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拾碎银 第1章 乞巧祈灯

“森林鬼瞳”最险峭的悬崖之巅上矗立着一座巨大且华美奢靡的吸血鬼城堡，它有一半的面积近乎悬空，依托于一座大型魔法光阵上。

笼罩于城堡上空的冷月附着一层浓稠的血雾，于是月光惨淡猩红，整个夜都显得森然可怖。

城堡一楼的宴厅灯光璀璨，主位上贵族装束的男人摩挲着指节上的鸽血红宝石戒指，目光落于眼前这位自菲瑞特尔王国而来的贵客身上。

他眉梢微挑，带着漫不经心的倨傲屑意：“你是说，我永远也留不住他？”

莉莉娅抬眼与男人平静对视：“雪漾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你一定会因你的轻视尝到求而不得的苦果，晟夜大人。”

她的声音同那张天使面庞一样甜美动人，但那只空无一物没有血肉的漆黑右瞳像有吸摄人灵魂的魔力，格外诡秘渗人。

经魔巫之口言说的未来，即可以是预言，也可以是咒诅。

晟夜把这当作菲瑞特尔王国的挑衅宣言，他目光微敛，喜怒难辨：“我还以为魔女阁下深入罪恶之森，是为了与我谈判威尔盖德公爵家小少爷的赎价而来。”

“可你根本无意谈判，就算给你圣骑士赫立佩斯尔的十字剑，天羽族圣君奥索瑞汀的权杖，美杜莎女王的蛇眼之冠——你也不会放过雪漾。”莉莉娅冷言戳穿。

晟夜轻笑一声，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扫了莉莉娅一眼，转身向楼上走去：“如果贵客造访只是为了告知我一两句毫无威慑的预言，那么我们恃目以待——”

“等过了今晚，他就会永远是我的人了。”

……这座城堡最顶层有一间隐秘的阁楼，或者说刑室。

羸弱俊美的“羔祭”双手吊锁着被迫维持跪坐的姿势，他手腕处接连几日放血的伤口结着一层薄痂，微微动弹便有大滴大滴的血珠渗出。

血液顺着手臂淌下，在衣摆处缓慢凝聚，“嘀嗒”地打落在地板上。

虚弱、饥饿、屈辱，林漾低垂着头，长时间的黑暗监.禁近乎彻底击溃他心理和生理的双重防垒，他早已徒劳地耗空了所有反抗的精力。

今夜又一轮月满……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暗淡光线透过极小的顶窗幽幽地照进漆黑的屋子，突然有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渐近，刑室的门被打开，月辉映亮来人如鬼魅的影子。

林漾牙齿狠狠打了个颤，却还是压着慌悸，费力地抬头，与这座城堡的主人对视。

他目光如寒刃，带着入骨恨意，像是想将眼前之人寸寸凌迟。

“想通了吗？”晟夜蹲下身，他拽住林漾的头发向后扯，让那纤白诱人的颈脖脆弱地暴露在他眼前，眼中含着没有温度的病态占有欲。

莉莉娅方才的话对他并非全无影响 ，晟夜盯着林漾那脉搏鼓动的血管，逼问道，“是做我的情人，还是血奴？”

被迫高仰着头的林漾挣不开晟夜施力的手，他双目微红，声音嘶哑地低吼着：“……滚开。”

被逼到无路可退的柔弱猎物吼出自以为凶狠的威胁，就像被剪爪的小猫激怒又无助地冲人哈气。

晟夜想发笑，又恶欲作祟地想剖开林漾的皮肉一寸一寸将他骄傲的脊骨剃个干净。

“我也不是一直有耐心等着同你玩两情相悦的戏码，我的小少爷，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晟夜语调并不急躁，但那双鲜红的血瞳中逐渐攀上戾色，有薄怒，有兴奋。

“到这个时候了，还和我装什么？”林漾直直盯着晟夜的眼睛，他身体被驯化到条件反射地僵硬住，但明澈的瞳中却未浸染半分怯色。

他喉结艰难滚动，扯了扯嘴角，目光讽刺地冷笑：“我根本没有选择，但你这个骗子，一定不会如愿的。”

“是吗？”晟夜语调上扬，他指腹用力蹭过林漾血色浅淡的唇，而后摩挲过林漾的喉结，又向下滑着撩开林漾单薄衣衫的第一颗领扣。

林漾浑身紧绷，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只近乎绝望地闭了闭眼。

这具身体从小被家中娇养，细嫩如白脂玉的皮肤被晟夜一碰便浮起诱人的艳红，像被凌虐亵.辱的伤口，实在是，很容易让吸血鬼有食欲。

下一瞬，晟夜低头用尖长的獠牙咬穿了林漾颈脖的动脉。

极致美味甘甜的温热血液入口的瞬间，晟夜冰冷的心脏像复活般迸发着灼烫的欲，带着让人沉迷的致命快感浸没四肢百骸。

痛哼出声的林漾身体发颤，随着快速失血，他的身体也迅速失温。坚守的薄弱意识濒临溃散，林漾从生理到心理蔓延出一种灼焚般的焦渴来。

水……他已经三天没有沾水了……

如甘霖的“水”滴在了口中，一滴，两滴，还渴望更多更多——

林漾意志几乎无法违逆那样强烈的本能，如同荒漠逢泉般下意识去靠近“水”源。

那模样瞧着，太可怜，也太勾人了。

晟夜眼中笑意加深，他将划开一道血痕的手掌微微提高，双目失焦的林漾便伸长颈脖努力追寻着血源，甚至伸出软舌，主动去吮吸先前他唯恐避之不及的猩红“毒液”。

高等血族的愈伤效果太快了，吮不血来的林漾焦急地啃咬起晟夜的掌心，掌心传来密密麻麻的痒，晟夜欣赏林漾这副完全受他所掌控的模样，却不施给他丝毫怜悯。

“晟……给我，求求你……”意识模糊的少年说出了这么久来第一句乞求的话。

灼心的渴望将他逼疯，他几乎完全要被**本能溺杀，逗弄他的晟夜如愿将他欺负得眼角沁出怜人的泪来。

“三个月……”晟夜抚拭掉林漾的眼泪，语气带着怵人的极致温柔，“可算把你熬乖了，我的祭品，我的小羔羊。”

此刻意识几近崩塌的林漾耳边已经听不清任何话了，晟夜解开了林漾手腕上囚锁多月的镣铐，他便失了支撑的着力点般瘫跪在晟夜怀里，像极了乖巧的布偶娃娃。

完美初拥的仪式在互换血液时需要满月月光的加持，晟夜抱着林漾走入了城堡顶层一间早已准备好的露天卧室。

启动的禁制阵法一刹光芒大亮，晟夜将人放在铺着柔软黑绸的大床上。

晟夜用银制匕首狠狠割开自己的手腕，禁器所致的伤口愈合缓慢，快速流淌的鲜血还没来得及滴在床上，便被主动扑过来的林漾舔.吮住。

林漾护食般捧住晟夜的手腕酣畅地饮血，先前倔强厌恨的神色此刻褪尽，只剩下痴迷。

“好孩子。”晟夜揉了揉林漾雪白的头发，月满之夜血族对血液的渴求和**最是强盛，连他保持理智清醒都耗了九分意志。

“怎么会不如我所愿呢？”晟夜笑问着，眼中是将人没骨吞噬的势在必得，他低头再次咬上了林漾的脖子。

他要将他的小少爷身体里属于人族牲畜的血液吸干净，然后再用他高贵血族的血液充盈。

他将赋予少年新生和最高贵纯正的血统，彻底占有和掌控他的身体以及意志——今晚，和今后的每一个日夜，雪漾都将完全属于他。

晟夜想着，似乎想去吻他的珍宝。

但下一刹，晟夜胸口突然传来尖锐的刺痛。

——目光下滑，是刚才那把随意丢在床上的银制匕首，此刻洞穿了他的胸膛。

晟夜抬眼，对上林漾那双清明冰冷的眼睛，脸上的笑意变得平静又嗜血，声如阎罗道：“雪漾啊雪漾，你可真是能让我一再惊喜。”

身体……身体突然爆发出极致的疼痛……每一寸每一寸骨肉，但凡血液流淌过的地方全都像要澎胀爆裂开一样撕绞。

林漾捂着喉咙似乎想将刚才喝进去的那些恶心血液呕出来，但初代纯种血族的血液何等霸道，像侵入肺腑与骨髓的致命毒药，让林漾此刻完全受控于眼前之人的血脉压制。

『同学，你、你还ok吗？』代班系统看到宿主身体疼痛阀值过载，担忧地询问道。

林漾没能立刻回应，他此刻疼到视网膜阵阵发黑，方才那一刀本就是他透支所有的极限一击，而他也深知一击未能毙命的自己根本承受不住晟夜的怒火。

『为什么……为什么一只吸血鬼被银器捅穿心脏都死不了？』林漾心中咬刀切齿，他其实知道晟夜并不会那么简单死去。

可他实在是，穷途末路了。

“我的心脏并不在左边。”晟夜一眼看出了林漾的疑惑不甘，冷声道。

“而且，要屠弑我这种级别的血族，普通禁器可不够。”晟夜完全不顾胸口的伤，掐住林漾的脖子将人粗暴地掼抵在墙上，随意说出能致命的软肋，“我的小少爷，下一次，至少要用浸过圣水附过圣魔法咒的银十字剑。”

林漾双腿悬空够不到地面，晟夜完全没有收力，他被紧扼的喉咙让他快产生头身分离的错觉，那剥夺呼吸的窒息感如溺毙潮水将他扑没。

“初拥仪式还没有结束，我晚点再跟你算这笔账。”晟夜眼中积压的阴沉**随着点燃的怒火喷薄而出，他轻轻一扯，便撕烂了林漾蔽体的单薄衣物。

——局面已经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了。

意识到晟夜即将对他做什么，林漾瞳孔剧缩，当机立断道：『0927，开时空齿轮。』

一点点古早狗血的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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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时空齿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