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里德尔兄弟 第35章 波特

虽然我之前好像说过，“一个人管好自己就够了，不要挡住别人的路”，但我这句话有个很重要的前提：你得首先是“人”。

一般来说，挡在我和我哥面前的都是“肉块”，是野兽，我们连这种道理都懒得和他们啰嗦，谁敢阻拦我们，杀了便是。

而邓布利多呢，我勉强承认他也算个“人”，所以我愿意和他讲一讲道理，如果他不肯听，那么我再杀了他——

啊，不过说起来，我好像已经不能杀人了来着。

所以以后遇到挡路的家伙，只能绕着走了吗？

从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出来以后，我累得靠在了走廊的墙上，也不知道是用脑过度，还是那个不知算黑魔法白魔法的血盟吸走了我的力气，总之如果我就这么去爬通往塔楼的死亡阶梯，我怕我会直接晕倒在路上，给哥哥看笑话。

不过，萦绕在我胸口还没散去的兴奋，还是让我情不自禁笑了出来——我成功了，我得到了哥哥永远也拿不到的，邓布利多的支持。

嗯，虽然花的代价还挺大的。

所以我在爱哥哥这件事上作出的最大的牺牲，是从今往后都不能杀人了吗？

我举起那个绿色的小坠子，借着走廊的光欣赏了一下，不说别的，这血盟还挺漂亮的，比很多妖精制作的首饰都要精美。

最后，我把这某种意义上算是价值连城（对格林德沃来说肯定如此）的项链戴在了脖子上，小坠子塞进领口藏起来。

反正约定就是用来打破的，这血盟也不是完全没办法破解，大不了我就借别人的手杀了邓布利多，或者直接熬到这老家伙死掉，誓言不就自动解除了吗？

而且我有一种感觉，邓布利多既然愿意跟我做这种约定，那只能说明……我取得了他的信任。虽然完全想不通他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不过接下来，只要不杀人，我恐怕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因为他那泛滥的同情心好像把我也囊括进去了。

哥哥是对的，爱真的是一种很好利用的东西。

“看你这么得意，已经搞定了？”

我有些受宠若惊地站直了身子，看见哥哥从走廊另一头走来。

“你……一直在等我吗？”我问。

“谁知道你磨蹭了那么久。”

凑近了听我才发现，哥哥一贯好听的嗓音现在夹带着一点鼻音，难道哥哥为了等我，不惜在寒风里站好几个钟头？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真恶心。”

“可是我好感动。”我伸手想去搂哥哥的手臂，可惜被他躲开了，只好继续在口头上腻歪哥哥。

哥哥只有在想利用人、想杀人的时候才会全心全意对一个人好，仿佛整个世界都围着这一个人转，其实是为了彻底了解他，掌控他，然后杀死他。

别人很容易把这误以为是哥哥的爱。我呢？我不介意稍微欺骗一下自己。

我凑上去吻了哥哥，一开始他本能地犹豫了，不知道是不是想起还要利用我，他最后表现得很配合。

我松开了他的唇，告诉他已经没事了，汤姆也温柔地回应我，摸摸我的头，说没事就好。

“你去了这么久，一定是经历一场苦战了。”

“可不是么？”我注意到拐角处一团不和谐的阴影，于是故意抬高了一点声音问汤姆，“接下来，我们该拿马尔福怎么办？”

那个阴影果然瑟缩了一下。

“那个差点害我们暴露的家伙？”汤姆的声音染上了杀意，不过他嘴角的弧度却微微上扬，“你别担心，我会处理他的。”

“阿布他被卷进来，也很可怜啊……”

“他的事你不用管。”汤姆冷着声音重复了一遍，言下之意就是叫我闭嘴，我装作紧张地点了点头，心里却觉得占有欲爆发的哥哥很可爱。

他是担心我对阿布还有什么藕断丝连的情愫在，所以要替我斩断吗？

就像我说的，哥哥看起来很像嫉妒的表现，出发点也只是为了控制我，杀了我，但我还是很开心。

“那好吧。”我怂了怂肩，哥哥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是在判断我到底有没有打算听话，然后把我推到了一边。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不过，我怎么也没想到，今晚还有第三个客人。

当我看见汤姆很不自然地停下来，甚至后退了一步的时候，我知道有点不对劲，而汤姆抢先拔出了魔杖，指着空气中的某一点，发动了无声的魔法。

一道不大不小的电流划破空气，伴随“哎呦”一声，我眼睁睁看着一个满头乱发的格兰芬多从空气中浮现出身体，一件透明的斗篷从他肩膀滑落，半挂在腰上。

原来是波特啊，他又拿着他的隐形衣跑出来了。可是他来这里做什么呢？

我饶有兴致地旁观着，只见波特因为汤姆的攻击狼狈地跌坐在地，汤姆朝他走了两步，厌恶地打量了他一圈，“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你能看穿隐形？”波特愤愤不平地捂着脑袋问他，他不知道在战斗方面，哥哥有一种野兽般的直觉，就算是隐形衣也无法瞒过哥哥的。

“你偷听我们？”

“哼，明明是我看你对杰克动手，要给你点颜色看看。”波特不依不饶地反驳。汤姆听了他的话，目光投向他的手，果然那里正攥着一个恶作剧道具，似乎是粪弹一类的，波特想把它扔到汤姆身上，让他出糗。

这孩子似乎把我和哥哥刚才的亲热当成是哥哥在欺负我了……哎，晚上光线不好，也难免让他误解，毕竟他怎么可能猜到我和哥哥的真实关系呢。

想到这里，我觉得心情很好，于是主动站出来帮波特解了围，这下哥哥的样子更不开心了，不过碍于波特和还躲在角落里的阿布拉克萨斯，他什么也没说。

“杰克被邓布利多教授叫走，一定也是你陷害的。”在我拽着波特往回走的时候，小狮子仍旧不依不挠地叫骂着，不过碍于毒蛇的恐怖，他也只敢叫叫罢了。

我一边安慰着他一边把他拖走，给了脸色越来越黑的哥哥一个歉意的眼神。后来我总算听明白了，原来波特看见我被邓布利多叫走了，在门口等了半天都没见我出来，才这么着急的。

更别提后来，他还看见了同样躲着等我的汤姆和阿布，他由此坚信我一定是被这两个人的阴谋给陷害了。

“什么？邓布利多教授居然怀疑你和桃金娘的事有关系？我去和教授作证，证明你是无辜的！”

我赶紧拉住波特的帽子。“不用不用，我已经和教授解释清楚了。”

“真的？你可别骗我，你老是喜欢这样逞强骗人。”波特将信将疑。

“这回是真的。”我认真地对他保证。波特与我对视了一会儿，情绪总算软了下来，从一头炸毛的狮子变回了温顺的猫咪。

“杰克，你还打算这样下去多久，”他抓了抓头发说，“我们马上都要毕业了。”

“你指什么？”我不解地看着他。波特更加纠结地把他的头发揉得更乱，然后下定了决心一般对我说，“上礼拜有个赫奇帕奇的女孩向你告白，我们都猜这回肯定有戏，因为那个女孩子就连我也会心动啊！可你又把她拒绝了，这下我们真的猜不出你到底喜欢谁了。”

见我听得愣了，波特也不管，干脆破罐子破摔，把他心里的秘密全部一股脑倒给了我。

“前段时间你又老是找不到人，状态也不对劲，我和他们打赌说你肯定是有了心上人，在偷偷和她谈恋爱呢……”

“弗莱，你刚才说可以给我作证，意思是……”我停下来打断了他。

“额……”波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抱歉啊，杰克，我不是有意看到的。”

“你又用隐身衣跟踪我了。”我平静地指出，波特大概以为我生气了。

“咳咳。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万一你落单，被你哥哥那群毒蛇欺负了怎么办？不过，你要和我说实话，你这几天老去女厕所究竟是做什么……咳，不，我是说，大家都会有这种冲动嘛，很正常哈哈哈，我只是好奇是哪个女孩？”

见我不说话，波特彻底着急了，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他先装作好哥们似的拍拍我的肩膀，“嗨，你放心，不就是进了个女厕所吗！上周查尔斯还把他女朋友带进男厕所，结果被打扫卫生的家养小精灵发现了，那可怜的小东西尖叫得整个楼层都能听见，于是我们赶紧去看怎么回事，结果查尔斯和那可怜的姑娘就彻底社死了，我们笑了他很久……所以，我只是担心你被发现，呃怎么说呢，他们可能会捉弄你……而且，那个姓沃伦的拉文克劳女孩又正好……应该不是桃金娘吧？对吧？你对那种类型的……”

“那你可以放心了，我不喜欢女孩。”我微笑着说，波特还在挠头的手僵在了半空。

“啊？什么？”

望着不知所措的波特，我扬起嘴角，柔和了眼角的弧度，用我最吸引人的一面接近着他。

我观察着猎物的反应，猎物的情绪，一有任何抵抗，我就会马上收手，不过让我开心的是，猎物非常地配合。

“我喜欢的是……”

我拉过波特的手，吻了他。

没办法，弗莱蒙特·波特也知道了我的秘密，只能留在身边。

波特很安静，很配合，在这种场合下，他以往闹腾的性格消失得无影无踪，乖巧得就像一只小白兔，这种反差让我相当喜欢。所以我还有闲心去留意周围的气息。哥哥已经离开了，但让我意外的是，马尔福还没有。

还在恋恋不舍地跟着我吗？

于是，我将这个吻故意拖得久了一点，这样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只是很有趣。

对不起呢，哥哥。我不是那种会被你乖乖控制的小宠物。

也对不起了，马尔福。

你的价值到此为止了，我还是很喜欢你，只不过就现在的形势，比起金毛大狗狗来说，这边的小猫咪要方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