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雾中风景 第104章 母亲

1997年7月27日，霞慕尼。

“巴蒂哥哥，你一会就要去了吗？”伽蓝的眼里含着一丝担忧，看向正在淡定吃早餐的金发男人。

“你很担心我吗？”小巴蒂意味深长的问。

“这是什么话？”她惊愕的说，“我当然担心你啊，虽然我们没有结婚，但你也是我的丈夫，更是孩子们的父亲。”

“哪怕一开始不那么美好，哪怕我强迫了你，”小巴蒂继续追问，“也是爱我的？”

“是啊，”尽管觉得巴蒂哥哥今天有些反常，但她还是点点头，“你怎么突然问这些，是我表现的还不够吗？”

“所以她是爱他的吗…”小巴蒂喃喃自语，片刻后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用餐。

“能不能把话说明白，”拉巴斯坦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恨不得一叉子塞进他嘴里，“她是谁，他又是谁，你好像病得越来越严重了，陷入胡说八道和臆想中了是吗？”

“我也想知道，”伽蓝连忙安抚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小巴蒂，怕他发怒，“巴蒂哥哥，和我们讲一讲吧？是什么故事，我想听。”

为了保险，她又指了指肚子，“你的孩子也想听。”

“我怕脏了他们的耳朵。”小巴蒂淡淡的说。

“说嘛，今天你要去做那么危险的任务，我在家里肯定会胡思乱想的，你也不想我一直担心吧？那就说嘛，”伽蓝撒娇道，“好不好嘛，巴蒂哥哥，告诉我吧，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好吧，”小巴蒂有些无奈的放下刀叉，“你也知道，克劳奇是二十八纯血圣族之一，最古老的纯血家族，几百年来一直保持着纯血统，但你知道我母亲是谁吗？”

“不知道，”伽蓝迟疑的看着他，“我知道你是纯血，但我不知道…我的意思是，你的母亲好像血统不明，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她来自哪个家族。”

“的确，她已经抛弃了原来的姓氏，多年不和她的家族往来，”小巴蒂叹了口气，说道，“认识她的人大部分都已经去世了——在她去世之前，只剩那么几个人还记得她，别人提起她也只是称呼她为克劳奇夫人。”

“她来自哪个家族？”伽蓝好奇的问。

“斯拉格霍恩家族，”小巴蒂扔下一个巨雷，另外两个人立刻坐直了身子准备吃瓜，“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是我的外祖父。”

“但是斯拉格霍恩教授从来没有对你表现出一点点亲近，他看起来完全不认识你的样子，”拉巴斯坦震惊的说，“而且我一直都在奇怪，明明你拿了十二个O，老巴蒂又是魔法部的高官，手里握有实权，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应该拉拢你去他的鼻涕虫俱乐部，不是吗？他一向喜欢有天赋的学生，更喜欢和有权有势的人往来。”

“因为他和我母亲断绝了关系，他很讨厌我父亲，”小巴蒂解释道，“讨厌到即使我父亲是法律执行司司长，讨厌到即使我上了审判席，他也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甚至都没有观看那场审判，只是离开了霍格沃茨，我猜母亲死亡后，他一直在独自悲伤母亲的死。”

“为什么？”伽蓝被这巨大的信息量震惊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继续追问道，“我不理解，斯拉格霍恩教授看起来很温和呀，虽然他有些恐惧我，但他依然对我很好，要知道，他可是早就知道我是黑魔王的女儿，但他居然这么冷漠的对待你。”

“我母亲美吗？”小巴蒂出其不意的问。

伽蓝突然想到第一次到霍格沃茨时车站那惊鸿一瞥，而拉巴斯坦则记起了当年审判席上那个柔弱纤细的女巫，虽然她拿帕子挡住了下半张脸，并且一直在哭泣，但是依然能从梨花带雨的上半张脸看出她曾经的风华。

她把这种月辉般的美丽遗传给了她的儿子，小巴蒂和她很像，而她银色的头发中和了老巴蒂的发色，导致小巴蒂是金色的头发，发色有些浅，甚至有些类似白金色，可能他只有那双灰色的眼睛遗传了老巴蒂，因为克劳奇夫人的眼睛是浅绿色的。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来，斯拉格霍恩教授也是浅绿色眼睛，并且她一直以为他顶着满头银发是因为上了年纪。

“好像是挺美的…”伽蓝疑惑的说，“但是这和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冷淡有什么关系呢？”

“美就对了，”小巴蒂踌躇了一会，深呼了一口气，这才咬着牙说，“我父亲□□了她，所以母亲不得不嫁给他，因为她怀孕了，毕业不到一年就生下了我。”

拉巴斯坦感觉一个惊雷落在头上，好半晌才张开嘴，开口就是讽刺，“就像你说的，巴蒂，有时候的确是家学渊源，毕竟你跟老巴蒂没有什么区别，你们父子对待心爱的人的方式简直一脉相承。”

“母亲为了我，执意要嫁给他，不惜跟知道了内情的外祖父闹翻，斯拉格霍恩教授大概是伤了心，从此再也没有问过她的事情，也不和克劳奇家族来往。”

小巴蒂没在乎他的嘲讽，继续说道，“我不理解母亲的选择，我知道她很爱我，而父亲尽管很爱她，但他从来不爱我，他应该爱我的，毕竟没有我，母亲怎么可能嫁给他？毕竟她当初有一个恋人，阿尔法德·布莱克，我猜斯拉格霍恩教授很喜欢雷尔，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我的梅林，这是什么惊天巨瓜！”拉巴斯坦目瞪口呆，“阿尔法德·布莱克？他的情敌？但老巴蒂看起来很正派啊，他抓食死徒的时候手腕那么强硬，我还以为他…”

似乎找不到形容词，他一下住了嘴。

“他是个贪恋权势的官僚，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是吗？”小巴蒂冷冷的说，拉巴斯坦附和的点点头。

“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伽蓝问道，“你认为你的母亲——她叫什么？你现在认为她爱你的父亲才会嫁给他？”

“阿洛·斯拉格霍恩，”小巴蒂不无惆怅的说，“是啊，在我对你做了同样的事后，我发现好像我跟我父亲并无区别，在爱情上，我们都丧失了理智，会做出非常疯狂的举动，我想，或许母亲没有怪过他，我父亲十分爱她，母亲几乎也没有反抗过他，只有一次，那就是他禁不住身患绝症的母亲强硬的恳求，用复方汤剂把我们的身份调换，我离开了阿兹卡班，因为怕别人察觉，他只能把母亲葬在了那里——她一直没有忘记喝复方汤剂，到死都是我的样子。”

“她一定是爱着你父亲的，”伽蓝感叹道，“如果她不爱他，完全可以一副魔药把你打掉，为什么拼着和自己的父亲闹翻也要嫁给他？我一直都觉得老巴蒂有很大的问题，他很不会表达爱，上次我和你说过，我听了他的疯话之后，我认为他心里是爱你的，他反复念叨着‘我的儿子’，我猜他比你以为的更爱你，他从来没有真的认为，‘你不是我的儿子，我没有儿子’，或许他心中对于幸福家庭的幻想，你和你的母亲缺一不可，哪怕疯了也记着要带你和你的母亲一起去听音乐会。”

小巴蒂不置可否，爱么？也许吧，但是老巴蒂的所作所为让自己拿什么来原谅他呢？他差点害死了自己，并且间接加速了母亲的死亡，自从那场大义灭亲的审判后，母亲的健康就每况愈下。

“回到家后，他对我的态度更加恶劣了，他把母亲的死全部怪在我头上，我想离开他的房子去找你，但是他怕我寻找你的父亲，一直用夺魂咒控制我，闪闪知道我一直在想你，但她是我父亲的家养小精灵，无法反抗他，只能继续看护我。”

闪闪冲出厨房，为自己的少爷作证，“没错！但是克劳奇先生不相信！闪闪怕少爷逃走给克劳奇先生添麻烦，只能一直用魔法把少爷拴在闪闪身边，噢我可怜的少爷，他清醒时一直在念着主人你的名字，闪闪不知道少爷在强壮起来，便没有告诉克劳奇先生。”

“那你之前的女主人是什么样的人呢？”伽蓝好奇的问闪闪，“我想多了解她一些。”

“闪闪了解的不多，因为闪闪是个年轻的小精灵，闪闪的母亲才最了解克劳奇夫人，闪闪记得，她是个很好的主人，不苟言笑的克劳奇先生每次和她说话时，语气都很温柔，而克劳奇夫人很爱笑。”

“我也是偶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才知道父亲对她做了这种事，”小巴蒂挥挥手示意闪闪回到厨房去，这才接着说道，“或许母亲是爱父亲的，只是我当时不能理解，我恨他爱母亲，却不爱我，我更恨他不在乎我，明明没有我，母亲可能已经嫁给了阿尔法德·布莱克。”

“我现在忽然很好奇他们的故事，你还知道什么信息？”伽蓝眨巴着眼睛，抓住他的手不停的摇晃恳求道，“快给我说说吧，上一代人的故事总是那么迷人。”

“奥莱恩和沃尔布加——雷尔的父母，他们认识我的母亲，并且关系不错，他们是同一批在霍格沃茨读书的人，只是沃尔布加比我母亲大五岁，奥莱恩和阿尔法德比母亲大一岁，父亲和母亲同岁，我记得同时期还有阿拉斯托·穆迪和康纳利·福吉。”

“但是穆迪很讨厌你，他总是在我面前骂你是渣滓，还有福吉，他居然想杀了你，我从你父亲的疯话里听到了他明明跟你父亲关系还不错的样子，”伽蓝所有所思的说，“难道这就是肮脏的政客？”

“穆迪讨厌我是因为我把他捉了，还让他享受了一年夺魂咒，他是个老傲罗，这种事很丢面子，并且我怀疑他暗恋我母亲，”小巴蒂又扔下一个炸雷，“穆迪一生未婚，作为他曾经的顶头上司——我的父亲，他们的关系可不怎么样。”

“而康奈利·福吉，不得不说，我母亲很不喜欢他，她多次在家里吐槽福吉是个胆小鬼，我不知道福吉是怎么看我母亲的，但是我父亲也很讨厌他，我猜他们两个内心里应该是相看两厌的，却又不得不演戏，”小巴蒂说，“福吉甚至迫不及待想杀死我，我想这肯定和他们当年的一些事情有关。”

“有机会的话，或许我们应该去见见斯拉格霍恩教授教授，”伽蓝叹了口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母亲是他的独生女，对吗？”

“没错，他只有母亲一个孩子，因为外祖母很早就去世了，他30岁时我母亲才出生，”小巴蒂的脸上突然流露出深深的悲哀，“我母亲一直很受宠爱，她的性格虽然像你一样柔弱，但有时候她显得有点活泼，是跟我父亲完全不同的人，我猜斯拉格霍恩教授把她照顾的很好，我在霍格沃茨读书的时候，他一直无视我的存在，也许他除了厌恶我父亲之外，对我母亲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吧。”

“等我生完孩子，一定会去问问他的，没准还能再套出他的记忆来，”伽蓝兴致勃勃的说，“这种事我已经得心应手了，我想斯拉格霍恩教授应该也习惯了被我索取。”

她嘎嘎坏笑起来，小巴蒂看着她明媚的笑容，不由得再次思考那些问题——

母亲爱着父亲吗？

他是因爱而结合的孩子吗？

母亲临死之前在想什么呢？

如果母亲知道他依然深陷黑魔法，仍然是个食死徒，她会后悔用生命拯救他吗？

尽管他确定自己已经不再需要父爱，但他还是好想知道那个答案，父亲爱他吗？

“巴蒂，回神了，”拉巴斯坦打断了他的沉思，“别忘了你还有任务，如果你迟到，黑魔王恐怕会认为你临阵脱逃了。”

“知道了，你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出门，”他交代了情敌，又转头说道，“在家等我回来，别担心，我保证我不会故意对波特下手，我只是去观察斯内普，而且这种任务我不能逃脱。”

小巴蒂起身，亲了亲抬头望着他的女人，她的眼里是浓浓的爱意和担忧。

曾几何时，小巴蒂无数次在母亲的眼神中见过这些情绪，她每次送父亲出门时，都会担心父亲被杀死，即使她知道老巴蒂是个法力强大的巫师，一般的食死徒很难对他造成威胁。

他曾经无视了母亲对他的爱和拯救，对父亲的恨意让他横下心来把邪路走到底，差点被摄魂怪带走灵魂，而这次，另一个爱他的女人拯救了他。

他有什么好呢？他有时总是失魂落魄的想，她到底爱他什么呢？明明他的行为和老巴蒂如出一辙，给她造成了那么多伤害。

在她的心里，他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

小巴蒂深深的叹了口气，走向门外，今天天气正好，温暖的阳光在他身上跳跃，金色的头发不断的闪着柔和的光。

他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女人，她的身子已经很笨重，肚子里正揣着他的两个崽，但仍然坚持把他送到门外。

第一次总是这样的。

当他的心为她不断跳动时，听到她的拒绝，他以为自己会因此心碎。

他觉得自己像一座被搬空的房子，好不凄凉。

但不过就是这样罢了，当她接受自己时，他的心又欢快的跳动起来，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这种甜蜜的感觉渗透进了他的生活，好像一阵狂风掀起了沙砾，拨开了迷雾，吹遍了他的灵魂。

他一味的陶醉在爱情之中，把自己整个人交给了她，如今他的生命少不了她，更怕她遇到一星半点的意外。

“回屋子里去吧，宝贝。”微风掠过他的脸庞，小巴蒂露出一个笑容，对她挥了挥手，随后像一抹烟雾一般消失了。

我即将开的新文会填上这里的坑，小巴蒂父母的故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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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