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魔王的小青梅 第4章 死兔子

夜幕降临，艾丽抱着要缝补的衣物经过西楼梯。月光把一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有什么东西在暗处发出窸窣响动。她贴着墙根挪过去，看见比利正把麻袋口往门缝里塞。

"科尔夫人！"艾丽突然冲着二楼大喊，"玛莎女士说找您核对粮食配给！"

比利的手一抖，麻袋掉在地上窜出四五只灰影。等金发男孩咒骂着逃远后，艾丽拿起扫帚把剩下的老鼠赶进下水道。这些小生物有着猩红的眼睛，在逃窜前还向艾丽示威地龇牙。

艾丽惊魂未定地看着老鼠消失的下水道口。

这些老鼠应该不会跑到她房间咬她吧？

圣诞节马上要到了，艾丽因此变得格外忙碌。玛莎和门口的送奶工讨价还价后，购入了一些面粉和糖，打算在圣诞节的中午做糖霜饼干给孤儿们吃。

这天下午，艾丽抱着刚浆洗好的床单往晾衣绳上挂时，突然感觉后颈被碎石块砸中。

"没眼见的！"比利的小弟约瑟夫从煤堆后探出头，缺了门牙的嘴咧得老大，"比利哥说要打断你的腿！"

后门吱呀一声，比利攥着一条椅子腿走了出来。

艾丽抱着湿漉漉的亚麻布退到墙根。

“就是你这种流浪儿不知廉耻地来讨东西吃，我们的日子才越来越难过！”

比利扬起椅子腿就要往艾丽身上砸，艾丽不愿意和他纠缠，连忙扔下床单逃开，但是比利的速度显然更快，他猛地伸长了手臂，艾丽险些就被他揪住头发，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

约瑟夫拿着一根棍子挥舞，想要把艾丽绊倒。

就在这时，伊莉莎突然从厨房冲了出来，这个瘦弱的高个女孩爆发出了巨大的能量，狠狠地把约瑟夫推倒在地。

"哎哟！你这瞎——"

"玛莎女士在找偷土豆皮的人。"伊莉莎仰起苍白的脸，"我知道比利一直往北墙洞钻，你说她会不会恰好发现那里藏着半袋土豆皮？"

约瑟夫的咒骂卡在喉咙里，比利的手僵在半空。远处传来玛莎喊伊莉莎的声音，金发男孩最终朝砖墙啐了口唾沫：

"算你走运，小乞丐。" 约瑟夫瞪了伊莉莎一会儿，跟着比利离开，扭头跑出两步又折回来冲艾丽挥拳头："你等着！"

艾丽和伊莉莎互相搀扶着离开了。晚上，艾丽仗着自己回宿舍最晚，偷偷溜到了伊莉莎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

“伊莉莎，是我，艾丽。”

过了好一会，门才打开。

艾丽溜进房间。伊莉莎的房间空空荡荡，除了一张铁床，一张桌子，一个矮柜子以外什么都没有。

艾丽把中午省下的半块熏香肠掰成两半。她原本要给比利的，现在看来也没有必要了。伊莉莎摸索着接过香肠，指尖触到艾丽手背的擦伤。

"你受伤了？"

“只是逃跑的时候蹭到了。"艾丽就着月光珍惜地小口小口吃香肠，"明天我帮你留点热水洗头。"

伊莉莎突然笑起来，嘴角沾着面包屑："我都3个礼拜没洗头发了。"

“为什么？这里没有热水供应给你们吗？”

“我打热水时总是烫到自己。没人愿意帮我打热水。”

艾丽安静了一会，努力想让气氛活跃一些“伊莉莎，你今天好厉害，把比利和约瑟夫都吓跑了。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要受什么罪呢。”

“我早就受够他们的气了。既然躲不过，不如和他们划清界限。我根本不需要害怕比利，我比他还高一个头呢。”

艾丽又同伊莉莎嬉闹了一阵，才偷偷走出来。

上辈子她作为孤儿一个人长大，十几岁就开始边上学边打工，没有很多时间交朋友，同龄人也很少有愿意跟她玩的。在这里她反而找到了伊莉莎这样友好的朋友，面对久违的善意，艾丽心里暖暖的。

有朋友的感觉真好！

蹑手蹑脚走到三楼自己的房间后，艾丽刚想进门，突然看到了让她头皮发麻的一幕：

几只死掉的老鼠散落在房门旁边，一只只都大张着獠牙，眼睛暴凸，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艾丽颤颤巍巍地向四周看了一圈。

没有人。两边的走廊一片黑暗。没有光。只有艾丽手中的烛光摇曳着，阴影投在墙上犹如鬼魅。

艾丽收回目光。她刚想回房间，突然发现房门背后站着一个人影！

这人影黑糊糊的，也不出声，就这么一动不动立在那，也不知道在艾丽身后站了多久。

艾丽吓坏了，她愣愣地看着这个人，感觉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这个人挡在她和房门之间，她连回房间都不敢。

突然，这个人影动了，他一步步走上前。

进入艾丽手中蜡烛烛光的范围后，浮现出来的竟然是一张惨白的人脸，似笑非笑，眼睛的位置只有两个黑洞。

艾丽几乎要尖叫，一只手却在迅息间自下而上捂住了她的嘴！

“那些老鼠一直在吵。”艾丽听到了一个阴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张慌地向上看去。

是汤姆！

原来刚刚那个人影是汤姆。艾丽从下往上看去，发现汤姆的眉弓太高了，以至于刚刚在烛光下，他的眼睛全部遮在阴影里，看起来像是没有眼睛的两个黑洞。

尽管汤姆此时还小，但已经可以看出他未来的英俊。跳动的烛光中，汤姆浓黑的眉毛下长睫低垂，大而黑的眼睛猜忌地眯着。乌木般的头发梳的服帖，露出光洁优雅的额头，比起孤儿更像是个矜贵的公子。神情冷淡，面色苍白，唇线的弧度像是丘比特之弓。

……难怪在原著中能把幽灵都迷倒，艾丽看得呆了。

汤姆微微低头，向下扫了眼艾丽，放开了她。

“比利会像这些老鼠一样付出代价的。到时候你可以仔细看看。”

这个精致得像人偶一般的男孩，好看的眼睛里添上了一种嘲弄的恶毒神气。

艾丽有些不寒而栗，但她立刻担心起来。

“汤姆，你有被老鼠咬到吗？”

男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用力推开了她

“你觉得这些可笑的把戏能伤到我？我不管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只要你敢轻举妄动，下场就和这些老鼠一样。”

……

圣诞节的氛围越来越浓厚了，出于上辈子对于欧美剧的印象，艾丽萌生出了做苹果派的想法。

虽然从前几次见面来看汤姆对她很警惕，但是艾丽乐观地相信只要她坚持释放善意，汤姆也会放下戒备。虽然以他的性格很难信任别人，但是艾丽也不奢求那些。只要能日日见到自推，她就非常满足了。

艾丽路过庭院的时候，看到很多孩子们挤在后院榆树下，却都噤若寒蝉。她心里咯噔一下。

汤姆出什么事了吗？

不能怪她多想，在书里，这个孤儿院几次被打破平静都是因为汤姆。

艾丽挤上前去，铁丝笼里晃荡着灰色毛团，一只兔子此刻正被麻绳吊在枯枝上，湿漉漉的皮毛结满冰碴。

"哪个杂种干的！"比利从楼上赶来，一脚踹翻了水桶，眼眶通红。

伊莉莎害怕地抓住艾丽的围裙。

艾丽心里难受极了，她看着兔子的尸体，胃里一阵翻滚。

她抬头望向三楼，汤姆正倚着栏杆，像是感应到了她的目光一般看向她，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右手慢慢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

爱丽想到了原著里汤姆里德尔的结局。

他的出生本就不被期待，费尽心思终于靠自己走到了魔法界的顶端，最后却被一个小男孩打败。那个小男孩什么都没有，却拥有一件他永远不可能拥有的东西——来自母亲的爱。里德尔不懂爱，却被爱伤的最深。

难道真的要像书里一样不可挽回的走向那个结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