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刑侦】 第3章 第2章【修/更】

“苏诵妍同志，你女儿如今上交给国家了，现在给人民当狗，给人民看家，”苏硫烨一脸正色的和她妈掰扯，“真的不是我不常回来陪您啊，市局大大小小一堆事儿等着我处理呢，您也教导我做事担起来了就得负责，是吧？”说完，苏硫烨还一脸狗腿的跑过去抱她妈。

苏诵妍堂堂一个企业CEO，说实在的是真没有让苏硫烨多来陪她的想法，老妈在公司日理万机，女儿在市局忙的脚不沾地，真有这个心意，苏诵妍也没这个时间。

可问题就在于，这小白眼狼三个月不回家就算了，竟然中途都不给她老母报个平安，打个电话。

“妈，我真的忙，每次想着有点空闲给你打个电话或者回家吃顿饭的时候，事情就来了，我只好收起手机认真做事嘛。”

苏诵妍看着她，眼底倒是实诚，叹了口气。

没办法，她这个女儿从小就随她，认真工作起来，就算是神仙来了，也不愿意分心。

没法子，苏诵妍只好妥协：“你别以后忙忘了，都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个妈。”

“不会的，不会的妈，支队里还有事儿，我得先走了，妈，我爱你。”苏硫烨配上标准笑容，哈哈打完了扯过外套披上就走。

苏诵妍还没来得及说一句，电话就来了，助理的，八成是工作上的事。

于是，上一秒还散发着受伤母性光辉的苏母，下一秒，就变成了贴面无私的苏总，把苏硫烨忘在脑后了。

......

苏硫烨大步流星地走别墅，松了口气。

她，是鹭城市市局刑警第二支队队长，同时也是当地著名企业家苏诵妍唯一的女儿，早些年她报考警校的时候，就和她妈争论了好一阵，如今也是顺着她的意，让她一路干到支队长的位子。

可苏诵妍就是不甘心，每次只要两人在桌上吃饭，就必然跟她说些金融风险，公司运营之类的话题，说等她干不下去了，还能学个金融当个正儿八经的企业家继承人。

苏硫烨要是不赶紧跑，她估计又得听她妈讲一大堆什么金融链条，股票规律，苏诵妍又是开始了就不准停下的性格，开口就得说完，不然就是不让苏硫烨走。

这会跑出来了，苏硫烨轻微绷紧的神经稍稍放松。

可惜，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会迟到，只有你同事催你上班的电话，永不迟到。

苏硫烨拿起手机一看，是陈恩。

“队长，有个叫杜佳鑫的初三男生失踪了，鹭城第三中学，家长到警局报案，称孩子一天都没回家。“陈恩的声音有些急切。

一天没回家？

苏硫烨皱眉：”家长问过学校查过监控了吗，一天？局里之前接过的熊孩子离家出走的案子得有百八十件了。”

“问了，杜佳鑫的父亲杜城称今天晚上八点跟学校联系过，学校查过监控后给出的回应是，杜佳鑫在初三正常的放学时间8月22日下午四点五十就从学校正门离开了，母亲吴燕也在班级群里问过，杜佳鑫没有在同学家里留宿。从昨天22号到今天23号晚上六点杜佳鑫都没给家里人打过一个电话，父母二人都在家校周边寻找过，没有收获。”

“好，我现在就赶回局里，你安排人查杜佳鑫父母的人际关系，再调人手去查22号和23号杜佳鑫学校，家庭住址周边的监控，包括一些大路，红绿灯，小路有监控也一并查了，有不好查的打电话给隔壁交警白支队。”苏硫烨一边讲电话一边加快脚步走到一辆上海大众旁边。

开锁，落座，掉头，踩油门，驰向了市局。

“喂，白姐，有个小孩不见了，等会儿我支队的人估计要查一段第三中学周边的监控，有些是大路上的，我这不一定有权限，得麻烦白支队帮忙看看了。”苏硫烨从善如流。

“好白姐，又给你添麻烦了，案子结束一定请你吃饭。”约下这顿不知道何年何月何日的饭，苏硫烨才放下手机，缓缓踩下油门。

五分钟过后，苏硫烨赶到了市局门口，看到了在门口偷摸着口袋的吴承玉。

一看就是出来偷抽烟的。鹭城市局没有明令禁止职员抽烟，但苏硫烨带的支队有。

“给我滚进去！正是干活的时候，净给我偷懒。”苏硫烨一脚踹上吴承玉的侧腚，没收半点力气。

吴承玉看到队长来了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就被一脚踹上市局大门：“啊！.....头儿，您能别总是这么敏锐好么......”

苏硫烨懒得看他那窝囊样，径直走进了市局大厅，迎面就看见了杜佳鑫的父母。

两人都面露疲色，眼圈猩红，估计是熬了个大夜，如今孩子没消息，两个看起来挺硬朗的人此时神色慌张，痛苦。

陈恩看到她，没废话：“杜佳鑫，鹭城市第三中学初三八班的学生，父亲杜城自己开了一家小型的茶叶公司，母亲吴燕在当地的一家美容机构做纹眉师，中产家庭，夫妻二人社会关系简单，生意上还是顾客上都没什么仇家，杜佳鑫据班主任和同班同学描述，是个平时比较阳光的孩子，成绩不错，和同学相处都很好，没和人起过冲突。”

“父母也说平时杜佳鑫就是个挺乖的孩子，平时周末跟同学出个门一定会跟家里打招呼，晚上出去就算不叮嘱也一定会在十点前回来，挺老实一小孩。”

“杜佳鑫有没有手机？定位了吗？”

“定了，手机在快六点的时候就关机了，定位到的最后一个地方就是学校附近，人肯定早走了。”

苏硫烨点了点头，转身走向杜佳鑫父母：“你们好，我是鹭城市刑警支队长苏硫烨，孩子现在下落不明，为了尽快找到，等下我问什么，还请你们如实回答。”

夫妻二人一听是队长，感觉希望大了些：“好，好，警官放心问，我们一定不隐瞒。”

苏硫烨嗯了声：“杜佳鑫这几天有什么异常吗，你们亲子关系怎么样，他以前有没有过离家出走等类似的情况，资料上显示杜佳鑫从初中入学开始就一直是走读，但你们住的辉阳小区离他的学校虽然说不算远，但步行至少也得二十几分钟。”

“佳鑫这几天一直没什么事呀，和平常一样的，我就他一个儿子，我们一家三口平时都不吵架的，我和杜城平时工作都忙实在没时间接送，但是我们又不想让孩子寄宿，十天半个月见不着一面的，我们做父母的心里空，就一直让他走读了，早上的时候他搭我们邻居家的车，跟他一个学校的，正好邻里都关系好，就一直这么捎着佳鑫，晚上走读生是不用上晚自习的，我们就想着反正也不远，跟佳鑫商量了他也同意，也给了他手机，我们就让佳鑫自己走回来了。”吴燕的声音沙哑干涩，还微微颤抖，话里全是惶惶不安。

一旁的杜城也没好到哪去，双目赤红，颤着手给吴燕倒了杯水。

“邻居？只负责早上接送吗？”苏硫烨情绪没什么变化，家属的眼泪她见过的实在太多了。

“对的，我们也问过了，他们不清楚，只说昨天早上确实有把佳鑫送到位，我们也看到了。“

苏硫烨沉默着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吴燕像是彻底忍受不住似的，直接从沙发上跪了下来，嘴里不断祈求：“警察同志，我们一家三口从来没碰过违法乱纪的事啊！求求您一定帮忙找回我的孩子！求求你...”苏硫烨突然被打断了思绪，看着跪倒在地，悲伤不堪的母亲，一时无言。

“燕儿...起来吧...我们好好等着，给警官提供线索才能找到佳鑫...”杜城搀扶着地上破碎的妻子，其实自己，也摇摇欲坠。

这个时候曾鑫桥来了：“队长，学校和辉阳小区....”

“嘘，”苏硫烨转头提醒曾鑫桥噤声，“回办公室说。”

陈恩跟了苏硫烨几年，完全熟悉苏硫烨的思维方式，叫了两名警员在大厅安抚两位家长，自己也跟着进了办公室。

关上门，苏硫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直接开口问：“是不是查不到什么？”

曾鑫桥愣了愣，他记得自己还没说出调查结果：“是没什么，就查到杜佳鑫按照平时回家的路线走进小路，结果小路里面的监控基本都报废，直到小路的出口才有个正常运作的监控，但是从22号开始到23号下午都没看见杜佳鑫从路口出来。”

陈恩先问了：“都报废？是人为的还是？意思就是杜佳鑫22号进了小路后就再也没出来？”

“不是人为的，全是年久失修，坏了就放在那，没人管也没人修。目前从监控上来看确实如此。”

苏硫烨仰头，开口:“父母都是中产家庭，一家三口全都老老实实的，两口子平时没时间接送孩子，孩子初三了也不是不懂事的年纪，更何况这是一个出门会报备，晚上出去玩不超过十点的懂事孩子，在有通讯设备的条件下隔夜一整天没给父母打电话，就算是关机了，三中的小路也没有偏僻到找不到人的程度，一个性格阳光的孩子想要借个手机打电话也不难，要么是想打打不了，要么是人根本就不清醒，行踪从哪儿消失不好非得从一条全是废监控的小路里，我估计，这大概率是绑架。”

话音一落，陈恩和曾鑫桥眼神一凛。

“抻儿，你去查查鹭城近十几年来因绑架，拐卖儿童入狱的嫌疑人，重点留心最近几年出狱的，或者是判了无期以上的犯人家属，”苏硫烨说完就起身，“老曾你接着留意监控，有时间再去问问三中周边的群众，看能不能问出点东西，我和吴承玉去那条全盲小路一趟。”

开车的路上，苏硫烨老觉得有些不对劲，眉头皱紧就没松开过。

“老大，怎么了，这气压有点低啊。”吴承玉受不了苏硫烨这一路，看起来跟要发生什么大事似的，毕竟，他们这个队长向来直觉都很敏锐。

苏硫烨呼出一口气：“我就是觉得....等下，这个案子是直接报到我们这儿的？按道理这种失踪时长不超过三天的案子基本会交给基层民警处理，为什么直接就让我们接手了？市刑警队没事儿干了？”

她忍了一路，还是将疑惑说出，即使知道这种反常的接案，大概率是上面领导直接下派的，她一个支队长都不清楚的事，吴承玉又怎么会知道。

“我也觉得，但案子下来了，就得查啊。”吴承玉漫不经心，此时苏硫烨已经拨通了傅局的电话：“喂，傅局，您应该知道我是来问什么的，我现在正在去往杜佳鑫失踪的小路。”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似是没办法一样。

“上头说，这个杜佳鑫所在的三中有点问题，涉嫌藏密罪犯......不对，应该这么说，培养罪犯。”

“这几年鹭城市局暗中盯了很久，这所学校都没露出马脚，如今出了事，市局要趁这个案子，好好查查三中，你隔壁顾支队已经去查了，这个案子，你们俩一起查。”

苏硫烨好了一声挂了电话，啧，又是这个顾支队长。

顾洪朝，隔壁另一个刑警支队长，格外爱抢功，死苍蝇老爱上赶着舔蜜。

前年碰巧一起共事，案子本来跟进的很顺利，最后收尾的时候，他竟然私自跑到傅局面前邀功，声称这个案子能办下来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有他带的支队在，那个时候的苏硫烨还不够沉稳，路过傅局办公室冷不丁听到这个无耻的小男人在和傅局瞎掰扯，在顾洪朝走出办公室之后，到各支队办公室外的一条走廊里，跟他起了冲突。

一开始先是对峙，得到的却是这个男人更不屑的态度。

“苏警官，功劳这件事，向来是谁先说算谁的。”语气轻挑，十分玩味。

这句话一下子就激怒了苏硫烨，当时那个案子，分明就是两个支队的队员齐心协力一起干的，无论是谁，干的活都一样苦，流的汗都一样多，本来她并不觉得有什么，警察办案，哪讲究这么多。

可这个男人偏偏就是这么无耻，苏硫烨当时就想把他抵在墙上，所幸是吴承玉听见动静，赶紧跑过来把苏硫烨拉走了。

后来再仔细想想，这个男人也三十好几了，哪能这么幼稚，陈恩他们去打听了才知道，这个顾洪朝根本就是看不起苏硫烨作为一个女人担任支队长，还与他共同行事。

典型的高贵病犯了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三十几年归来依旧和苏硫烨平起平坐。

这男人脆弱又敏感的内心。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苏硫烨对“抢功”这件事异常敏感，她受不了她的队员和自己受这些没必要的委屈，这日积月累的，她逐渐像一头强势的，护食的母狮，看起来格外在乎功利。

吴承玉听完对话，心下了然，笑了声：“老大，你这次可别像上次一样差点动手啊。”

“啧，闭嘴，不给你老大献殷勤还在这说风凉话，我下次就把你扔去他队里。”苏硫烨语气十分不爽。

说完，苏硫烨的眉头依旧没松个半分，她在意的是，如果这件事真的是绑架勒索，那为什么绑匪到现在还没有联系过杜佳鑫家长，甚至静悄悄的，什么都没留，怕就怕杜佳鑫遇上的不是要钱的绑匪，而是要命的变态杀人犯。

到了那条小路，两人从上海大众上下车，至于为什么没用警车，大概是因为这个案子目前还没什么线索，又是一条较为偏僻的小路，不想引人耳目吧。

下车才没走几步，吴承玉就迫不及待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古田，打开烟盒，抽出一支点上，深深地吸一口，顿时感觉浑身舒畅。

苏硫烨一旁咽了口水，忍住再次踹人的冲动，对他冷冷道：“离我远点。”

吴承玉自然顺从，好不容易能出来一趟，这烟瘾他都轧了有一会了，苏硫烨不管他们在出了市局周围的地方抽烟，这里还是条小路，大晚上的基本没什么人，简直是抽烟的绝佳地点。

“对了，队长，这么些年你咋还一直开着这辆上海大众啊，就算不找家里拿钱，这么多年，也足够换辆新的了。”吴承玉嘴里叼着烟，侧头看她，说话模糊不清的。

苏硫烨没什么表情，十分无所谓的开口：“因为这辆最不起眼，你当个警察办案还想开多骚的？”随即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生动起来，带着些贱兮兮的笑，“吴公子，怎么不拿你家车库里那辆□□包的保时捷给我们支队当公车呢，我先替大伙谢谢你啊。”

吴承玉呛了一下，急忙撇清：“不是，那也不是我的车啊，我靠我真受不起你这句‘公子’了，你才是真大小姐好吧。”他们支队都知道苏硫烨的背景，这几年也没少调侃，她也没当回事，只是前阵子吴承玉不知道从哪开了辆骚红色保时捷去打台球，好巧不巧，苏硫烨和陈恩也在那，只不过只有陈恩在打，苏硫烨就是闲的没事看手下打球的。

结果，吴承玉想趁着下班时间找个没人的地方显摆豪车的初次尝试，就被她们撞破了，都是领公家饭的，吴承玉也没当多久警察，哪来这么多钱买这个档次的车，常年做刑警的直觉让苏陈两人竖起了耳朵，怕吴承玉财迷心窍背着他们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威逼利诱之下，吴承玉才十分不情愿的承认了这是他家那个干实业的叔叔的车，这个叔叔无子，特疼他，他也勉强算个小小富二代。

苏硫烨笑了笑，开始处理正事：“行了走了，少拐我，手电筒拿上了没，沿路找找还有没有其他的出口，小路出口的监控没拍到他，那他总不可能凭空消失，绑匪一定带着他从别的出口离开了。”

两个人走在空旷的小路上，路两边都是早些年政府改造城市风貌种的树，如今树叶干枯，大片大片的叶子蔫巴垂着，有些直接压折了树枝，成片落在下方的地上，经过不知道多久的岁月，分解，融入土壤，再次回到当初待过的那颗树上。

已经是晚上了，鹭城这边就是典型的南方气候，这时候吹着凉风，吹动街道两旁的树叶和尘土，扬起一小片朦胧，又很快拍在地上，小路不知道何处传来几声流浪狗的吠叫，更显得两名警察同志的凄凉。

查了大半条路，都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就在吴承玉要拿出第四根烟的时候，苏硫烨看见距离小路出口两三百米处有个已经关门的洗车店，而这个洗车店正对面的墙上有一大块被树叶树枝挡住的围墙。

果然有东西。

苏硫烨拍开吴承玉准备点火的手：“走，前面有东西。”说完就大步走向那片被挡住的围墙。

吴承玉愣了一下，收起打火机，朝她的方向一路小跑。

“啧，”苏硫烨貌似很不爽，吴承玉上前一看：“哟，狗洞，还得盖上，谁家狗还会整秘密基地。”

“这些枝干都是被掰下来的，你看后面那颗树，离这洞这么远，想也知道是绑匪刻意想把这个狗洞掩盖的。”苏硫烨其实很烦躁，这种事看起来太明显了，杜佳鑫又刚刚好在这条小路上失踪，整条路上都没有出口，只有这个狗洞通向围墙外，还恰好被有心人藏起来了，种种巧合在一起就变得很不合理了。

但苏硫烨就是没法控制自己去不想，万一就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人，或者附近的小孩子贪玩，故意搞成这样的呢。

没时间多想，苏硫烨把这个狗洞和周边的东西都拍下来，打电话大概说了这边的情况，让人注意这块地方围墙外的监控，虽然大概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两个人又把这条小路查了又查，实在没发现什么，苏硫烨呼出一口气，拿出手机拨号：“喂，你有没有让人查小路这边店面的商贩？”

“问过了，都没问出什么，但是我们派人走访的时候路末那家洗车店没有开。”曾鑫桥回答道。

“当时我们问了周边的群众，他们都说这边偏，洗车店店主表示开的晚也没有生意，干脆就早早打烊了，早上七点才营业。”

“对了苏队，刚刚你让我们查小路围墙外的监控，看到一个人曾暴露在这个监控之下，目测为成年男性，身高在一米六左右，浑身黑色，口罩都是黑的，走路也全程刻意避开了监控，没拍到正脸，我们往前几天查发现这个人连续三天都在围墙外这个监控出现过，行踪可疑。”

苏硫烨语气严肃起来：“你们现在快点查围墙外那片区域的监控，看有没有捕捉到一点面部特征，可供内网罪犯面部比对的，还有，既然这个人曾经在围墙外打转，那就按照这个时间线去查学校门口，周边的监控，没查到就把日期往前提，我现在就赶回市局。”

苏硫烨皱眉，叹口气挂了电话，对吴承玉说：“明天你再来这一趟，重点问那件洗车店的老板，这家店正对着那个狗洞，说不定店主和客人会目击到些什么。”说完手一扇，差点把吴承玉手里的烟给扇地上，“走了会市局，慢一步你就自己走回去。”

“不是，苏队长你无情！”吴承玉赶忙熄掉手里的烟，加快脚步跟上去，“老大啊，你走路能稍稍慢点么？”

吴承玉跟苏硫烨出任务也很多次了，几乎每次都得被苏硫烨过快的移速落下，她腿长，一步就顶他两步，走的还快，不管做什么都很急的感觉。

“我走路一直这样，当个警察你还要慢慢吞吞的？都跟我跟了一年了你能不能别这么没出息，抻儿跟我一年的时候早就跟得上我了，她都没抱怨过一句，倒是你整天跟个怨夫似的，队里谁没被你怨过，就一个破走路的事，现在也是怨到我头上了。”苏硫烨冷冷回答，斜眼撇了他一眼。

苏硫烨其实不爱这样敲打手下，压人一头，毕竟她有些时候讲话真的忍不住刻薄，总这样队里关系肯定相处不好，她也不希望自己成为这样的队长。

就是这个小吴，好日子过惯了什么事都爱说两句，工作没多久，一身少爷病还是总犯。

不骂两句明天就得开染坊。

但吴承玉好像已经习惯苏硫烨这种时不时对他顺手的刻薄，十分无所谓的说道：“苏头儿，我知道你们都没真嫌我，对吧。”吊儿郎当，还偏头朝苏硫烨笑笑。

得到的是苏队长毫无人性的一推，她手劲大，推的吴承玉踉跄了一下。

“小瘦身板。”又是一句顺手的嘲讽。

只是苏硫烨不像刚刚那样，冷着一张脸了，吴承玉笑笑，他们老大消气是真的很快，但大部分原因也可能是老大没真的生气。

苏队长对手下的容忍度挺高的，就连陈恩这种和苏硫烨共事好几年的人都说没见过苏硫烨大发雷霆。

想到这，吴承玉又摇摇头，不对，跟顾洪朝那次应该是真气着了。

但那次很大的原因也是替自己的支队打抱不平。

真好啊，有这样一个队长。吴承玉心想，他确实比别人幸运很多，是被苏硫烨挑进队里的。

苏硫烨不知道他心理活动这么丰富，上车启动引擎，转动方向盘利落的回市局了。

.......

我想日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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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2章【修/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