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不认识她,我也没有女朋友。”喻尚渊三个否定简单明了的撇清了他跟那个女生的关系,也透露了自己的感情状况。
陆桑晚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又瞥了瞥那个满脸委屈的女生,眼泪还挂在脸上,目光却一直不肯从他的脸上挪开,“她喜欢你。”
喻尚渊笑问,“她喜欢我是她的事,我不喜欢她是我的事,这跟我有关系吗?难道所有喜欢我的人我都要负责吗?这似乎不合常理吧。我只是果断地拒绝了她,让她尽早断了念想,这可比欲拒还迎跟那些喜欢搞暧昧的好多了。如果这都有错的话,试问到底该怎么做才是最标准的做法。”
陆桑晚眼睑颤了颤,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与其欲拒还迎不如果断拒绝。
喻尚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或许你可以教我一下。”
陆桑晚抬眸,他额前发梢的一滴汗水正好滑落而下,少年的眼眸深邃如渊,眼尾却又带着几分痞气,“什么?”
喻尚渊补充说道,“教我到底该怎么做才不会让人觉得是渣男。”
陆桑晚轻扇着羽翼般的睫毛,低眸,帽檐为此掩盖了一层阴影令人看不清她的眼眸,“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陆桑晚转身继续朝着超市前进。喻尚渊愣了愣,扯唇笑了下跟上,语气欢快道,“我也去超市。”
超市内,秦渊芷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矿泉水,正当她要关上门的时候喻尚渊伸手取水,“嘶”的一声,喻尚渊的手被冰箱门夹了。
陆桑晚凝眉,扫了扫他被夹红的手。他的手指修长,骨骼分明,白皙的手因被夹了一下而泛着红。一道红印现在他的手指上显得格格不入,异常突出。
“对不起。”一道带着愧疚的对不起传入喻尚渊的耳中。
陆桑晚帮他把水取出来,“是这瓶吗?”陆桑晚看着他手伸的方向问道
“嗯。”喻尚渊的嗯声中听不出任何情绪,这让陆桑晚无法判断他此刻的心情,也无法判断他手指受伤的严重程度。
“我陪你去医医院吧。”陆桑晚抬眸定定地望着他
华京大学有个小型医院,为的就是方便师生看诊,医院设备还算齐全,报销的比例也很大,小毛小病还是能看的。
“好。”这声好明显带着笑意。
陆桑晚又扫了眼他的手指,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拿着水结了账后一同陪着喻尚渊去了校医院。
两人到达校医院的时候喻尚渊的手指已经开始红肿,看在陆桑晚眼里觉得格外的刺眼,这么好看的手就因为她的失误而受伤了,陆桑晚开始自责,一直不敢跟喻尚渊说话。
好在拍了片检查后没大事。
陆桑晚反复确认问着医生:“真的没事吗?”
医生:“没事,只是到时候会有淤血堵在里面,可能要疼上几天,实在疼的厉害就冰敷一下,给你开点药,回去喷喷。”
喻尚渊瞥头看她,像个没事人一样,痞声道,“心疼我?”
陆桑晚因他这句话完全没了刚才的自责样,看他表情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怕你讹我。”
喻尚渊收起痞气认真道,“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让你对我的想法如此差劲。就因为不小心撞坏了你的相机?”
“相机的事我可以道歉,该赔的我也愿意赔,但是请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坏,好不好。”最后一句‘好不好’听在陆桑晚耳中似恳求的语气。
陆桑晚沉默了一会儿后出了诊室,喻尚渊目光跟随着她,拿了单子跟在身旁。
“你想多了,我没把你想的那么坏。”平静地拧开矿泉水,大口喝了一口。
喻尚渊也跟着她拧开矿泉水。在他仰头喝的时候陆桑晚的眼眸扫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了看他的手指。抽走他手中的单子,“我帮你去取药。”
喻尚渊拧上瓶盖,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顿时觉得这寡淡的矿泉水在口中变得甘甜。
陆桑晚把药给了他,喻尚渊接过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喻尚渊。”
“口字‘喻’;高尚的‘尚’;渊渟岳峙的‘渊’。”
陆桑晚意会着他名字的含义再对上他此刻的神情,笑了笑,“陆桑晚。大陆的‘陆’;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的‘桑晚’。”
喻尚渊瞥见了她那抹淡笑,虽然令他惊鸿一瞥,但是意是能感觉到她笑的含义,“你笑什么?这名字与我不符吗?”
陆桑晚不想扫了他的兴,“很符合,能看出来他们对你的期盼很高。”
喻尚渊:“你的名字很好听,也有很有寓意。”
陆桑晚客气了一下,“谢谢。”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陆桑晚在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时手抖了一下。
接通电话走向一边,敬重道,“伯母”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和蔼的声音,“桑晚,抱歉打扰你了,你现在有空吗?”
陆桑晚毫不犹豫的说,“有空。”
这和蔼嗓音的主人正是莫尘的母亲,认识莫尘的这么多年陆桑晚跟她也打过交道,对于他的母亲陆桑晚市尊敬的,莫尘就是被她独自一人带大的,她是一位伟大的母亲。
莫母:“我们见一面吧。”
陆桑晚:“好。”
收了电话陆桑晚头也不回地赶往跟莫母约定好的地址,留给了喻尚渊一道冷漠的背影。
喻尚渊站姿懒散着,嘴角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对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低声道,“真是有够冷漠的。”说走就走,头也不回一个,连个招呼都没有。
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红肿的手指,低头瞥了瞥手中的药袋,“愧疚了吗?”
咖啡厅内,落地玻璃窗前正坐着陆桑晚跟莫母,陆桑晚的眼睛注视着正前方的花店。两年前那里还是一间画室,两年后已然物是人非成了一家花店。
莫尘碑前的花就是她在那家花店买的。
莫母喝了一口咖啡缓缓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视线跟着陆桑晚一起转向那家花店。鲜花盛开,烂漫璀璨。花开有期,花落有时,而鲜花店的花永远都展示着它此生最艳丽的时刻,治愈着来来往往的过客。
待它凋落之时却无人知晓。
“花很艳,繁花似锦,美不胜收。”
陆桑晚收回视线,垂眸苦笑,“再艳的花终有凋零的时候,就像昙花一现,留也留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从你的视线里消失。”
莫母眼红了一下,伸手紧握着陆桑晚的手,似要给她力量却发现自己也深陷泥潭无能为力。
“桑晚,我不是有意要打扰你的。”莫尘已经去世两年了,这两年里她也承受着丧子之痛,她知道陆桑晚跟自己的儿子有着暧昧不清的关系,但仅限于此。
她是个好女孩,他的儿子的生命永远的停留在了三十岁,但她还要继续生活,她的脚步应该继续向前走。她不想让她见了她想起自己的儿子,因此对她造成困扰,所以她尽可能的避免与她联系,碰面。
“之所以约你见面是有些东西我必须交到你的手中,这是替他送给你的。”
陆桑晚强忍着泪意看向莫母,彼时莫母从一旁的包里拿出一本厚大的文件夹,“这里面都是他为你画的画,只是还没来得及送给你。”
莫母说的时候带着哽咽。
陆桑晚颤抖着翻开文件夹,里面一张张画的都是她,各种时期的她,从相遇时刻开始一直到他见到她最后一面时的样子,每幅画他都标上了日期。
陆桑晚的眼泪终究是流了下来,滴在了文件夹上。陆桑晚犹如宝贝般急忙擦拭干净。
莫母:“这是我整理房间的时候发现的,很抱歉现在才给你。”
莫尘的房间她一直原封不动的保持着原样,莫不是要卖房了她或许永远都发现不了这文件夹。
陆桑晚嗓子像被堵住般难以发声,最后张了几次嘴才得以颤抖地说了句,“谢谢。”
谢谢她没有把它丢掉,谢谢她把它送给了她,谢谢她还能记得她。
阶梯教室内,喻尚渊慵懒地坐着,姿态恣意悠闲,一只手利落地转动着电子笔,目光专注着在电子黑板上写着板书的教授,另一只手跟着教授的板书轻易地滑动着面前的平板。
坐在他身旁的徐泰林也跟着教授一起滑动着平板,余光突然间捕捉到了喻尚渊手上的手指,要不是在上课他指定要高呼,“兄弟,你这是怎么了?跟人干起来了?谁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喻尚渊的手指经过昨天的演变现在已经发紫了,从肉眼就能看出里面的淤血堆积,想想都疼。
喻尚渊欸,他是谁,京都威名远震沈老爷子的宝贝外孙,谁敢动他,那是真不知天高地厚,活腻歪了。
喻尚渊毫不在意地说,“冰箱门夹的。”
“夹......夹的?”徐泰林大为震惊,冰箱门能夹成这样?那得用多大力?他还以为他背着他跟汪渺干起来了,然后汪渺又耍阴招来着。
他还想着喻尚渊新账旧账一起算来着,白瞎,是自己想多了。
“你自己夹的?”徐泰林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喻尚渊低头瞥了眼,懒懒道,“嗯。”嘴角却勾勒出一抹淡笑。
“还能打篮球吗?”徐泰林盯着那修长的手指着实觉得碍眼,不怪他,人人都有审美,他一男的都觉得喻尚渊的手长得好看,连他都自愧不如。
“过几天就好了。”
过几天?徐泰林瞧这架势过几天也好不了。那又紫又胀的,他都不敢去碰他。话说张谭已经躺那了,没个个把月那腿铁定好不了,他可不希望这会儿喻尚越也打不了篮球,那他可真是太无聊了。
本来还想着今晚约着去打一场来着,现在......没希望了
徐泰林小声叹了口气,过了会儿又问,“今晚学校模特队在操场上举办了一场秀,你去不去?”
“不去。”喻尚渊继续转动着电子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