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里德尔兄弟 第52章 许诺

“不是更多的智慧？”她的话叫我觉得挺新奇，因为不仅是我，恐怕大多数人都觉得，只要有足够的智慧，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但是海莲娜轻轻地摇了摇头。“你比很多活着的巫师、甚至历史上的巫师都聪明，但你觉得，你的聪明帮你解决了你的问题吗？”

我立刻想到了此刻纠缠着我的，那毫无来由的空虚和消沉。

“没有，”虽然我看起来像在稳步解决问题，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状态只是在一点点滑落，“你说得没错，确实没有，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海莲娜学着我趴在了栏杆上，眺望着远处已经什么都没有的天空，“不过我觉得如果我知道，或许我也不会死了。即便当了这么久的幽灵，我还是没有想明白这一点。”

“既然拉文克劳的后代都想不明白，那么对我这个斯莱特林来说应该更不可能了。”我笑着自嘲道，然后微微眯起眼睛，“不过我很好奇，姐姐，那你已经想明白了什么？”

海莲娜轻轻偏过头，但没有看我，半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半是对我说道：“比方说，我能看见，其实你和你哥哥一样，选择的一直是你自己。”

“你是说我其实不爱哥哥？”

“「爱」不会让你这么孤独。”

“孤独？”我皱起眉。

通常我不会用这种词来形容自己，理由和哥哥一样，因为只有软弱之人才会沉浸在这种情感里，不能自拔。

可是哥哥说过的一句话控制不住地浮现在我脑海里。

“孤独？那是你更加害怕的东西吧，杰克？”

“实际上，没有人能理解你，包括你的哥哥，”海莲娜继续着，“那个格兰芬多和金发的斯莱特林就更不用说了，根本连你情感的一点轮廓都触及不到，所以，你很孤独。”

然后，她转向我，如她之前所说的那样，“可怜”地望着我：“你的一切努力——用智慧做出的努力，反而让唯一能理解你的哥哥离你也越来越远了。”

“为什么这么说？”我面无表情地问她，“你好像相当肯定。”

“那是因为我已经没剩多少感情了，”她笑着说，“所以你的感情，在我眼里都挺明显的。”

我抿着嘴唇，整理了一下情绪后，对海莲娜苦笑：“看来我遇到了一个一样的……不，是我在姐姐面前班门弄斧了。”

“活人的情感比死人丰富，这很正常，因为你们不管怎么样，都还有「活着」这种情感，”海莲娜做了一个让我意外的动作，她抬手，触碰了一下我的脸颊，好像是想感受一下我的体温，我马上感觉到了幽魂的冰冷，可看海莲娜的表情，她似乎并没有感觉到相反的炽热，只是露出了一个比我还苦涩的笑容，

“而我们，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按住了她的手，望向她的眼睛。“这么说，姐姐……也是空的吗？”

“嗯，空的。”她回应了我的目光，“我们幽灵是空的没有问题，但你们活人的空，必须用什么情感来填满，否则就会……”

“孤独。”我轻轻抚摸着她的手指，感受着那冰凉的温度，放任自己的心被激发出相应的情感，然后，我的嗓音自然而然地变成了我想要的效果——沙哑和颤抖，“所以，我需要的不是智慧，也不是阴谋……是爱？”

我开始毫不掩饰地看着她的眼睛。

可能这就是我的本能吧，每次一有机会，我就忍不住这么做了。

气氛被我制造得不错，海莲娜和我，也被我拉近到了只有一个吻的距离。

我们开始沉默地注视着彼此。

如果是阿布，弗莱蒙特，哪怕是哥哥在这里，我们的结局都会是我安排好的那一个，但是海莲娜只是和我一样，双眼一片理智，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

原来理性，是没了感情以后，自然而然就会拥有的东西。

她轻轻地把手抽走，而我也若无其事，当作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和姐姐这么一分析，唯一能理解我的、又聪明又懂爱的家伙，怎么好像变成了……我的一位教授呢。”我自言自语着说。

“你说邓布利多先生吗？”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嗯，他也不是那样的人……我想，他帮不了你什么。”

“你这么觉得？”

“毕竟他和你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哪里不同？”我有点好奇这个幽灵的看法。

“邓布利多先生，自我攻击得太厉害。而你不同，你和你哥哥，从不攻击自己，而是攻击这个世界。”说到一半，她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我这样子分析你是不是太冰冷无情了？小弟弟你很痛苦，我好像该照顾点你的感受……”

“不，没事，我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能成为「受害者」的角色呢，这感觉还挺有趣的……姐姐还是很愧疚？”

“嗯……”

“那，要不把你刚才许诺的智慧，给我的哥哥吧。”

“给他？为什么？”

“如果我变得更聪明，哥哥不是更加不会要我了吗？”

我背着手，对海莲娜微笑。

“那么，就让哥哥变聪明点吧——或许他理解了我以后，就会爱我了呢。”

“杰克，跟哥哥和好了吗？太好了，妈妈终于可以放心了。”

当我像小时候一样，挽着哥哥的手回到我们的“家”的时候，“母亲”相当欣慰地说。

这几年我和哥哥的冷战，母亲当然也看在眼里，为我们“担心”着。

虽然我不太理解那是种怎样的感觉，但这种时候，只要哄着母亲、顺着她的话说就没问题了。

我们像普通的家人一样享用了一顿晚餐，我和哥哥在霍格沃茨上学的这几年，家里多了一条狗和一只猫，用哥哥的话说，那是用来替代我们的。

哥哥还说，“母亲”只是出于她自己的目的，在消费我们两个而已，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爱，只是她给自己找的借口。

或许我们真正的母亲也是一样的。

或许，还得再算上我。

一回到我们的房间，扔下行李箱，我便搂着哥哥的脖子，把他压倒在床上接吻。

“这么迫不及待吗，杰克？”

哥哥的头发和衬衫都被我弄得一团乱，我低头欣赏着自己的作品，也解开了自己的扣子，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哥哥。

“母亲”的存在，好像让我和哥哥都比在学校里时兴奋很多，因为已经和哥哥做了太多次，我都快要忘记这种关系在世人眼中的扭曲程度了。

“哥哥又是故意的吧？”

“故意什么？”

“在我面前和阿布吻别。”

“杰克也可以来啊，一个暑假见不到面，阿布也很舍不得你呢。但我看，格兰芬多级长的形象毕竟更重要吧？”

哥哥故作平静的话语里似乎藏着几分火气，我稍微挑拨了一下，哥哥便忍不住发泄了出来。

“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嗯……什么解释？”

哥哥用（省略），我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你在舞会上打扮成那样，是想给谁看？这么多人，再加上哥哥，还不够你玩？”

“我没有在玩哥哥。”我辩解道，毕竟，我是被哥哥塑造的，也是被哥哥拯救的，所以，“我爱哥哥。”

然而，就像哥哥压根不相信从自己嘴里说出的“我爱你”一样，哥哥也不相信我的话。

“那么牺牲呢？人们都会为所爱牺牲，你愿意为哥哥牺牲吗？”

“牺牲……我的生命吗？”

“做不到？”哥哥（省略）的准备。

“嗯，说不好呢。如果我都不存在了，那我还怎么继续爱哥哥？所以，我得先保证自己的生命延续下去。”

“然后为了延续自己的生命，把哥哥踩在脚下吗？你还真是「爱」我呢。”哥哥一边令人伤心地曲解着我的告白，一边将自己的（省略）挤了进来，感受着那熟悉的满足感，我（省略）。

“嗯……哥……好舒服……明明对哥哥的爱，都是真的……”

「哥哥對你的愛也都是真的，」在我们做（分割）爱的时候，哥哥有时候会用蛇佬腔，那总是我感到最安心的时刻，「你知道吗？哥哥早就計畫好了，要一直，一直像小時候那樣，把親愛的弟弟保護在身边，就像一只听话的小狗，小狗每天會来舔主人的鞋子，也會被主人疼愛??」

「但是，先狠心離開哥哥的是傑克。傑克越長大就越不聽話了??你是察覺到了哥哥的意圖才跑掉的嗎？」

「不是哦，哥哥。」

其实是因为，我也想对哥哥做一样的事。

想把哥哥关起来，关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每天灌药，让不懂爱的哥哥彻底爱上我，最好，最好让哥哥成为什么都不能做的废人，再也离不开我。

这些隐藏在心中最深处、最黑暗的冲动，在和哥哥做（风格）爱的时候被完全激发了出来。

我彻底看清了自己的罪恶。那些已经不配称之为人类的部分，根深蒂固地构成了我的本质，却又在清醒时，被才能和谎言包裹得光鲜亮丽。

所以我注定得不到哥哥的爱，这只是我理所应当要付出的代价罢了。身为怪物的代价。

然后没过多久，我就在和舅舅的谈话中得知了我的罪恶的来源。

我和哥哥，只是我们的家族千年来结出的最沉重、最甘美，也是最堕落的果实，是我们无法逃脱的原罪。

或许也是我们家族，还有巫师界，无法逃离的审判吧。

恶魔和天使一样，绝不会凭空出现，而制造我们的，通常都是人类自己。

冠冕的后续。

几个月后。

梳妆打扮了一番的汤姆：“今晚月色很漂亮，格雷女士。”

微笑相迎的海莲娜：“你想要的东西，在阿尔巴尼亚。”

汤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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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