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 第13章 第 13 章

明漾不是个假客气的人，万一稍稍推辞一下，到嘴边的肉飞了，那她能悔的去时代广场买三个包。

将落地窗前的窗帘拉上，壁灯打开，昏黄的灯光将整个空间映的暧昧旖旎。落地窗前的毛绒地毯白皙粉嫩，看了一下整体摆设，她又去书房拿了一把吉他出来。然后一脸期待的看向沈归舟：“麻烦沈老板把上衣脱掉。”

沈归舟眉梢稍稍扬了一下，说不清是失落还是惊讶：“只脱上衣？”

明漾的视线顺势在他的下半身溜了一圈，琢磨了一会：“裤扣解开，往下褪一点。”

沈归舟那双桃花眼内勾外双，定定瞧着人的时候，一般人招架不住。明漾心里嘀咕他的眼睛最难画，面上却扬着笑意，好像格外期待他接下来的动作。

沈归舟毫不怯场，听到她的话也只是愣了两秒，接着便神色自若的开始脱衣服。春夏款的套头卫衣一掀起来，便露出白皙结实的腹肌。线条明显，凸起有力，排列整齐的像一块块切割分明的巧克力。

明漾觉的自己不是色女，美术课上画过不少裸模，她都能面不改色。甚至在画特殊部位时也不带一点遐想。可现在，他不过是脱了个上衣，她便有些挪不开眼，甚至想动手去摸摸。忍不住将手背在身后，怕自己待会真的控制不住作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沈归舟脱掉上衣后，便看到明漾一双眼睛发着光，垂涎欲滴的瞧着自己的腹肌。他压下嘴角想要扬起的弧度，任她看了好一会，才慢慢伸手去解裤扣。

他今天穿的是牛仔裤，没有腰带。明漾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动作，心里可惜了一下，她还想看他解皮扣抽皮带的样子呢。

沈归舟解扣子的动作有些慢，明漾全神贯注的盯着看没发现他的故意。甚至在他解下最后一颗扣子，往下拉了拉裤腰，露出里面纯黑的内裤上腰时，她喉咙还滑动了下。像是期待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嘴唇也紧抿着，脸色红润的过分。

沈归舟满意了，觉得自己身材对小姑娘还是有吸引力的。于是问：“这样可以么？”

明漾心里遗憾，应该让他再往下脱一点的。不过她的画要展览，尺度还是要把控的。于是克制的收回目光，违心的点头：“可以。”

明漾让沈归舟坐在落地窗前，将吉他摆在身前。眼帘微垂，一副自弹自唱，靡靡浪迹人间红尘里的模样。

她找了个角度，将画架拖过去，坐在凳子上，拿着笔细细的在油布上起形。

明漾画画的时候，跟平常的状态判若两人，沈归舟在沪市看她们比赛时就发现了这个特点。

现在也是，神情认真，眼睛里只有画，但她整体是放松的，像是画画这件事对她来说不是任务，而是一件极享受的事情。

沈归舟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观察了明漾一会儿。发现她真的是天生的美人，五官大气明媚，不管细看还是拆开，都漂亮的不像化。一双杏仁眼亮而润，轻轻一笑，狡黠动人。像只蠢蠢欲动的小狐狸，在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

明漾起形很快，虽然油布上线条凌乱混杂，但她心里记得每一个细节勾画。十分钟后，她放下细形笔，看向沈归舟：“沈老板可以放松一下，随意活动活动。只要还是坐着就行。”

沈归舟曲膝，将吉他放在身前，随意拨弄了几个健。

说实话，面前的画面实在有些冲击性，他长得太好看，桃花眼勾人，上身光裸，牛仔裤欲遮半掩，随手低头拨弄吉他的模样，像个勾人的男狐狸精。这要是放到SY，一晚七位数怕也是有富婆愿意花钱的。

明漾努力摒弃脑海里的杂念，目光尽量聚焦在油布上。可沈归舟是个坏的，故意的去勾着琴弦，一下一下的弄出磨人的声响，想是一把春风，吹皱人的心尖，勾的人心痒痒。

明漾抬头去蹬他，沈归舟还一副无辜的模样，桃花眼清澈疑惑好似再问：怎么了？

明漾憋闷，低下头继续画画。却没看见沈归舟嘴角那一抹得逞的笑意。

有他的捣乱，明漾心烦的连刚刚起形的位置都有些犹豫，忍无可忍的看着他：“你能不能别弹了。”

沈归舟真诚发问：“我谈的不好听？”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楼上没满月小孩都比你有音乐天分。”

“这话就伤心了啊！”他一脸笑意，哪里能看的出伤心，可偏偏要去逗她，“我好歹也是学了八、九年的乐器的。”

明漾来了兴趣：“什么乐器？”

沈不确定的道：“二胡？”

明漾抿唇：“我看你像把二胡，找抽。”

明漾已经没了画画的心思，索性将笔一放，先休息一下。

沈归舟眉梢轻挑，明漾理直气壮：“我去给你拿点喝的。”

明漾榨了两杯新鲜橙汁，递给他的时候忽然想到：“你给我当画模的事情，能跟子衿说么？”

“你想说？”

“我只是觉的瞒着她不好，毕竟给你画的这副画是要展览的，日后她早晚得知道。”

“有愧疚感啊？”

“有欺骗感，平常我跟她都是同进同出的。现在还得编理由自己回家。”

“那多刺激，”沈归舟不着调，微微靠近仰头看她，“跟偷情一样。”

“有毛病。”明漾撂下三个字，转身回到画架前。

明漾再提起画笔时，已经心平气静。就算他脱光了站在自己面前也能不为所动，最多就是觉得眼前的人是精神病 暴露狂。

房间里安静，只有浅浅的画笔摩擦在油布上的声音。明漾看了眼沈归舟白皙的腹肌，从调色盘上沾了白，黑，青，灰四种颜色进行调和。

沈归舟疑惑了一下，低头看了眼自己和周围装饰，都没有这么浓郁厚重的颜色。他虽然具有一定的审美能力，但具体怎么画出来的他真的什么都不清楚。他疑惑便问了：“你调这些颜色是画哪里。”

明漾头也不抬：“腹肌。”

沈归舟不可置信的低头看了眼：“我应该没有这么黑吧。”

“五颜六色的白，五彩斑斓的黑，是我们油画的口头蝉。如果只有白，会显得太惨白，死气沉闷，没有灵魂。所以要掺杂别的颜色混合一下。这样画出来的腹肌才最接近你的颜色，看起来也更传神。”

看着逐渐均匀的颜色，沈归舟认真点点头：“受教了。”

明漾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对自己的短处倒是不掩饰。坦荡荡，这可比那些傲气又扭捏的人讨人喜欢。

一下午，沈归舟都在配合明漾。有电话进来，在明漾示意可以接的情况下，他懒散的靠在墙边回复几句。

明漾发现他是真忙，也是真的聪明。公司的事情，SY的事情，其中还会有几个想要跟他进一步发展的姑娘的电话。他条理清晰，说话也慢悠悠的带着散漫的调子，却能有条不紊的都将事情都解决掉。

明漾心想，也难怪人家赚钱多，就这脑子，一心八用，七窍玲珑，可比狐狸精都聪明。

明漾收笔时，已经晚上七点多。一个姿势坐久了，难免会有些痛苦和麻木。沈归舟揉着腰从地毯上坐起来边问她：“画完了？”

“还没有，”明漾整理画笔，这些颜色后期还要用，便没有洗笔，只是将他们整齐的排列好，“还有很多细节需要描绘。”

“那我明天还来？”沈归舟期待的问。

其实也可以不用，自己心里记得细节，明漾心里想着，不过这么好看的人，若是画的有瑕疵，自己心里肯定不舒服。

“明天上午我有课，下午也有，沈老板如果有时间的话，晚上怎么样。”

“那我先去接你吃饭？”沈归舟征求他的意见。

也行，明漾想着请他吃顿好的：“那明天下午5点，你在校门口接我。”说着，又改了主意，“你车太张扬，人也张扬，还是停后门吧，隐蔽点。”

沈归舟不满：“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不是见不得人，是太招人。我可不想跟你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

“这话可真有点伤人了啊。”沈坐到她身边，指指自己的脸，让她好好看清楚，“就算跟我传出点什么，也不给你丢人吧。”

“是不丢人，”明漾语气平淡，“只是我还想在学校低调一些，你这种每周一次出现在娱乐八卦头条上的脸，实在太容易引起大家的讨论。不管好的坏的，我都不喜欢。”

“你看到了？”沈归舟想澄清，“其实都是他们随便乱写的，跟我没什么关系。”

明漾轻笑着撇他一眼：“敢做敢当啊，沈老板。难道一起吃饭，坐一辆车出行，都是人家姑娘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的啊。”

沈归舟哑声，没有话说。

明漾看了他一眼，便也没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