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 第14章 第十四章

底下人问起祈雨和祈姝的关系，祈姝只告诉他们是一个交好的好友，让他们尽心待着。

对于祈姝而言，平常烦碎的看账本，有了祈雨的陪伴也变得有趣起来。她像一只小花猫一样趴在祈姝的身侧，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小姐不好了！”底下人冲进来，急切地说道。

“怎么了？”祈姝起身问，祈雨也起身站在她的身侧。

“小姐，第三个了！”

祈姝闻言，眉头皱了皱，回头对祈雨说，“你回房间吧，要不就在这等我，我有事出去一下。”

听了这话，祈雨却突然拉住了祈姝的手，又好像想到什么，一下子放开了，然后朝祈姝点头。

祈姝当她是舍不得，对她这反常的行为，也没放在心上，然后随那下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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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姝皱着眉头看着躺在床上哀嚎的家丁，心下有些疑惑，已经请郎中来看过了，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病。算起来，已经是第三个了！

发病时，目光呆滞，全身起青斑，手脚僵硬，身子冰冷，就好像，好像——死人一样！

丫环家丁们都传是中了什么邪物了，祈姝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原因，可是这到底是在哪里招惹的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祈姝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家丁，不禁怒道。

周围的一个家丁，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动作磨磨蹭蹭的。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祈姝问他。

“我不敢说。”他声音听起来有些胆怯。

“你尽管直言不讳，说错了，我也不会怪你的。”现在一筹莫展，任何一点消息，不管是怎样的，也许都是有用的。

“外面有人传言说，府上的人得了个怪病，全都是因为小姐带回来的祈雨姑娘，是个不祥之人，是妖物！”他说完，怕祈姝责难，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战战兢兢。

他话音刚落，所有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一派胡言，祈雨怎么可能会是妖物，她是我珍重的人。”

“可这些事的确是在祈雨姑娘出现后才发生的啊！”有人说。

“对啊，而且别家也没有，就我们府上有……”

“是啊，是啊！”众人附和。

“够了，以后别再让我听见你们这样说，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祈姝说完后，甩袖离去。

不过，这倒是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无忧。

无忧并非常人，他有一头如月光般清冷的银色长发，重要的是，这些年来，他的容貌不曾有过丝毫的变化。

昀渺不禁异术，修行之人独居一隅之地，实在算不上什么稀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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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灵如果离开会怎么样？”

无忧在柜后记着账本，头也没抬道，“你问雨灵的事情做什么？”

“偶然间听公子提起过，所以觉得很神奇，想了解了解。”

“她的生命，从出生，注定就是那样。有她在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亡灵怨气，她的身上带着死者执着的生念，视为媒介，如果没有引领亡灵怨气的话，雨灵就会消亡。”无忧说着停下了记账的手，走出柜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酌了一口，继续说，“不过，那是很善良的妖怪，如果没有非做不可的事情，她们由生到死都不会离开的。”

非做不可？

是因为自己一直让她出来，所以她才出来吗？结果就导致了这样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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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姝去找祈雨时，她已经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祈姝本想抱她去床上睡，却发现自己抱不动，反而还不小心弄醒了她。

祈雨揉了揉睡眼迷蒙的眼睛，看着祈姝，似乎有些话想说，但始终没有开口。

“你该回去了。”祈姝理了理她的头发。

祈雨眸光一顿，“我……”

“真的，该回去了。”祈姝低了低头，没去看她，“这样好一点。”对谁都好。

“小丫头。”祈雨突然用双手捧起她的脸，“你别难过，我会回去的。”

她说完，站起身，往屋外走去。

“对不起，没能让你等到桃花节。”祈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不是的。”她没有回头。

在我心里，它早就开了。她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