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之后 第8章 008 飞行课

城堡里的路有些难记，除了移来移去的楼梯，还有不待在自己画框的肖像和似乎会悄悄走来走去的甲胄和雕像。莱拉找新教室时不可避免地迟到了两次，一次是魔法史课、一次是魔药课。魔法史课教授是个穿着密不透风袍子、戴副金丝眼镜的瘦高男人，据一起上课的拉文克劳学生说，纳里教授可是当年最优秀的毕业生。但他对迟到了两分钟、急忙走进教室找座位的莱拉没有宽容，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瞥了她一眼，说：“格兰芬多扣两分。希望以后我的课不会有人迟到。”莱拉坐在了卡尔文旁边。卡尔文好像想跟她说些什么，但纳里教授很快开始讲课。他的课上几乎没有一句废话，而且跟魔咒课的库珀教授一样不喜欢提问，课堂上充斥着安静和严肃的氛围，学生全都在匆匆忙忙记着笔记。

而魔药课的莫尔教授是位穿着很有品味、在室内也戴着漂亮帽子的女巫，虽然她看起来更和善一点，但她时刻挺立的背脊和微微扬起的下巴弧度显示，她似乎也不是容易接近的那一类人。不过，她没有扣迟到的莱拉分，只是点点头让她快些坐下。只有教室前面的桌子空着，莱拉不得不穿过大半个，还很不巧地看到她座位后面菲奥雷嘴角淡淡的嘲讽意味的笑。莫尔教授在一开始对他们说，她认为魔药是一门非常优美而精巧的艺术。她细声细语地穿梭在桌子间，举着魔杖一一对他们摆放魔药器具的方式进行指导。莱拉在最前排，很幸运地第一个领略到了莫尔教授优雅表面下的严格。“噢怀尔登小姐，你的搅拌棒离你的手太远了。”莫尔教授垂下眼说，用杖尖点点桌面，“制作魔药有时候必须精确到秒，拿取搅拌棒的一秒钟内，可能决定了你熬出的是一锅废料还是完美魔药。不要小看魔药制作中的任何一个细节，包括如何摆放器具。”整节课上，每个人都收到了莫尔的建议，就连收到最多其他教授称赞的西维娅也不例外。

金波尔教授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则大获成功。他别开生面地以自己在阿根廷冒险的经历引入，学生们全都听得津津有味，包括在课前发过牢骚的拉文克劳学生凯莉·威尔逊。凯莉在金波尔进教室前对她的朋友索菲娅抱怨说：“我听说这门课的教师之前一年一换，是学校里教学质量最难以保证的课。我可不想由一个半吊子教我们如何防御黑魔法，那是很要命的。”但当课程结束后，莱拉想，应该很难有人不期待金波尔教授的下一节课吧。

草药课则是由块头有些大、蓄着棕色胡子的泰勒教授上课。即使他们犯了错，他也脾气很好，不对学生摆架子，经常蹲在他们身边亲手教导。不过莱拉奇异地发现，即使学校的温室里经常很脏，学生们上完课都会沾一身泥土和别的什么，但泰勒教授身上却一直反常的干净。天文课则是晚上才上的课程，教他们的是看起来七十多岁的、头发花白的斯科特教授，他一整晚都在教他们如何正确使用望远镜。不可避免地又是与斯莱特林一起上课，只不过这次菲奥雷和莱拉离得远远地，眼神都没碰到过一次。

终于到了星期四，下午有第一节飞行课。杰登、保罗和埃里克已经兴奋地在格兰芬多桌子上吱吱喳喳了一整个午间，后来连丽贝卡也加入了他们对飞行经历的无休止的讨论。莱拉没像他们一样激动，她还想着前一天变形课的作业。魔法比想象中要高深得多，莱拉觉得自己还没有适应霍格沃茨的教学。她不由自主地有点挫败，因为在麻瓜世界，她算得上学东西很快的那类人了。但在这里，先不说那些有家学渊源的（例如西维娅），她的寝室里，丽贝卡和珊德拉父母都是巫师，她们对魔法世界比莱拉和曼蒂熟悉太多、学习上看起来也轻松很多。别的学院一直有拔尖的学生跟她们一起上课：斯莱特林的西维娅；拉文克劳有个塞勒斯，是开学以来收到教授最多称赞和加分的男同学；赫奇帕奇的格蕾丝回答问题很积极；而格兰芬多除了第一次拿到加分的丽贝卡，还有安德鲁也拿到了分数——他甚至也是麻瓜出身的，然而他第二节变形课就把火柴变成了针；更不用列举似乎预习了一整个暑假的菲奥雷。想到这里，莱拉再也不能拿麻瓜出身当借口。她身上就是有点不对劲，或许，跟用不顺手魔杖有关吗？

下午三点，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一年级生准时到达上课的草坪。天气不像昨日一样阳光灿烂，今天有几朵阴云飘在城堡上空，吹过的微风已经有些凉意，不过依然属于宜人的一天。男生们已经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对着摆放在草地上的扫帚指指点点，不过碍于事先收到的警告，没人真的敢在得到允许前骑上去飞一飞。

城堡那边大步流星走过来一个女巫，她离着有段距离就大声喊：“每人选把扫帚站在旁边，快，别挤在一起了。”那是教飞行课的霍琦夫人。学生们开始挤成一团挑选扫帚，但又很快分成了两列，而霍琦夫人站到中间。

莱拉在珊德拉后面选了一把扫帚，它尾巴上的枝条横七竖八。珊德拉脸上带着明显的疑虑看着自己那把有点歪的扫帚柄；莱拉另一边是她还未说过话的格兰芬多同学安德鲁·戴维斯，他安静地站着，没有和杰登他们凑一堆；而卡尔文在她斜对面皱着眉看着自己那把扫帚。霍琦夫人颇有气势地扫视两边，她看到杰登蓄势待发的热切表情，开口就打击道：“我的课上不允许胡来，别不听指令擅自飞。我们先要了解飞天扫帚这种工具，学习它的飞行原理，才能亲自操作，所以这节课大半部分，你们都要先好好听我讲。”

霍琦夫人先讲了飞天扫帚的发展历史，十分简短，似乎也照顾到了部分学生急切的心情。再是介绍了扫帚各个部位，然后是最基础的飞行操作。莱拉算是为数不多耐心认真听的人之一，她听着觉得用扫帚飞行好像也没那么难，而且有坐垫咒，也不会像想的那样不舒服。

“这节课我们将会骑上扫帚，但只做很短的缓慢滑行和空中刹停，”霍琦夫人鹰一样的眼睛在学生中逡巡，确保他们每个人都听到了，“听清楚了，我强调，只做一段短距离滑行和悬停。要是有任何一个人离地超过十英尺高，我保证他今晚就得收拾行李回家去。”她绷着脸严厉地警告着学生们，杰登在她后面做了一个小小的鬼脸。

接着，学生们按照指令，对他们旁边的扫帚喊“起来”。莱拉手下的扫帚动了动，跳到她手里，然后她看到珊德拉的仍然留在原地，才发现不是每个人的扫帚都那么听话。她探头望去，杰登的第一时间就到了他手里，而丽贝卡的则翻滚了两下才跳起来。斜对面，卡尔文急促地小声冲扫帚不断喊“起来”，扫帚才好像不情不愿地跳到他手里。只有旁边的安德鲁似乎跟她差不多同时拿到扫帚的，因为她注意到其他人的时候，安德鲁手里已经稳稳拿着了。

唤起扫帚只是最基础的操作，接下来霍琦夫人向他们示范怎么骑在扫帚上，怎么悬空、前进和停顿。等她一个个纠正完学生的姿势后，她让所有学生排着队飞到湖边一棵树为界线的地方停下。大部分同学都能完成这个任务——像丽贝卡这种看起来不是第一次飞了。杰登飞得很不错，不过因为距离地面太高而被霍琦夫人警告了。珊德拉在她的扫帚上歪歪斜斜，不过也勉强过了终点。

然后是莱拉，她生平第一次飞行。她按照霍琦夫人说的要领，身体前倾，手臂保持平稳，扫帚便带着她在低空往前滑行。这个过程十分顺利，她觉得自己像条游在水里的鱼。她慢悠悠地滑行到终点线，有些惊喜地跳下扫帚，发现飞行似乎比想象的更简单。“很不错，莱拉，动作基本都到位。”霍琦夫人肯定道，但脸上依然不敢放松，盯着落在后面的学生。

安德鲁排在莱拉后面，他飞得有些快，冲到终点线时忙提起扫帚停下来。“很好！安德鲁，下次记得稍微慢点，不过滑行和刹停你都掌握得很好。格兰芬多加五分！”莱拉看到安德鲁浅棕色的眼睛闪着光，他带着一点不好意思的薅了薅自己一头棕色卷发，旁边杰登已经过来拍他的背了。

“卡尔文，你倒是别磨蹭，”霍琦夫人大步跟着卡尔文，“我走得都比你飞得快。”卡尔文皱巴着脸，身体一直歪向右边，艰难地过了终点，立马从扫帚上瘫落下来，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太夸张了吧卡尔文，”拉文克劳的凯莉·威尔逊噘着嘴说，“这么短距离跟要你的命似的，之后的飞行课还得飞得更高呢。”卡尔文打了个哆嗦，坐在草地上小声喃喃什么“更想待在地面”之类的话。

最后一组是不引人注意的曼蒂和一个拉文克劳的女生。曼蒂一如既往地没有分到众人的目光——因为那个灰褐色长发、小小个子、叫法比安娜的女生，她像支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嘴里发出一声惊呼，在终点树的前方拐了个很大的弯。霍琦夫人跑在她后面高声叫道：“停下！法比安娜，快停下！”但法比安娜又在湖边的草地上冲出很长一段距离才终于停下。

终点线后的学生们哄笑成一团。“她这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扫帚，”凯莉笑得最大声，她挽着索菲娅的胳膊尖刻地说，“昨天她还跟我们吹嘘她骑过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呢。看来吹牛很快就会露馅，不知道是不是跟她爸爸学的。”

霍琦夫人领着似乎垂头丧气的法比安娜走回这边，她在低声训斥着女孩。然而法比安娜不甘心地抬头辩驳了一句，连草地这边的他们都听得清楚：“夫人，我还没离地超十英尺呢，只是不小心飞远了点嘛。”人群再次哄笑起来。

霍琦夫人气得身形一顿，然后把法比安娜领了回来，当着一群人的面板着脸说：“下节课，琼斯小姐不能碰扫帚分毫，虽然不至于开除你，但为了让你知错，我要扣拉文克劳十分。”

听闻，一直在嘲笑法比安娜的凯莉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了。莱拉估计，这是开学以来第一次有一年级生扣到十分之多。法比安娜撇撇嘴，坐到一旁不再说话，更没注意到同院的凯莉不满的眼神。

第一节飞行课结束后，学生都要把自己用的扫帚送回扫帚间。莱拉拎着自己那把沉重的扫帚向前走，听到后面杰登缠着霍琦夫人的声音。“……为什么一年级不能参加选拔嘛，这不合理，学校应该对有能力的一年级生网开一面，就像哈利·波特一样——”

“波特当年是被麦格校长破格选拔的，再也没有特例了！”霍琦夫人严词拒绝。“我希望你好好上课，最重要的是课上不要乱飞。等明年参加选拔，到时就可以知道自己的水平足不足够进院队……”

杰登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后方，莱拉忍不住回味起她的第一次飞行。那种感觉是多么流畅、顺滑，就是太短暂了，令人意犹未尽。其他功课带来的烦恼似乎被这一节课涤荡殆尽，莱拉走回城堡的脚步都轻松不少，因为她现在知道，她还是有能做好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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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008 飞行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