克萨斯,那根魔杖其实很强,我猜是波特的魔杖太诡异了。”
伽蓝伸手捧住他的头,两双眼睛对视,小巴蒂在心爱的人面前一向不设防,被她看到了一些画面。
一个瘦弱的老人躺在石头地面上的一堆破布里尖叫着,用一种极为可怖的、拖长了的声音,声音里有难以忍受的痛苦。
“不!不!我求求您,求求您…”
“你对伏地魔撒谎了,奥利凡德!”
“我没有…我发誓我没有…”
“你在帮助波特,帮助他从我这儿逃走!”
“我发誓我没有…我相信换一个不同的魔杖会管用的…”
“那么怎么解释发生的一切,卢修斯的魔杖毁了!”
“我不知道…这种联系…只能存在于你…和波特的魔杖里…”
“撒谎!”
“求求您…我请求您…”
伏地魔白色的大手举起了魔杖,她甚至能感觉到父亲的怒火在翻涌,而地上那个赢弱的老人痛苦的打着滚。
“奥利凡德先生都这个年纪了,怎么受得了钻心咒的折磨,”伽蓝难过的说,“他给我检测过魔杖呢,用了兰花盛开的咒语,他还把那些花送给了我。”
“你不用太担心他,在搞清楚魔杖的问题之前他肯定不会有事的,”小巴蒂没在意被她摄神取念这件事,反而通知了她一个不幸的消息,“再过几天可能更热了,你肯定受不了,我会去麻瓜界给你买冰淇淋,弗洛林冷饮店已经不开门了,窗户也订死了。”
“啊?老板也移民了吗?”伽蓝闷闷不乐的问了一句,“好吧,可是我不知道麻瓜有什么我喜欢的口味。”
“那我就都带回来,你每个都尝试一下,”小巴蒂不厌其烦的哄着她,“老板没有移民,去年秋天他被你父亲杀了。”
她震惊又愤怒,好久才回过神来,骂道,“父亲是疯了吗?连个卖冰淇淋的都不放过!”
“他好像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据说是世代流传的秘密。”小巴蒂耸耸肩。
“世代流传的冰淇淋配方吗?”她脸上露出嘲讽之色,“父亲真让我惊讶,他理智全无了!”
“你没注意到吗?”小巴蒂挑挑眉,淡定的解释道,“弗洛林并不是他的姓氏,他来自福斯科家族,《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面讲过,有个校长是德克斯特·福斯科,那是他的祖先。”
“算了,我不想纠结这件事,”伽蓝烦躁的甩甩头发,拿起桌子上的请柬,“芙蓉给我发了邀请函,她的婚礼在八月一日,跟韦斯莱家族的长子,我的确很想去,但是雷不同意。”
“我赞同拉布,”小巴蒂说,“你的身份特殊,如果你出现,恐怕他们会对你很防备,我怕你受伤。”
“才不会,我要去,”在两个男人不赞同的目光中,伽蓝逆反了,大声冲他们嚷嚷,“你们两个谁也没有给我一场婚礼,却让我接二连三的生孩子,别人都在战斗!而我在这里生孩子!你们以为我是韦斯莱太太吗?这是不是你们一早就商量好的!”
“没有,蓝,我没有,”拉巴斯坦光速滑跪,“想去就去,我陪你…”
“不需要!”
“但是你知道,如果食死徒得到这个消息,他们一定会去婚礼上捉波特,”小巴蒂头痛的安抚她,“这是你父亲的命令,现在每个人都卯足了劲儿在寻找波特的下落,而韦斯莱家族和他一向亲近。”
“怎么,你要去破坏婚礼吗?”伽蓝的炮火立刻对准他,咄咄逼人的说,“这是你阻止我的原因吗?怕在食死徒面前被你妻子暴打而感觉丢面子吗?”
“不,我不去,我和贝拉有特殊行动,这几天我可能都不在家里,”小巴蒂立刻把她按在沙发上,他也跳了上去,用双膝夹住她的腿,恳求的说,“今天不要生气了,陪陪我吧,好不好?”
这个坏蛋居然用这种姿势面对她!伽蓝一下子就脸红了,抬起头躲避他不合时宜的东西。
“什么任务?”
“攻陷魔法部,”小巴蒂看起来好像不是故意耍流氓,仍然无知无觉的说,“如今的法律执行司司长辛克尼斯中了亚克斯利的夺魂咒,他又去夺魂别人,目前魔法部已经被渗透的差不多了。”
“金斯莱呢?”伽蓝纳闷的问,“他战斗力和我母亲差不多呀。”
“他的任务是保护麻瓜首相,”小巴蒂说,“自从上次我们在麻瓜首相的后院以身试法——杀死爱米琳·万斯之后,他就被支走了,而且他是凤凰社的人,对斯克林杰并不忠心,自从博恩斯死后,他手下没什么可用的人了。”
“我觉得老巴蒂·克劳奇当魔法部部长都比他和福吉合适,”伽蓝吐槽道,“斯克林杰比福吉强上那么一丢丢,而老巴蒂·克劳奇——恕我直言,亲爱的,无论他是怎样虚伪的政客,最起码他对食死徒的打击是认真的,虽然他只认为这份正义的事业是他上升的阶梯,但我不能否认这个时候,恐怕只有老巴蒂·克劳奇能力挽狂澜,但我并不后悔杀掉他,因为相比整个魔法界,你更重要。”
小巴蒂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但斯克林杰替西里斯平反,我很感激他,只是他犯了和福吉一样的错误——他从来都不信任邓布利多,还想在我这里套话,我真的不明白,”伽蓝叹了口气,“权利,或者说大权在握的快感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邓布利多曾经三次被提名为魔法部部长,如果他想,哪里还会轮得到福吉和斯克林杰呢?他们简直是被迫害妄想症,以为邓布利多在试图操控魔法部、影响部长的每个决策,对吗?那只是因为福吉是个无能之辈罢了。”
“福吉的乱政削弱了魔法部的实力,虽然斯克林杰上台后替他收拾烂摊子,纠正了一些错误的政策,但是这还远远不够,他错估了形式,如果他和邓布利多联手,还有可能打击到父亲的势力,但他以为凭借魔法部和他自己的实力还能够挽回局面,他这是一错再错。”
“我甚至可以预见即将发生的悲剧,亲爱的,看看魔法部现在的样子吧,老巴蒂·克劳奇和博恩斯女士死了,韦斯莱先生和穆迪、金斯莱等人都聚集在邓布利多麾下,哪怕邓布利多已经死了,凤凰社也在继续战斗,但是如今的魔法部里,有能力的人死的死,离心的离心,剩下的不是碌碌无为的人就是如辛克尼斯这样的居心叵测之辈,就像你说的,斯克林杰手下真正能用的人几近于无,所以,当父亲决定掀桌子时,斯克林杰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你看问题很透彻,甜心,”小巴蒂坐了下来,摸摸她的肚子,“如果你真的做了傲罗,我想你很快就会成为傲罗办公室的主任,或许以后还会成为魔法部部长,毕竟你的实力和手腕都很强硬。”
“我不在乎那些,我想做傲罗,也并非想要打击食死徒,”伽蓝说,“这一点我和老巴蒂·克劳奇不谋而合——我想合情合理的使用恶咒伤害我讨厌的人,而从老巴蒂·克劳奇当初允许手下的傲罗使用三大不可饶恕咒就能看出来,他并非一个正派人物,他的行为和我父亲和食死徒们并没有什么区别,巴蒂哥哥,你有没有思考过一个问题,你这么喜欢黑魔法,甚至现在开始喜欢对人施暴,轻易的施展钻心咒,其实你完全是他的翻版,只是他的权利**促使他选择了一条看起来相对光明的道路。”
“我像个施虐狂,是么,”小巴蒂交叠起长腿,慢悠悠的说,“年少时我还能压制那些情绪,因为我受到的家庭教育不允许我失控,但那痛苦的十三年过后,我已经彻彻底底不在乎了,因为压制自我是我犯的最大的错误,我差点为此失去了爱情和自由。”
“但是一切还不晚,”伽蓝说,望了望旁边的拉巴斯坦,他已经沉默的听了很久,“无论是十三年还是十四年,你们在努力挣扎,而我也在不停的等待,你们永远不能否认的一点是,造成我们分离的罪魁祸首就是,我的父亲。”
“我不希望你们效忠他,并千方百计的利用各种手段甚至用出卖父亲的方式让你们在白巫师那边留下后路,这就是我想要的——”
“我要你们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