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刑侦】 第5章 第4章

“铃铃铃——”几乎是陈恩报告完，苏硫烨手机就响了。

苏硫烨烦躁地从口袋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是傅局。

“苏硫烨，立刻过来开会！”傅局本身嗓音浑厚，如今语气里净是严肃，显得有些凶。

苏硫烨应下，扯过披在莫辰钥椅背的外套一甩，“啧，走了。”

“砰！”陈恩一顿，觉得二支办公室的门迟早被甩出问题。

本来是只有苏硫烨一个人烦心的时候会这么甩，后来二支的人和苏硫烨混熟了之后，发现苏硫烨并不干预大家发泄情绪，反而会加入，于是大家都开始效仿他们苏队最经常使用的发泄方式，摔门。

门曾一度出现松动的迹象，还是陈恩和曽鑫桥极力阻止大家效仿苏硫烨这种不爱护公共财产的发泄方式，这扇门才到现在也没有真的坏掉，但是苏硫烨一人独大，陈恩他们自认劝不动队长，所以苏硫烨该摔照摔。

办公室里安静一瞬，陈恩和被丢下的莫辰钥面面相觑，一时竟有些尴尬。

但是莫辰钥不这么觉得，抬手理了理一头金发，自然地开口：“你们队长今天怎么了，很久没看她这么暴躁地处理案子了。”

陈恩一听更是直接叹出一口大气：“就这几天，连续发生了中学生被绑架的案子，所有的孩子都是初三的，来自鹭城不同的学校，绑匪已经对孩子们动手了，现在家长在市局鬼哭狼嚎，绑匪的线索寥寥无几，我们连绑匪一共几个人都不清楚，而且看这个连续性，大概率还有报警电话要进来，这都已经七个了！”

莫辰钥看她脸都快皱成包子了，笑了笑，觉得她可爱，伸手揉了揉陈恩的脑袋：“是吗？我看她以前处理过更棘手的吧，也没像现在这样。”

陈恩猛然被一揉，原本紧皱的眉眼松懈下来，带着点撒娇的意思，借坡下驴地用头抵住莫辰钥的手。

莫辰钥看着这个跟只小狗似的刑警，不由得弯了弯眉眼。

陈恩和莫辰钥认识的也挺久了，以前莫辰钥来市局帮忙处理案子经常会很大气地给她们带很多东西，咖啡奶茶点心，还都十分美味。

市局都知道莫辰钥家境优越，不是像苏硫烨那样家里有企业老总背景纯多金的那种，而是有钱有权有势的那种优越。

但是这个在众人阶级之上，有资本也有实力可以俯视他们所有人的女人，却总是和他们平视，除了平时爱说点容易让人误会的暧昧话语之外，真的是非常好相处的人，而且莫辰钥真的长得太好看了，狐狸骨像但不显轻浮，收获了许多来自市局的迷妹迷弟，可谓是众星捧月。

陈恩就是众多迷妹中的一员，而且她还仗着是苏硫烨的近身下属，进一步与莫辰钥混熟了。

这让陈恩一度膨胀，每每看到莫辰钥都要拉过人家的手臂装一装。

不得不说，这种“你看你的女神我抱了”的感觉是真的特别特别的爽。

陈恩蹭了个够本，抬起头重新恢复正色地说：“可能还有一个原因，“莫辰钥看着她眉梢一挑，歪了歪头，陈恩内心被这美人歪头的画面击中但面上没有变化，“就是之前跟苏队有过冲突的，隔壁的顾支队，”说罢她顿了顿，表情不屑，有些孩子气地用手指了指太阳穴，带了很重的个人情感色彩，“这儿有点问题。”

莫辰钥摸了摸下巴，大脑搜索着这一段记忆，嗯，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她没多做停留，轻轻摸了摸陈恩的头顶，露出一个十分能捕获人心的笑容：“我去一趟你们市局技术部，这几段录音我得给你们队长交代，你也去忙你的吧，先走了。”

陈恩像小狗似的光顾着点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莫辰钥走出办公室才回过神。

她拿出手机，点进微信，在一个名为“莫神的信徒只念莫经”的群聊里发了一句：“女神今天也很美，我替你们先蹭了哈。”

发出去没多久，一个备注为一个樱花emoji的人发了三个发怒的表情。

陈恩眯了眯眼，隐约想起来，这好像是隔壁特警支队的，比较惨，还不认识莫神，毕竟莫神是犯罪心理分析顾问，和特警那边的专业不对口。

想完陈恩就啧了啧，一边是为自己再一次装到了而爽，一边是感叹莫辰钥的魅力大到连未蹭踏足的特警部都能拿下人。

神就是神。

但是上班摸鱼的时间已经耗尽，陈恩也重新投入这个棘手的案子。

......

去会议室的路上，苏硫烨强行催眠自己。

没什么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个男的吗，别和男人计较。

想着想着，苏硫烨走到会议室门口站定，定了定神，深呼吸，推开门。

她也不想搞得苦大仇深的，但奈何没办法她真的是一个特别记仇的人，尤其是在对待自己支队这方面，之前被吴承玉拉走，事后她回想起那一天的事又后悔自己怎么没骂他几句，耿耿于怀了好久，差点又把自己气出内伤。

等会得忍忍，她怕她在听到顾洪朝报告工作进度的时候冷笑出声。

会议室里只有几个人，傅局，顾洪朝和他两个队员，还有提前到达的曽鑫桥。

苏硫烨喊了声傅局，对方没多说什么让她赶快入座。

苏硫烨面无表情地找到有自己名牌的位子坐下。

才刚坐下，苏硫烨就皱起眉头。

会议桌上，傅局坐在中间，两旁分别是苏硫烨和曽鑫桥的位子，她看了一眼她旁边的名牌。

于切笙，特警支队长。

可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却是顾洪朝。

这个男人还毫无知觉地仰躺在靠椅上闭目养神。

真不是苏硫烨受不了和他挨着坐，这种会议室的位置都有特殊意义，由重到轻，由前往后，跟何况这还是特警部队的支队长。

顾洪朝到底有什么大脸连人家的位置都敢占？

而且究竟有什么差别，顾洪朝的位置就在曽鑫桥旁边，和他现在坐的位置面对面，这不是一样吗？！为什么不能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眼瞎吗？

苏硫烨承认，她是有点针对心思在上面的，要是平时她根本不会管有谁在谁的位置上，或是有谁坐错了位置。

她无语凝噎地抬眼，和曽鑫桥对视，对方给了她一个没办法的无奈眼神。

苏硫烨不动声色地翻着白眼，曽鑫桥轻咳两声，把浮上脸的笑意压下去了。

“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能跟个小男人似的。”苏硫烨心里想，她甚至开始想她是不是就不应该跟这个小男人计较，太跌份了。

但她也不好多管别人的闲事，偏过脸，双手抱臂，和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共同等着那个素未谋面，还被无耻之人占了位置的特警支队长。

大概过了几分钟，会议室的门被人敲了几下，有个人推门进来了。

苏硫烨抬眸，不动声色地观察来人。

进来的人是个女人，身上是全黑的训练服，头发堪堪到肩头，四六分的刘海，有点自然卷，似乎是刚结束体能训练，刘海和几缕头发都被汗水打湿，呼吸声微微急促，手上还攥着一条毛巾，单眼皮，一眼看过去好像不太好相处，但从女人的面容上来看，年纪应该不大。

“估计和我差不多大。”苏硫烨在心里得出一个结论。

女人微微欠身，先是向傅局抱歉：“不好意思傅局，训练结束才看到消息，让你们久等了。”语气不卑不亢，在会议桌前找自己的位置。

苏硫烨到这里更无语旁边的男人了，想起来说几句，只见这个叫于切笙的女人眼神寻到自己的名牌后，转眼看向顾洪昭，直起身，伸出手在男人身前的桌子上用力敲了三下。

“笃，笃，笃。”

这声音终于让男人睁开双眼，十分散漫，甚至还打着哈欠：“哦，这是...斯...叫什么来着...“顾洪朝声音懒散，非常不尊重人地拿过于切笙的名牌浮夸地眯眼凑近看了两秒，又随意扔回原位，“哦哦哦于队啊，我这来的比较早，看到有位置就先坐了，劳驾您去坐对面成吗？”

苏硫烨目睹全程，眼皮跳了跳，气笑了，又突然想起什么，觉得今天这个男人仿佛发神经做的一切，都有了解释。

那女人依旧面无表情地凝视着顾洪朝，语气淡然地开口：“顾支队，我们不认识，我不清楚你唱的哪出，也不想知道，但作为支队长，都是日理万机的人，也不

该丢掉教养才是。”

顾洪朝突然扑哧笑了一声，用手捂面，身子一抖一抖的。

苏硫烨在一旁眉头都要粘在一起了，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顾洪朝现在就是万箭穿心。

被顾洪朝调笑的女人表情没什么变化，她不再把眼神放在男人身上，抬起头直视前方，缓缓眨了下眼睛，呼出一口气，随即突然伸手，扯住顾洪朝衣服后领，手臂发力，像提小鸭子一样把赖在她座位上不走的男人一把提起，再往旁边一推，随后另一手抓过放在会议桌上的一本宣传图册垫在椅子上，坐下，把椅子往前拉，一气呵成，只留顾洪朝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苏硫烨也被这迅速且毫无预兆的动作给晃了一眼，随即，她扭过头看了一眼同样没反应过来，就被女人强大的力量推到墙边，此时正浑身不稳地扶着墙沿顺气儿的顾洪朝，转回来，憋了憋，实在没忍住，手掌捂住脸笑了。

太几把爽了！苏硫烨在心里怒喊。

在场的几个人除了于切笙和傅局，无一不是在低头忍笑的。

傅局也存了私心，刚才眼看市局两部门支队长要起冲突，他这个做领导的理应出来说几句，调和一下，但他故意不说。

顾洪朝这个人实在是太不讨喜了，三番两次地来邀功惹得他都烦了，活了几十年了头一次见这种怨夫，况且，苏硫烨和于切笙两个人都是市局不可多得的人才，两人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刑侦支队长和特警支队长的位置，靠的全是过硬的实力，如今两人才二十好几，二十到四十这段时间可是人的事业黄金期，她们前途无量。

没人不喜欢人才，以前余局和邱局两个人都把她们当亲女儿带，傅青衫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她俩手里讨来带这两人的机会，怎么能让顾洪朝这种货色三番两次撒泼呢？以前苏硫烨已经受过一次顾洪朝的窝囊气了，傅青衫当时没能替她说话很是遗憾，如今这个不知好歹的又要欺负到于切笙头上，他才没想着拦。

于切笙可是二十几岁就当上特警支队长的人，用不着任何人给她出头。

想是这样想，但是表面工作还是要装的，看到顾洪朝满脸黑线，脸色青红交替，貌似刚要发作，当了全程的哑巴的傅局终于开口：“好了行了！在会议室打打闹闹像什么样子！你们还知道自己是支队长吗！都给我回到自己座位上去！磨蹭这么久，会还开不开？！案子还破不破了！？”

苏硫烨轻笑起来，露出两颗张扬的虎牙：“当然破啊傅局，这次我一定认真听您开会。”

在旁边一直没什么表情的于切笙偏头看了她一眼，唇瓣张了张，神色松动，好像想说点什么。

顾洪朝闻言，表情难看得像是吃了几口大粪，刚刚憋了满肺腑的话被他硬咽了下去，最后只放出来一个小屁。

等到顾洪朝一脸阳痿样坐到曾鑫桥旁边，苏硫烨收起刚才眉飞色舞的表情，傅青衫才清了清嗓子开始说正事：“从8月23号接到的三中初三学生杜佳鑫失踪案开始到现在24号下午三点，已经有7个学生失踪了，而且涉及三中的学生有三个，案子已经不能按照普通绑架案来查了。”

“苏硫烨，这是于切笙，市局特警第四支队队长，我需要你们两个支队配合救出这7个学生。”傅青衫手掌指向于切笙，对着苏硫烨说道。

苏硫烨对合作办案没什么意见，但她还是很疑惑，鹭城三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傅局，就目前这个形势来看，受害者可能不止7个，谁也不知道绑匪的上线在哪，还有，鹭城三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值得市局这么大动干戈？”

傅青衫皱起眉头，眼神示意顾洪朝报告。

即使刚才出了糗，顾洪朝也不能因此而消极工作，再怎么样也是个支队长。

“我们已有学生失踪为由查了三中整个领导阶层，其中就发现十几个**职员，有的偷税漏税，有的私自挪用公款，涉及贪污的学校领导已经被处罚，但鹭城三中有意阻挠警察调查，只要我们一有深入学校内部的打算，三中校长都会各种打太极，有些时候甚至搬出法律条款制止我支队队员彻查，才一天，我们被阻碍的次数已经快数不过来了。”顾洪朝陈述。

“很早之前上头就一直怀疑三中不简单，把培养罪犯的地点安排在学校，中学里虽然都是没出社会的半大孩子，但人多眼杂，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八卦的时候，校园还是必须暴露笼罩在阳光下的场所，那些人竟然心这么大敢打学校的主意。”傅青衫阴沉着脸说道。

“等等，”苏硫烨脸色难看，“学校，培养罪犯？怎么培养？”

“就是你想的那样。”傅青衫揉揉眉心。

苏硫烨直接哼出一口气，她之前以为是有人以学校为据点把有案底或是有犯罪倾向的人聚集起来训练，或者是直接在中学里寻找有犯罪天赋的人培养，原来是职业培养罪犯，从小抓起吗？

她清楚这种事其实不稀奇，但每一次接触到她都由衷的觉得荒谬。

从入座就沉默的于切笙在一旁悄悄观察苏硫烨，想到了些什么，转眼看向顾洪朝：“你们支队的人现在还在三中调查吗？”

顾洪朝看她一眼，移开视线：“都回来了，再待在那里也查不到什么，就三中欲盖弥彰的样子，要真跟他们拉扯，不够我一个支队的人忙的。”

话音刚落，于切笙垂下眼眸：“那也不用再查了。”

她看向傅局：“现在这样，他们背后的人已经多少猜到警方这边可能知道些什么，如果死缠烂打不给他们缓冲的机会还好，现在警察已经撤回来了，不用一天的时间，学校里的证据一定会被扫干净，到时候你们再去，三种那边的人反而会很欢迎。”

“因为已经没有可以查得到的东西了，三中的人巴不得警方再去一次，空手而归，再从警方口中讨要一个说法，直接洗白，经典连续剧走向。”苏硫烨很自然地跟着于切笙的推理补充下去。

于切笙就没这么自然了，连着看了苏硫烨好几眼，才慢半拍的应：“啊，对。”

苏硫烨听见她回应，转过头朝她笑了下。

就这一个笑，直接封印了于切笙整整五秒，回神，于切笙重新靠回椅背，垂眸，又变回先前沉默的模样。

“我觉得他们很大可能会把下一个据点换到另一个学校，上头还有没有再盯着？“苏硫烨向傅青衫发问。

傅青衫低着声音：“不知道，上头的想法不会直接告诉我们，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救出七个学生，这件事耽误不得，本来交代给市局的任务已经没得做了，不能无法复命又把这个案子搞砸。”

......

一场会开了一个多小时。

几人陆陆续续走出会议室。

苏硫烨心思已经回到案子上，思绪飞远不知道碰到什么，她突然回神。

“老桥!邮箱地址查到了吗？”苏硫烨语气有点急，“绑匪说明天下午三点会再给其他家长的发邮件，学校周边的监控还有没有人在盯？”

曾鑫桥肩膀一抖，“还没查到，绑匪那边的技术力高，而且还很谨慎的设置了很多个虚假站点，每个虚假站点的破译方式还都各有难度，技侦和网警已经在联手查了，监控那边我一直都有派人手在盯，但是目前还没有什么消息。”

“苏队，你觉得绑匪明天会发什么？”曽鑫桥不确定道。

苏硫烨闭眼靠在墙上，用手抵住额头，叹气：“要么是通知家长交赎金，要么就还是威胁视频。”

“怕就怕绑匪双管齐下，”苏硫烨放下手，头依旧靠在墙上只是微微朝向曽鑫桥的方向，“七个孩子啊，十几个家长个个都不是拿不出五十万的人，现在是割腕，下次呢？就算是警方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别擅自行动，恐怕也有家长会铤而走险。“

“叩，叩。”旁边传来敲击墙面的声音。

苏硫烨转过头，就和于切笙贴了脸。

苏硫烨：！！！！

“咳咳咳咳咳咳！！”苏硫烨原本处于相对放松的状态，这一下太近太突然，直接被呛到，半天直不起身。

“她站这么近干什么？！”苏硫烨边咳边想，直到满脸通红地停下，才发现自己咳得眼睛都是模糊的。

她抹了抹眼泪，有些崩溃地想：和新同事相处的第二个小时就疑似失去了所有立人设的力气和手段怎么办。。？

重新恢复5.1视力的苏硫烨第一眼就看到了于切笙欲言又止的表情。

靠

苏硫烨还在脑内风暴。

怎么就能被口水呛成这样呢？！

曽鑫桥难道不懂去搭话吗？这新同事是我一个人的吗？！

不是啊，她讲个话为什么靠这么近啊....

但于切笙没给她再想下去的机会：“抱歉，是我吓到你了吗。”

语气之平常让苏硫烨觉得更丢脸了。

“...没有。”苏硫烨表情十分便秘地回答，然后阴狠地刨了曽鑫桥一眼，“怎么了？”

于切笙一顿，随即没什么表情地说：“我们要一起办案了，要拉个群吗，各自支队的人需不需要认识熟悉一下？”

曽鑫桥在一旁偷看两人神色，悄悄擦汗。

苏硫烨呼吸一滞，对啊，她怎么忘了这一茬，以前跟顾洪朝一起办案都会拉群，只不过那个群一直只有苏硫烨的队员在活跃，后来发生了不愉快的事苏硫烨没怎么犹豫就把群解散了。

通常这种案子合办的群，如果相处的顺利的话，办案结束这个群很大可能会成为两个支队同事友谊的见证。

但苏硫烨拉的这个群就不一样了，一个没有任何团队协作意识的工作群，早点解散才是上上策。

她赶快拿出手机，先扫了于切笙的好友，“去我们支队吧，刚好让你的队员了解一下目前案情的细节。”

一路上，苏硫烨手指机械地操作，把他们支队的主力和协作队员都拉进去，其实脑子依旧在回放她刚才和于切笙贴脸的画面。

说实在的，这件事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可能别人都不会有什么大反应，但问题就是她偏偏发生在苏硫烨身上。

苏硫烨活到现在28了，整整十几年读书时光，别说谈个恋爱牵个小手了，就是跟玩的好的朋友都没有过亲密接触。

出来工作之后就更没那个机会了，她从小到大就只抱过她妈或者被她妈抱，真不是夸张啊，她就是小时候都没被什么阿姨姐姐奶奶们抱过。

就刚才那个距离，但凡于切笙再靠近她一点点，她转头就直接亲上她了。

想到这，苏硫烨原本已经缓下来的呛红的脸，又被她自己臊的有点要红回去的趋势。

于切笙没什么反应，倒是曽鑫桥十分惊奇地看着他们苏队，又感受下两个人之间莫名的气氛，拿出手机疯狂敲打。

到市局门口，苏硫烨啧一声，低头捏了捏眉心，推开了门。

进门就被凉丝丝的空调风吹了一脸，苏硫烨一看，果然是莫辰钥开的。

市局没有在空调这方面节俭的规矩，可这几天他们二支有几个不知道怎么的都感冒了。

苏硫烨看了眼，感冒的几个不在办公室里，刚好二支也好些天没开空调了，这几天也确实热，就没说什么。

莫辰钥听见声响，摘下耳机朝门口看过来，正好在办公室的吴承玉开口了：“老大，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苏硫烨表情复杂。

吴承玉一脸我就知道：“我就说嘛，肯定是这几天不开空调给憋坏了，我喊热你们还说我。”说完，他双手抱头，随意地带动转椅看他自己的屏幕去了。

莫辰钥觉得稀奇，转头对上陈恩憋笑憋出内伤的表情，再外头一看，有个陌生女人，此时正杵在苏硫烨身后，旁边还有一个同样在憋笑的曽鑫桥。

原来如此。

莫辰钥身子一歪，用手撑住下巴，朝于切笙抛了个媚眼，眼神一转，转而向苏硫烨放电。

苏硫烨眼皮一跳，两人认识八年了，哪能是放电，莫辰钥这是在用眼神调侃自己，欠揍呢。

她一个眼神瞪回去，有些无力地向大家介绍于切笙。

“这是我们市局特警第四支队于支队长，于切笙，今后，这起大型未成年绑架案就由我们共同侦破，刚才已经把你们都拉近群里了，从现在开始要特别注意群消息。“

苏硫烨双手朝旁边做出“请”的手势，于切笙有些欲言又止，看了苏硫烨一眼，还是往前一步。

“于切笙，大家请多指教。”

“不卑不亢，挺好的，不过能让苏硫烨害羞成这样，我可真是太好奇了。”莫辰钥心里已经打了几盘的算盘了，但面上依旧是那副狐狸一样的笑。

莫辰钥脑内使劲yy，殊不知苏硫烨现在特别想暴揍她一顿。

眼看气氛有要凝固起来的苗头，陈恩赶忙出来说：“于队长好！那等你们支队的人来了我们再一起开会，你看成吗？”

曽鑫桥出来捧场：“对啊，等人齐了，效率比较高。”

于切笙那边是没怎么样，倒是苏硫烨跟解脱似的坐下。

随后就是来自陈恩，曽鑫桥和莫辰钥那盛满了好奇的一探究竟的眼神。

苏硫烨翻了个白眼，表示不想再重温刚才的经历，她逃避似的拿起手机挡住自己的脸，点开微信。

“？这什么东西”苏硫烨点亮屏幕就看到，来自群聊“鹭城二支大舞台敢爱你就来”的99＋消息。

这个群是陈恩建的，第二支队的私聊群，里面不是讨论中午晚上吃什么，就是偶尔有假的时候要约出来哪里玩。

但大部分是陈恩和吴承玉在吐槽工作。

苏硫烨已经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被拉进群里了的，她平时微信就很少看，一是有工作能用电话联络就绝不发信息，二是她真没有在互联网上聊天的习惯，也没时间没精力，就是难得有假想出来玩也是直接打电话。

这个群也是她什么时候无聊点开看看，有什么好笑的她就回两句。

就比如现在，不过这次不是因为无聊，而是逃避。

苏硫烨点进去就已经是最下面一层楼了，她直接点击跳转到99＋之前。

鹭城二支大舞台敢爱你就来（12）

曽鑫桥：我见到了千年一遇的奇观，虽然可能会被队长暗杀。。

有事别找我（陈恩）：什么？？咋了？？？

曽鑫桥：我刚刚看到队长脸红了，特别红，从耳朵红到脖子

有事别找我（陈恩）：啊？

有事别找我（陈恩）：啊？？

曾鑫桥：就是我刚才...（此处省略n字）

有事别找我（陈恩）：...我几百年没见到老大这么怂了。

同事1：我觉得不是怂诶，队长是不是害羞了啊？我靠我不敢说。

同事2：我也觉得...

同事3：不能够吧？？不就是靠的近了点吗，苏队可是能近距离绞杀亡命徒的人。

有事别找我（陈恩）：这你就不懂了吧，据我打探，老大二十八年归来从未谈过对象，我之前想拉老大的手她都不让！

同事4：@曽鑫桥消息保真吗？！我隔壁支队的哥们儿暗恋老大很久了！？

曽鑫桥：当时就我一个人在旁边

同事2：@有事别找我（陈恩）队长知不知道她在市局内部有个后援会的事啊？

有事别找我（陈恩）：我不清楚啊，但...我觉得老大根本不在乎这方面的事...

......

下完楼的苏硫烨：......

色拉油：？

色拉油：什么后援会，我看看

是吴警官不是小吴：啥？发生什么了？

此时完全忘记苏硫烨也在群里的陈恩以及其他同事：......

老于终于出场了，生活枯燥无味，革命工作很累，当然少不了八卦点缀日常。。。。

虽然没麦出什么花，但我还是麦吉麦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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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