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屈寒山捂着腰诺诺而退,临下楼前忍不住小声嘟囔:“这又不是大姑娘家洗澡,有啥见不得人的……”
此时李沉舟已经迈入房间,柳随风落在后面大摇其头,你若是真看了,帮主的拳头会叫你当场毙命。
同时他亦警惕地放慢脚步,以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然而浴后美人“玉体横陈”的香艳画面还是猝不及防闯入眼帘。
——倒在地上的少年衣衫不整,白嫩的肌肤上淤青遍布……
“秋水!”
李沉舟惊呼一声,不顾地上湿水淋漓蹲下身,小小翼翼地把儿子的后脑勺枕在他的膝盖上。
李沉舟紧张地探了探秋水的鼻息,呼吸尚算平稳,这才略放了心,拢好儿子解开的衣襟,再体贴入微地整理凌乱而湿漉的长发。
柳随风一进门先注意少爷的腕部,果然两只手皆刻下一圈不浅的勒痕。
他默默慨叹,帮主疼爱儿子确实不假,但也是真的“禽兽”。
李姓禽兽若有所感,剜了柳管家一眼,“这怎么回事?”
合着是您一顿开荤做得太狠,反倒兴师问罪到别人头上了?
柳随风嘴上万万不敢辩驳,毕竟是自个提供的□□丸和润滑脂膏,无论如何脱不了干系,只得硬着头皮回答:“少爷是因为……泡澡过久热气上涌急火攻心,一时晕厥,应无大碍。”
这“委婉”的说法明显糊弄不了狡猾的老狐狸,李沉舟死死盯着柳五,期待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凌厉阴狠的眼神使人心里发毛脊背一阵发凉,柳管家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佯作镇定地请示:“帮主,让我替少爷上药吧?”
伤及私密之处怎么可能让外人动手?
“不必了。”
李沉舟斩钉截铁地拒绝,打横抱起身高腿长的李秋水,稳稳地向外走去。
临出门前他停顿片刻,毫无温度地撂下一句,“我儿若有闪失……”
庆幸赌赢了,柳随风稍稍松了一口气,赶紧上杆子表态:“柳某自当领罚,绝无怨言。”
“哼!”
果真如此,你便有一百条命也不够赔的。
李沉舟冷笑着,将儿子抱进隔壁的卧室。
一条以金线织绣百蝠吉祥云纹的轻薄锦衾包裹住软榻上的李秋水,勾勒出一副比例绝佳的完美身材。
李沉舟坐在床沿,满足且爱怜地欣赏这幅图景。
他自小养到大的儿子双目闭合,眼尾上翘形成优美的眼线弧度,睫毛浓密纤长,像蝴蝶的翼翅轻轻颤抖着,眼睑下方投出两排淡淡的阴影,配上挺翘的鼻梁、红润的嘴唇,雪白的皮肤,端的是一位举世无双的“睡美人”。
美人儿或许是做了噩梦,不由自主地皱紧眉头,蜷缩成虾米般的弓形。
被无情撕裂、被彻底贯穿……
初经人事的疼痛难以言喻,那个精壮而疯狂的男人几乎是咬着他的耳廓,一字一句地宣告:“你是我的了,萧、秋、水。”
后三个字听得清清楚楚,萧秋水?何时连姓氏都改了?
他的身体仿佛被碾压成无数的碎片,意识逐渐模糊涣散,来不及去思考更多……
“萧秋水……”
男人最后发出满足的嘶吼,嗓音喑哑而低沉。
“李沉舟!”
榻上的俊美少年大喊一声从床上坐起来,薄薄的锦被滑落至细瘦的腰部。
他想用力推开施暴者,不料扑了个空。
痛感真真切切,记忆不差毫厘。
是梦吗?
似梦,非梦。
李秋水睁开沉重的眼皮,猝然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不得不承认这副面孔五官优越、英气逼人,青年时期一定是一位美男子;如今岁月的风霜带来中年人独有的沧桑外加久居上位者的威严,平添了几许特别的气质与味道。
幼时人人夸赞秋水长得像他的父亲,似乎那是非常非常遥远的事情。
“你醒啦。”
李沉舟的耐心守候终于等到结果,眼神与口吻极尽温柔,“别怕,爹在这儿。”
直呼名讳他并不以为意,长期娇养的珍稀花苗突然被专属养育者催熟,被迫绽放承接雨露……,过于激动是难免的。
少年那双稚嫩的肩膀仍在轻微抖动,李帮主欲伸手去拍拍儿子,李秋水飞快地侧身躲开,表情满是嫌弃和厌恶。
“怎么,”李沉舟微微一笑,“你是怕我呢,还是想我了?”
笑容邪气十足,问话轻浮放浪,李秋水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十分陌生,十分可恨。
他攒尽力气大声斥喝:“滚!”
“哈哈哈!”当爹的半分不恼,反而仰天大笑,“敢叫老子滚,我儿真是出息了。”
李沉舟从善如流,起身倒了一杯温开水递上——这回熟练了不少,“喝点水吧。”
就是喝了一杯下了药的水所以着了道,否则不会全盘失守。
这句话激起李秋水很大的反应,他一把抢过茶盏重重往地下砸去,“砰”地一下摔得粉碎。
没曾想动作幅度太大,牵连着某个难堪部位伤痛加剧,疼得他嘶嘶吸气。
“还疼么?”李沉舟见状关切地问,“方才我……为你上了药。”
经此提醒李秋水才感觉那处冰冰凉凉的,舒适之中夹杂着一丁点微妙的麻痒,仔细察看身上其他伤处,也一一涂抹了药膏。
李大帮主的视线却牢牢定住了,眼前的美人衣襟大开,露出一对精致漂亮的锁骨,艳丽的红色蓓蕾若隐若现……
无限春光,充满诱惑。
亲手采下这颗熟透的蜜桃,吸吮他最甘甜的汁液,啃食他最柔嫩的果肉,反复揉捏、把玩,甚至蹂躏、践踏……
种种滋味令人回味无穷,李沉舟不禁下腹一紧。
提枪再战不是不行,不过……
掌中之物需慢慢调教,来日方长嘛。
“你好生休养,不要动怒,容易伤身。”
他强忍冲动,安抚儿子的情绪,“爹让厨房煮些清淡的东西……”
话未完李秋水咆哮着打断,“滚!你根本不是我爹!”
李沉舟深邃的眸底掠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慌乱——他明白自己真正害怕的是戳穿真相,害怕美人的离开。
“你……你禽兽不如!”
幸好只是骂骂。
李沉舟心存愧疚,摆出良好的认错态度,任凭指摘打骂,但求儿子能够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