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里德尔兄弟 第7章 怪物

在我和汤姆的世界里没有对错。

这不是虚张声势，或是故意和人对着干的叛逆，而是我们真的没有对错的概念。

让我们开心的东西就是对的，阻碍我们的就是错的。

凡是我们认定“对”的东西，哪怕错得离谱，我们也会头也不回地贯彻到底。

这就是我们那对根本不该结合的父母亲身上唯一的共同点。

这就是为什么汤姆义无反顾地走上了追寻永生的道路。这就是为什么汤姆在我这里永远是正确的。

而我对汤姆的情感，当然也是正确的。

开学前的最后几天，我们匆忙采购好了学习用品，就在我还没来得及慢慢品味和汤姆的“兄弟魔杖”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我已经坐在了开往霍格沃茨的火车上。

因为我们的计划里没有去魔法学校上学这一项，所以我们准备得相当手忙脚乱……不，或许手忙脚乱的只有我一个，汤姆早就背着我研究了后手。

他迅速丢弃了麻瓜的高等数学，无缝衔接上了高等变形咒，当小说一样翻着。

即便努力了这么久，我还是离哥哥远得很。

我端详了一会儿认真学习的哥哥，想把他的影子留在我的眼睛里，哥哥却开始和窗外的风景一起渐行渐远。

如果我不做点什么，我会被这些永无止境的预感逼疯。

所以我把《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摊在我的膝盖上，一边缓慢地读着，一边努力在头脑中酝酿一个全新的计划。

这个计划有赌的成分，但是，我早就习惯在汤姆身上押下我的全部了。

因为我每一次不自量力的破釜沉舟，最后的结果都是好的。

我乐观地安慰着自己，手指轻轻拂过汤姆圈起来的一句话。

蛇佬腔是斯莱特林血统的标志。

“哥哥，你觉得……我们的父母是巫师吗？”

“父亲应该是。”

“母亲呢？”

“如果她有魔法，就不会那样丢脸地死去了，她会用自己的魔法活下去。”

“万一她并不想活下去……”

“她怎么可能不想？”

哥哥从他的书本里抬起头，漆黑的瞳仁被阳光溶解成琥珀色，说不清更像恶魔还是天使。

有很多人宁可去死也不想活着——不管是天使还是恶魔，都想不通这么简单的道理。

尽管汤姆不会明白，但是，这样的哥哥很强大，所以我希望他永远这么认为下去，然后，永远活着。

后来，寻找真相没有花掉我太多力气。

有点讽刺的是，我意识到魔法不是无所不能的，就连区区基因也无法撼动。或许是因为魔法本身就是基因的一部分。

汤姆像父亲，我呢，应该像母亲吧。我们各自流淌着一半怪物的血。

一个怪物自私无情，连亲生骨肉都可以抛弃，另一个怪物，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它的**搞到手，然后一路走向毁灭。

说不清哪个更危险一点。更变态一点。更可悲一点。

“我们，应该会去斯莱特林吧。”我合上书本，抚摸着霍格沃茨校徽里那条绿色的蛇，用自言自语的音量说，哥哥埋头研究着他的咒语，随口答应了一声。

然后，我的手指滑向蛇的血盆大口对面张牙舞爪的狮子。

如果是汤姆，会希望这两个怪物中间只剩下一个最强大的，永远活下去吧。

我不会为哪一边加油，但我希望其中一个怪物吞掉另一个，然后合为一体，永不分离。

一旦决定了所在学院，七年之内就不能作出更改。

所以在分院之前，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选择离开汤姆。

我必须去一个汤姆的手伸不到的新地盘……格兰芬多。

我必须和汤姆分开，这是为了和他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