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水也被他夺了去。“我帮你拿着。”
陆桑晚拿他没办法,“我包里有镜头。”只能提醒着他注意点
喻尚渊痞痞道,“我会小心的,你放心吧。”
一个小时的拍摄顺利结束,喻尚渊说到做到,尽职尽责的担任着小助理的角色,虽然也不需要他做什么,但陆桑晚明显感觉轻松了许多,也方便了许多。
两个小时正好能从白天拍到夜幕降临,拍下太阳西落的时刻,这时候的风景是最美的。陆桑晚拍着顾客,而默默无闻待在一旁的喻尚渊则是拿起手机拍着她。
红光满照的天空,晚霞映着她,为她渡上红橙,徐徐晚风吹过,长发飘动,宛若一幅充满诗意的画般美好。
“好,收工。”陆桑晚拍完最后一张图,回头的瞬间对上了喻尚渊的镜头。
喻尚渊定格拍下这一幕,嘴角弯弯扬起,放下手机,对着她说,“收工。”
陆桑晚淡淡的看着他问,“你在干嘛?”
喻尚渊浅歪了下头,不慌不忙的说,“拍照,最近蹭了一堂摄影课,正好,我看这晚霞不错,试试上课成果。我觉得摄影这方面我也有天赋在。陆桑晚,不如你教教我,我付你学费怎么样?”
陆桑晚看着他欠揍的模样道,“没空。推荐你去蹭石教授的课,小白也听得懂。”
“陆桑晚,你要不要看看我的拍摄成果再下定论。”
“不必了。相机包还我,我要走了。”
“拍这么久饿了,不吃晚饭?”陆桑晚问着他要着相机包,喻尚渊躲了一下,整的这相机包像是他的。
“你要吃,我不打扰你,相机包给我。”陆桑晚眉头皱了一下,“这是我的相机包。”
喻尚渊见她不上道,背着陆桑晚的相机包就走,同时甩下一句话,“要想拿走可以,吃完晚饭我自然还你。”
陆桑晚眼眸透着暗沉,低骂了声植物含量极高的脏话,随后跟上,“喻尚渊,你是土匪吗?”
喻尚渊回她,“你是铁人吗,都不饿的?”
土不土匪这事有待考量,但是这顿饭依旧是喻尚渊付的钱。陆桑晚想转账的时候被他制止了,眼里透着警告,“别再给我转账,我是不会收的。”
陆桑晚被他噎了回去,“我没打算转账。”说完,顺走了他肩膀上的相机包。
“你去哪?”
“消食。”喻尚渊不知道抽什么疯,一个劲的往她碗里夹菜,嘴里喊着吃不了浪费了,吃不了你点这么多干什么,差点没把她撑死。
“正好,我也想消食,一起。”喻尚渊舔着脸道
*
“这就是你说的消食?”喻尚渊愣看着陆桑晚手中的共享单车
陆桑晚瞥了瞥旁边,“那还有一辆。”
喻尚杵在原地一动不动,陆桑晚抬眼,“不扫?”
此时喻尚渊的脸已经黑成了黑炭,“你不会要夜骑京都吧?”喻尚渊面露难色的问她
“有什么问题吗?”陆桑晚盯着他问,看着他的表情突然灵光一闪,再低头看一眼自行车,偷笑着问他,“你该不会是不会骑自行车吧。”
短处被揭露,喻尚渊面露少许的紧张。
别看他车开得那么潇洒,自行车他还真不会骑。可以说长到现在就没碰过这东西,更别说骑了。
抿了下唇,“不会骑很丢脸吗?小爷我只是没骑过。”
陆桑晚冲他挑了下眉,像是在挑衅,“是不丢脸,只是没想到。但对于你来说也合理。”说着骑上了车,调转了个方向,潇洒的说了一声“走了。”
喻尚渊丧着脸目送她的背影远去,回头瞪了瞪停着的共享单车,“不就是个自行车,有什么难的。”骂骂咧咧地掏出手机打着电话。
响了两秒后电话被接通
喻尚渊:“张叔,您会骑自行车吗?”
喻尚渊口中的张叔正是负责保护外公周身安全和日常起居的,跟在外公身边也有十余年了,也是看着喻尚渊长大的,喻尚渊跟他也挺亲近,在喻尚渊眼中这个张叔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此刻的张叔正在跟老爷子下棋,对于喻尚渊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一时间愣是把他问懵了。对面的老爷子也听到了,同样的也没反应过来,倒是觉得有趣,笑眯眯地下着没下完的棋,低声说,“这兔崽子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张叔看了看老爷子棋落下的位置,手上下棋的动作不停,“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喻尚渊没听到老爷子的声音,“我想跟您学骑车。”
“骑车?”张叔傻眼的望向老爷子,老爷子像是没听见似的说了一声“吃”,张叔的‘象’被老爷子的‘将’吃了。
这下喻尚渊听到了老爷子浑厚的嗓音,“您,您跟外公在下棋?”
老爷子气定神闲,眼眸缓缓掀起,中气十足,“怎么突然想学骑车了?”对于这个独苗苗,老爷子是又宠又恨,从小就上房揭瓦的,你说东他偏跟你反着来,经常棍棒教育,好在思想没歪,看着不着调就不着调吧,谁让他就这一根独苗苗。
就这自行车来说,搁以前,这兔崽子是瞧也瞧不上的,他就喜欢刺激的,赛车,摩托车哪个不是顺手拈来。
喻尚渊一听外公的质问立马蔫了,“就突然间想学了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老爷子哼声,“我看你最近倒是忙得很。”
喻尚渊随即明白外公的意思,“我明天就回去陪您下棋。”
“张叔,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您叫我骑车。”说完不等人回话,立即挂断电话。
老爷子下着棋道,“我听说他前段时间找了严文梁?”严文梁是华京大学的校领导。
张叔点头,“篮球队有个品德不太行的,热心肠去了。”
老爷子哼笑,“看着点他。”
张叔:“是。”
甩开喻尚渊的陆桑晚独自一人,迎着徐徐晚风,身后背着相机包,头戴鸭舌帽,悠悠骑行在被夜幕笼罩的街道。路边的灯光照射在她身,却照不亮她心中的路。
车轮滚动,路在脚下,却没有方向,在她眼里,脚下的路是黑的,摸不着道,不知道路的尽头在哪里,更不知道尽头那端迎接她的是什么,她想,大概是断崖。
晚风吹过脸颊,脑海浮现的是黄颖最后的面容,她走的很安详,像是与世界和解般,她解脱了,又没有,她只是宣告投降,向控制她的虚无恶魔投降。
就像他一样
风过眼眶,双眼泛起薄雾。陆桑晚加快了脚上的动作,车速加快,风速变快,风干了她的泪眶。
她在发泄,发泄所有的坏情绪。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骑的人越来越多,陆桑晚超越了一辆又一辆,同时,一辆又一辆的自行车超越了她。每个的人脸上都洋溢着自由,青春,欢悦的面容。
长时间的骑行,陆桑晚开始冒细汗,她却不觉累,反而冲刷了她内心的阴郁。
陆桑晚的第一次夜骑是在莫尘的带领下,那时的年少轻狂,两个人像疯了一样,凌晨夜骑,三十公里,两个多小时,结束时还看了场升旗仪式。
她已经记不清两人同骑过多少回了,只记得只要她有时间,他夜骑,她总是会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的身边。她想,这或许也是他发泄的一种方法吧,以前可能还不太理解,现在她能真正做到感同身受。
只是这身心的愉悦是短暂的,过后又会恢复往常。
陆桑晚骑了一整夜,不知疲惫地骑着,漫无目的。
直至凌晨六点,看完升旗赶回家时看到了喻尚渊的一条微信,是昨夜十点多发的
【别忘了,明天的篮球赛,你答应过我的】
说实话,如果不是看到这条微信,陆桑晚可能还真就忘了。
【没忘。】
发完陆桑晚简单洗了个澡后小憩了一会儿,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中午。
爬起来准备修图的时候又看到了喻尚渊发的微信,带着些许质问
【怎么现在才回我】
【我以为你又要耍赖了】
【?】
最后一条问号的时间停留在了六点二十
陆桑晚:【忙,没看到。】
此刻正在食堂吃午饭的喻尚渊收到了这条他等候多时的回息,垂眸碎碎念,“你忙,我也忙。”收了手机准备晚点再回。
“你忙什么?”闷头吃饭的徐泰林抬头问他
喻尚渊没好气道,“吃你的。”
徐泰林“哦”了一声,吃了一口后继续说,“下午的篮球赛”
“你,你好,我是艺术系大一的甘冉夏,能跟你认识一下吗?”徐泰林刚开口,这边一道细细柔柔的声音响起。徐泰林抬头看去,得,又是一个想加喻尚渊微信的人。
徐泰林帮他解围道,“学妹,没问题。”
甘冉夏嫌弃地拿走手机,不让他扫,“你是喻尚渊学长吧,你的篮球赛我看了,很精彩。”
喻尚渊冷着张脸,起身无视她,端着饭盘就走。
“学妹,篮球赛我也参加了。”徐泰林提醒她道
甘冉夏看着理都不理她的喻尚渊气得直跺脚,瞥眼扫向坐着的徐泰林,“是吗,没看见。”而后气呼呼地走了。
徐泰林对着空气眨了两下眼睛,“不是,什么眼神?我这么大一活人在场上光芒四射,大战四方,她居然没看见?瞎了吧。”
对着空气打了两拳,那叫一个气啊。
喻尚渊所谓的忙,也就忙了五分钟,五分钟后又屁颠屁颠的给陆桑晚回了过去,生怕再晚一分钟陆桑晚就以为他不理她了。
哪知这都是他自作多情,陆桑晚正专心致志的坐在电脑前修着图。
喻尚渊:【比赛时间是两点】
陆桑晚睨了眼手机,视线又落在电脑上,手上修图的动作就没停过。
喻尚渊满心欢喜的等了半天,一个标点符号也没等到。
咬牙,舔着后槽牙,“行,你忙,大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