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电闪雷鸣,卫舒怡再次散尽体内所有力量,妄想着撕裂时空,回到自己的家园。然而就当她再次踏入那片空白之地的时候。她醒了过来——
唉,又做梦了。
自从一年前她在煤山上散尽体内电力失败后,无数次在梦里重演那一幕,最后都成功地醒了过来。
好恨那个突然出现的坏蛋,破坏了她的回家大计,还要杀了她。要不是大师兄和师父及时赶到,说不定她真的就死在荒郊野外人烟罕至的煤山了。
外面小师妹敲门,提醒道:“师姐,今天师父生辰。”
“知道了。”卫舒怡应了一声,躺下后又眯了会,之后爬起来滚去厨房。
一大早,她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长寿面。三年了,自己从直升机上碰到气流,穿到这里已经有三年了。
这三年过得是人过得日子吗?
她卫舒怡堂堂一个富二代,要星星给月亮,吃喝玩乐有人陪着的众星拱月的白富美竟然穿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要WiFi没WiFi,要空调没空调,要护肤品没护肤品,要飞机没飞机,要奶茶巧克力冰激凌都没有,就算要爱豆要帅哥要美女这里也没有。
她真是要疯了。她要回去,一定要回去!
卫舒怡摸了摸自己的脸,再次怒了,她的皮肤都粗糙了。这该死的气候,这该死的地方,这该死的……
“师父,您来了。”卫舒怡赶紧起身,殷勤地给白胡子穿着道袍的老者让位,摆碗筷,然后把长寿面往白胡子那边推,狗腿的说:“师父啊,您看我今天给您做的长寿面,品相如何?”
伴山道人抚了抚胡子,拿起竹筷,尝了一口之后久久不语。
卫舒怡见状,沉默了,眼里的光散了。三年了,她卫舒怡难道连一碗面都征服不了?她果真像大师兄说得那样,是个废物吗?
其实有时候大师兄说的也对。卫舒怡开始检讨自己,觉得自己太冲动了,要是两年前她认真一点,选好地点,选好日子,再求师父选好时辰,肯定不会那么狼狈,被大师兄拖回来,养了半年不说,还要受他奚落。
伴山道人才慢慢道:“尚可。”
卫舒怡眼神陡然亮了,“真的吗,师父,您老果然慧眼识珠,当初您收我为徒是有回报的,我卫舒怡定然不会让你失望。”
“那师父,您再次一口,今天可是您九十九岁生日。您要是在我哪个时空可算不得什么,在这里您老就是老寿星是半仙啊。您这长寿之名,我明日定要下山传播出去,也好给我们药王谷多来一点名声。这样小师弟和小师妹下山卖药的时候也能顺利一点啊。师父。”
“师父,您就是太低调。像您这样英明神武,神机妙算,无所不通的仙人应该高调点。再说了,您还有大师兄和我这样一点就通无比机灵的弟子可以帮您。”
卫舒怡话痨毛病又犯了,可是伴山道人不捧场,她也不在意,自己抿了一口茶,继续吹牛,“师父,您听我说。我学的可是工商管理和市场营销,而且我精通各种营销手段。咱们药王谷啊要发展,不能单靠口耳相传,我们要制造一个大新闻。把我们药王谷的名声及师父的威名传播出去。”
“比如?”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比如您告诉我那五个能回去的地点到底在哪,我挥舞着闪电,电闪雷鸣一炸,我飞升之际,定要大声念出我是药王谷弟子……”然后她看见了大师兄楚天阔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卫舒怡立刻闭嘴。
楚天阔面冠如玉,身长体修,腰间一柄长剑,粗看是个如玉少年。但卫舒怡知道这人内里是个黑心的。
楚天阔见到那长寿面,竟然轻笑一声,“师妹体内可是有洪荒之力,使不出?不如随我去后山劈柴担水,或者带着师弟师妹们上山采药展现你威武?”
“我这就去练剑。”卫舒怡二话不说就走,突然勤奋上身,直奔后山练武场,磨剑霍霍向树桩和对战牛马。
后山有一批能工巧匠做的木流牛马,大师兄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图纸,简直把后山弄成了健身室和杀人密室。
比如卫舒怡现在正在树桩上,而树桩只能容下一只脚站立,掉下去水银浇筑而成的一个长沟,沟里则是暴雨梨花钉,颗颗让你头破血流,木桩上方则是捶打的流星锤,在树桩上练武,如果不把握好时间,分分钟被流星锤打到,落入暴雨梨花钉中。
卫舒怡知道这是为了锻炼反应力和速度及敏锐度,她不光要能在树桩上快速移动,而且剑招还不能乱。
好狠的楚天阔,简直比她的健身教练还要可恶。卫舒怡可以解雇她的健身教练,却不能解雇楚天阔,还要被他折磨。
楚天阔来到后山练武场,眯起眼睛看着卫舒怡。偶尔她做的招式不地道,还有冷笑一声。他每每冷笑一声,卫舒怡的心就要抖一抖。
啊啊啊!
卫舒怡要反抗。所以她把剑一挥,剑气迎着楚天阔而去。
楚天阔没动,但看着卫舒怡连剑都飞出来,他挑了挑眉,飞身接过剑。
转眼间就看到卫舒怡跳上树桩,施展轻功,沿着树桩跳上了一根竹竿,竹竿轻而晃动,随风摇摆。
卫舒怡脚尖点上去,继而连三地跳动,终于跳到了一根绳索上,她下腰双手抓住绳索,往后一翻,翻到假山上,之后跳入池塘的荷叶上,然而失手了。
妈的。楚天阔把荷叶换成了假的了!
好狠!
池塘里被他加满了令人浑身发痒的毒/药。卫舒怡欲哭无泪地爬上来,湿漉漉的,整个人又脏又臭,全身开始发痒了。
她真的怒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往池塘的那被换过的荷花一动,荷花就自动的燃烧起来。接着池塘里掀起剧烈的水花,池塘里的青蛙和游鱼被电翻了,纷纷漂上来。
池塘里噼里啪啦的火花带闪电。就连卫舒怡自己湿漉漉的也被自己的电流电了一下,她不自觉地抖动,就连声音也颤动起来,所以“楚天阔,今天我就要弑兄灭祖。”就说得没那么有气势了。
可是她刚一动,楚天阔就拿出了绝缘雨衣,往身上一套,接着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副手套,接着拿着剑摆开了阵势。
卫舒怡:……
您这样的装备让她如何打?
她身上更痒了,就想逃。可是楚天阔缺不放过她了,把她狠狠地揍了一顿,剑招凌厉的很,卫舒怡漂亮的脸蛋都有了一道血丝。
卫舒怡气得发疯,趁着两剑相撞的时候放电,电流顺着宝剑而流到了楚天阔的剑上,而他绝缘手套即刻烂了,要不是他反应快,立刻用脚踢翻了卫舒怡。
说不定他早就被电倒了。
卫舒怡爬起来,恨恨地瞪他一眼,气鼓鼓的回房了。
“师妹,站住。”楚天阔好听的声音又响起,卫舒怡愤愤不平地回头,听他轻描淡写地说:“你的剑忘拿了。”
一把剑飞过来,卫舒怡一接,发现自己接不住,被那股力量击的后退两三步才堪堪接住剑。抬眸就是楚天阔云淡风轻的脸,而她的她的大胡子师父就在一旁看着,脸上一片高深莫测。
她拿着剑挺直背部,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可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她就气得发疯啊。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是这么弱。
为什么她的金手指这么没用?
她明明是自带闪电,本应该大杀四方所向披靡,于千万人之中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地。而现在她连该死的腹黑大师兄都打不过。
这样她什么时候能出师?什么时候能回到她的家?什么时候能抱着她的猫咪玩着她的手机?
她伸出手指,按住了桌子,体内一阵电流经过,从手指冒出滋啦滋啦的火光,她按着的地方冒出了青烟,烧出一个手指大的洞。
可是很快,她就感觉到了累了。
唉,近来没下雨,没打雷,没闪电,她体内电量不足了。
该找机会充个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