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里德尔兄弟 第18章 谋杀

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以后，我才惊悚地想起一件事。

我对布莱克说今晚出去是和汤姆约会，但是后来我兴奋过头了，不仅一晚上没回来，还把这个借口忘到了九霄云外……

昨晚要是汤姆问起的话，布莱克……一定会告诉他。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奔回宿舍，果不其然，汤姆的床是空的。

听见我回来，脑子缺根筋的奥赖恩·布莱克揉揉眼睛，抓了抓他睡成鸟窝的头发，先是调侃我夜不归宿是不是又和汤姆在外面干（分割）了个爽，然后纳闷我怎么没和汤姆一起回来。

完了。

完了。

这下真的要被杀掉了。

汤姆可不是杰克，他……不可能放过我的。

奥赖恩看我的脸色变得苍白，还以为我和汤姆吵架了，不解风情到了极点地过来安慰了我两句，什么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不爱了就放手吧，马尔福还愁找不到下家？汤姆那边有我安慰，你放心地去吧……

“滚。我们还没分呢。”我终于忍无可忍。表面高冷的布莱克少爷奥赖恩私下里是这样的性格，我也是和他成为朋友以后才发现的。

“啊，那可真是太遗憾了……不，我是说，那太好了，那你们继续加油啊～我再睡会儿……”奥赖恩一副很失落的样子，变脸飞快地停止了他（还不如闭嘴）的安慰，拉起被子蒙住脑袋，故意装出响亮的呼噜声。

多亏了奥赖恩这个不着调的家伙，让我觉得稍微平静了点，

是啊……还能怎么样呢？我不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了吗？比起害怕，我感觉到的更多是轻松。

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了，因为已经不能比这更糟糕了。

毕竟那一整晚的刺激还残留在我的身体内外，此刻它实在没法实打实地产生害怕这种情绪。我当然明白汤姆会来找我算账，而且那下场一定很惨，可是，尽管我担心得不得了，但我更多的好像是……兴奋。

游戏的下一环马上就要开始了……而且会远超我想象的刺激。

我握紧我的手臂，感觉本来已经被杰克折腾得硬（分割）不起来的下（分割）身又开始微微抬头。

在我紧张又隐含期待的等待中，几天过去了，可是汤姆却迟迟没有动作。

汤姆一贯的习惯就是如此，在展开杀戮之前，先制造一场暴风雨前的宁静，给猎物充分的心理折磨。

他没有像之前对杰克那样把我当陌生人，但是也不再拿我当情人，和我的距离一下子拉远了不少，变回了刚交往不久时的状态。

他的那些甜言蜜语，句句说得我毛骨悚然……最可恨的是奥赖恩这小子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边上瞎起哄。

汤姆和杰克之间应该已经发生过什么了吧，那两兄弟的火药味这几年来从没有这么浓重过，就连愚蠢的格兰芬多都已经感觉到了。

那天走廊上，杰克的朋友隆巴顿不小心撞到了汤姆，隆巴顿一向冒冒失失，可是以往完全不会纠缠这种小事的汤姆竟然推了隆巴顿一把，让本就失去平衡的他狠狠摔了一跤，磕破了脑袋。

汤姆低下头，没有看隆巴顿，而是在看他滴到地砖上的血。

我顿时冒出一阵不好的预感，毕竟也和汤姆一起待了这么久，我知道，现在的汤姆恐怕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

“里德尔！别无视我！……你别太过分了！”

“啊……抱歉，我刚才以为你在叫我的弟弟……”汤姆总算从那滩血迹上移开了目光，叫我松了一口气。汤姆刚才漆黑的眼神真的很吓人，他对我露出这种眼神的时候，一般都是我被他的性虐癖好折磨得最惨的时候。

“没事，别放在心上，”杰克拉住了准备冲上去找汤姆算账的波特，打圆场，“哥，对不起，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别把气撒在我朋友身上，冲我来吧。”

我知道杰克的潜台词可能是叫汤姆千万别冲动杀人，只是效果不那么好，汤姆转而把那恐怖的眼神投向他的弟弟，我不知道他此刻脑子里在想什么，但我有很大的把握他大概在想象杰克的脑袋也沾染鲜血的样子……汤姆的性（分割）幻想，从来都充满着鲜血与伤害。

我忽然觉得，除了杰克，我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汤姆的人……甚至比杰克还更了解一点。

本来我看汤姆没爆发，估计气也快消了，但是那个愚蠢的波特却又对着这个快要引爆的炸弹踢了一脚：“你这条卑鄙无耻的毒蛇！你真不配做杰克的哥哥！”

我呆住了，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走廊一下子变得很安静，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波特，也因为突然变得不对劲的空气害怕起来。

“你刚才……说什么？”汤姆微笑着，朝波特逼近一步，波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再也没了刚才的勇气，“我不配……是吗？你没说错，或许，我真的比不上杰克呢……”

“哥，波特不是那个意思……不管你对我有什么误解，在我眼里你一直是完美的大哥……”我想杰克当时是怕汤姆杀人才这么哄他的，但我很久很久以后才知道，杰克是个比汤姆更不可理喻的疯子，所以当时他恐怕是在故意引诱汤姆爆发出来，然后杀人，哪怕死的很可能就是他自己。

因为汤姆不仅没有平静下来，反而变得比刚才更愤怒了，就好像杰克给他施了个我们看不见的魔咒，让他失去了控制。他的眼中迸发出红光——我和那几个格兰芬多都看见了，所以大概不是幻觉，但最后，汤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忍下来了，兴许是因为看见了我，他朝我这边走过来，狠狠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往他身边一扯，力气大的我差点以为我的骨头已经断了。

“没关系，我早就原谅你了……杰克。”他故意抓着我的手，回头向杰克笑笑，“我和马尔福还有约，不能送你的朋友去医务室了，总之，我为刚才的事道歉。”

“等一下，你一句不痛不痒的道歉就想逃过去吗——”

汤姆没有理会波特，拽着我闷头往前走，不过，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杰克，因为我很好奇他现在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

那晚过后，我们就没有好好说过话了，他也不可能再假扮成汤姆来看我……说实话我还有点想他。

可能……我也有点担心他就这样，再也不会和我见面。上一次，会不会就是最后一次……

让我稍微有点放心的是，杰克没有逃避我的目光，甚至冲我露出一个微笑。

“你在看什么？”汤姆冷冷的声音贴着我的耳边响起，我寒毛直竖，立刻收回了目光。

“你应该不会和那些狮子一样……以为我就这么放过了你……”

“当然没有，汤姆，”我被汤姆现在的气场吓得发抖，赶紧回答，“我一直想找机会给你解释，但是……”

“别急，这几天我很忙，但总算都结束了，今晚就会给你机会……我想好好听听你的解释，希望这几天，你已经想好了……”

“汤姆……”

汤姆没有再理我，拉着我走到图书馆门口以后，他扔下我，一个人走了进去。

汤姆的愤怒已经累积到了顶峰，而今天就是那个爆发的日子。

我已经不再觉得兴奋了，我开始权衡，就我一个人到底能不能承受住汤姆的怒火。

但我也不能去找杰克帮忙，否则我们两个真的会死一个，或者一起被汤姆杀死……

“阿布拉克萨斯，过来。”

晚上，汤姆站在公共休息室门口，面无表情地像叫小狗一样朝我招招手。我不敢反抗我的主人，乖乖跟了过去。

终于来了……

我往壁炉边上瞥了一眼，奥赖恩那个呆瓜还在无声地给我做打气的口型，我还真有点怕，明天能不能再安然无恙地见到这个蠢兄弟。

如果一开始，我没有答应汤姆就好了。

但那是不可能的，我注定逃脱不了这个深渊，这就是我的另一个宿命，我自己选的。

当我跟着汤姆走到二楼走廊尽头的时候，我犹豫了。

因为前面就是密室的入口，里面有一条随时能吃了我的巨型蟒蛇，在杰克的支配下，它乖得就像一条宠物狗，但汤姆……盛怒之下的汤姆对我不会留情，万一他命令那条蛇把我吞了，根本没人会知道，汤姆也会抹掉所有的证据……

所以我停下了脚步。我到底还是怕了。

“怎么了？”

“我……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我找了个最蹩脚的借口，但我已经懒得去管汤姆信不信了，我只想赶紧离开现在的汤姆。

“有事？”汤姆朝我转过身，咧开嘴笑了，“你知道我要带你去哪里，是不是？他把这个也告诉了你？”

“……”

“过来！”汤姆看着我低吼道，眼中猛地爆发出红光，我的双腿一阵发软，大脑也嗡地一声，就像被什么无形的异物给侵入了一般，那种力量化成一只大手捏住我的脑子，操纵我的脚向前迈出一步，走向那只准备将我吞噬的恶魔。

恶魔朝我笑了，牵住了我的手，另一只手像抚摸狗狗那样温柔地摸了摸我的脑袋，甚至在我的头顶上亲了一口。

“乖，我们走吧。”

后来发生的事我不太记得了，总之我大概是被汤姆用什么法术操控了，尽管我的意识拼命反抗，但身体完全没法逃离他的掌控。汤姆或许也刚学会这种魔法不久，他操控得很吃力，所以我还能挣扎两下，等我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坐在了盥洗室的地面上。

汤姆站在我对面，靠着墙壁，一副冷淡的神情，就好像他有点……扫兴？见我醒来，他瞥了我一眼，目光重新移回刚才的地方。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心里有种预感告诉我，好像已经完了……什么不可避免的事发生了。

有人已经死了。

但不是我。也不是汤姆。

是一个我没见过的女孩，她的尸体就躺在我的旁边。

她死了。

她真的死了？

我有点懵，感觉就像在做梦。或许再一睁眼，我能看见奥赖恩躺在我旁边的床上，对我开那些欠揍的玩笑。

或许我还在和汤姆正常地交往，他不爱我，他也不想杀我，我也只是想陪他玩玩，然后两年后回到我无趣的生活里，听父亲的安排和某个纯血女孩结婚………

但是。她死了。

这就是尸体吗？可是怎么可能呢？汤姆真的杀人了？怎么会有人真的敢杀人？……我也杀人了？

我不可能回去了，就算想回也回不去了。

这就是和恶魔在一起的……代价？

“啊，似曾相识的一幕，不是吗？”汤姆轻轻地笑了，而对此时的我来说，最不可能出现的情绪反应就是笑，“这次可我不会再给你们选的机会了……你们只会让我失望，一开始就应该由我来替你们决定……”

我干脆停止了思考，就这么安静地听着汤姆的自言自语，把命运交给了他。此刻我忽然有点庆幸，汤姆还留在我身边。

我已经连最基本的一点前提都忘了，汤姆要是不在这里，今晚谁都不会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