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京 第5章 第五章

夏长年先道：“许久未见苏首领，近日可安好？”

苏星桑应“托您的福，休闲无比”

休闲是不可能的，生死派整日出行任务，除了身居高位者，日日为派殿后，哪个干不了就接手，假日为痴心妄想。

夏长年一改刚才性子，立刻活跃说：“桑桑，我知错了嘛，除了你以外，生死派里的人我都极不信任”这话是假，她开心的非常了不得，干完事抽空去串门，闲的不能再闲置，比周思宁日多空，俩人还经常聊，差点聊到疯。

苏星桑面无表情，特想整顿生死派，一个个的只有生杀门事多，其他跟无的一样，说道：“查的事如何？”，未进京城前，她曾交代事情给夏长年，那就是许家之事。

夏长年严肃应“没有任何信息，京中刻意隐瞒许家灭门前的事，但也不是全无，查到一点许平阔先前与谁来往”

“谁”

夏长年正言“当今长公主萧华”

……

明日。

长公主的宫宴已开始，苏星桑一袭白云胜雪的衣色，黑发如云，眉目如画，脸庞白皙，面带清冷感，体态端庄如体，衣袂飘飘，散发着玫瑰花般的幽香体味，宛若刚下凡的仙子，清丽脱俗坐在位置。

长公主开言道：“各位来参我的生礼，感谢不已”

下坐梁悦起身向公主行礼，萧华道：“平身”，梁悦才说：“哪里哪里，长公主相邀我等多人才能来府上相识，我曾听闻公主风华绝代，常作画，梁悦想目睹绝尘”再敬一礼。

其他人面面相觑，早听闻长公主凭画夺魁，无人能比也无人能仿，一时害怕却未想起，让梁悦夺了先，自是难受和愧疚。

长公主一笑，早知这些人爱夸人，虽然目的不纯，但今日生礼便任由，今日她要被夸个够，应“作画而已，也罢，各位也比试比试”，吩咐下人准备画纸之类。

各家女眷都起身道：“是”，长公主下令，自不敢违。

女眷刚退场就听见府外大喊“惠心郡主到！”，长公主瞬间气绥，左有白尚宫陪同，右有侍女说：“惠心郡主怎么来了，婢女记得请帖没邀段府啊”

萧华冷笑“厚着脸皮来，不愧是萧心的女儿”，

她最讨厌妹妹萧心，二人同父同母，性子却不同，萧华性子火辣，萧心性子温顺，前皇帝母妃等最喜爱萧心，萧华自然嫉妒妹妹获得宠爱，每往生礼都没有邀请萧心，谁知萧心女儿每回都来，这个小辈与她母亲论起来更烦人。

段芷慈一身红衣，耳环无挂留空耳洞，妆容偏男式，竖着男子头冠，大白大摇走进长公主府，一脸冷艳说：“生日宴不叫我，皇姨真小气”

萧华忍住怒气，不断提醒自己“今日生礼，何必跟小辈生气”，小声念了几句，还是忍不住跟白尚宫诉说：“这小兔崽子专门来气我的。真的是想忍都忍不了”，白尚宫已经看淡一切，淡淡答“那便骂吧，反正往常都是这样，必在意这一次”。

长公主也同意，立刻大骂道：“萧心怎么教女儿的，没经过他人同意，乱进他人府上”

虽然每次都是这段话不变，再说一次也随便，就当走个流程，管她能怎样，皇帝疼爱段芷慈，跟她母亲一样，管多了火大。

梁悦不理解长公主的心思，不由分思附声“长公主说的对，郡主你这么大的一个人，都已经过及笄之三年，何必像小孩子一样淘气”

周围一刻寂静，都被她的言语惊道，萧华都忍不住想赏黄金万两，真的，梁悦说话太放肆，说话不顾人，只顾着舔长公主，连郡主的人品都忘了。

梁悦龄不过是比郡主大三岁，就称郡主为小辈，段芷慈能忍受小辈，却不能忍像孩子般的淘气，所以梁悦被骂是应该的。

果不其然段芷慈开骂“你是何人敢骂我，皇姨给你脸了？还是你不要脸！”

不愧是身份大的郡主，要骂就不顾礼，苏星桑默默站旁观看戏，婢女周思宁见周围没人关注自己，便偷拿糕点吃，嘴里还喃喃道：“这戏...比...唱戏的...更...有趣”边吃边嚼碎。

梁悦气得舌中说话陆陆续续，“你...你”久久说不出话，她没想到郡主会这样言，毕竟是长公主的宴礼，闹事会直接逐出去，意识到这一点，便不在吭声反驳。

段芷慈知人不言，或许是梁悦怕了，不敢违逆，世人都知她蛮横，身为惠心郡主的她要用于身份骂人，自然是不放过，叫来了郭公公，问“刚骂的是许何人”，郭公公答“梁府次女梁悦，父管治吏部司”，他额头冒着汗，生怕这位小祖宗气得晕倒，后果不堪，陛下那边终会追究，毕竟皇上最疼爱郡主，远远超过皇孙。

梁悦一听事情不妙，连忙跪下磕头，磕了三次才说：“郡主大人，千万不要跟小人一般理亏”又磕头一次。

观望的女眷直摇了摇头，其中贺念之叹气言“唉，梁悦恐怕不知，郡主最爱理亏，明摆的着了道，原先能挽救，这下好了挽救都救不了”

她最了解段芷慈，从小互相对付至大，一见面就开骂，都是常年惯性，二人都靠背景，段府与贺府常来往，她们自然是相熟。

站在贺念之边上的容凡一惊，居然是国公府贺家嫡长女贺念之，得与她好好打关系，将来或许用得上，便顺着接话“是啊，而且话挺有意思”。

见贺念之无声却未反道，容凡心知猜对了，贺念之虽为贺府嫡长女，最厌学习，所以理解的少，容凡贴心解说：“道出地话里面，‘千万’最好少用，会惹人不快意，‘不要跟小人’里指谁是小人，郡主吗？‘一般理亏’谁要你亏？你不说道就无事”，道完她偷瞄一眼贺念之，很想查看人的神情，贺念之恰时瞥眼望容凡，不到一刻容凡先秒开视线。

砰砰

容凡心脏猛的跳动，能听见声音很响，她从贺念之眼神中看到漠然，还有令人害怕的压迫，容凡受不住从而跑开，这一幕被苏星桑看到，疑惑想这人的气似乎像杀气，一下子消失，看来在京城卧龙藏凤。

苏星桑又听段芷慈道：“梁悦，你有没有听说过本郡主之事”，虽然她说已到郡主的点上，段芷慈不难保梁悦是傻子。

梁悦向地磕头，抬头应“略耳有闻”

段芷慈正准备开骂，都给人台阶下了还不懂，那只能骂却被长公主先道：“好了，芷慈，你所来何事，破坏本宫宴礼，你可担得起”

梁悦眼里逐渐发光，心想长公主终于为她骂郡主，是不是说明她已经获得长公主的信任。

段芷慈下一秒道出的话令人担忧，“皇姨你的人真令人生气，要不赏点人给我呗”指向苏星桑说“这人长的还行，做本郡主的玩伴，可行？”

“......”

别引战到她那。

第四天已到，苏星桑自然不遮面纱待人。

萧华冷眼望苏星桑，却不认识这是哪家小辈，多亏白尚宫相告“镇国将军苏则隐的嫡长女苏星桑，前日刚回苏府”

萧华疑惑“她就是那个国师曾言，‘女生于夜半，世间必将大患，唯有送乡下，则避祸避患’”原话是这样。

白尚宫“是她”。

长公主奇怪“那芷慈怎么认识苏星桑”有点想不通。

白尚宫道：“咋日听闻郡主与苏小姐街道上吵架，郡主说不定要报复，以上皆为猜测，不足为真”

萧华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意思是芷慈不是来找本宫的，而是找苏星桑”，她把恨强加上苏星桑身上，笑道：“芷慈想要便罢，苏星桑可愿？”，就让本宫来做一位好人，总之郡主以后少烦她。

周围女眷的目光转向苏星桑，苏星桑面无表情，虽然镇定高冷，实则尴尬不已，她从未经历这事，自然不适应当下，应道：“长公主所言，臣女遵旨”，按夏长年所说，萧华与许家有关系，那她应下，应该有长公主的人情，好从萧华嘴里道出关于许家的秘密。

郡主段芷慈走近苏星桑，大庭广众拉着人跑出府，只留下各家女眷，隐藏功名的长公主勾起嘴角，一抹自信说：“各位，来作画”

女眷们合并道：“是”。

季如沁一身红绿蓝粉，看起来花枝招展，引人偷偷嘀咕，“何缘，你看她这一身，是不是很像那种？”

“是，很像母亲常说地‘花枝招展’，特想勾.引男子，除非她傻”

季如沁所座最远边，毕竟是苏府亲戚，给位都算给面子，她见人一直偷瞄自己，还以为贵女们在夸，便装作稳重，让人看起来端重。

前位原方琼要不是在长公主宴礼上，恐怕要翻白眼，心理骂这个亲戚看起来脑子不够用，打扮的如此引人注目，不知道的还以为季如沁是这场宴会的主人。

长公主无意间瞅见季如沁，皱了皱眉说：“如此大胆，敢穿比本宫还鲜艳”，郡主不在，萧华就是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