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搭理过后,弈星一复活,叶星奕就又恢复到装死的状态了,埋头苦干。
凌恒凑过头观战,依然被秀一脸:“大招框到五个?”
叶星奕勾了勾嘴角:“无双限定,手感好。”
这局游戏结束,叶星奕还是没出声。
已经五点零九分了,他急不可耐地点开“流浪的社恐”的主页,然后脸垮了。
叶星奕相较之前更泄气了。
“流浪的社恐”
——当前巅峰分数:2190
“星奕yyy”
——当前巅峰分数:2190
真好,一下午白干。
打到现在还是没分出高低胜负。
小家伙都暴躁成这样了,凌恒其实已经猜到大概,但还是装作不知道,他问:“怎么了?”
叶星奕歪着右边腮帮子,抬头看了凌恒一眼,又歪着左边腮帮子:“哥。”
凌恒没忍住笑了:“跟人家约架?”
叶星奕也觉得自己这倒霉事干得很埋汰,很幼稚,他抬不起脸。
凌恒眸光微转,接着试探:“分出胜负没?”
叶星奕语气生硬:“打了一下午,还是拉不开差距,不仅拉不开差距,我——”
“我本来比他低一分的。”小狼崽子蔫巴。
“现在同分,算进步吗?”
凌恒乐得不行,心偏得明明白白:“当然算。”
叶星奕整个人懊恼又心烦,索性硬邦邦地把手机塞给凌恒。
凌恒低头看了一眼,半秒后:“你的‘好朋友’又来找你了。”
“是个鬼的好朋友!”叶星奕说:“我跟他互相阴阳了一整局。”
任凭小狼崽子不情不愿,还是诚实地把头凑过来。
【流浪的社恐:你游戏战绩关了,我看不到,我去王者营地查的,你评分确实高。】
难怪消停了几分钟,原来切软件偷窥自己战绩去了。
叶星奕一口气堵在喉咙:“我真是——”
小狼崽子继续骂骂咧咧:“我就不该答应这完犊子玩意儿,浪费哥们一下午时间!”
那人又来了,坚持不懈。
【流浪的社恐:。。。。】
【流浪的社恐:还没分出胜负,晚上再来。】
自己作业一点没写,今天应该完成的活一点没干,叶星奕想也不想地拒绝。
【星奕yyy:谁跟你再来?】
【流浪的社恐:你啊!】
叶星奕气得发闷,上不来下不去的。那头却浑然不觉。
【流浪的社恐:新的截止时间,今晚九点。】
叶星奕:“……”
【星奕yyy:哥屋恩】
【流浪的社恐:怂?】
凌恒在身边,叶星奕显得理智多了。
【星奕yyy:再见】
他把手机扔在一旁,然后低着头认错:“哥……”
凌恒故意板着脸,翻了翻小家伙的作业:“给你布置两套试卷,我走的时候剩多少,现在还是多少?”
凌恒忍笑逗他:“也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凌恒将散落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练习卷都归置整理到一块,细致地摞好。
他说:“今晚烤鸭不许吃,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才可以吃。”
“不仅要把下午给你布置的两套模卷写完,还得再加两套,”凌恒狐狸尾巴外露,“写不完的话,烤鸭就彻底跟你没关系了。”
叶星奕有点急:“哥……”
叶星奕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着急什么,但总觉得不痛快,在心里骂了一万遍“流浪的社恐”,恨不得现在就真赶他去流浪,懊悔不已。
小狼崽子牙骨都磨碎了——流浪算什么,直接把他发配边疆才算解气!
凌恒扬起下巴:“手机给我。”
叶星奕皱着脸,老老实实地将手机上交,还是有点不情愿:“真要没收啊?”
凌恒从来没有收过叶星奕的手机,这次也不例外。
他既没出声,也没表态,接过来后只是低着头,神情并不分明。
不出凌恒所料,新一轮的组队邀请又弹了出来。
“流浪的社恐”丝毫没察觉到这头已经换人了,还在兀自较劲。
【流浪的社恐:截止八点,总可以了吧?】
叶星奕坐在凌恒身旁,义正言辞道:“可以个大头鬼!拒绝他!我再也不跟他玩了。”
“害得我连烤鸭都没得吃,”小崽子嘀咕,“还要多做题。”
但话又说回来,毕竟已经纠缠了四个小时,没把这哥们真的降服,叶星奕还是觉得憋屈。
凌恒点开键盘,敲了几个字。
他也习惯用二十六键,因而输入法都不用改。
【星奕yyy:不比巅峰赛了,1V1。】
【流浪的社恐:我不会玩中单。】
叶星奕眯着眼:“我说呢,早说solo,这货死活不愿意。”
凌恒笑了一声,看了小家伙一眼。
【星奕yyy:英雄你定,你拿什么,我就拿跟你一样的,五局三胜。】
对面没立刻回复,十秒钟后。
【流浪的社恐:好吧,BO7。】
BO7是指七局四胜,凌恒没意见,很好说话。
【星奕yyy:可以,来。】
【流浪的社恐:公孙离,谁先拿到三个头谁获得胜利。】
叶星奕皱着眉:“还真跟他来啊?这货主玩射手的,我公孙离玩不明白——”
凌恒勾了勾嘴角:“我来。”
叶星奕瞪大眼:“?”
这么幼稚的事,凌恒说他来。
凌恒一笑,摇头道:“倒退十年我都干不出来这事。”
向来稳重成熟的男人,偶尔幼稚,是为了哪个小崽子,已经不用多说了。
叶星奕想,哥是为了我。
1V1正式进入加载界面。
叶星奕正襟危坐,还特意和凌恒保持一定距离,生怕自己影响他操作。
凌恒忍笑:“就这么不相信我啊?”
小狼崽子:“当然相信。”
凌恒公孙离玩得并不多,他稳定发育,仗着把河蟹先抢掉了,经济略胜些,然后——
“星奕yyy”First Blood“流浪的社恐”
叶星奕咽了一口哈喇子,收着劲乐:“那把巅峰赛也是这样,他河蟹老抢不到,菜逼一个,嘴还贱。”
凌恒挑眉——
“星奕yyy”Have Slained“流浪的社恐”
经济差已经拉开了,这局板上钉钉。
二十秒后,“流浪的社恐”复活,他才走到自家一塔——
“星奕yyy”Killing Spree“流浪的社恐”
叶星奕简直乐得绷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狼崽子眼睛极其明亮,挥舞着拳头:“爽啊!爽!”
凌恒揽过小家伙的肩,与叶星奕相比,他淡定许多:“现在可以坐得离我近点了?”
第二局,戈娅。
四分钟后,结果昭然。凌恒一个大招——黑沙爆弹盖过去,尸横遍野。
我方: 3-0-0
敌方: 0-3-0
第三局,狄仁杰。
结果仍然大快人心,他哥的黄牌根本没空过。
叶星奕初时还有些焦灼,眼睛一眨都不带眨的,直到三局打完,他已经干掉了小半包薯片,还咂着嘴点评:“这人,啧,啧!”
叶星奕舔了舔手指,回味无穷:“给他装的,真以为自己多厉害啊?碰到硬茬就腿软。”
流浪的社恐不仅连败三局,而且都被零封,他大概自己也觉得脸皮挂不住了,于是在赛点局——
【流浪的社恐:马可波罗。】
叶星奕直接嘲讽出了声,毫不客气地朝凌恒告状:“哥!你快点治他!我们俩撞车那把,他就是玩的马可,估计是本命英雄,但他玩得血菜!血坑!”
凌恒点了确认,宠溺道:“好。”
叶星奕活脱脱就是在外受了委屈,好不容易等到大人回家撑腰的孩子:“他阴阳我,他说——”
叶星奕原话奉还:“搞不明白,这种中单为什么老让我排到。”
“他还说,”小狼崽子牙尖嘴利的,“就对面中单有腿?就会抢人头?”
叶星奕气得肝疼:“我明明及时给他信号了,那波我往上游走也成功Gank了,他自己浪死了还怪我。”
凌恒当然知道自己家的小孩受委屈了,他顶了顶腮:“哥替你报仇。”
凌恒马可波罗本来玩得也厉害,每波伤害都打满,他存了为小家伙复仇的心思,下手巨狠,压迫感巨强。
叶星奕薯片都直接不吃了,连声高呼:“这才是马可的正确玩法好吧!”
“以前钎城直播看了很多,”凌恒谦逊道,“跟他学的。”
“确实,钎城是KPL第一马可。”叶星奕嗦了嗦自己的手指头,狂呼:“帅!真太帅了!”
连着单杀了“流浪的社恐”三次后,凌恒甚至展示了波无伤解塔。
叶星奕乐得腮帮子酸疼,举起双手比了两把枪,原地复刻经典台词:“关于我是谁,双枪会给出答案!”
干脆利落直接了当的四局1V1,凌恒丝毫不拖泥带水地结束了较量。
小家伙眼都看直了,凌恒好笑:“傻不傻的?”
凌恒用指腹给叶星奕擦掉了嘴角的油渍,耐心解释:“他是射手位,你是法师位,确实不方便solo,但——”
凌恒无奈地笑:“我的小天才中单,忘记你男朋友也是玩射手的了?”
原本以为大概可能是场恶战,却不想赢得这么轻松,凌恒也舒了一口气:“还是说,你其实背着我有好几个男朋友,所以才暂时忘了我的存在?”
叶星奕张开嘴,在凌恒胳膊上咬了一口:“嗷呜!”
凌恒装作吃痛:“才帮你报完仇,这就泯灭恩情了?”
叶星奕伸出自己的咸狗爪子,他在凌恒的胳膊上摸了又摸,讨好到甚至有点谄媚了:“哥!”
凌恒侧过头,温声:“乖。”
他笑着问:“现在还气么?”
叶星奕飞速摇着脑袋,很是亢奋:“一点都不!”
凌恒将小家伙的手机还给他,后者迟疑两秒,随即瞪大眼,乐得肩膀直抖:“这人,到底什么鬼啊?”
凌恒凑过头,随即也笑开了:“可以,满足他。”
屏幕里,聊天记录赫然。
【流浪的社恐:……好吧,是我嘴贱,那局游戏不该故意阴阳你的。】
【流浪的社恐:我就是输多了,火气有点大,心态崩了,对不住啊兄弟!】
【流浪的社恐:你中单玩得确实没问题,但射手也玩这么好,是我没想到的。】
【流浪的社恐:说好的BO7,还有三局能打完吗?虽然我输了。】
【流浪的社恐:我想再观摩下。】
游戏重新开了,正在加载。
叶星奕长相张扬顽劣,一脸不好惹,其实心比谁都软。
被结结实实气了一下午,可那头真说了几句好话时,小狼崽子又有点过意不去了:“哥,你说他知不知道换人了啊?”
“就算看出来了也没事,”凌恒了然,宽慰道,“没所谓的,只是在游戏里友好交流一下,我什么都没说,他没损失。而且——”
凌恒一笑:“我们俩本来就是一体的。”
叶星奕绷不住乐,他在地上坐久了,腿稍微有些麻,双腿并拢后撑着揉了揉,点头:“对!”
叶星奕干脆利落地将剩下那点薯片渣全倒进嘴里,然后潇洒一抹:“他何止没亏啊,他赚大发了!”
凌恒腾出手来,在小家伙脑袋上揉了一把:“好孩子。”
叶星奕等腿没那么麻了之后,又屈膝盘着腿,粘在凌恒身边观战:“你这孙尚香简直无敌!”
第五局——孙尚香,凌恒一技能叠在二技能的被动上,伤害爆炸。
第六局——百里守约,凌恒的狙完全准到可怖。
第七局——伽罗。
叶星奕本来的那点烦躁早在凌恒的三言两句之间顿消,他只顾摇旗呐威:“伽罗!伽罗!”
凌恒本命英雄都选出来了,叶星奕的眼睛亮得惊人。
无论是第几次看凌恒玩伽罗,叶星奕还是会被秀得头皮发麻,他哥对技能、尾刀的把握是真稳到离谱——
小崽子低着脑袋就想去茶几下拿巧克力奶,凌恒没抬头,指了指餐桌上:“我买了奶茶。”
于是叶星奕浑身通透地爬起来,爽到爆炸。
将吸管插进奶茶杯盖里,小狼崽子边嚼珍珠,边道:“千窟为佑,太平无忧!”
“你真正想说的,”凌恒忍笑,“其实是钎哭尾诱吧?”
凌恒打了个响指:“伽罗教学局,来了。”
五分钟后——
【流浪的社恐:……】
【流浪的社恐:我的我的】
【流浪的社恐:兄弟牛叉,666】
凌恒挑眉:“回他什么?”
叶星奕已经干脆将烤鸭偷渡到茶几上了,他在专心给鸭肉沾甜面酱,答得随意:“都可以。”
凌恒想了想,打了几个字。
【星奕yyy:不要压力队友。】
小狼崽子看了一眼,吃得无比满足。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炽热视线后,凌恒好笑:“不是已经在吃烤鸭了吗?怎么感觉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叶星奕吃烤鸭从来不放葱,他以己度人,夹了两小块黄瓜条,剩下的全是鸭腹肉,包进饼皮里后举到凌恒嘴边:“我经常在想,你这么好,是怎么会喜欢我的?我老招惹你……”
凌恒在小家伙鼻梁上刮了刮:“烤鸭吃到小狗肚子里去了?”
凌恒想用手接过来,叶星奕却摇头:“我就要喂你吃。”
“又撒娇。”凌恒莞尔。
游戏里因为口舌之争而引发的那点不愉快,在这顿烤鸭的持续猛攻与凌恒不偏不倚的溺爱之下,顷刻烟消云散了。
最后一块鸭肉顺着喉咙滚下去,叶星奕拍了拍自己浑圆的肚子,又掀起睡衣:“嗝——”
“缓一缓。”凌恒宠溺道,他将茶几上的垃圾收拾干净。
叶星奕就差没直接躺在地上了,他胳膊往后一伸,四仰八叉地瘫着,发癫似的傻笑:“哥……嘿嘿……”
“一顿烤鸭就这么满足了啊?”凌恒温柔道:“会不会太好养活了点?嗯?”
叶星奕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头:“嗯!”
凌恒哭笑不得:“我还宁愿你难哄些,这样谁都抢不走了。”
叶星奕抱着凌恒的手臂:“我只会是你一个人的。”
凌恒心软得一塌糊涂:“这个天,板栗饼跟泡芙都不用放冰箱,晚上饿了再吃。”
“好!”
嘴和胃舒坦了,随心所欲地揉了会弟弟的小狗头后,叶星奕终于再次记起被他遗忘在鄂霍次克海的作业了,然后——
一共才两个碗,凌恒没开洗碗机,顺手就洗掉了。
他正在冲泡沫,腰就被一只小狗崽子黏黏糊糊地搂住了,意味不明地腻歪道:“哥……”
凌恒忍笑,转过头来:“怎么了?”
“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问我。”凌恒说。
明明知道自己打了整整一下午的游戏,荒废好几个小时,在高三这种节点,简直就是罪大恶极,可凌恒从头到尾没说过自己一个字,叶星奕反倒更加过意不去了,他又软声喊:“哥……”
凌恒说:“到底怎么了?又瞒着我做什么坏事了?”
“确实干坏事了,”叶星奕小声,“但你已经发现了……”
凌恒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偶尔一次,不说你。”
叶星奕其实自己也觉得蛮埋汰,欠嗖嗖上赶着讨揍、挨批评,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道:“是我不好,我该罚。”
凌恒稍微拿这小家伙有点没辙,他无奈:“我洗着碗呢,不许捣乱。”
叶星奕还是不走,什么也不说,仍然搂着凌恒的腰,活像一只深海大章鱼,会墣麓墣麓吐着泡的那种。
“臭小子,赖上我了?”凌恒低声笑,“那这样,罚你现在去学习,把下午旷工没写的作业认真补上。”
叶星奕抿唇:“早就赖上你了。”
凌恒笑着点头,心甘情愿地重复:“好,赖上我了。”
叶星奕说:“作业是我本来就应该完成的,不能算是惩罚。”
按小东西这股别扭的劲,凌恒心知自己如果不罚点什么,他大概晚上连觉都睡不好了。
短暂的思虑过后,凌恒将手上的水擦干,揽着叶星奕的肩出了厨房。
叶星奕规规矩矩站在凌恒面前,眼珠转了转:“哥……”
凌恒调侃:“现在求饶可来不及了。”
叶星奕鼓着腮:“……我没想求饶。”
凌恒坐在沙发上,郑重其事地翻开小家伙的作业,认真检查起来——
事实上,叶星奕顶破天也只写了两道半的题。十秒不到就全看完了。
凌恒装模作样地审视了半天,才板着脸:“自己说。”
关于认错,叶星奕已经是小油条了,他迅速而又真心实意道:“在高三这么重要关键的时候,我不应该把精力放在其他事情上;不应该沉不住气,别人三言两语就被激怒;我还不够稳重,学习不够踏实。”
认错态度一流,凌恒点了点头,本来也没准备训这小孩,说道:“过来。”
还不等凌恒示意,叶星奕就已经先趴在了他腿上,同时手搭在了自己后腰,准备脱裤子了。
凌恒及时攥住小崽子的手腕,在他臀上轻拍两下:“先起来。”
叶星奕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听话,他重新站在凌恒面前:“哥?”
凌恒一笑,高深莫测道:“今天不揍你屁股。”
叶星奕歪着头:“啊?”
凌恒眼里的笑意更明显些,他摊开自己的手掌,然后:“把手伸出来。”
叶星奕剑眉微不可见地蹙了蹙,半响才反应过来凌恒是要打自己的手板,脸唰就红了:“哥……”
凌恒腰板笔直,明知故问:“怎么?不服啊?”
他故意将自己的手收回来:“不服就算了。”
“服的——”叶星奕连忙上前一步:“我服的!”
小狼崽子强硬地把自己的两只爪子都塞到凌恒手里,急道:“你不能不管我!”
“什么时候都不会不管你。”凌恒再次重申。
他笑得温柔:“好啦,小惩大诫。”
凌恒说:“二十下,自己数着。”
叶星奕无可置信,张大嘴:“哥?”
“偶尔放松也是必要的,我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吗?”凌恒好笑又无奈。
“不是,”叶星奕摇头又点头,“但我确实该罚……”
小家伙这畏畏缩缩的模样,凌恒心一点都铁不下去,可布置的作业确实跟没动没区别。
在心里叹了口气后,凌恒说:“三十下,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你了。”
凌恒突然勾起嘴角:“每挨一下,必须说一句——哥哥我错了。”
叶星奕脸上的情绪凝固了,他夹着眉毛:“……”
凌恒乐得肩膀直晃,打趣:“叫一声哥哥就真这么为难啊?”
“平时撒娇的时候可以,”小狼崽子脸色绯红,“但都要受罚了……”
凌恒理所当然地点头:“就是因为在受罚。”
凌恒的视线不偏不倚,持续落在叶星奕身上,后者被他盯得无措,略显僵硬地点了点头,半响又强调一句:“这不一样,你不许嘲讽……”
凌恒点头,素质很高:“没嘲讽你。”
叶星奕稍微放下些心来。
凌恒攥着小家伙的手腕,将他扯到自己面前,离得更近了:“看我怎么把小狗爪子打开花。”
叶星奕咬着唇,耳朵根羞得通红:“知道了……”
叶星奕个子高,一米八多,但还稍显单薄,腰细腿长的,手腕不足一握。
他面对凌恒规规矩矩地站好,然后摊开手心,无意识地咽了一大口唾沫。