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飘零 第22章 Part 2

开学后的课程有些变更，原来的神奇生物饲养员退休后，海格接任了他的职务，成为新的保护神奇生物课教师，不过对于秋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海格只负责给一到三年级的学生上课，高年级则是由格拉普兰教授上课，尽管秋对海格的教育方式十分感兴趣，却不想更换目前霍格沃茨最好的教授之一。

新学期她去看望海格的次数减少了，因为除去作业和课外兴趣班寄来的习题册，秋把周末的大部分空闲时间都用来和塞德里克待在一起。第一次去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时，杰西卡告诉秋上学年的那次邀请便是应塞德里克的请求，只不过那时秋急着去看望海格婉拒了，结果那天下午塞德里克不得不一直坐在公共休息室里，一边看着玛丽埃塔津津有味地分享小饼干，一边紧张地不时看向门口以备秋突然进来。

“什么？塞德，你不会吧？”秋惊讶地笑起来，转头看向塞德里克，后者无奈地耸耸肩，指了指壁炉旁的一个单人沙发：“当时我坐在那儿。”

秋为此笑了大半天。

“塞德，我原以为你才是不动声色的那一个。”

“其实……你第一次在魁地奇球场撞上我之后，整整一年我都在做这种失败的尝试。”塞德里克拉着她在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找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坐下，秋摸了摸身下的长椅，发现它其实是一段弯曲成长椅形状的树干。

“你们公共休息室很别致。”秋赞赏地环顾四周，发现整个休息室的椅子几乎都是隆起的树干，抚摸其上似能感觉到生机，地面上铺着规则的杂色地板，却不时冒出一块形状别致的花圃，雪白的花朵散发出雨后清泠的芬芳。

“每个来这做客的同学都说过。”塞德里克笑着帮秋把头发上的一片小树叶弄下来，打开了书包：“上次你说哪篇魔药论文有问题来着？”

他们在一起的话题虽然不少，但学习和魁地奇还是占据主要地位，秋很快就要参加新一年的球队选拔，塞德里克常常在课余的时间陪她一起练习。玛丽埃塔时常半开玩笑地抱怨秋重色轻友，秋往往一笑置之，但选拔前夜玛丽埃塔再一次提起时，她眨眨眼睛，轻巧地附到玛丽埃塔近旁：“哦，是吗？这话我不会告诉莱斯特·道森的。”

玛丽埃塔瞪大了眼睛：“你是怎么……”

莱斯特·道森是玛丽埃塔新交的男朋友，从上个学期末他开始追求玛丽埃塔，直到几天前她才答应这个格兰芬多的小个子男生。与塞德里克比起来，莱斯特·道森显得逊色许多，他比娇小的玛丽埃塔高不了多少，甚至仅仅是接近秋，一头褐发，清澈的棕色眼睛总是带着活力和笑意，鼻头几粒小小的雀斑。近来他们两人总是腻在一起，秋曾远远地见过他们在霍格沃茨的草地上约会，玛丽埃塔似乎被他的一句话逗得哈哈大笑，但莱斯特想去吻她的时候她却向后一跳，躲开了。

“现在看看重色轻友的是谁呀？”秋狡黠地笑着，将惊诧不已的玛丽埃塔留在公共休息室里，拎着扫帚回寝室了。

第二天正巧晴朗，秋和蕾妮在塔楼下碰面，一道去了球场。蕾妮已当了一年的找球手，除败给格兰芬多球队外从未失手，秋不仅暗想塞德里克是否手下留情了。

一声哨响，两人同时冲上半空，与踌躇满志的秋不同，蕾妮的状态不是特别好，转弯加速时总有些力不从心，罗杰·戴维斯很喜欢他目前的找球手，一直担忧地盯着蕾妮的扫帚，但始终没有发声干扰。

她们的项目是争夺从高空各个方向抛来的四十个高尔夫球，在落地之前先于对方将球抓在手里。在蕾妮拿到了五个球之后，秋灵活的优势渐渐发挥出来，一连几个朗斯基假动作，成功在离地极近的地方抢到了三个球。她重新飞上空中后，观众席上神色紧张的塞德里克才缓缓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接球，一个又一个。

秋拿到二十一个后，罗杰·戴维斯的哨声适时响起。蕾妮只接到了十七个，落地后她脸色僵硬地在原处站了一会，例行公事般和秋握了握手，和其他队员打过招呼，率先离开了球场。塞德里克跳下观众席几步向秋跑来，低笑着在她耳边说道：“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秋扔下扫帚，轻快地环住塞德里克的脖子，悄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也是。”

比赛的那一天，空中弥漫着淡淡的冷雾，但能见度尚可。秋第一次穿上梦寐以求的拉文克劳球服，却无暇欣赏，因为这一场他们的对手是格兰芬多，而他们知道此时她旧伤未愈。大门缓缓打开，她紧跟着罗杰·戴维斯走到操场上，双方球员赛前正式见面，秋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对面前从无败绩的找球手哈利·波特露出一个微笑。

哈利的喉结动了动，绿眼睛里闪过一丝局促，结结巴巴地说道：“早……早上好。”

秋被他更甚一筹的紧张逗笑了，哈利飞速瞥了她一眼，紧接着脸颊上漫起一丝红晕，互相握手时差点伸出了左手。他的失态也仅止于此，双方球员各就各位后，哨声响起，哈利直入云霄，秋慢了半拍，连忙加速跟了上去。

火弩箭明显比秋的彗星更加灵敏。李·乔丹在解说台上大声评论：“他们都飞上去了，这场比赛的焦点是格兰芬多队的哈利，他骑的是火弩箭。据《扫帚博览》透露，火弩箭是今年世界魁地奇比赛中我国的首选……”

“乔丹，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们比赛进行得如何了？”麦格教授打断了他的话。

“好的，教授。先介绍一下背景知识，火弩箭，顺便提一下，装有一个内置的自动刹停系统和——”

“乔丹！”

“行，行，格兰芬多队占上风，拉文克劳队的秋·张正跟在哈利身后，她飞得真是太漂亮了！我敢说这是拉文克劳队有史以来最棒的找球手——可惜不如哈利。”

拉文克劳的观众席上响起几声不满的抱怨，玛丽埃塔抱臂倚在栏杆上，不屑地挑起眉：“哦，得了吧，你去年就是这么评价蕾妮的！”

莱斯特·道森咧嘴一笑，抛给她一个得意的眼神，遭到玛丽埃塔一记肘击。

哈利从凯蒂的上方飞过，他注意到一道金光，秋在他身后紧追不舍。长期以来的训练成就了她的灵活，赛前会议分析对方战术的时候，罗杰·戴维斯也认为对付哈利最好先耗尽他的力气，多绕几个圈子再说，因此，每当哈利将要碰到飞贼的时候，秋都会径直向他前方飞去，逼迫他不得不改变方向。

有好几次擦肩而过，秋的发梢拂过哈利的脸颊，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就像是初秋的露水，但他紧接着把这种气味和胃部的奇异感觉压到脑后，继续寻找丢失的飞贼。

“哈利，让她看看你的加速度！”弗雷德喊道，他正在追赶一个对准艾丽亚的游走球。哈利收起心思，绕过拉文克劳的门柱时稍稍加速，将秋甩在了后面。

当凯蒂·贝尔赢得第一球时，格兰芬多的观众席沸腾起来。秋看见金色飞贼就在离地面不远处，正绕过一个障碍物，紧随在哈利身后开始俯冲。只剩10米远的时候，一个被拉文克劳击球手打中的游走球向哈利飞来，哈利闪身躲开。然而就在这短短几秒间，金色飞贼不见了。

格兰芬多队的支持者中传来一阵失望声，哈利飞快地瞥了秋一眼，而她正躲避着另一个由乔治·韦斯莱打来的游走球，无暇他顾。

“格兰芬多队80比0！看，波特真正操控自如了。看它的拐弯——彗星简直黯然失色，火弩箭在这场瞩目的比赛中……”

拉文克劳队追上了三球，格兰芬多现在只领先五球。秋焦急地看着赛场，如果哈利先抢到金色飞贼，拉文克劳就没办法赢得今年的学院杯了！她飞低一点，只见一道金光闪过，哈利朝着格兰芬多的球门迅速飞去，她驾驶扫帚穿透薄雾，几乎是瞬间来到他身前，逼迫哈利偏了方向，才略微松了口气。她不如他，这是既定的事实，如果她不能拿到飞贼，就要拖延到罗杰·戴维斯把比分拉上来再说。

“哈利！没时间装绅士了！”伍德吼道：“如果有必要的话，把她撞下扫帚！”

哈利在这当口鬼使神差地转过头来看了秋一眼。她仍在微笑——轻灵的、动人的、仿佛永不磨灭的……见鬼的微笑。哈利从没发现有哪个女孩子的眼睛比秋更清亮，宛如两方漆黑清幽的深潭，泛着粼粼波光，一眼像是望过了迷雾，看进他眼底。

金色飞贼又不见了，哈利把火弩箭向上一扳，飞到离赛场20英尺的地方，秋正跟着他。现在她宁愿只是盯着哈利的行动也不去寻找金色飞贼了，等到哈利又一次俯冲，秋输在了她惯用的朗斯基假动作上，当哈利上拉时，她仍在急速向下飞去。

“哦！”秋转头瞥见台下几个披着黑斗篷的人影，不由惊叫了一声，哈利分散了注意力，向下望去，却并不惊慌，抽出魔杖道：“呼神护卫！”

一头银白色的牡鹿从他的杖端奔出，秋有些失神，但很快调整情绪，继续比赛。

金色飞贼正在拉文克劳观众席的上空。两人同时在高地两处开始最后的加速，但彗星的性能明显处于劣势，秋只好绝望地加速再加速，当哈利伸出手时，她奋力向前一扑，试图撞偏他的扫帚，却仅仅碰到火弩箭的尾端。秋眼睁睁看见金色飞贼被拢在哈利手中，首赛即败的失落忽然压在了心头，她咬住下唇，看了哈利一眼，转身飞向自己的队友。

欢呼声中的绿眼睛透过几个深红色身影的包围注视着秋缓缓降落，里面闪着些意味不明的情绪。六个拉文克劳队员从四周围过来，罗杰·戴维斯看着沉默的秋，半晌才干巴巴地安慰道：“没关系，我们的追球手把比分拉回了不少，分差还不算太大。”

当天晚上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气氛无比低落，秋则更加落寞。蕾妮经过秋时在她耳旁说：“对角巷的光轮2001今年降价了，也许你该考虑换一把。”

随后她淡淡地将浅金色长发甩至背后，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当初也输在他手里，格兰芬多总要有一个厉害的球员，不是吗？”

秋这才发自内心地感到一丝安慰。相似的失败经历比塞德里克的一箩筐的鼓励都要有用，她想再一次道谢，但蕾妮已经转身离开休息室上楼去了。临睡前秋已不再沮丧，但仍会不时想起哈利·波特的守护神。那是很多高年级的学生也无法掌握好的咒语，塞德里克说他们正在练习，而他还无法变出一个具有完整形状的守护神。

也许哈利·波特真的在各个方面都天赋异禀呢？

秋轻轻叹了口气，决定不再去想这件事了，她将头埋进枕头里，努力闭上眼睛。拉文克劳有自己独立的塔楼，因此城堡的动静并不能直接干扰到他们，当格兰芬多寝室的罗恩·韦斯莱惊叫着坐起来，望着被划破的帐幔喊出西里斯·布莱克的名字时，除了蓦然睁开双眼望着天花板惊悸喘息的蕾妮·芬伯顿，其他人还静静安睡在各自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