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里德尔兄弟 第22章 午后会谈

哥哥就算有个幸福的童年，也会成为现在这样的人，就像我照样会爱上哥哥一样。

比方说，如果我们在马尔福家族出生，汤姆不会像现在这样有攻击性，他会想办法维持现有的地位，然后再往上跨一步，但不会执着于攀登顶峰。

当他想杀人的时候，他会用金钱和权势来解决问题；他已经有了权势，所以对权力的进一步追求会从容些，不像快要饿死的蛇一样疯狂吞噬他能看见的一切东西。哥哥还是不会拥有正常人的感情，不会懂爱，但世界能就此得救。

我对哥哥的追求，也就不用再搭上整个世界。

然而我们运气不好，没有轮到那种命运，所以只好让世上的凡人陪我们一起受苦了。

哥哥还有个坏毛病：喜欢赶尽杀绝。

哥哥觉得自己是上位者，对低等动物这么做理所应当，我当然也同意哥哥的想法，但问题是，我们还没有获得凌驾于这群低等动物之上的力量，所以只能适当配合它们懦弱的本性，先蛰伏起来，等时机成熟了再把它们统统杀死。

还有人觉得哥哥的这种性格叫“杀人不考虑后果”。哥哥当然会考虑，然而凡人以为的后果，在哥哥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他没有焦虑，不会恐惧，那么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以称作“后果”的事呢？

总之，哥哥一向喜欢自己先爽了，然后再想办法解决烂摊子，实在解决不了那就再杀第二次。

我觉得世界上简直没有比哥哥更好懂的人了，害怕他的人究竟是怕他什么呢？

和凡人比起来，我们少了心，没有心，我们就会胡作非为，很快就会造成□□的毁灭，所以我们只能自己给自己制定规则，人工地造一颗心出来，保住我们的命。

汤姆的心由利益和**构成，我的由汤姆构成。

所以，实际上刚好相反，如果我们毫无理智，不计后果，我们早就死了。

“邓布利多教授，还没有找到沃伦小姐吗？”我跟在邓布利多身后，装作担忧地问道。

“魔法部的傲罗来勘察过了，还没有发现线索。”邓布利多的回答听不出什么问题，我舔了舔嘴唇酝酿了一下情绪，继续表演道：

“已经一个星期了，沃伦小姐……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邓布利多终于朝我看了一眼，我面不改色地回望着他，多亏在格兰芬多的历练，现在，我已经能把一个纯真大男孩演得炉火纯青。

其实我有一种危险的**，我想让人们知道一切——我哥杀死了那女孩，然后我帮他分的尸。我想让所有人知道哥哥和我的真面目，那会让我觉得……非常爽。

可惜我现在还有理智，只能忍住不说。

“沃伦小姐——她是你的朋友吗？”

“算不上朋友，只是我在夜巡的时候，经常看见那女孩不回宿舍，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鼻子。我陪她聊过，听得出来她其实是个单纯的姑娘，谁知道后来出了这样的事……我希望那些欺负她的家伙们能因此反省反省。”为了建立和哥哥抗衡的势力范围，我认识霍格沃茨的大半学生，这几天，我更是恶补了一下桃金娘的情报，因此这样的谎话，邓布利多是别想抓住破绽的。

我嘴上挂着完美的笑容，坦然直视邓布利多的眼睛。

我早已经和小时候的我不一样了。

邓布利多教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说道：“杰克，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一个大家公认的好孩子，完美的格兰芬多……和你哥哥的评价很相似，不是吗？汤姆，是一个完美的斯莱特林。”

我皱起眉，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但是，我不知道你们这样做……真的觉得快乐吗？”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教授，我的同学失踪了，我怎么可能觉得快乐呢？”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没有回答我，一言不发地带我往他的办公室走，我也不再说话，一路沉默地跟着。

果然和我想得没错，邓布利多是个不吃这套的人。他不会在意别人说什么，也不会过度依赖摆在眼前的证据。他喜欢闭耳塞听，只有这样才能看到一个人的本质，至于怎么看，恐怕，那是只有他自己清楚的事。

就像我也有一套我自己的理论一样。

作为格兰芬多的级长，我去过每一个教授的办公室，只不过反常的是，最喜欢我的是斯莱特林的院长斯拉格霍恩教授，对我最冷漠的，是眼前这位我的院长，邓布利多教授。

斯拉格霍恩对我赞不绝口，说我和哥哥一样优秀，当初我们两兄弟要是一起进了斯莱特林，我和汤姆就是他的骄傲。邓布利多呢？一开始他是对我挺热情的，但我在格兰芬多混得越开，他对我的态度好像就越冷淡——本来我都以为他不会让我当这个级长了。但他还是同意了。

他从不因为个人好恶做决定，哪怕那会害了一个好人，放过一个恶人（而他明明已经非常肯定那是个好人或者坏人），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特点，虽然我还没想明白为什么。

反正，因为这个原因，我很少来自己院长的办公室——而且我也不怎么喜欢这里。和汤姆一样，我喜欢干净、整洁的地方，房间里只留最必要的物品，任何多余的东西都应该被扔掉，剩下的分门别类——就像我的脑子一样。房间如何装潢无所谓，冷淡一些更好，温馨一点我也能接受，反正那只是毫无意义的矫饰之物。

但这里，一个都不满足。

一进这个房间，首先的印象就是乱，书桌上散落着各种书籍、文件和卷宗，魔法物品、教学道具和下午茶点心混在一起，在这种地方，大脑已经快被各种垃圾信息逼疯（就像在格兰芬多休息室一样），究竟要怎么思考问题？

可能邓布利多教授的脑子也和他的房间一样，是一锅粥。

但偏偏这一锅粥还能运转良好不出错，性能甚至能和我抗衡。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不让我复杂的想法表现在脸上。

“有点乱，希望你不要介意。”邓布利多像挥舞指挥棒一样挥了几下魔杖，清理出一张椅子的空间。

“没事，您没见过格兰芬多的宿舍，那简直是灾难。”我坐下来，将长袍掖到大腿下面。

“哈哈，相信我，我见过。”邓布利多走到他那张大办公桌后面，一边笑一边给我沏茶端点心，我从善如流地吃了起来。和哥哥不一样，我还挺喜欢这些小点心的，甜味会让哥哥想起软弱，但我会想起哥哥。

有点意外地，邓布利多就这样靠在桌子旁边，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我正纳闷他对他的学生该不会有什么特殊想法，他却笑着和我说，我喝茶的样子还和我小时候一样——就像他第一次见我一样。

“那个时候我有想过，如果我要领养一个孩子，可能会选择你这样的。”假如邓布利多也已经看穿了我的本质，那么我很奇怪他为什么还能看着我，眯着眼睛笑出来。

“教授为什么要领养孩子？您不打算结婚吗？”我装作若无其事地问，观察着他的反应。

邓布利多笑着回答道：“结婚并不是每个人的人生目标，杰克。”

“我以为有特殊困难的人才会拒绝结婚呢。一般人都会觉得，不这么做的人肯定哪里不正常，不是吗？”我决定在这个问题上再推他一把。

“也有人觉得，没有家的孩子不正常，有特殊能力的孩子不正常，甚至有人觉得，某种类型的爱不正常。”说到最后的时候，邓布利多的眼神好像在暗示什么东西。

算了，追问这个问题也只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随便吧。

我抿了一口茶，表示自己退出了进攻模式。

说起来，邓布利多应该不会在茶里加什么料吧……

嗯，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会呢。

虽然没有什么理由，但我就是知道，邓布利多是不会这么做的。这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的，而它还从来没有出错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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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午后会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