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间谍的自我修养 第6章 魂器

不知是因为难能可贵沉浸在学术氛围，还是因为对查出谜底的热切。他们在搜寻真相的路上总显得那么焦急。

摩洛斯对于斯内普前后不一的态度就越发怀疑了。

“西弗勒斯，你看这一节。”摩洛斯小心翼翼的捧着手中的残页，“残缺的灵魂碎片附着在一些特定的器皿上时会吸引其他碎片与其融合。”

斯内普谨慎的凑了过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拈起残页的一角，粗大而突出的骨节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迷迷蒙蒙。

“‘吸引’，”这个动词在斯内普低沉而又丝滑的喉腔滚过，“有关招魂的器皿吗？”

“各个地区都有与招魂相关的魔法，把魔法阵设在器皿里也并不难，更不用说那些炼金产品了。”摩洛斯沉着脸，详尽的解说道。

“事实上，我认为如果是吸引他人的灵魂碎片就会发生排异反应。”斯内普选择假装听不懂摩洛斯的话。

摩洛斯捏了捏眉心：“这点毋庸置疑，但是分裂灵魂的魔法……”

斯内普其实并不想接这个话茬，哪怕他对黑魔法接受良好，分裂灵魂也是太过于邪恶了。

但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一个名词——阿瓦达索命。古老的典籍对这个不可饶恕咒的研究并不多，现存观点是可以让灵魂堕落，但也有少数人认为可以将灵魂破碎。

“灵魂如果不完整，是会覆灭的。”斯内普瞥了一眼摩洛斯，试图让她打消这个念头。“在进行救治的情况下唯一的案例也只活了83天。”

斯内普拿起了他放在左手边的一侧书递给了摩洛斯。摩洛斯在查阅后也只能将信将疑的认同了。

但这个论断很快就被推翻了。

鉴于他们只研究针对不死残魂的魔法，进程倒也还算是快。尤其是在研究最后几部古老的大部头里，常常会出现一个名词。

“魂器”。

于是他们只能沉着心加快进度。

《尖端黑魔法解密》，摩洛斯最终捧起了这本书。与以往不同，她决定直接翻到魂器那一页。

[魂器是将人的灵魂撕碎，把一部分灵魂封存起来。这样，即使身体遭袭击或者毁坏，因为还有一部分灵魂在世间未受损害，就不会死亡。而要成功制作魂器，则必须以谋杀其他人作为前提，这样才能使灵魂分裂，装入魂器中。这时候，魂器就成了世界上最危险、最邪恶的黑魔法道具。]

摩洛斯近乎是呼吸一窒，一直有隐隐约约关注她动向的斯内普皱着眉头出声。

“发现什么了吗？”

“魂器……”摩洛斯的声音有点虚。

是否要让斯内普知道这件事，她心里还没什么底。她对斯内普并不完全信任，这些天里他一反往常的认真热切总让她怀疑他想私自复活伏地魔。

但斯内普最终还是要知道这个消息的，她不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瞒住他，尤其是在斯内普也不信任她的前提下。

斯内普迅速来到她的身边，侧身专注的看着眼前对魂器的描述。

原先还皱着的眉头越发放松，他的眼神也越发空洞。摩洛斯早就明白了他是用了大脑封闭术，虽然使用的越发熟练，但在相处的过程中，斯内普其实很难做到完全的面无表情，这是他唯一的破绽。

如果这就是为什么黑魔王没有死的原因，那倒也能说得通。她早该料到黑魔王的残忍的，只是现在想来仍忍不住后怕。

身为间谍，她不敢深想斯内普使用大脑封闭术的原因。一旦赌错，满盘皆输。

“我认为……”斯内普毫无波澜的说，“还需要对此再进行一些研究。”

摩洛斯也同样平静地说：“可以。”

直到很久以后，斯内普才会在突然的某一瞬间发觉，摩洛斯的所谓平静，其实是麻木。

深夜，他们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默契的找借口放缓对魂器的研究是他们统一的策略，但偷偷构想理论时，却又无可避免的发觉其可行性。他们并非只探寻到一种可供永生的邪恶黑魔法，但伏地魔此时的虚弱状态与微乎其微的魔力似乎都证明了他的灵魂此刻非同寻常的虚弱。

摩洛斯背靠着她房间老旧的木门，近乎是无力的顿了下去，木门不堪重负的发出“吱呀”的喘息。时而她也会有无助的一面，例如救不了一个朋友，再例如像今晚一样发觉打败伏地魔的希望渺茫。

鬼知道那个疯子做了几个魂器，但凡他把自己的灵魂分裂在一块石头上再丢到海里，谁还能消灭他？

“Expecto Patronum——”

摩洛斯轻声念出这声咒语，一只萤蓝色的雌鹰从魔杖尖跳出。

猛禽在空气中遨游了两圈，活动了活动身子，然后就飞向了霍格沃茨的方向。

“阿不思……大概率是魂器……”

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内，雌性矛隼中传出了摩洛斯温柔而低沉的声音。

邓布利多见证着一只牝鹿在眼前消散，而另一只短吻鳄又蹦蹦跳跳的来到了办公室传达了同样的消息。

“书里没有写如何摧毁它。”

随即，雌鹰也消散了。

邓布利多在这一瞬间简直哭笑不得。他想，他可能必须要采取些许措施了。

第二天清晨，一只漂亮的猫头鹰飞向了蜘蛛尾巷的窗户。

看到它的一瞬间，摩洛斯就不动声色的将视线望向了斯内普。

事实上，自从斯内普被邓布利多担保后，一些自以为曾和斯内普交好（当然其中也包括一些不算交好的试图利诱）的食死徒给斯内普送信，试图让斯内普帮他们一把。

其中就包括马尔福家。好笑的是，卢修斯和纳西莎给斯内普和摩洛斯一人各寄了一封，但他们保持了默契的冷处理。

至于找摩洛斯的？那些与她交好的食死徒哪个不是罪大恶极之辈，现在不是被摄魂怪吻过了就是在国外潜逃。

斯内普自然也注意到了窗外那只显眼的猫头鹰，他主动一步上前，将猫头鹰爪子上的信拿了下来。而摩洛斯也自然的掰下了几块面包渣喂给了猫头鹰。

[摩洛斯·斯内普夫人 收]

他修长的手指夹着那封信递给了还在给猫头鹰喂食的摩洛斯。斯内普的眼神锐利而探究的望着摩洛斯，摩洛斯也奇怪的接过了信。

斯内普就站在摩洛斯身边，过长袖口很好的遮掩了他已经抚上魔杖的手。只要摩洛斯表现出一丝的不对，就能立即制服她。

摩洛斯当着斯内普的面将这封信拆开来，漏出了一个复杂又别扭的表情。

[致 摩洛斯

我必须要说，摩洛斯，你和西弗勒斯有着令我敬佩的戒备心理，我也更加确认了你们的立场。

感谢你们的及时通知，我对魂器已经有了对策。如果有了新的情况，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祝生活美满。

阿不思]

“是阿不思的信。”摩洛斯将信纸递给了斯内普，自己则接着喂已经开始不满的猫头鹰。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尴尬是唯一的写照。

如果摩洛斯还有喂食这一动作可以掩饰尴尬，那么斯内普就只能一个人承受这……

好的。他用了大脑封闭术。

屑斯内普。

“我想了下，反弹的阿瓦达应该是杀死了他本来的躯体，”摩洛斯叹了一口气，率先开口，“虽然不确定他分了几块……但我很奇怪，为什么本体的死亡就导致黑魔标记能衰落成这样。”

既然邓布利多坚持，她也就不好再继续怀疑了，毕竟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她是食死徒的嫌疑更大。更不用说目前斯内普并没有做什么能帮到黑魔王的事。

“我以为分裂灵魂的是黑魔王，而不是你？”斯内普迅速的开口，看上去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分裂的灵魂并不带有魔力。”

“是被分裂的灵魂。如果真的不带有魔力，那为什么还有残存的标记？”摩洛斯严肃的接话，“难道破坏的只是他的肉身吗？”

“索命咒是在击中的一刹那让灵魂直接脱离于肉身从而自动消散。”斯内普一字一顿的接茬。

“幽灵的存在是因为他们无法接受自己的死亡，但残缺的灵魂无法成为幽灵。”

他们的思维在一瞬间同步，一个星期共在同一个屋檐下的相处让他们的逻辑重合并配合默契。

“人的灵魂只携带一小部分魔力为本源魔力，注定了一个人的魔力会有多么强大。”斯内普迅速地在脑中搜刮着有关灵魂的知识。

“主要的魔力是身体根据本源魔力复制来的并存于肉身。”摩洛斯也不逞多让，这些天她研究灵魂魔法的负罪感完全消失了。

“他的灵魂是由他主动分裂的。他还有携带魔力的灵魂碎片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斯内普定下了最后结论。

“并且带着他的意识。”摩洛斯也补充道，“他会回来的。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缺复活的秘术，只要有灵魂。”

他们对视一眼，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魔法可以杀死游魂。”斯内普的眼神近乎空洞，漏出了些许迷茫。

但他很快又调整回了那副冷淡的表情。

猫头鹰还尚且在窗口徘徊，因为长时间的等待它扑棱着翅膀咕咕叫了起来。

摩洛斯从一旁堆积如山的书籍中抽出一张干净的羊皮纸开始写回信。她无暇顾及斯内普，也俨然没有注意到此时斯内普的状态。

想了好久，她最终还是在落款处写下“斯内普夫妇”这个名字。

也许邓布利多会为此开心的。摩洛斯想着。

当她把卷好的羊皮纸系在猫头鹰的爪子上后，她背对着斯内普轻叹了一口气。

“在他真正归来之前……我们总会找到的……”摩洛斯轻声说，并不确定斯内普是否真的听见。

“嗯。”但她听见斯内普微不可见的回答了。

“西弗勒斯，既然都说开了。”摩洛斯突然出声，打破了这段沉默。

“你要不要试试给家里通上电。”

斯内普眉头一皱，却说不出什么讽刺的话。

“这些天的研究中，你不觉得太昏暗了吗？”

“斯莱特林七年的地底生活还没有让你适应昏暗的环境吗？”斯内普冷哼了一声，似乎不阴阳怪气他就没办法好好讲话。

“黑魔王可不喜欢开灯。”

摩洛斯一噎，翻了个白眼后转过身面对斯内普。

“斯莱特林的壁炉可从来不缺柴火，墙上也有魔法挂灯。”摩洛斯淡淡的开口，“而黑魔王庄园里面富丽堂皇的差点没给我闪瞎。”

“这么说，斯内普夫人是对鄙人的寒舍感到不满，嗯？”斯内普用那双犀利的眼睛直直的望向摩洛斯。

摩洛斯也同样回敬了回去，目光在实现中交融，几乎要放射出噼里啪啦的电火花。

“你倒也不用岔开话题，费用我会全权负责，只是接上灯罢了，对你我的眼睛有好处。”摩洛斯顿了顿，“有了更加明亮的灯光，也更利于你熬魔药不是吗？”

斯内普收回了视线，只是冷冷道：“我还是承担得起改造自己房子的费用的。斯内普夫人若是不相信我的熬魔药技术大可以不用我的。”

“至于通上那愚蠢的麻瓜能源，”斯内普看起来嫌恶极了，“就请斯内普夫人自便了。”

“感谢你的理解，西弗勒斯。”

“哼。”

他们再一次相看两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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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