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里德尔兄弟 第5章 挡路

“哥，看我这身怎么样，帅吗？”

我穿着母亲给我量身定制的新校服，在汤姆面前转了一圈。

只要有我在，哥哥就从来不用照镜子，多方便，可惜哥哥总是不领情。

“你还真是喜欢粘着那蠢女人啊。”汤姆随便扫了我一眼，就把头埋回了那本《拉普拉斯变换》上面。这是哥哥最近的消遣，而我总担心他有变成书呆子的趋势，会被人欺负的。

“嘛，其实史密斯太太也是有她的可爱之处的啊，还有哥哥，要称呼她母亲，上次你就差点说漏嘴了。”

“哼……到了中学以后，你还打算这么散漫下去吗？”

“我哪有散漫？”

“才转学一年不到就已经甩了三个小女生？”

“啊……我这不是对哥哥一片忠心嘛。”我嬉皮笑脸道，故意把脸凑到离汤姆很近的地方，汤姆立即抱着书躲开。

“真恶心，别和我来这一套。”

“再说假如哥哥真的想骗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我哪里追得上。”

“我对那些蠢货们不感兴趣。”

“是啊，哥哥这样的书呆子就应该和数学结婚……”

“杰克，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太放肆了？是哥哥太久没教训你吗？”汤姆放下了他的书，用一种很危险的目光看着我，把我逼进了墙角……只不过他的嘴角却上弯着，这让我甚至开始期待哥哥接下来对我的“惩罚”了……开玩笑的。

“哈哈哈，不敢不敢……”

“臭小子，别跑！”

说实话，我其实还挺享受这种和哥哥单纯的打闹的，因为我那讨人厌的预感又在告诉我，这样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明明我和哥哥的童年才刚刚开始，也才过了正常人的生活没几天……

“汤姆！杰克！下来一下，有人找！”

我和汤姆同时停止了动作，而哥哥脸上难得的笑容也消失了。

我隐约感觉到空气的味道变了，不管是在这个反常的时间迎来反常的访客，还是汤姆突然阴沉下来的脸色都在告诉我，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要发生了。

虽然还不至于再一次让我做出“选择”，但离那很接近。

所以当我们面色凝重地走进客厅的时候，连母亲都被我们的脸色吓了一跳，然后我们才记起要伪装。

“请问您是……”汤姆熟练地挂上他那腼腆乖宝宝的面具，对坐在我们家沙发上的那个男人说道。

那是位一身西装的绅士，看起来很有教养，只不过他打量我们的眼神，让我有点不舒服……

这家伙有点难搞。

“汤姆，杰克，这位是……邓布利多教授……我说得没错吧？总之，他是一位老师，说要接你们去一个、一个学校上学，还说你们已经收到信件了？”

“我任职于霍格沃茨。”那个所谓的“邓布利多教授”彬彬有礼地补充道，而我对喜欢自称教授的人一向没什么好感。

而且他说我们已经收到了信，是什么意思？

我看了一眼汤姆，然后心往下沉了沉，看汤姆的表情，他知道这件事。

但他完全没有告诉我。

“是的，我们确实收到了一封古怪的信……但我以为那是恶作剧呢，先生，毕竟它是从一所‘魔法学校’寄来的。”

“魔法学校？”母亲大惊小怪地叫了出来。我皱紧了眉头，看看汤姆，再看看那个男人，心中的不满开始积聚。

毕竟我很不喜欢这种大家都在打哑谜，只有我不知道的感觉。

而且……哥哥明明没有必要瞒我。

“这不是恶作剧，里德尔先生，我是来接你去这所魔法学校读书的，”邓布利多声音温和地望着汤姆说，似乎把他当成了小孩，虽然从他的角度，这样做完全没错，“你是一名巫师，当然，你的弟弟也是。”

短短一句话，震耳欲聋。

我用一种比被哥哥背叛了还要不敢置信的目光呆滞地瞪着这个男人，然后赶紧去观察母亲的反应，果然，母亲已经因为太吃惊愣在了原地，像第一次认识我和汤姆似的看着我们，而哥哥也握紧了拳头，拼命克制着心中的怒火。

我们小心地瞒了母亲这么久的秘密，就这样被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邓布利多教授”随口戳破了……

这个家伙，原来完全没把我们两个放在眼里。

我总算知道他哪里让我不舒服了——这种自以为是的傲慢。

而这个罪魁祸首好像根本就没感受到气氛的变化似的，若无其事、慢条斯理地问母亲：“史密斯太太，您两位儿子的身上……就从没出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么？”

“怪事……没有，完全没有这种印象……还有，邓布利多……先生，您确定您说的都是……”

“是的，您作为里德尔兄弟的监护人，我们当然是有完全告知义务的。如果您不相信，我可以亲自演示一次……”

说完，邓布利多再一次，连问一问我和汤姆的意见都嫌麻烦地，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根木棍，把我们面前的茶几变成了一只羊羔，母亲的嘴巴此时张得就像能把这只羊羔整个装进去。

我阴沉地垂着目光，哥哥也是。

“奇怪，其他孩子看了我这一手，都兴奋地大呼小叫呢。”

“可能因为我们知道邓布利多教授很厉害，有心理准备吧。”汤姆抬起头，虚情假意地微笑。

“是吗，挺不错的，”邓布利多也哈哈笑着，拍了拍汤姆的肩膀，此刻只有我知道，哥哥纹丝不动的笑容下面，一定在盘算着怎么把这男人千刀万剐，“强大的心灵也是一种宝贵的天赋，一定能带你领略不为人知的风景，要好好珍惜。”

好吧，现在开始猜谜语了是吗……

虽然我从没有见过像这个男人一样的人，不过哪怕今天是第一次遇到，我也已经决定，这就是我一辈子厌恶的那种人。

邓布利多说得没错，其他孩子一定很吃他这一套，比如我那天真的母亲。

“天呐，汤姆和小杰克也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吗？好厉害！”

难不成，这就是这个男人一贯的坑蒙拐骗招数……我可以试着模仿一下吗？

我一边安静地分析着邓布利多，一边小口抿着母亲给我泡的茶，汤姆则完全没有碰他的茶杯。

“邓布利多教授，您不知道，这两个孩子究竟吃了多少苦……我把他们两兄弟接回来之前，孤儿院院长说了不少他们的坏话，但他们都是非常可爱的孩子，我一直相信那不是真的……原来是因为这样吗？他们是因为罕见的天赋才受到排挤的？天啊，杰克，你怎么都不告诉妈妈呢？”

“那是因为我们不想让妈妈担心……”我一边被母亲拉过去做人形抱枕，一边兢兢业业地演戏。汤姆应该把今晚的餐后点心全让给我。

“哦，杰克……你们真是好孩子……”说着，母亲掏出手帕开始抹眼泪，以前我经常笑她好骗，如今却巴不得她再聪明一点，“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次，这两个孩子遇到了危险，却平安无事回来了，我一直以为那是上帝保佑……”

我顿时没了安安静静装抱枕的心思，一骨碌爬了起来。

“是什么事情呢？”邓布利多看似毫无所觉地追问，我和汤姆对视一眼，都准备随机应变，赶紧把话题岔开——

“妈妈，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

“不，事实上，我除了来通知你们入学的事，也是为这件事而来的。”

邓布利多只一个眼神，便阻止了汤姆。

而且让我不安的是，他盯着汤姆的眼睛多看了几秒——看眼睛，这应该是我专有的习惯才对，而且我这么做的目的一般都是为了……

“史密斯女士，既然您知道，我相信您有知情的权利：一年前在这个街区死于非命的布鲁克先生，有魔法的力量参与其中，但是我们到现在还查不到犯人是谁……”

“天啊……”

“所以，我想顺道问问您有没有什么头绪，您和您的两个儿子，是这里住得最近的和魔法有关的人……”

然后，邓布利多看向了我的眼睛。

啊，原来这就是那种不详的预感的源头。

我们满以为已经逃过的审判，在这个时刻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